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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前些日子,邱泽先生的母亲还寻我说过话,说是要给柯哥儿说门亲事。”
“欸?是不是有点着急了?”
“我也觉得柯哥儿是不急的,毕竟毕业还有几年呢,不过既然是人家的好意,就得领情,张夫人帮忙联系的,定然不错。”
甄氏则是关心逸哥儿的事情,看到李墨晗就问:“我都没怎么看到逸哥儿,他现在怎么样?”
“逸哥儿在国子监里可忙了,就连晚上都要练武,他们练武在主院,结果我们宿舍都能听到,就是嘿!哈!的那种声音,喊的可齐了。”
“逸哥儿能学知识吗?”
“学了,前些日子还跟我一块练字呢,而且我的学科有不少要跟他一块学习。他不学,秦将军那边就罚军棍打,成绩不合格,还打。”
“哎哟,这……这也太严了吧?”甄氏听了特别心疼。
“不严能管住逸哥儿?他最会偷奸耍滑了,放心吧,我还没见他挨过打呢!”
几个人正说着话,就有人盈盈走来,抬眼就看到白姨娘穿着素色的衣裳走了进来,询问:“夫人,有没有婢能帮着做的?”
白姨娘失了宠后,就有些发愁了,虽然明姐儿开饭馆,让她日子过得特别滋润,但是,到底是年纪大了,模样不如年轻的时候,也知道卖乖求生存了。尤其现在,明姐儿被琴郡王要走做了妾,冬哥儿也渐渐长大了,并不如何聪明,还不如李诉柯好学,渐渐不得李暮秋待见了。
说来也是,李诉柯跟李墨晗如今的出息都是顶顶好的,惠姐儿又嫁的不错,将白姨娘一下子比了下去。
洛氏一直不是一个硬心肠,见白姨娘服软了,也就没有刁难,开始让白姨娘帮着张罗事宜了。
李墨晗看了看,才带着柳衣他们,去后院取自己的东西,给惠姐儿添嫁妆了。
*
成亲当天,早上下起了雨,弄的许多人人心惶惶的,生怕让大喜事显得狼狈。
结果雨没下多久,就雨过天晴了,天边还出现了彩虹,是极好的兆头。
“这可是丘泽先生帮选的日子,自然是极好的。”洛氏开始庆幸,絮絮叨叨的念,惠姐儿则是已经穿戴好了,等待着来迎亲的人了。
“好看吗?”惠姐儿问李墨晗。
李墨晗一直拉着惠姐儿的手,有种嫁女儿的感慨,却还是说:“好看,三姐最好看了。”
“你就哄我!”惠姐儿看似生气,却全是欢喜。
待新郎带走惠姐儿,惠姐儿上了花轿,李墨晗还偷偷摸了眼泪,明明日后还能经常看到,这一日,却总是想哭。
*
惠姐儿到了洞房里,就开始手足无措了,闹哄了一阵子,人都走了,有她身边的侍女过来跟她说话,她也在走神,问十句,能回答三句。
许久之后,江哲才晃晃悠悠地进来,进来时好像还在跟别人说话,笑骂了一句,然后将房门关上。
原本期待的惠姐儿突然心口一揪,更加紧张了。
江哲进来之后,歪着头看了几眼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步伐踉跄地到了桌边,扶着桌子坐下,缓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有人来给他递茶。
“我不喝这东西,怪苦的。”江哲不喜欢喝茶,更喜欢喝水,要不就喝酒。
“是李家七小姐特意送过来的醒酒茶。”
“哦……那个御医?”江哲问了一句,好似得到了答案,伸手将茶接过来,一饮而尽,有嘟囔了一句,“也没醒啊……”
侍女都笑了:“您在说笑了,哪能这么快?”
“其实我想去茅房……”
“您得掀了新娘子的盖头才能去。”
“掀完不就得睡了吗?然后我去茅房她会不会不高兴?”说着,指了指惠姐儿。
“您回来之前怎么不去?”
“我是被一群人推进屋里来的,他们没让我去,喝那么多久,怎么可能憋的住。”
“这……”
婚后第一件难题出现了,江哲这个时候,该不该去茅房?
惠姐儿一直在听着,迟疑了一会,才道:“那你先去吧。”
江哲一听就点了点头:“成,听媳妇的,我去了啊,马上回来,洗了手才回来,嗯……去了。”
惠姐儿听着,突然有些想笑,却还是忍住了,等了一会,江哲才回来,回来后直接扶着墙壁坐在了床边,却被人叫了起来:“您得用这个秤杆掀盖头,象征媳妇逞心如意。”
江哲都懵了,只是迷迷糊糊地回答:“如意、如意。”
“喏,拿着啊。”
“哦……”江哲扶着床框起身,接过秤杆,小心翼翼地将惠姐儿头上的盖头掀了,然后拿着秤杆,动作利索地转了转,耍出一套花来,顺手就插在腰带处了,完全当成收剑了,还是身边的侍女赶忙将秤杆收走了。
惠姐儿不敢抬眼瞧他,只是看到面前的人身子晃了晃,似乎是在扭头问:“然后呢?”
