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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柱也上了车,李叔挥着鞭子,刚要走,坐在车辕上的四柱就看见丁俊安独自一人,慢腾腾的从考场出来了。
“姐夫,姐夫!”四柱扬声叫道,招呼丁俊安过来。
丁俊安本不想考科举,可这两年丁家的家境是与日俱下,丁俊安不得不踏入科考,想通过科举来谋得一官半职,重振丁家的声势。
丁俊安见四柱在喊他,就向着林家的马车走了过来。
走近了,才发现林琪也在车内,不由对四柱道:“你坐进去,我今儿去你家吃饭了。”
林琪知道林瑜对她有成见,也没和丁俊安说话,只是向车厢内缩了缩,给四柱让出了个地方。
一路上,四柱叽叽喳喳的和丁俊安说个没完没了,听丁俊安的话口,考的还算不错。
回到家中,朱七娘林守平夫妇,二柱夫妇,还有六柱早已站在门口等待了,见儿子们回来了,女婿也来了,不由欢喜道:“热水都准备好了,你们先去洗澡,洗完澡了再吃饭。”
陈婉华指挥着两个丫环,伺候着三位考生洗澡去了。
朱七娘问林琪道:“你姐夫来了,你姐知道不?你让老李赶上车,快去接你大姐。”
林琪答应了,跳上马车,又去接林瑜了。
丁家这两年败的很快。
前年的时候,丁俊安的爹纳了个美貌小妾,没料想这小妾是个骗子,在她身后还有一伙同谋。娶过来没十天,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就把丁俊安家里值钱的东西全搬了去。
丁家本来就不太富裕了,这一下更是雪上加霜,现在已经渐渐露出下世的光景来了。
以前的丁俊安,颇有些放荡不羁的意思,可现在家境如此,也不得不收敛了性格,想办法重振家业了。
丁家的奴仆已经快卖光了,除了门房守门的大爷,林琪一路走来,都没看见半个奴仆。
林琪也没去见丁俊安的娘,径自去了林瑜的房间。
从丁家出事后,丁俊安的娘整天待在佛堂里,已经很少出来见人了。
林瑜正躺在床上睡懒觉,林琪把她唤醒后,告诉了她丁俊安的事儿和朱七娘的话,林瑜这才懒洋洋的起来了,和林琪一起乘车回了林家。
在路上,林琪问她道:“今天姐夫考完试,你怎么没去接他呀?”那些考生都有家人接送,只有丁俊安是独来独往,好不寂寥。
林瑜轻啐了一声,满脸不屑道:“我和他不过是挂名夫妻罢了,我接他?有那功夫还不如睡会觉呢。”
听了她的话,林琪暗暗叹了口气。
他们结婚好几年了,丁俊安一直没有纳妾,也没出去拈花惹草,可见人品还是可以的。
林瑜一直在抱怨丁俊安,却从没想过要改变一下自己,收敛一下她那暴臊的脾气。不付出温柔,不付出关爱,一味的耍脾气使性子,这样的妻子,估计没几个人会喜欢的。
作者有话要说:从这章起,进展就快了。
长大后,感情戏要多了。
☆、第80章
回到后院以后;半夏就在后院摆了一桌饭菜;林琪、林瑜、朱七娘、陈婉华还有小林瑶;家里的全体女眷们,就在后院一起吃的饭。
吃完饭后,陈婉华就带着丫环们去前院了,等着男人们吃完饭后收拾桌子;朱七娘母女则留在民后院说话。
小林瑶已经六岁了;正是活泼的年纪,没一会儿就跑出了屋,到院子里玩去了;林琪不放心她;就跟了出来。
带着林瑶玩了一会儿;小家伙看见了陈婉华的影子;就钻到陈婉华的房间里去了。
陈婉华虽然长相粗糙,为人倒挺不错的,林瑶和她很亲近。
见林瑶和嫂子玩的很好,林琪也就放心了,把林瑶托付给陈婉华,她就又回后院了。
刚走到后院的屋檐下,林琪就听到屋内传来朱七娘的声音:“大丫,不是娘说你,你也把脾气收一收,静下心来好好和姑爷过日子吧。趁着年轻,早早生下儿子是正经,膝下没个一儿半女的,到老了你可怎么办啊?”
林瑜气呼呼的说道:“生儿子生儿子,我也想生儿子,可他不和我圆房,我去哪生儿子啊!”
朱七娘似乎早就知道这种情况,叹了口气道:“你天天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他能喜欢你才怪,听娘的话,以后好好对他,总归是你男人,你们要过一辈子的。”
“他不碰我,我能怎么办,总不能用刀逼着他和我圆房吧!”
屋内一阵沉默。
林琪本不想听她们母女的闲话,刚要离开,就听到朱七娘又说道:“等一下我给你包药,晚上你放到茶里给他喝了,管保你们就能圆房了。”
林琪听了,心下一惊,不会吧,朱七娘手里竟然有【春】药?而且她现在竟然要拿这种药给丁俊安吃?
