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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儿……”德妃娘娘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颤抖。
任清凤感觉到青轩逸的步伐微顿,然后听他冷冷的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看在母妃的面上,今日我饶你一命,若是再对她出手,我必将你挫骨扬灰。”
挫骨扬灰?
青轩逸居然用了这么激烈的字眼,德妃娘娘目光扫过倒了一地的宫女,落在那相拥而去的背影上,眸光如同毒蛇一样,闪着肃杀的杀意。
她错估了这个贱人在青轩逸心中的重要性,可她越是重要,自个儿就越是无法容下。
任清凤被青轩逸拥在怀中,无言的依偎着,不问,不挣扎,只是紧贴在他的胸口,默默的分担着此刻从他身上散发而出的哀伤。
虽然青轩逸什么都没说,面色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异色,可是任清凤却能听到他的心在哀痛着。
“她是我母亲的孪生妹妹。”
再任清凤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青轩逸忽然启唇,缓缓的说道:“你说一个男人怎么能如此卑鄙?口口声声在怀念爱人的同时,怎么能就爬上她妹妹的床?这样的爱,肤浅的让人恶心。”
“我的母妃,是世间最柔美的女人,拥有世间最纯净的灵魂,她原本可以在民间悠然绽放,寻一个普通男人,一夫一妻,快乐到老,是那个男人,用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将她骗回了宫中,却又不好好珍惜,左拥右抱,让她郁郁寡欢,最后更是中毒身亡,凋落在宫中,却又在她死后,做出一副深情来。”
他清冷俊朗的面上,扯出一抹讥笑:“他若是真的情深,又怎么会不护她周全?他若真是情深,又怎么会不护我周全?他的深情,不过是闲时,偶尔的探望,不过是心情好时的一点赏赐。”
“可就是这么一份虚情假意,还非要找一个替身来恶心我,若不是德妃身上留着和我母妃一样的血,若不是德妃还算知道进退,这些年一直龟缩在她的宫殿,没出来恶心我,我又怎么会容她猖狂至今。”
原来这才是德妃娘娘喜静的原因,这也是德妃娘娘今日得以全身而退的原因。
任清凤只是静静的听着,豪门贵族的大宅门中,那一处没有爱恨情仇,更何况这深宫内院。
青轩逸看似冷淡,最是痴狂,想必这等性格就是传承了皇贵妃,这样的女子,怎么能在三宫六院之中生存?
倒是可惜了皇贵妃那等玲珑琉璃的人儿,居然葬身在男人的薄情之中。
任清凤不舍青轩逸沉迷过去,在他神色略显恍惚之中,开口道:“逸,我想听你弹琴。”
青轩逸立刻来了兴致,清冷的眼中散发出灼灼光芒:“再叫一声听听,我喜欢你这么叫。”
任清凤又柔柔的叫了一声,叫的青轩逸的一颗心都软成了水,直觉的心里甜甜的,像是含了糖似的。
红日沉下,明月渐起,青轩逸拥着任清凤漫步在桃花林中,将所有的喧闹都阻隔在外。
青轩逸抚琴,任清凤举着夜光杯,饮着琉璃血色的葡萄酒,皎白的月光落在那血色之上,倒映出一轮血色的明月,如同那曾经让二人悲痛欲绝的雨夜,让人升起淡淡的伤。
一曲凤求凰终了,青轩逸墨玉的眸子凝结在她的身上,似一轮浅月,端起面前的葡萄酒,一饮而尽:“今日晚宴,我想让父皇为我们赐婚。”
“你就这么想娶我?”任清凤瞧着眼前面如冠玉,眉如墨画,却以变态闻名的青轩逸,笑的风轻云淡:“聘礼几何?”
他是天下皆知的变态。
她是天下闻名的丑女。
嗯,丑女嫁变态,听起来似乎不错。
“倾国而聘!”青轩逸的声音清澈如泉水,仿佛能洗涤人的灵魂,哪里还有一丝一毫传说中的戾气。
只是简单的四个字,可是其中的渴求却是显而易见,这个男人总是能拨动她心灵深处最柔软的那根弦,让她忍不住为他柔软。
“这样啊……”女子的眉头亲亲的挑起,有着一丝狡黠和坏笑:“那你去我家提亲吧!”
惊才绝艳的鲁国太子,求娶十恶不赦的丑女,想必丞相府的那些人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定会十分的精彩。
她忽然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了。
“好!”青轩逸的语气欣然之极,只要她肯嫁他,怎样都行。
正是谈婚论嫁的好时候,朱雀的声音忽然在桃花林外响起:“殿下,任五公子来了。”
任清凤心头一喜,清云来了,极快的站起身子:“咱们回去吧!”说完,也不等青轩宇,独自飞身离去。
青轩逸瞧着那如蝴蝶般而去的少女,心头升起一丝烦闷:此刻可是他求婚的重要时刻,怎么她居然半路退场了,他可是打算将凤求凰弹上十八遍的啊!
该给这个小女人一点教训。
青轩逸忽然高声问:“既然让我去你家提亲……总得告诉我娶得是谁吧?”
