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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遥,她绝望得快要哭出来。
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为什么啊!
没有人告诉她,呐喊变成了喉咙口的呜咽。她眼睁睁地看着遥带着与往常无二的温柔微笑,缓缓朝她举起刀。
她顺势就地一滚,然后在遥快要劈下第二刀的时候,飞快地蹿起来,向着门口冲去。
奇怪的是遥并不加快速度,似乎非常享受追逐她的过程。
“是不是这样……是不是这只有这样……你才愿意永远留在我身边呐……”
她听见提着匕首的青年用往常和她说话的温柔嗓音,这么低低地喃喃着。
“为什么我总是留不住你呢……只对我一个人笑,只对我一个人温柔,好想念这样的你……那时候,笑着说以后一起再去看烟火巡礼的……不一直都是你么?!”
糟糕!门被锁住了!
她身边并没有钥匙,只能用力地摇了几下门把手。大门纹丝不动,幻想中千钧一发之际的奇迹并没有发生,她回头,惊觉遥已经把她堵死在了狭小的空间内。
像是被蚂蚁一点一点啃噬心脏的恐惧感,细细密密地爬满了她的全身。她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眼前眼神灰暗的青年与屋内仍然明亮的水晶吊灯逐渐在眼前渐变模糊,压抑了多时的惊叫终于逸出喉咙——
“啊啊啊——”
出乎意料的是痛楚和匕首的冰冷感都没有随之到来。
她脆弱不堪的身体被青年一把搂住,然后对方开始亲吻她的脖颈。
吻。
非常小心翼翼的吻。
轻柔绵长的吻渐渐蔓延到肩膀,并有向下的趋势。
稍有放松的心弦再一次绷紧,青年一手拥住她,另一只手则高高举起了匕首——
还没有完,还有翻盘的机会。
她默默告诫自己,随后在遥的手将要落下的那一刻,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膝盖,狠狠踹向青年胯间。
他痛苦的弯下腰。
尽管心中不忍但她没有犹豫,重新寻找逃跑的契机。
窗户么?
不,落地窗很麻烦,打开的时间就足够她被杀死了。
自己的房间?
不,房间在二楼,就算上了门锁遥要进来还是很方便。跳窗的话,跌伤就不能走了。
那么到底……
她侧着身子躲在杂物间的门口,思绪飞快掠过,她听见遥在外面说着什么。
“前几天也是……今天也是……你到底要去哪里呢……”
“去哪里我都可以陪你哦,就算去死,我也会和你一起的。”
“……我已经食言四年了啊,四年都让你孤孤单单一个人呆在那种地方……”
“拜托,快出来啊……”
到最后,遥的声音几乎已经带上了哭腔,可是脸上似乎仍是非常享受的表情,和温柔的笑意混合在一起,让她毛骨悚然不已。
就在她的心砰砰狂跳之际,遥的身影在杂物间门口站定。
“找、到、你、了——”
一字一顿。
杂物间地方狭小,已经没有可以供她躲避的地方了。
遥一步一步逼近,她一步一步退后,两人中间保持着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
退到墙根了。
她的手触上冰冷的墙壁,心中快被翻涌的绝望吞没了。然而在此刻,她却发现自己手碰到的这块墙壁,不太对头。
于是她几乎是立刻下了决心,一咬牙发力往里一按。
横竖都是死,死马当活马医!
然后她脚下的地板突然分开,整个人就那么毫无防备地掉了下去。
不是吧……
虽然知道别墅有时会以天台或者地下室作为卖点,但是从这么高跌下去,真的不会摔伤么?!
于是绝望的她也没有看到,遥稍显清明的神色。
以及他脸上显露的……
与刚才的她别无二致的恐惧。
作者有话要说:
☆、—201X。06。22 PM。8:19—
黑发的青年看着那快速打开又合拢的暗道,脸上那种混合着悲哀与欣喜的疯狂神色消失了,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恐惧。
修长的手指渐渐无力,染了血的匕首直直坠到地上。刀刃与地板相触发出清脆的哐当一声,上面依旧湿润的鲜血沿着地板衔接的凹槽处向外扩散,像是变成了藤蔓,企图包裹整个空间。
她……刚才……掉下去了……?
那里是……地下室?
那她、她会看到、看到那个?
那时候她一定会更加远的逃离我身边……
不要……
我不要!
与此同时,从高处坠落的森川杏缓缓回过神来。
她平躺在冰凉的地面上,眼光直直瞪着上方。脑中依稀混沌,她仍然不太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刚才那个提着刀追杀她的人……是遥?