她还正在惊讶呢,忽听得屋内的朱七娘又道:“当初二柱也是死活不和你弟媳圆房,我就是用了这种药才让他们圆了房,这药可灵了。”
林琪在外面惊的嘴都忘合上了,这朱七娘竟然不是第一次用这种药了,在她老人家的操作下,儿子女儿全都霸王硬上弓啊,真看不出来,朱七娘竟然颇有青楼老板的手段啊!
不想听这乱七八糟的事情,林琪赶紧悄悄的走了,虽说被逮着也不至于被杀人灭口,但这总归不是她一个小姑娘能听的话。
她刚走到前院,就看见丁俊安正站在屋檐下,微眯着眼睛,看向辽阔的天空。。
儒冠深衣,素黑腰封,长身玉立,腰窄如蜂。
他本就长得极为俊美,这姿态,这意境,当真可以入得一幅画。
林琪本来是想去前院的,可又不想打扰他的片刻宁静,所以停在了原地,踌躇不前。
经过三天两夜的考试,吃不好,睡不好,想必他早已心神俱疲,就让他享受一下这难得的放松时光吧!
林琪刚想悄悄退回去,可没想到丁俊安已经发现她了,他收回目光,脸上又换上了那放荡不羁的邪笑:“五丫,看见丁哥哥怎么不打招呼啊?”
“呵呵,呵呵,我路过,我路过,姐夫你继续看,今天的天可真蓝哪!”林琪打着哈哈,就想从丁俊安前面走过去。
丁俊安轻笑了一声,这次难得的没有调戏林琪,而是对林琪轻叹道:“五丫,你说人生象不象这天上的云?”
林琪见他问的古怪,不由也抬头看了看天空。
天空上,飘着几缕流云,正随着高空风速,慢慢的向东移动,由于风的吹动,这些流云时而聚在一起,时而分离而散,时而如山,时而似水……
“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自古至今这白云都如此变幻莫测,你又何苦在这儿悲叹。我知道你是在感叹家业变故,可你应该庆幸,这种变故是发生在你正年轻的时候,人的一辈子有那么长,你还有足够的时间去翻盘。如果到你垂垂老矣时家中生此变故,那时候你个糟老头子只能空叹白衣苍狗了。”林琪没见过他这样略带忧伤的样子,不由多说了几句安慰了他一番。
当说到“糟老头子”时,林琪忍不住想象了一下俊美如斯的丁俊安,如果老了是什么样子,是个帅老头呢,还是个糟老头呢?想着想着,脸上就凝出了微笑。
“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丁俊安看着天上的去,喃喃的重复这句诗,这两句诗,如此的贴切,直似打入了他的内心深处一样。
“恭喜你猜对了,我刚才还真是想到家里的事了。小小年纪,你知道还真多!”丁俊安笑着低下头来,却正好看见眼前的女孩,那惊鸿一瞥的微笑。
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孩,嫩的好似能掐出水来,这让丁俊安想起了小时候淘气时挖出来的牵牛花根,那么白,那么嫩,脆生生,水灵灵。
那双灵动的眼睛,沉静时如深潭,活泼时如清泉,此时她微笑时,却如同一汪含情的春水,带着娇憨的笑意,光华流转。
在这一瞬间,丁俊安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我知道的可多了,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姑娘我就没有不知道的。”林琪对丁俊安的这一刻的变化浑然未觉,还特意打起趣来,想逗丁俊安一笑,让他挣脱出这伤心的境地。
丁俊安按下心中悸动,顺着她的话说道:“哟,那你和丁哥哥说说,你还知道什么啊?”
林琪假装掐了掐手指头,装模作样的说道:“本真人还知道,你今天忌水!”
“忌水?”这八竿子打不到的话,让丁俊安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只得疑惑的看着林琪。
林琪自然不能把朱七娘和林瑜打的主意直白的告诉他,只是隐讳的说道:“对,对,今天是你的忌水日。要想不发生意外,忌洗澡,忌洗头,忌洗脚,忌洗衣,忌喝水……”
丁俊安见她越说越没谱了,以为她在胡说八道,也随她瞎说道:“真人你算错了,我今天哪是忌水呀,我今天是忌你姐,错错错,我是天天忌你姐!真人,你能想个法子给破破吗?”
林琪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丁俊安可真是一语成谶,今天他可不是忌林瑜么,林瑜那边药都准备好了,正想给他下呢!
林琪这欢快的一笑,颊生浅涡,清光荡漾,如花苞初放,似朝阳初升,那煜煜的光华,让丁俊安看傻了眼。
林琪久未听到丁俊安的回应,不由向他看去,只见他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眸子中凝着一股痴缠的意味,她不由面皮一红,转身就走了。
身后传来了丁俊安喃喃的低唤:“五丫……”
林琪急走几步,冲进了东厢二柱的房间。
陈婉华刚哄睡了林瑶,正在给她盖被,见林琪风一般刮进来了,不由唬了一跳,轻声问道:“跑什么呢?”
林琪自然不能说是由于丁俊安的缘故,吱吱唔唔道:“日头太晒,我就走得快了点。”
陈婉华刚要说什么,却只觉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