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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隧逺未来
作者:岚奈
文案
—201X。06。10 PM。4:30—
铅灰色天幕和缠绵阴雨的交织陪伴下,她从暗色世界回归
打开门看到的是熟悉的景象和陌生的人
“怎么什么事都笨手笨脚的。”
青年语气责备却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当被拥抱的感觉只剩下恐慌,是谁仍旧沉湎于过去
——呐,请问,你是……谁?
清澈的水流纤细固执的缠绕周身,抬头望见的是最爱幽蓝色天幕,故事发生在如约而至的梅雨季节,又是谁妄图纵身而下,来自对于高处俯瞰的诱惑。
——早就明白的,早就应该明白的
——所谓美丽,从来都只是一个谎言,没有人选择戳穿,因为过于心悸
我相信的一切,均不是来自脑海中一场虚妄的空想。
内容标签: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现代架空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森川杏,神远遥 ┃ 配角: ┃ 其它:暗黑,空灵,病娇,回忆杀,所谓真相
☆、—201X。06。10 PM。4:30—
天空是阴沉的铅灰色,纤细的雨丝躲闪在空气里扬起一层薄薄的雾。南部城市每每用潮湿黏腻的梅雨季节迎接夏日的来临,烦闷或不耐,期盼或等待,一想起雨季过后便是爽利且干脆的夏天,有人欢喜有人忧。
她一个人缓慢地行走在雨中,没有打伞,因为没有伞。蓝白相间的病号服与手中玫瑰红的行李箱形成强烈撞击色彩,从铅灰色的背景中跳了出来。
她的唇色很白,与其相称的是她的肤色,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黑色的头发没有梳起,懒懒散散地搭在肩头,有大半已经被雨淋湿,黏在脸上。惊讶的,意外的,好奇的,探究的,眼光箭一般扫荡过来,好比身为箭靶却浑然不知,她抬起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又有雨丝滴落下来,她仰头。
鼻尖。
正中靶心。
她冷不防打了一个喷嚏,却倔犟地没有停止抬头看天的动作。
呐,有人告诉过你么?
春秋之际的雨天,傍晚的时候最美。雨势减弱,铅灰的天幕内敛了她的颜色,缓缓地、缓缓地转变为蓝,最后定格为比天蓝稍深比海蓝稍浅的蓝。我最喜欢那样的颜色。
那样的颜色,要衬暖橘色或暖黄色的灯光才最好看,最好……最好还要站在高处,天台或者楼顶。一点一点,将视线抬高,再降低至持水平,再降低,最后投进不见底的深渊。
那样的感觉……不是畅快的、也并非淋漓尽致,只是啊,它……
哎?问我为什么会知道?
自然是因为……
——我就是在那一天死去的啊!
眼帘微微阖上,略尖的下巴划出冷清的弧线,她收回目光,继续艰难地、一步一步地、继续着她雨中的行走。
她沿街走了很久,直到一座红屋瓦白外墙的独栋别墅前。
她站停了脚步,偏头想了一想,这里……好像是她的家。
随后她弯下腰身,动作滞涩而艰难地打开红色行李箱,掏出一小串钥匙。
钥匙□□门锁。
转动。
咔嚓。
门开了。
她站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说实话,门内的景象让她很惊讶。
陌生的黑头发青年听见响动急忙跑过来,长相非常出色,那种很温柔的好看。但是又混杂了一些十分奇怪的特质,很难说清楚……那是什么。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也非常惊讶,随后他有些紧张,甚至急切地跑过去——
“你怎么才回来,怎么弄成这样一身湿?都让你带伞了,你……”
他脸上的神色焦急并且心疼,口气熟稔并且亲昵。然后他伸臂,用力抱住了不知所措呆站一旁的她。
“真是什么事情都笨手笨脚的!”
青年语气有些责备,却没有真正怪罪她的意思。
她稍稍扭动了一下脖子,四肢百骸在青年拥过她的那一刻全部僵硬起来,似乎有人拿着锤子一截一截敲碎了她的血脉,身体里流蹿着一股让她胆战心惊的……恐惧感。
她偏了偏头,看见那高出她许多的秀美青年的侧脸,长长的睫毛不安的翕动着。精致的五官似乎沉溺在水中,看不真切。
眼前的景物虚空般悬浮起来,光线揉进了不明的特质模糊并且柔和,眼神失焦,她最后努力环视了一下四周——
熟悉的摆设和的装饰,一切都没有变过。这里是她家。
可是……
“请问,你是……谁?”
她干涩的喉咙吐出最后一个音节,淋雨后的她手脚冰冷发麻,颈上湿漉漉的头发让她非常不适。眼前不明晰的景物归于黑暗沉寂,她腿一软,晕了过去。
“……阿杏?”
作者有话要说:
☆、—201X。06。10 PM。7:15—
暖黄色灯光温柔地涌进视线,轻微的不适感让她稍眯了会儿。世界从模糊到清晰,她躺在床上,愣愣地瞪了天花板几秒,大脑才以缓慢至极的速度反应过来。
一系列的简单问题突如其来的复杂,好比说她是谁,他又是谁,这里……是她家?她自己的房间?
