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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装严肃,抿着嘴,笑意还是有些憋不住:“我本以为,我的方法就够笨了,没想到,你这方法比我还粗暴简单。”
“粗暴简单有什么关系,我觉得有用,我们不拿这个威胁施春洋,而是越过他,和他爸协商。”
“那他俩只要互相一讨论,不就露馅了吗?”
他凝眉:“所以要赌一赌了,我觉得有七分把握。”
“七分?这么多。我觉得太容易漏出破绽了。”
“因为施春洋有前案在先,他父亲不会过多怀疑。我剪辑水平也不高,这法子不能当做真正判案的证据,但用来唬人还是可以的。”他耸耸肩,“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法子,试一试吧。就赌他老爹已经对他拈花惹草的行为深恶痛绝,不愿再听任何辩解了。”
“那就试试吧。”左右没有别的办法,这方法虽然稚拙了些,但好歹还有几分可行性,“只是一旦失败,就再没有什么条件可以谈了。”
“我明白。”
我问叶煕阳:“能不能让你那个警局的朋友帮帮忙,就说我们报案了,但先不要存档,通过他们联系施春洋老爸,留下我的联系方式,我来跟他谈。”
叶煕阳听言,神情舒缓下来,**溺的温柔游弋在他的眼,将我吸进他眸中的深潭。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发:“前半部分,可以照你说的做。但是,联系方式要留我的,不想看你再难受了。”
他贴过来,嗅着我的青丝:“雨澄,你只需要等结果就好。我说过的,我来照顾你。”他的手臂拢过来,把我紧紧搂在怀中,“就这样,让我一直、一直、一直抱着你,好不好?”
这一刻,如梦似谜,漫山遍野的黄昏都笼罩着我们,溅起来些许,又落了下去,碎在静谧的拥抱里。
我反手同样抱紧他,并不说话。心里的喜悦一波一波袭来,又很快被酸涩的心情代替。
这个怀抱,比望舒的怀抱温暖了许多呢。几个月前,也是在这个房间,也是悲喜交集的情愫,望舒拥住了我,寻求我的安慰。可我到如今,也不知道那个拥抱代表了什么,又是为了什么。我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感到愧疚、或者悲伤。
☆、053 离去的前夕
施春洋老爸的速度比我们想象中更快,报案第二天,他就让秘书打来电话,要求见面洽谈。
叶煕阳果断拒绝,执意要和施父本人通电话,直接在电话里敲定了所有条件。我不知道他具体到底是怎么和施父谈的,但见他神采奕奕地来找我,一脸邀功的表情:“谈妥了!”
“这就行了?”我惊讶于他的速度,“我以为需要见个面的,显得郑重一些,用电话就敲定,也太敷衍了吧。”
他敲敲我的脑门:“要是见面,我们可压不住那官场老手的气场,绝对完败,电话里好歹还可以装腔作势一番。”
我难得夸起他来:“你真厉害。”心里自问,如果让我去谈,气场是撑不出来的,唯有一番梨花带雨,多哭少说话,哭得撕心裂肺,或许才能稍微打动对方一些,效果也未必能抵得上两个男人之间箭弩拔张的对峙。更新最快最稳定
煕阳,他果真如他所承诺,什么都没有让我忧心,直接给了我一个满意的结果。他似一尾扁舟,虽有险情,却以身为载,将我送到了安宁的彼岸。
“谢谢你,熙阳。”宁静的荒野显得光亮和柔丽,云朵静止不动,透出一束束的华美天光。
“你我之间不言谢。”他拾起我的手,“我们就安心地等,在施春洋出院之前,手续会办好。”
我本想问一问熙阳和施父洽谈的细节,话到嘴边,又觉得没有必要了。经此种种,我已学会去信赖他,将他视作可依可栖之人,不想再去过问繁琐的细节。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大概是我们波澜交织的生命中,最为平顺的一段了。
知道即将要离开,被回忆锢住的压迫感终于渐渐散去,反倒生出些不舍来。
想起这段时间生活在此的记忆,从我为了望舒而来,再到熙阳示好、望舒和娅楠的亲吻、井喷事发、罗毅去世、望舒入狱、娅楠离开、施春洋的骚扰,这一路风云诡谲,而我回首望去,陪我经历这种种的,竟都是身边的这个人。
可我得不到望舒,只是需要一个寂寞的依靠而已。我亦不知,这依靠在我心底,到底能有多深。
每天工作结束后,我和熙阳都会出去散步。这里的冬天不下雪,荒野在雾霭的笼罩下,蒙了一层薄薄的轻纱。熙阳和我肩并肩,走在人烟稀薄的小道上,有时候去清沅镇的方向,走到半途,却不愿再走下去,拒绝想起树林里的伤心回忆。
于是,便常去近旁的那座山。上一次来到山脚的时候,还是和罗毅畅谈对饮之时,我们用牙齿豪爽地撬开瓶盖,想起来,牙龈还会隐隐作疼。那沧桑的男人已不在,但他的字字句句,都铭刻在我的心里,不能忘、不敢忘。
山上我只去过一次,是第一天来井队时,和望舒、熙阳一起来的,遇见一只青蛇,我慌忙往望舒身后躲,熙阳却条件反射地要把我拢在身后。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千丝万缕,或许从来井队的第一天,便已在冥冥中注定了。
而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我们三人之间的痴缠爱恨,还远不止于此。
☆、054 回城同租房
事情进行得出乎我意料地顺利,只过了一个月,我们便收到了调派通知,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城市生活。
我惊讶于调派的迅捷和简单,有些不安地问熙阳是否受到了刁难,他摆摆手否认,不愿多说。
我一时间忙着打理物件,便也没有多想。
“我记得你家跟公司在一个城市,真羡慕你,可以回家住。我就远了,还要坐好久的车才能到家。”我嘟囔着。但事实上,就算有家,我也不愿多回。大四签了工作以后,维持了多年表面和平的父母终于离婚,并且飞速各自找到下家。虽然我明白他们依然爱我,但仍不愿过多去打扰他们现今的生活。我一个女孩家,当初之所以能够无所顾忌地随望舒来到荒野,也是因为父母各自都有了新的家庭,轮不得我担忧。
他刮刮我的鼻子,浅笑道:“谁说我要回家住了,我要是回去了,你怎么办?”他的手臂搂过我的肩,“我已经托人在公司附近租了套三室一厅的房子,现在房东住着一间,剩下我们两人各一间。”
我瞪大眼睛,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把房子都安排好了,忙推开他的手臂,娇嗔道:“谁说要跟你一起住的?”
