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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斯垂下眼帘看到自己大哥的一盒烟抽得只剩零星,伸手便在烟灰缸里拿了其中一只,无意识地玩起烟嘴来。这样的动作好不暧昧,当他的指腹无数次经过那烟嘴上的唇印的时候,就好像是无数次抚过了存希的唇一般。
丹尼斯像着了魔一样,竟然对于这样的动作有些上瘾了。
“……你想听故事么?我的故事。”
存希对着玻璃窗抽了好几口,吐出华丽的眼圈。本来就性冷的玻璃在烟熏缭绕与暖气共同的熏陶之下,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薄雾。到最后,即便房间里头开着灯,存希也可以清清楚楚地在这透明的玻璃窗上看到她和丹尼斯的身影了。
她没侧过头来与坐在她对面的丹尼斯说话,而是望着玻璃窗上他的倒影,轻轻地问着。
面前的这个女人,冷艳非常。半干的头发微微透着卷,随意地披在她瘦弱的肩膀上。香气混着烟气,刺激着丹尼斯的鼻息。
他本来不是一个爱好打听他人私事的人,更不是一个喜欢别人在他面前吞云吐雾的人。可是即便有多不喜欢,他还是被这样的存希给吸引了。
一根香烟,竟然就可以让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丹尼斯在那一瞬间有些迷惑了,迷惑之余,他写下了防备,提供给了对方一个任意蛊惑他的机会。几乎是存希问出这个问题的同一瞬间,他便已经给了答案。轻轻颔首间,他又从玻璃窗上看到了存希半是得意的笑容。
也许,这女人是吴存希没错。
却是他所不认识的吴存希,这个他不曾认识的她,本来藏在那些斑驳记忆之中。今天却突然被人挖了出来,就好像是深埋在底下多年的瑰宝,终于被人发现了一样。
无端端地,丹尼斯想到了那幅他和存希一起修复完毕的古董,那副金色与红色交织而成的玫瑰图。
已经被掐掉的二手烟被丹尼斯的两根手指一个用力,彻底粉身碎骨。也正好是在这个时候,存希别具一格的嗓音,带着些暗哑的性感开始娓娓道来那些她不曾与外人道的往事。
“我想你应该知道了吧。梁硕是我的男人,不过,现在也是过去式了。我们其实谈倒是没谈多久,四年而已。可是……我们从小就认识。”
说到这里,存希突然又猛吸了一口烟,这才将烟灰弹掉些许。
“梁硕和我是一个初中的初中同学,那个时候我和我爸爸闹得很不开心,因为他娶了我的继母,我觉得,这是他对我母亲的背叛。我是一个坏女儿,更是一个坏女人,那个时候开始就是。我对这个后来的妈妈一点也不好,连带还欺负我的二妹,跟着这个后母一起过来的洛念佳。呵呵,所以,我父亲就把我踢出来了。让我十四岁一个人,就从中国到了美国。”
香烟的味道,随着存希的诉说越来越浓,丹尼斯皱了皱眉头,并不是因为反感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的烟味。而是觉得,存希这种自己翻开伤口给人看的方式,根本就是一种自我折磨。
突然,存希不再看着玻璃窗,而是回过头来正对着他。还没等丹尼斯反应过来,她又掐掉了手中燃尽的香烟,拿起了新的一根熟练地点了起来。丹尼斯见状,赶忙压住了她的手。
“……一下子吸这么多,你会受不了的。”
存希一愣,摆了摆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吸烟给了她不少勇气,平日里会因为简单的接触就脸红的她,竟然还反过来拍了拍丹尼斯要阻止他的手。
“没事,当初我戒大麻的时候,抽得比这还狠。你就让我抽吧,我不抽,这故事说不下去。好么?”
近似哀求的语调,让丹尼斯心如刀绞,他突然觉得,引以为傲的自己在这种时候竟然是显得如此弱小与无助。自己所做的除了退让以外,已经再也没有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可以帮到他面前的这个女人。
存希从小到大经历的事情,和他的世界有太多的不同。
存希见丹尼斯放了手,小声地说了声谢谢,沉默了一会儿以后,便继续开始了讲述。
“梁硕……不能说是没了他不能活,可是在我被所有人当作坏孩子的时候,只有他会陪着我玩,也只有他会听我哭诉。我长那么大,第一次哭得那么狠,就是在他面前。后来,我父亲把我送出国了,我就没再和他见面了……在美国的高中三年,我什么都没学到,什么好人都没碰到,呵呵,除了夜店,飚车,大麻,泡男人以外,我真的什么好事都没做。我这么说自己,你信么?”