任清凤飞离的身子一坠,差点栽倒在地,这个鲁国上上下下推崇称颂,几乎完美无缺的人在她的面前为何如此的别扭,连清云的醋都吃,真是个货真价实的醋坛子。
不过,她喜欢。
因爱而醋,这男人是真的,很喜欢,很爱她。
既然如此,她纵容他一回,又有什么不可以!
任清凤清冷的唇角,弯弯的勾了起来,轻笑如银铃:“我乃十恶不赦,天下第一丑女——任清凤是也!”
青轩逸因为她的回答,心中的那点郁闷骤然而消,委屈一扫而空,抱琴而起,脚下一点,追着任清凤而去。
桃花苑今夜灯火通明,不比皇宫的其他任何一处来的冷清,平日里难得见一个人影,今夜却见下人们捧着来来回回,步履匆匆的穿梭,将小小的竹屋妆点的喜气洋洋。
院子里地上立着的灯柱,檐下挂着的琉璃灯,都跳动着明亮的火光,如同竹屋主人,那眼中明亮的光芒。
虽然一切还是宁静一片,没有因为人来人往,而有一丝噪杂之声,可是任清云却觉得这桃花苑却仿佛活了过来,一派生机勃勃。
任清云的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任清凤离开之后,将他托付给青轩逸,这桃花苑,他来来回回不下一百次,自然知道这里是如何的灰败,即使春日桃花盛开,却只能给人一潭似水的感觉。
看来是真的,真的是姐姐回来了。
任清云快步的冲了进去,也不等宫人给他开门,他直接从篱笆墙上跳了过去,迫不及待的要见任清凤,可是当他走到门前,却有种近乡情怯的害怕,步伐忽然变得沉重,怎么都无法提脚。
“清云,怎么不进来?”熟悉的声音传到耳里,任清云双眼放光,眉眼顿时都飞扬了起来,是姐姐的声音,没错。
浑身立刻充满了力气,迫不及待的推门,脚步轻飘的都要飞了起来。
白虎盯着任清云的目光有些诧异,这一年多来的相处,任清云给他的印象是年少早熟,沉稳十足,没想到听到任二小姐回来,居然会露出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刚刚任清凤那句穿透长空的天下第一丑女,任清凤是也,足以让他们明白那绝美似仙女子的身份。
原来自始自终都是一个人啊!难怪对任二小姐情深似海的殿下,一见她就再次陷入痴狂。
任清云推门而进,入眼,是一身蓝衣,含笑,坐在竹椅上的少女,面容精致,五官明艳,整个人有着优雅华贵之气。
虽然很美,但却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可是,那一双如同古井深幽,却潋滟生波的眸子,却还能找到一丝旧时的痕迹。
“姐姐?”他的语气略带迟疑。
“嗯,还能认得姐姐,也算我没白疼你一场。”灯火映在少年画一般的眉眼,好一副温暖宁静芝兰玉树的公子之态。
看来,这一年,逸将清云照顾的很好。
“你还知道你是我姐姐啊!”任清云也不管自家的姐姐外出一圈,怎么老母鸡变鸭了,反而开始发飙。
“有你这样做姐姐的吗?一句话不说,自个儿就悄悄的离开,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要我这个弟弟,嫌弃我拖累了你。你这一走,就是一年多,也不知道送个信回来,你知不知道,你坠崖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我……”少年想起当时听到她死讯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此时还能感到心中的那种刺痛。
任清凤失笑,上前,抬手,宠爱的摸了摸身量已经超过她的少年的头,温和的说道:“好,是我不对,我不该丢下你,独自一人离开。”
见任清凤忽然变得如此好说话,而且还笑得如此温和,刚刚还长眉倒竖,脸黑如炭的少年一下子慌张起来。
怒气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抬眼看她,握着她的手,满面焦急道:“姐姐,你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一年多卧床的日子,几番生死边缘,她对在乎的人更加在乎了,看着任清云如此焦急,手指抚着他的脸,淡淡的道:“没事!”
怎么可能会没事?
任清云看着一年多不见的任清凤,眉头渐渐的蹙了起来。
虽然姐姐说话的时候,表情是风轻云淡的,可是眼神却是幽深,暗不见底,仿佛几经生死的淡漠。
任清云心中一痛,眼中潮湿几乎滚成珠儿,落下,像是小时候,每一次饱受欺凌之时,他紧紧的抱着任清凤的腰:“姐姐,你是不是吃了很多的苦?是不是受了很多的罪?你是不是伤的很重,很重,你告诉我啊!”声音已经有了哽咽,哪里还有平日沉稳的模样。
任清凤抚平他蹙紧的眉心,对着他微微一笑:“没吃什么苦,也没受什么罪,只是伤了腿,不方便行动。”
青轩逸站在门前,瞧着那拥着任清凤的少年,不明白往日里瞧着异常顺眼的少年,今儿个怎么就怎么都看不顺眼?尤其是放在任清凤腰间的那双手,实在刺眼的很。
他面色不改的靠了过去,对着任清凤道:“晚宴快开始了,你去洗洗,换身衣裳,咱们一起走。”
不着痕迹的挤进任清凤和任清云之间,看着任清云的手离开任清凤的腰间后,发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