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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
到了王府大门,她让人让前通报; 自己扶着婢子的手下了马车,上台阶时余光扫见一个高大男子的身影; 他剑眉星目,穿着普通的藏青布衣; 披着黑色斗篷,却是一条独臂。他的穿着与寻常百姓并无二致; 但湛莲却颇为惊讶。
兴许许多人都不识得他,湛莲却极为熟识。
此人正是不在仕的将帅之才; 三哥哥的表兄,清远侯郝阳曜。
自他闲赋在家; 便极少出来走动; 一年到头也去不了皇宫几回,湛莲不想在平南王府门外遇上他,只是不知他这一身打扮,究竟是来拜访烨哥,还是偶然路过?
郝阳曜原是伫在王府一侧,背手望着平南王府若有所思,忽而发觉有人看他,他转头与其对上视线,对那身着桃红大氅的娇美女子的惊讶眼神似有错愕,他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似不经意地再瞟一眼王府,转身走了。
湛莲愈发纳闷。
王府小厮们已认得湛莲,忙请了她往前院正厅去,同意派人去内院通传。
湛莲坐在正堂里,才喝了一口奴婢奉上的热茶,便有人撩了帘子自后门而来,湛莲抬眼,却见来人并非她拜访之人,却是王府主人湛烨。他身侧紧紧跟着妾室杨柳。
她站起身来,与湛烨平淡见了礼,再挑眼望向他的身后,仍是不见那熟悉身影。
平南王见状了然,轻笑说道:“内子忽患风寒,不宜见客,故而叫小王出来与康乐公主告个罪,还望公主多多包涵。”
“前儿我见她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湛莲狐疑。
湛烨面不改色,“恐怕正是去了公主府受了风罢。”
湛莲听出了言外之意,这是故意不叫她们见面哪。
“既如此,我去看看她。”
“多谢公主美意,只是内子需静心调养,现下正在屋中歇息,公主这番心意,小王便替内子收下了。”
“我只去看她一眼,这样我才好放心。”
“殿下放心,王妃娘娘休养两日便好了。”杨柳道。
湛莲瞪向她,“何时轮到你替你家主子说话?”阿香说得对,这些妾室真真扎眼。
杨柳吓得缩了缩脖子,可怜兮兮地看向湛烨。
湛烨唇角抽搐一下。他究竟烧错了什么香得罪了哪路神仙,这横空出世的康乐公主为甚一而再再而三地与他作对?在公主府将他拦在门外,愣是让王妃故意得罪了母妃,这会儿竟又径直跑到他平南王府来,明摆着是要拆他们夫妻的姻缘了!
这么一想,即便康乐身后有明德帝这座大靠山,湛烨也不能给好脸色了,“康乐公主,小王的妾室没说错话,王妃的确需要休养两日才好,今日还请回罢!”
湛烨这番强硬的举止让湛莲想起了自己身在孟家的难堪经历,那时的她要进宫见三哥哥,不也是被孟光涛强行关在院子不让出门?那番羞辱她至今还记得,如今阿香恐怕也遭了此等耻辱,将心比心,湛莲哪里还冷静得了?
“平南王好生奇怪,王妃既只患风寒,调养两日便好,又因何不能见人?我只去看上一眼,若是被她过了病,我也绝计不找王府要救命银子!”
这主儿竟是软硬不吃,湛烨也恼了,“康乐公主,你莫忘了这儿是平南郡王府,不是你的公主府,虽来者是客,但你若执意蛮横无理,就莫怪小王无礼了。”
湛烨分明知道眼前这位是将来的皇后,但他如今有了明德帝的支持,便有了底气与她针锋相对。
湛莲倘若是这么好打发的主儿,湛煊也就不至于常常要千哄万哄了。她倔劲上来,直言说道:“本宫看王妃并非生病,而是王爷你将自家妻子软禁了起来。本宫倒要问问,杜谷香身为平南郡王妃,究竟犯了什么大罪,竟然连人也不能出来见了?还是王爷意欲宠妾灭妻,打算借病除掉了杜谷香,再叫你这小鸟依人的妾室取而代之?”
“你……信口雌黄!”
“本宫是否信口雌黄,大可叫杜谷香出来见上一面以辨真假,若是本宫错了,本宫定然大礼相备,登门道歉!”
湛烨额上青筋暴起,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自家王妃是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友人!自己才在妻子屋子气得眼冒金星,这会儿又被这更难缠的主儿气得头晕脑胀。
他不过只纳了两个妾室,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竟没一日安生了!
“公主未免太过张狂,本王说了王妃生病便是生病,还能有假?来人,送客!”
“今日本宫若见不上杜谷香的面儿,谁也别想叫本宫走!”