“又不是住在一间,是分开住,像井队一样,都是在隔壁,感觉离你更近些。”
我的脸有些发烫,不过想想,左右我在公司上班还是要在附近租房,那地段热门,也难有质优价廉的好房源。和熙阳一起住,能互相照应是挺好的,可是,我也担心……
我打量着他的表情:“你不回家住,父母真的不介意?”
“不会,而且我也没有必要回去住。”
我诧异:“为什么?你和你父母……”
他干笑两声,神情有一丝的慌乱,解释道:“是我家离公司还有段距离,要开车才能到,不如租房方便。”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低下头继续收拾行装。
熙阳凑过来,紧紧靠在我耳边,几乎快要没了缝隙:“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同意不同意?”
我的脸色绯红:“我就是想问问,房东是男是女?”
“女的。”他拢住我,“现在放心了吧,我又不会吃了你。”
听他这么一说,我终于点了点头。有女房东在,也不担心熙阳会逾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只是,我本以为房东应该是个中年妇女,却没想到年纪竟比我小一岁,还生得这样水灵剔透。
她叫王梓梦,现在正在读大四。房子是父母在前年买给她的,离她的大学很近。之前因为考研需要安静的环境,房子从不出租。现在刚考完结束,两间房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赚点零花钱。我和熙阳,竟是这房子的第一批租客。
她穿着一袭纯白的素衣,微微一笑,连我的心都剔透起来,甚是美好。她说:“本来考完研我也是不打算租的,毕竟自己一个女孩做房东,也不太安全。可你们是我的好朋友月月介绍的,年纪又和我相当,我就放心了。”
说到月月,她瞟了瞟熙阳,玲珑一笑:“叶煕阳,月月时常跟我说起你,我对你也有些了解的。”
我虽然愚钝,但经过娅楠一事,也变得敏锐起来。此刻,叶煕阳明显变得有几分尴尬,很心虚地瞟了我几眼。我很快觉悟,这个叫月月的女孩子,必定和煕阳有过一段牵连。心里,不自觉泛起了几丝酸味。
王梓梦大方得体地招呼着我们:“你们坐了几个小时的车,还搬了那么多东西,收拾收拾就快去休息吧。”
我应着,在熙阳的帮助下把东西拿进自己的房间,很快以累了为由把他撵了出去。
我呆坐在房间里,看着干净整洁的屋子,心中生出几分难受。怪不得这么快就寻得好房源,原来是有女孩暗中相助,他和那个月月是什么关系呢,现在仍是吗?
我兀自摇摇头,不再去做没意义的猜想。反正,我也只是因为寂寞,又何必耿耿于怀?
对啊,那我又为何要这样耿耿于怀?
☆、055 城市的夜幕
正常的屋子果然比井队上的集装箱舒服很多,一整夜,我没有听到机械的噪响、没有听见雨滴敲铁皮、也没有紧紧绷住的神经。躺在席梦思的**垫上,我似乎已经离那如梦一般的荒野时光很远很远。
是已经离得远了,还是我一直在逃避,从不愿意靠近呢?
有时候闭上眼,我依然感觉自己躺在铁匣子里,僵硬的铁锈味灌进我的鼻子,提醒我过往的存在。匆匆醒来,窗外已是高楼大厦,再不见那一片片苍茫的青黛。
我披一件衣服,起身走到阳台。都说城市霓虹浮华虚无,可此刻,我却感觉这离我格外亲近。深夜的灯光陪伴着我,绚丽华彩,孤独也变得喧闹起来。
“怎么还不睡?”我发呆得出神,竟没有注意到熙阳已经走到我身边。更新最快最稳定
“你不也是吗?”
“听不到井场的噪音,我好像失去了催眠曲。”他说着玩笑一般的话,却很认真,朝我稍微靠近了一点,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