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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说,在这个放长线钓大鱼的计画中,没能预料的,就是杀手在找到叶耐德的行踪后,没有立即对他进行暗杀,反而是先拿高琥珀开刀……
“那个保镖死了吗?”卫星视讯的彼端,曼尼?戈尔登先关切自己手足的人身安危,受伤与否等状况,再进行下一步计画的讨论……直到最后的最后,才临时想到一般,随口问道。
叶耐德顿了下,才出声回答,“目前她还在加护病房里观察。”
“还在加护病房里观察?情况乐观吗?如果不乐观……”
“大哥!”叶耐德以前所未有的急厉口吻喝止兄长往下说。“别再说了,琥珀会没事的。”
曼尼?戈尔登一楞,这才意识到了什么,“你和那名女保镖是『怎么了』吗?”
“她是我的人。”
“你的人……你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
“好,我知道了。”曼尼?戈尔登改变话题,“你知道吗?我们锁定了一个幕后主使者的可能性人选,就是我们的三堂哥。”
“史东?戈尔登?”叶耐德立刻专注在这个话题上。“他不是整天忙着赌马和玩女人?而且我记得他持有的家族股份,足够吃用一辈子。”
“是啊!如果没出什么意外的话。”曼尼?戈尔登看着弟弟,“根据我们这边搜集的情报显示,史东先是赌马败了一笔,接着玩到不该惹的黑道老大情妇,对方要求他付天文数字的遮羞费,不然就摘他的器官拿去变卖凑数。史东怕到了,脑袋胡涂了,认为把你除掉后便可以取代你的位置,分得更多家族财产来救急,所以才会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
“白痴。”叶耐德冷哼,“史东现在在哪里?”
“闪人了,不过我的人很快就会把他从老鼠洞里挖出来。老实说,我不认为这次的事是史东主使的。”
“我也不觉得。”叶耐德也同意。
因为兄弟俩都很清楚,史东?戈尔登是个短视又急惊风的家伙,换句话说,就是凡事想到才急着做,不会事前先做计画。如果他真的想干掉叶耐德,一定是他人离开英国后才想到要找征信社,至少要先查出想杀的对象跑到哪里,才能找杀手来进行暗杀吧?但是史东?戈尔登连叶耐德的下落还没找到就被抓包,说什么也不可能会是雇用小P的幕后主使者。
想到那个娃娃脸女杀手,叶耐德又开口,“大哥,那个杀手已经在紧急手术后恢复清醒,不过彻底行使缄默权。”
“问不出什么事?意料中事。”曼尼?戈尔登毫不意外,“不过我可以试试看几个管道,查出那个杀手的雇主也许不是很困难的事。”
兄弟俩随即又就这件事交换几个意见,交谈的口气还算平和。
突然,曼尼?戈尔登转移话题,“耐德,我觉得你可以回伦敦了。现在这里的情况算是已经控制住了,你待在伦敦比待在海外安全。”
“回伦敦?”叶耐德一楞,“琥珀怎么办?她的情况还不适合移动。”
“你回伦敦,关高小姐什么事?戈尔登家自然会负担起她所有的医疗费用,这就够了。”曼尼?戈尔登回答。
“话不是这么说,大哥,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对琥珀她……”
“喜欢她?爱上她?她是你的人?”曼尼?戈尔登的口气十分犀利,“我觉得你只是一时被感情冲昏了头。你这阵子天天二十四小时都跟她在一起,感觉很好,所以产生错觉,以为自己爱上了她。你们两个的身分地位相差太多,要在一起很困难。”
“大哥,我看身分地位才是你想说的真正重点吧?”生平第一次,叶耐德对曼尼?戈尔登火大了。“现在是什么世纪了,还在说门当户对这一套!”
“因为这一套有其重要性。”曼尼?戈尔登或许有察觉出弟弟的火气,却仍然坚持说道。
戈尔登兄弟都是意志坚定的男人,极少对自己认定的事让步。这种特质若是用在联手一起对抗外敌,是很赞的;可是如果用在起内哄上,
叶耐德的思绪翻腾,有股破口大骂的冲动,但是现在又不能这么做,所以紧抿着嘴巴,沉默不语,而视讯彼端的曼尼?戈尔登静默的等待他的回应,却又迟迟等不到,场面既尴尬又死寂。
两个男人都无意打破这片死寂,直到叶耐德瞥见某个动静。
“大哥,我等一下再打电话给你。”他什么也不管,直接切掉卫星视讯连线,关上萤幕,并起身面向来人。
“叶先生吗?”迎面走来的是加护病房的巡房医生。“你是第九床伤患高琥珀小姐的……”
“未婚夫。”他不假思索的谎报自己的身分,奇怪的是,说得很顺口,听起来也很顺耳。
医生点个头,“刚刚高小姐第一次清醒,大概只维持三分钟左右,便又睡着了。她的手术很成功,术后的情况目前尚称良好。子弹并未伤及内脏,是直接穿透骨酪相交之间的组织,对她的身体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影响,仍有待后续观察。不过我现在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她已经脱离了危险期,生命无虞。”
“谢谢医生,这点比什么都重要。”叶耐德激动得无以复加。
之后,他打了通电话给爱儿妈妈。
因为担心高琥珀的情况,爱儿妈妈在她被紧急送入医院后,以最快的速度请来热心的志工团队接手照料育幼院,自己也跟着下山,来到医院。
叶耐德为爱儿妈妈在医院附近找了间短期出租的公寓,距离医院不到三分钟的脚程,所以他一打完电话,走到医院大门口,随即看见她小跑步过来。
“爱儿妈妈,你慢慢来。”他伸出手,扶住脚步跟枪的爱儿妈妈。
“我心急……呼,上帝啊!你刚刚在电话里说琥珀醒过来了?”她一脸雀跃,“我这就去看她。”
“不行,爱儿妈妈,琥珀现在在加护病房里,有探视时间限制,不能随时进去。”叶耐德解释。
“噢!这样啊!”爱儿妈妈失望了,不过很快的又打起精神。“既然现在还无法探视琥珀,那你陪我聊聊好了。首先……”那双天蓝色的眼珠望向他,“我该怎么称呼你比较好?”