“康乐公主,本王敬你是客,你切莫要失了客人的礼数。”湛烨已是咬牙切齿。
“平南郡王,本宫敬你是男儿丈夫,你难不成真要为难本宫这小女子不成?”湛莲针锋相对。
二人僵持不下,王府家丁想上前又不敢上前,戊一站在廊下摸着刀柄不动如山,仿佛只等一声令下。
管家见状不妙,忙去将老王爷与老王妃都请了来。
一时王府中大小主子都来了,见状好说歹说,二人竟都说不通,一个就是要见人,一个就是不让见。
老王妃将湛烨叫至里屋,“儿啊,康乐公主如今是殿前红人,天家太妃都喜欢她,往后也不知如何,你还是莫要得罪了她,不如叫她去见你那王妃一面。你那王妃虽吵闹,但在外人面前总是识大体的,她定不会向着康乐公主为难于你。”
湛烨却摇头,他莫名地有种预感,这回若是让二人见了,他与那妇人的姻缘便真的断了。
老王妃见状不成,又去外头劝湛莲,但湛莲也吃了秤砣铁了心,非得要见上杜谷香才肯离去。
老王爷恼得一抚胡须一跺脚,叫他们进宫去找明德帝作主去。
第120章
湛烨与湛莲各怀心思,一个自诩已向明德帝掏了心窝; 一个想趁机完成杜谷香的托付; 二人皆同意进宫让湛煊解决此事。
于是湛莲又乘上马车; 与平南王一前一后进了皇宫。
湛煊正在考太子学业; 听他百步外一枝箭也射不中靶子,正欲发怒; 听得康乐公主求见,惊讶她去而复返; 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稍稍紧张一瞬; 继而又听说平南王与她一同前来,便知是为了杜谷香的事儿。
宣人进了内殿; 湛煊看二人皆有怒色,不免暗骂平南王。虽说他知他有苦衷; 但他也告诫过他,最好自个儿与杜氏解决了; 莫要将事儿往他身上推; 这会儿倒好,还不是他与杜谷香来,竟然爽性将莲花儿招来了。
湛宇修依旨告退,临走时犹豫请示,说是仰慕陈墨博学,望拜女夫子门下。
湛煊摆摆手算是同意了。
湛莲耳根子又刺痒了一下。
湛煊叫人拿汤婆子端红枣姜茶来给湛莲暖身子,叫她往暖炕上坐了,又让平南王坐于下首。等宫婢们为湛莲准备好了什物,都端了姜茶来让她喝下了,湛煊才故作不知地开口,“康乐,你怎地与平南王这般凑巧,一齐往朕这儿来了?”
湛莲道:“我本就是从平南王府来的,是有一事不明,想来向陛下您讨个公道。”
湛煊看一眼座下眼角含怒的湛烨,笑问:“哦,是为何事?”
“我原是去王府拜访平南王府杜谷香,平南王却与我讲王妃患了风寒不能见客,我心道王妃素来与我交情极好,她生了病,我于情于理也该去探望探望,那怕是见上一面安慰几句也好。谁料平南王竟死活不让我去见她,我就觉着奇了怪了,不过小小风寒,哪里有不能见人的道理?平南王这分明是故意不叫我与王妃相见!”
湛烨道:“陛下,臣长这么大,还从未遇见过康乐公主这样的客人!臣分明说王妃生病不宜见客,那自是臣这主人为客人着想,常言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万一康乐公主在平南郡王府过了病,臣与王妃岂不都难辞其咎?臣一番好心,康乐公主却全然不听,一个劲儿说臣软禁了自家王妃,您说这……!”
湛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继而清清嗓子道:“康乐,你也是莽撞了,你身子本就娇弱,怎能去与病人见面?”
湛莲嫌哥哥这会儿犯了呆病,抬眼瞅着他道:“陛下有所不知,我前儿才见了王妃,她还好得很,怎么一眨眼就病得下不了床了?这分明是平南王的托词罢了。”
“陛下,臣与郡王妃是结发夫妻,向来相敬如宾,臣哪里会咒自己王妃生病?况且康乐公主来看望王妃是一件好事,臣又为何阻挡?还望陛下明鉴。”
你这分明是眨着眼睛说瞎话,还说得像模像样。湛煊在心头暗嘲湛烨,却不得不帮着他说话,“卿言之有理,康乐,朕以为是你多想了。”
湛莲这会儿听出来了,三哥哥是在帮平南王说话哪!她一跺脚,娇颜带怒,“陛下!”
湛煊忙转头粗声对湛烨道:“但平南郡王,你将康乐一番好意拒之门外,康乐说要见郡王妃,若实不能见,也当好言相劝,怎能惹得她怒气冲冲?你还不向康乐作个揖道个歉?明儿等王妃好了,也叫她亲自上门去赔礼!”
湛烨心中并不情愿,但见自家主子还未迎进门便开始惧内,只道康乐此人更是祸害。
“我才不稀罕他道歉。”湛莲见湛煊向着别人,自是更加生气。
湛煊柔声道:“朕知道你有气,朕定狠狠罚这不识好歹的平南郡王,让他下回再不敢挡你,今儿匆匆来回几趟,朕寻思着你也乏了,总不能又为了见王妃一面再去一趟平南王府罢?你只当看在朕的面上,这回便饶了郡王。”
说罢愣是叫湛烨与湛莲道了歉。
湛莲有气无出发,眼睁睁地看着平南王得意地大摇大摆而去,她将汤婆子怒掷案上,站起来叉腰怒目而视,“三哥哥!”
湛煊又暗骂一句湛烨,涎着笑上前,环了手就想抱她,湛莲正在气头上,哪里肯依,她后退一步,“三哥哥还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