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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无赖,而且,这辈子我赖定你了——”他松了口气,瞧这样子应该是已经不打算离开他了。
“可是我不好意思跟他说……我说不出口……”
“乖乖在这儿等我,我去。”裴承宣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梁,然后如释重负的走进病房。看着他倨傲的背影,莫离染安心的舒了口气。
容玉珩一直在等着莫离染进来,听到脚步声的时候他欣喜的盯着门口,以为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回来了。没想到出现在眼前的会是裴承宣——
“莫儿呢?”容玉珩脸上的温柔瞬间凝固,漠视着这个玉树临风的男人走进来。自从知道裴承宣和莫离染发生关系之后他对这个大哥已经再没有任何兄弟情谊可言。抢走了他心爱的女人,这样的大哥,要与不要都一样。
裴承宣的目光在他胸口的绷带处扫过,落在他脸上,“莫离染的假期已经过了,现在是回学校继续军训的时候了。从明天开始,她会住在学校宿舍。”
“裴承宣,你故意的——”容玉珩冷冷的看着裴承宣,一向温柔的他很少露出这种冷清的神色。裴承宣瞳孔微缩,知道自己这样做会伤了他的心,可是自己别无选择——
“你可以继续用你的伤口来威胁她,让她留在医院照顾你。不过我先告诉你,作为北隅大学的教官,我有权力让莫离染的同学为她受罪。她明天若是不准时出现在学校,那么她一定会连累她的十九个同伴受折磨——”
“卑鄙!”
“如果你想让莫离染对十九个同学心存愧疚的话,随便你耍什么小手段威胁她,我无所谓。只不过,你要是这样做了,她还会一心一意的留在你身边照顾你么?”
裴承宣冷漠的看着已经愤怒的容玉珩,心底竟然有一丝丝的歉疚。不管怎么说,这个人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为了不让莫离染在容玉珩面前难做人,他裴承宣可以将一切罪名扛在自己头上。卑鄙就卑鄙吧,人这一辈子总得为自己活。如果不能和喜欢的女人结婚生子,人生的意义何在?
“裴承宣,我这辈子最不幸的事就是有你这样的大哥。”容玉珩冷笑着,将自己的愤怒压下,“从你出现的时候我就已经向你展示了我对莫离染的爱,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爱她,可是你却在明知道我爱着她的情况下从我身边将她抢走——”
“呵,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礼义廉耻这四个字吗!抢自己兄弟喜欢的人,你还配站在这里跟我说什么威胁?我威胁了又如何?至少我搭上了自己的命,我付出了我可以付出的一切,你呢?你除了用卑鄙的手段得到她的人,你还做了什么?”
容玉珩的一席话如同锋利的针一样刺中了裴承宣的心脏,戳中了他最不愿提及的痛处。这就是他之所以不许莫离染留在容玉珩身边的缘故,这就是他之所以害怕莫离染会离开自己的原因!
正因为自己付出的没有眼前这个男人多,正因为自己什么都没有为那个女人做过,所以内心深处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比不过这个男人……
在容玉珩面前,他对莫离染的爱虽然是真挚的,但却是卑微的。曾经在她难过的时候,他没有呵护过她;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没有及时出现;甚至于,从一开始他就在不停的捉弄她,百般的恶作剧……
“如果昨晚是我在那儿,我一样可以救她——”裴承宣眸中带着一丝冷冽和自信,缓缓地说,“而且我不会让自己受伤。你是救了她没错,可是你也赚够了她的心痛和眼泪。就凭我可以让她万无一失,就凭我可以不让自己出事,不让她为我担心流泪——我就已经胜过你百倍。”
容玉珩捏紧手指,愤怒的看着裴承宣!
“作为一个男人,能保护自己的女人很重要,更重要的是要保护好自己,别让她为你担心落泪。像这种躺在病床上等着她照顾的事,这辈子都不会发生在我身上。”裴承宣淡漠的勾唇,“想重新抢回她是么?先让自己强大起来再说,如果你只会躺在病床上威胁她,那么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
该死!容玉珩紧紧揪着床单,浓烈的怒火让他伤口隐隐作痛!
“容玉珩,你听好了——你可以威胁她,但你威胁不到我。而我,不会任由我的女人被任何人威胁——”
裴承宣高傲的甩下这句话之后便离开了。
容玉珩抬手按着胸口的伤,一双好看的眼睛里射出嗜血的光芒。裴承宣,你说得没错,我除了枪法好一点,功夫压根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还没有跟我嚣张的资格!哼,等着给你那群饭桶部下买墓地吧!
一到车上,莫离染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保温盒开动。一天一夜没吃饭,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面前放着这么美味的东西还不开动,那是白痴才会干的事。
一边开车一边侧眸看着身边的女人狼吞虎咽,裴承宣笑得很温柔,“没人跟你抢,慢慢吃。”不过看着喜欢的人爱吃自己亲手做的东西,心里很暖有木有啊!