存希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让丹尼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并没有作出任何明确的回答,可是他绷紧的脸却已经出卖了他心里的真正想法。存希无所谓的笑了笑,早就料到了他会有这样的表情。
仔细想来,谁又会把这些劣迹斑斑的生活和一个常春藤的优等生联系到一起?正因为如此,存希才会在高三那一年那么发狠的学习,拼了命的要到最好的学校读书。答案很简单,她要拔掉自己身上的一层皮,连带身上的污浊,不堪一起剥离开来。
她要一个重生的自己。
“……尼克怀特,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真正的第一个。我的初吻,我的第一次拥抱,我的初夜,都是给了他。甚至……是我的第一个孩子。”
烟灭,寂静无声。丹尼斯因为这惊人的事实只觉得听到了心中咯噔一声,两耳嗡嗡作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蹂躏着他的心。存希特意停下来看着丹尼斯,可惜这个男人太聪明,偏偏在这个时候低着头沉默不语,让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也罢,自己既然已经打算与他开诚布公了,又怎么会怕他的转身离开呢?现在丹尼斯没有掉头就走,或者把自己赶出去,就已经是称得上是好男人了。
存希苦笑,旁若无人地继续撕扯开自己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越是疼,她便越是猛吸烟,直到眼睛被薰红了,柔嫩的肺部和心脏一起隐隐作痛,她才会深吸一口气,继续以下的内容。
“尼克是我在高中认识的男朋友,他是混帮会的古惑仔,我是跟着他鬼混的小太妹。本来,刚到美国的时候,爸爸是真正在管我的。给我买了房子,还专门请了一个管家来监视我的行动。不过,这也方便了我对他的报复。我明目张胆地拿他的钱去养我的这个古惑仔男朋友,还堂而皇之的带他到家里来过夜。甚至半夜三更,故意**叫得很大声。后来……我爸爸受不了了,放弃我了,辞退了管家,只留给我一个房子,真的就不管我了。那个时候,我才觉得害怕,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发现……我有了尼克的种。”
终于,存希有些说不下去了。即便怎么抽烟都已经镇定不下来,最后她索性一手扶住额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求尼克不要再过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我想和他一起好好过日子,大家重新来过,当个好学生。他答应了,可是他混的那些兄弟和破事没答应。那一天,仇家又上门来,其中一个家伙力气好大,差点没要了我的命,可是……却要了我孩子的命,后来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医院里了,尼克说,孩子我们可以再有。可是……我却对他提出了分手。”
说到这里,存希突然抹了一把眼泪,还在啜泣的她又伸手拿了那杯丹尼斯的威士忌,一口闷了下去。丹尼斯也没拦她,只是眼神一直在跟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走。
“……我拼命复习,休学了一年,然后就到了布朗大学。当时我为了躲尼克,连房子都卖了,手上拿的那笔钱全当是自己的生活费用和学费。可是就算是进了常春藤联盟的学校,我还是摆脱不了过去的影子。我没办法不去想我失去掉的那个孩子,我也没办法不去想尼克哪一天会不会就这么横尸街头没人去给他收尸……我惶惶不可终日,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碰到了梁硕。他像小时候一样,接受了我的痛苦,还说喜欢我。他等了我两年,等了我整整两年……但是,但是到头来,信心花舍还是比不上一张绿卡。坏女人吴存希,还是比不上千金大小姐阙颖。呵呵。是我活该,我知道的,我活该!”
存希咧嘴笑了笑,几乎是用吼叫的方式将最后一句话骂了出来。又是猛然灌了自己一杯烈酒,存希咳嗽连连,她双手无目的地挥着,似乎是要挥开缠绕着自己的陈年旧事,又像是在找纸巾。丹尼斯见她摇摇晃晃,几乎是又要伤害到自己了,赶忙上前来扶住了他。也就在这个当儿,存希手一抓,又拿起了那包烟。
“……你还抽?”
丹尼斯不可思议地抓住了她抓着烟的手。
“不然呢?我想好过一点。”
存希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看着丹尼斯,她笑得比哭还难看,涕泪横流。
“……能让你好过一点的,不止烟。”
突然,丹尼斯强硬地将存希攥紧的手指一个一个掰开了。揉成一团的烟袋,连同那里头崭新的烟都被他捏碎了,丢在了一边。
“还有什么?”
存希好笑地瞧着他,看着他到了这种时候都一本正经,她的心早就已经揪成了一团。她忽然闭上了眼睛,不想去看丹尼斯的双眼。因为她根本就不敢知道,现在丹尼斯眼中的她,到底是个什么形状的怪兽。
“……还有**。”
突然,一股力量将存希抱了起来。存希以为自己酒醉了,幻想了,所以听错了。可是当她猛然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早就已经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洁白的床单,是那么不称肮脏的自己。存希突然很讨厌白色,挣扎着要起来。可是身上的浴衣早就已经滑落了一半,完美柔嫩的身子暴露在了这个男人面前。
“你说真的?”
存希没有挡住胸前的春光外露,酒精和尼古丁的副作用,就是让她搞不清楚是梦还是真实。她很单纯的问这一些心里的疑问,可是这样的单纯,其实便是最原始的挑逗。
丹尼斯没答话,连着被子和自己一起压到了存希身上。突然存希眼前一黑,嘴巴里就彻底尝到了丹尼斯平日里身上那股好闻的香味。
深吻之后,将这瑰丽之夜渲染得刚刚好。丹尼斯微微喘着粗气将二人衣衫褪尽,而存希却在这个当口咯咯笑了起来。
“笑什么。”
还是一板一眼的问话,丹尼斯一成不变的工作态度都带到了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