“这酒得你们俩一块喝了。”
江哲接了两杯酒,坐在了惠姐儿身边,问她:“娘子,你会喝酒吗?”
第一次被这么称呼,惠姐儿一阵紧张,还是摇了摇头。
“那这样,你的往我这里倒点,我喝大杯的,你喝小杯的。”
“好。”
两个人喝了合卺酒,就有侍女端走了酒杯,江哲趁机扭头看自己的新媳妇,看到她交出酒杯的动作,十分自然的拉住了她的手,叹道:“娘子的手真好看。”
突然被拉住了手,惠姐儿心口一颤,手指也抖了一下,却没收回来,只是小声回答:“谬赞了。”
“嗯,好看,手臂也细。”说着,还将她的袖子往上提了提,去看她的手臂,惠姐儿的皮肤很好,而且白皙,身材也是纤细的那种。“你看我的手臂,这么黑,都是……练武晒的,我们练武的时候,都光着膀子,我还算里面瘦的呢,可……可手臂还是比你粗这么多。”
江哲看起来十分健谈,两个人一见面,就拉着人家女孩子家的手,说了起来,还撸起自己的袖子给惠姐儿看。
“我很少出门,自然白一些。”
“嗯……你叫惠姐儿?名字是什么?”
“李墨惠。”
“是哪个字?”
惠姐儿拉过江哲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写自己的名字,江哲也是识字的,在军里也是学问不错的几个人之一,所以知道了之后感叹:“娘子名字也好听。”
惠姐儿听了,不由得笑,这回倒是笑到了眼睛里。
旁边的侍女见两个人谈话告一段落,这才小声询问:“新夫人去洗漱吧?”
“好。”
江哲见惠姐儿被侍女牵着起身了,连忙拦了一下,跟着起身:“其实我想尝尝那红彤彤的是什么味。”说着,捧着惠姐儿的脸就亲了她的嘴唇一下,还顺便舔了舔她的嘴唇,知道是什么味道了,才松开,吩咐,“去吧。”
惠姐儿第一次跟男子这样亲近,当即闹了个大红脸,平日里如何嚣张跋扈,如今也像个温柔的淑女一样,显得怯生生的,羞羞地跟着侍女走了。
她走到后不久,江哲还探头往门口看,见门关上了,才傻兮兮地笑。
待她出来的时候,就听到江哲跟侍女感叹:“这醒酒茶还不错,头不晕了,你也不晃了……欸,娘子回来了,那你们……出去吧。”
侍女将惠姐儿扶到床边坐下,卸掉了凤冠跟厚重的妆,让她看起来素净了不少,身上的衣衫,依旧是一身的红色,十分喜庆。
“少爷跟少夫人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江哲摇了摇头,说:“没有,出去吧。”
待侍女都出去了,江哲才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扭头问惠姐儿:“你觉得热吗?”
“的确有些。”
“我跟你讲,那酒里……他们肯定下药了,我药喝多了,比你难受。这些人也真是的,怕我不行似的。”
“药?”
“嗯,不过没事,不伤身的,我就是怕晚上给你折腾坏了。”
惠姐儿一瞬间闹了大红脸,知道了些许,羞得说不出话来。
江哲却大大咧咧地凑近了去看她,抬手捏了捏她的脸,笑着问:“你好像很容易害羞啊!”
“也不算是……”
“跟我不用的,我一个习武的人,做不到细心,但是跟我在一块不用勾心斗角。”
“嗯,好。”在惠姐儿看来,这反而是最好的。
“你能帮我把头发绑起来吗,这么半披着我嫌热。”
她没拒绝,取来了红绳,帮他将头发绑起来,为了不妨碍睡觉,还特意绑得高了些,然后就看到他的脖子都是红的。她下意识地伸手去触碰,问:“你很热吗?”
似乎的她的手碰触,让他觉得蛮舒服的,眯缝着眼睛蹭了蹭她的手,回答:“嗯,都快烧起来了。”
“要不要开窗透透气?”
他一听就大笑出声,好半天停不下来:“还开窗户……我都怕那群暗卫听墙根,说不定我顺窗户扔飞镖,都能打中几个。”
“啊?!”
“放心吧,他们有分寸,一会就走了。”
“真的啊?”
“嗯,实在不行为夫现在去清场?”
“别了,他们会不会觉得我事多?”
“管他们呢。”江哲说着,下了床,将屋中其他的蜡烛吹了,只留下最后两根,然后咳嗽了两声,果然听到窗户外面一阵响动,随后还有人喊:“嫂子!别惯着这小子啊,他欺负你我们收拾他。”
“走了走了,没戏了。”
惠姐儿整个人都傻了,江哲却笑眯眯的,走到床边主动拉上帘子,抖落开被子,将里面的枣、花生等东西推到一边,这才小声说:“他们走了,你放心吧,不过啊,就算他们走了,那几个侍女也肯定听着呢。不过也没事,我听说新媳妇一般都不怎么出声。”
“出什么声?”
“一会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