她手臂上的伤口提醒着她刚才一切都不是梦境,就算想欺骗自己一切是她的妄想也绝无可能。
她揉着腰,缓慢又艰难地想要站起来,却再次绝望地发现,刚才自己跌下来的时候,不慎扭伤了脚踝。
也是,这样的高度,她又是脚先着地。随后才因为重心不稳而倒了下去。
此时新鲜的血液依旧汩汩地从伤口处流出来,时隐时现的疼痛让她难受不已。她的自愈能力比一般人要低不少,所以在短暂的时间内想要让它愈合几乎不可能。
她用脚踩住自己睡裙的裙摆,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撕了一块布下来。又用嘴巴咬住,总算是潦草地包扎好了那个淌血的伤口。
千万不要化脓。
她暗暗祈祷着。
此时包围在她四周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那种水一般安静流淌又空气一般无处不在的感觉静静围拢在她的周身。担心着身边会突兀地出现一只手或一把刀,胆战心惊地回头去看却发现是自己多心。黑暗中似乎随时会蹿出鬼叫的妖怪,就算明白那样的事情不可能发生,她还是忍不住幻想。
可她别无选择,她只能扶着墙,一步一踉跄,艰难缓慢地往前面摸索着。
不能哭叫,不能退缩,只能一个人咬着牙独自前进。
她咬了咬下嘴唇。
确实,没有人会在这种情况下不感到害怕。之前一直因为紧张而隐忍着的泪珠终于爬上了眼眶,差一点点就会噼里啪啦滚下。
在一片漆黑的情况下,人的视觉会非常的差。但同样,其他的感官会异常敏锐。就在她为前方的未知惶惶不安之际,一滴水珠落下的声音被她的耳朵捕捉到了。
连日的阴雨让地下室更加潮湿,有水汽凝结成水珠也不奇怪。可她此时了无方向,便顺势循着那滴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她非常茫然的摸索着,这个地下室并不是空旷的。里面堆放了一些木箱与杂物,所以她能够通行的道路非常有限。又遇上全黑的情况,感觉真是像蒙着眼睛走迷宫。
她茫然地继续往前走,闷热难耐的地下室让她感觉非常不适。空气很难畅通,于是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她摸了一下另一只受伤的手,原本干燥的布条上又有黏腻湿滑的感觉了,血液正在将它渐渐浸透。
不仅如此,她觉得自己的脑袋也有些晕晕乎乎的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最不希望的情况似乎发生了。
她的伤口开始恶化。
她强按下眩晕,有些迷糊地往前踏出一步。
卡啦啦。
什么东西散架的声音。
与此同时她毫无防备地被绊了一跤,狠狠往前方摔去。
好痛……
她惊痛地嘶了一声
什么东西横在地上?
此时那个绊倒她的大家伙正被她压在身下,冰凉冰凉的温度传到她的皮肤,不禁惊起了她一身鸡皮疙瘩。
刚才似乎有什么东西滚过去了。
她带着些许畏惧与好奇,往那个方向挪了几步。因为看不见,所以她只好一把捞过那个圆球形的东西抚摸判断。
冰凉凉的,和刚才绊倒她的东西一样的温度。有一面很光滑,非常光滑。但是似乎凹凸不平,有两个对称的圆孔……
两个对称的圆孔……
她的瞳孔因为惊吓猛然放大,手中的圆球状物体被她抛了出去。在她意识到那是什么后,心中亦冷却成了那份冰冷的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
☆、—201X。06。22 PM。9:08—
不……是模型……是标本……不会的……
她家地下室……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四周的黑暗与手中物体的冰冷抽走了她所有的力量,她用她最后一丝勇气,颤抖着蹲下身,战战兢兢地摸那个刚才绊倒她的东西。
冰冷。光滑。相同的手感。
一棱一棱的,一块一块的,一条一条的……
各种各样的,坚硬的冰冷的的物体。
是人的骸骨。
一具完整的,人的骸骨。
绝对不是标本或者模型应有的触感。
这是压断她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随后接踵而至的是潮水一般涌来的绝望,恐惧,悲伤,疼痛,以及等等。眼前本就模糊黑暗的景象愈加不明,她只觉得手软脚软,晃了几下之后终于体力不支躺倒在地。
黑夜为她的消亡送上最后的礼赞。
呐,让我就此沉睡吧。
不要让她看到那个……
绝对不可以让她看到那个……
遥急切地打着手电筒穿行在地下室中。他看到了她遗留下的血迹,只有几滴就消失在了不远的前方。
那个方向。
不会的。
他自欺欺人着,仍然抱了一丝希望。双脚却不受控制的反应出他最最真实绝望的情绪,他走向他最不愿意去往的地方,四年前的记忆卡带一般停滞在最最黑暗的地方无法前进。
刀光,昏黄的天色,淋湿的少女,浑身是血的人。
手电筒纯洁的白色灯光引领着他前往地狱。
于是他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心爱的少女倒在冰冷的地上,脸色绯红呼吸急促,而她手臂上绑好的布条已经被不断渗出的血液浸透。四处散落在她身边的,是与手电筒光芒同样洁白的,洁白到森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