她的话语正中问题红心!他干笑两声,引领她走向医院大门旁的小小花图,在一张行人座椅上坐下。
“在金融商界,对外,我就是叶耐德。不过爱儿妈妈不介意的话,就跟琥珀一样喊我一声『阿德』吧!”
阿德,阿德……这个因为这次藏身计画所使用的名字,他愈听愈有亲切感,突然希望自己就只是个名叫阿德的男人,和一个名叫琥珀的女人,两人之间没有惨入任何杂质,可以单单纯纯的在一起生活。
但是眼前的事实并非如此,他是谁?是戈尔登家族的成员,也是琥珀这回工作的雇主,更是个恶意欺骗她,谎称自己的心智倒退成十岁小孩,借机拐她上床的家伙……
真该死!叶耐德不由得苦笑连连。不想还好,一想下去,连他都觉得自己真的很该死。
“阿德,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目前这团混乱是怎么回事?”
这团混乱?是啊!爱儿妈妈形容得可真好。他深吸一口气,尽可能简洁、重点式的说明自己与兄长一开始拟定的计画,以及计画实施后所发生的种种情况。
当然啦!所谓的种种情况,属于他和琥珀私下发生的亲密情事,他是绝口不提的,不过看爱儿妈妈一副了然的神情,他想,她八成在脑海中自动增添不少儿童不宜的情节。
“所以,”爱儿妈妈整理一下他告诉自己的资讯,“你是说你假装心智倒退成十岁小孩,假装躲避暗杀行动而离开英国,回到你母亲的故乡,为的就是引诱你的敌人上钩,对你下手?不,反正对方也不会成功,因为琥珀一定会先挡在你的面前。”
爱儿妈妈的口气非常平和,指责的意味却很明显,让叶耐德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像个忏悔的小孩。
“不过,”她语气一转,“琥珀从事保镖这份工作时,早就有为雇主挡子弹的心理准备了,这一点她并不会责怪你,只是……”
“只是她可能会因为别的事而责怪我。”他苦笑一声,“比方说,我假装心智倒退成十岁小孩这件事。”
“对。”爱儿妈妈吁了口气,“虽然我可以理解你这样做的动机,但我还是要说,你把所有的人都骗惨了。”
“对不起。”
“这句道歉,你应该跟琥珀说,而不是我。”
“我知道。”除了苦笑,叶耐德还想叹气。
他愿意说千千万万句的对不起,但是琥珀听得进去吗?
“对不起。”
没有回应。
“对不起,琥珀。”
还是没有回应。
“真的很对不起,琥珀姊姊。”
原本像石像一般静止的高琥珀终于睁开双眼,转动睡在枕头上的头,凝视着他。
叶耐德站在床边,双掌合十,指尖抵在鼻下,双眼闭得紧紧的,一头黑发乱糟糟的,其中特长的一绝散落在一边眉头上。
按理说,他这副求情的模样应该让人觉得好气又好笑,她的心底却是泛起阵阵寒意。
“你骗了我。”这是事实的陈述。
他觉得心惊,因为她的声调既干涩又平板,像是事不关己的陌生人。
“是。”老天!他就算在经手价值上亿美金的黄金交易时,也不曾如此猛冒冷汗。“你能原谅我吗?”
高琥珀的唇瓣古怪的扭了一下,“我不觉得你做了什么需要我原谅的事。你假装心智倒退,诱使敌人对你下手的计画很高明,我佩服都来不及了,还说什么原不原谅?更何况我只是个保镖,懂得负责你人身安全的工作就好了,也没必要知悉整个计画。再说,为雇主挨子弹就是我的工作……啊!对了,我才应该为了没能尽忠职守,跟你说声对不起。”
他从来没听她一口气说过这么多又这么长的话,傻住了。“你想跟我说的就是这些?”
“还有,”她点点头,“根据我目前受伤住院的状况,暂时不适合执行保镖工作,所以我现在就口头请辞好了,相信戈尔登家族可以立即找到更好的人选来递补我的位置。而你先替我垫缴的医疗住院费用,我日后会一并清偿……叶先生。”
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