“你饿一天一夜试试!”莫离染回了一句,然后继续埋头吃,“你厨艺真好,怎么随便做点东西都这么好吃!”
“那是因为有我的爱在里面。”裴承宣挑眉一笑,然后有些纠结的问她,“都饿成这样了怎么不去吃东西?”
这得饿成什么样才会有如此狼狈的吃相?他看着都心疼。
“你没来之前我不饿啊,”莫离染看着他,红着脸说:“都愁坏了,哪儿有心情吃东西。裴承宣,我不是真的想跟你分开,只是因为答应了容玉珩,所以我很矛盾……其实想到要和你分开我也很纠结的……”
“好了别解释了,”他点点头,勾唇宠溺的笑着,“我都知道。”
“那我明天真的要去学校吗?你确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故意整我了?”
“去做做样子就ok了,我才懒得整你——”他斜了一眼她怯怯的模样,“只要你别再给我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我就拜谢您大恩了。”
“你说话要讲理好不好,到底是谁整天吃饱了没事做故意整我啊?还说我折腾,要不是因为你,我才没心情折腾!”
裴承宣睨了一眼口若悬河的她,啧啧,这刚刚离开医院就活蹦乱跳找虐了,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哭哭啼啼的……
“莫离染,你已经被记大过一次了,以后要是不好好表现,随时等着接受惩罚吧。”他眉眼轻扬,帅气的说。
某人一头雾水,“我怎么了?凭什么记大过?”
“哼,你问我怎么了?”他嘴角噙着一抹笑,看着前方的红绿灯,“听好了,不管什么情况下都不能说分手,这是第一;不准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这是第二;至于其他的规章制度,以后再慢慢修订——”
“……”莫离染服了他,直接无视。人家都是结婚后约法三章,他这倒好,直接给她规定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尼玛,当夫妻两个人相处是敌后作战呢?是不是以后还得扛枪扛炮给他站岗啊!
容玉珩让医生将自己的手机送过来了,然后漠视了站在一边语重心长的叮嘱他不要碰手机的医生,翻开电话本找人。
医生见状,只好无奈的出去了。
“不论你用什么方法,最短的时间内将昨晚行凶那四人的幕后者揪出来。”容玉珩冷漠的看着天花板,嗓音冷冽。
“我立刻让人去查。”蒋欣岑握着电话缓缓坐下来,说:“听说裴承宣今天一整天都在查那四个人的来历,但是那四个人好像不是北隅岛的人,查遍了也没有那四个人的档案和户籍,所以裴承宣查了一天也没有结果。”
容玉珩淡漠的轻应了一声,脑海里搜索着幕后者可能会是哪些人——
“听说您受伤了……现在怎么样?”蒋欣岑坐在沙发上略显不安的握着手机。每一次跟这个冷血的老大通话,他就格外的紧张。当年亲眼见过这人单枪匹马解决了黑道老大一家,那场景,他到现在都不能忘记。偶尔一次还会做恶梦,梦里自己也被这男人追杀,醒来的时候往往都是汗流浃背——
“这点伤,还要不了我的命。”容玉珩瞳孔微缩,低头看了一眼伤口,不屑的冷哼。
“是是,”蒋欣岑一脑门子都是冷汗,警惕小心的说,“您要我查幕后者?难道那四个人不是您自己安排的吗?”
蒋欣岑显得十分的诧异,他一直以为是容玉珩为了将莫离染抢到手所以才故意摆了这么一招苦肉计,所以他一直没有担心过容玉珩会有什么性命之忧——
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我还不屑于用这种手段对付我心爱的女人。”容玉珩冷嗤一声,他可不会忘记那四个男人逼得莫儿脱了衣裳,如果是他指使那几个人动的手,那几个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碰莫儿一下?
再说,对于莫离染,他从来没有用过什么卑鄙至极的手段。唯一算得上手段的就只有将凌清蓉从燕承市接到自己别墅里。可是,卑鄙的同时他也在为凌清蓉寻最好的医生治病不是么?这么算起来,这点手段压根不算什么。
蒋欣岑皱紧眉头,既然这件事不是老大自己做的,那会是谁?
“难道是安槿苼干的?”蒋欣岑惴惴不安的问道。他记得安槿苼上次说过,如果容玉珩让人动了夏凝若,他一定会报复在莫离染身上,让容玉珩也感同身受。前几天,容玉珩不是带着莫离染主动接近了夏凝若吗?
好像就是这两天,莫离染还参加了一个宴会,中途和夏凝若碰过面——
“凭他安槿苼的势力和傲气,至于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容玉珩眯起双眸,冷漠的说:“如果安槿苼要动手,他会直接正大光明的来,那才符合他的性情。更何况,他手底下养了那么多人,只是对付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而已,还不至于买凶杀人——”
“可是……除了他安槿苼,别人也没有那个动机不是吗,老大?和您有恩怨的只有安槿苼,想报复在莫小姐身上的也只有他安槿苼——”蒋欣岑为难的揣测着,他已经再也想不到别人了。
谁说想对莫儿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