连原本肯定的问题都需要打上疑问的标点,能够回答她的只有窗外寂寞落雨声。
雨滴满天洒下来,无知无觉的朝着世界的各个角落撞去。床头柜上的闹钟提示时间已过傍晚,天边那一抹幽深的蓝如期而至,阴雨季的特色。
她最钟爱的颜色。
漆成原木色的门咯吱一声打开,看到她已经醒来的青年似乎有点惊讶。但很快恢复了惯常的温柔,他走进门将一碗姜汤放在床头柜上。
惯常的……温柔?
她歪着头想着出现莫名的词语。那种令她恐惧的感觉又攀升上来。
我应该……认识他么?
“都说了不能淋雨,今天早上才出的院,真是不听话。”一只白皙得过分的手抚上她的额头,带着温暖的触感。青年弯下腰,墨黑的发梢触得她有些痒。
哎?今天早上?
可我明明是今天下午出的医院啊……
“嗯,看来没什么大碍呢。做事还是一贯的任性,怎么能因为吵了几句就搬着箱子离家出走呢。”青年看她,那双眼角微挑的好看眼睛里溢满了温柔的笑意。
不,不是这样的——
她想开口,却只动了动嘴唇。
没有别的家人了,唯一的羁绊就是这所房子;曾经的好友也多年不曾联系,所以出院的时候可怜得只剩下医护人员送了一段路。太过自信,没有带伞,淋着雨搬着箱子跑回家,却……
应该是这样啊!几个小时前才经历的一切,头脑中历历在目的一切,却因为青年的一番话完全推翻。
“乖,把姜汤喝掉。”修长的手指执过汤勺,黑发的青年垂着眼认真地吹凉,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羽毛般的剪影。
可在他将汤勺伸过去的那一刻,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她伸出手飞快地打掉了它。
他没有说话,墨黑的眸子里似有一道阴影一闪而过。但他却只是默默拾起了汤勺,对她连半句责备都没有。
古怪的内疚感涌上来,她咬了咬下唇,终于对他说出第二句话,颤抖着,细小的——
“……对不起。”
青年似乎很讶异她的反应,他的手顿了顿。随后他放弃了整理,又一次大力地把她抱在怀里。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啊。”
青年叹息一般地说了一句。
那是仿佛要把她揉进血脉的力度,青年身上好闻的薄荷香轻盈地传过来,她不知如何回应。
似乎过了很久,她才慢慢地抬起手,安抚似的在青年背上拍了拍。在那一刻,她强烈地感受到青年的身体一颤,一种明显的带有不安的情绪传递过来。
“可我真的想不起来……很多事,都……”
“没关系,总有一天会记起来的。只要你不要走、不要走就好了……”
“欸?”她直觉青年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奇怪在哪里。
随后青年放开她,站起身帮她将那个红色的行李箱搬了进来。他非常体贴地帮她将门带上,那一瞬间,她觉得他非常了解她,非常的,到了一种让她感到害怕的地步。
她打开箱子,里面存放着她住院时的一些衣物和证明。原本因为定期打到医院账目上的医疗费用致使她从未在意过这些,此刻却显得尤为重要,她迫切地想要知道一些东西。
她从衣物下面翻出那份病历,打开的时候手指竟有些颤抖。
咚、咚、咚。
心跳奇异地加快了。
白纸上用硕大的黑字写明了——
“诊疗单位:寒山精神病医院”;
“入院原因:原发性暗示型妄想症”;
“患者姓名:森川杏”;
……
魔术师似乎把大脑中的讯息全部藏入那顶神奇的礼帽,同样可悲的小丑却在嘲笑她的天真与懵懂。她开始强烈地怀疑起自己所认知的一切,以及无论如何都被选择遗忘的,被人哄骗的住院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
☆、—201X。06。11 AM。4:30—
黑暗中伴随着甜蜜梦境而来的,是深切的惶恐与不安。
做梦对于森川杏而言,并不是一件太过痛苦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幸福的奢望。
将现实中向往的美好与期盼寄托于完全不存在的虚幻,白日的痛苦以谎言的名义一笔带过。梦境中没有令人窒息的铁窗,没有一成不变的白墙、针剂,没有眼神疏离嫌恶并且永久沉默的护士。
呐,你告诉我啊。
我所经历的一切,我所相信的一切,我所感知的一切,究竟是真实的世界,还是仅源自于脑海中一场不切实际的妄想?我究竟是该相信自己的感受,还是相信他告诉我的所有?
一个连自己都无法全心信任的人,要怎样去相信别人?
……呐,你说话啊。
她呆呆地坐在病床上,一如往常的安静。她抬头望向窗外,只有那一方小小的天地提醒着她与外界的联系。
清透的蓝色不紧不慢地朝她涌来,她没有躲闪。纤细的水流固执地充满了整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