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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案前的云梓焱,动作行云流水,洒脱不羁,却让李珍儿的眼神,开始离开笔触下的字,转到了云梓焱的身上。
云梓焱写的,正是回□□方。
最后一笔落下,云梓焱抬头的时候,李珍儿猛地一颤,双颊绯红,低下头去,而李石却是一副欣喜震惊的模样。
“好字,好方!”李石沉默片刻,终于大喝出声,“给云先生看看他所需的药材。”
李石一声落下,一直在旁站着的两人打开了方才搬进房内的大木匣。那匣子里,琳琅满目尽是云梓焱所要求的极品药材。
“小兄弟,看看是否合你心意。”李石畅快地说了一句。
云梓焱只是站在那,微闭双眸,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叹道:“药香扑鼻,凝而不散,多谢李老。”云梓焱微微一笑,“李老如此慷慨,云某自然也不能欺瞒。这回春方实则还有一套心法相辅相成。”
“什么?”原本早已落座的李石猛地站起身来,一脸的难以置信。一套内功心法的价值比一张药方,不知要高上多少,何况两者还是搭配成双。
李石的声音多了一分轻颤,“云先生,这心法,你有?”从小兄弟的称呼变为云先生,可见此时的李石方才以平等之姿态对待云梓焱。
“有。”铿锵有力的一声肯定,云梓焱看着李石欲言又止,踌躇不前的激动模样,缓缓道:“大丈夫做事自然有始有终,不藏不掖。这药方我既补全,心法我也绝不吝啬,自然不会言而不授。”
此话一出,李石那从来古井无波的心中一震,“云先生,只要李家付得起的代价,李家决不推辞。”
云梓焱一笑,看着木匣里的药材,“李老言重了。”顿了顿,云梓焱转向布晓凛,“今日我时间有限,还有一些琐事要办。这心法之事,便交予宗主。宗主他们还会在燕城停留一些日子,李老也可遣上心腹弟子,随同宗主修习。”
李石愣了愣,随即便哈哈大笑,“好,这份情,老夫记下了!”他如何看不到说到心法一事时布晓凛几人同样茫然的眼神。云梓焱此举,无疑是想让回春堂和烈火宗成为最忠实的盟友。
“珍儿,这些日子,堂里的事情就无需你操心,好好跟着布宗主将心法学好。”李石一锤定音。
“是,老祖。”李珍儿连忙答应,头朝云梓焱的方向一瞥,无由来的心里有淡淡掠过的窃喜。
云梓焱等人也不再停留,客气了几句便带着东西离开。
车子很快驶离回春堂。
“哼,我们不找上门,他们反倒倒贴上来了。”布晓凛冷哼了一声,看着大大咧咧跟在他们后面的车子。
“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办事。”半眯着眼睛的云梓焱淡淡说了一句。
布善对燕城十分熟悉,车子不紧不慢地左弯右拐,来到了郊外。后面跟着的车子似乎也不着急,依旧掉开一段距离跟着。
云魔神幽幽道了一句:“大半天的时间了,夫人的饭应该做好了。”身子一凛,邪邪一笑,“办事!”
车窗打开,云梓焱的身子犹如鬼魅般一闪而出。
后面车里的艾塔儿秀眉一皱,心里突然有不安的预感。
艾塔儿没有看到,云梓焱的身子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们的车后。他的右手往下一垂一握。
“车子!”感受到车子瞬间被一股巨力扯住。艾塔儿眼中闪过一股暗怒,“竟然先下手为强!”
可未等她有任何动作,车后的云梓焱,就这样生生单手把整辆车子举了起来,唇角微弯,猛力将车子往下一砸。
艾塔儿三人同时打开车门,身子一闪而出,还未站停,猎猎拳风已经向他们袭来,正是布晓凛三个老头。
转瞬之间,布善开着的车子娴熟地一个掉头,云魔神早已搜罗了艾塔儿车内的物品,甩手一扔,两个箱子精准地扔进布善开来的车内。同时云梓焱的身形一动,人已经窜入车内,车子绝尘而去。
布晓凛三老头死死缠住艾塔儿和两个手下,看到布善的车子消失在视线之内,才恨恨地嘟喃了一句:“丫的太不敬老了,老头干架善后还要走路回家。”
话虽这般说着,三人的动作却毫不含糊,猛发几拳震退了对手,竟然毫无大将之风,拍拍屁股,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回到家中才发现兰花做好饭,留了纸条说出去一趟。
云梓焱有些无语地耸耸肩,看来喜欢黏人的反而是自诩傲世独立的自己。
虽说心底有点毛头小伙子该有的小失望,云梓焱还是淡定地吃了饭,回屋内打坐修炼。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兰花依旧没有回来。兰花知道他这个时候一定在休息,所以发了短信说自己晚点回来,不用担心。云魔神看着短信撇撇嘴,这女人难道不知道,别说只是普通的休息时间,就算是再紧要的时候,听到她的声音要远比看到冷冰冰的短信来得更让他舒坦开怀么?
云梓焱下了楼,悠悠然走向了小区附近的一条僻路。这条路其实两旁树木葱郁,只是平时行走的人甚少,路灯又坏了,照明有限。因此发生过好几起抢劫路人的事件后,一到晚上基本没有人从这里经过。
云魔神在此招呼过几拨不长眼的小贼,自那以后,这里反倒成为他茶余饭后散步的幽静地方。
云梓焱坐在了路旁的石墩上,感受那轻拂而过的微风习习。
只是正当他心情不错之时,云魔神骤地睁开双眸,寒气逼人。
眨眼间,一个身影飘然而至,竟落在离云魔神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脸对着脸。
被云魔神那冷静而神色难看的脸吓了一跳,女子低呼一声,显然没有料到自己的动作竟被云梓焱预先知觉了。
只是女子很快恢复过来,娇笑一声,身子翩然退了几步。
“我好像不是跟你很熟,这样跟着,有意思么?”云魔神看着眼前在回春堂遇见的艾塔儿,冷冷问了句。
艾塔儿扑哧一笑,身子妖娆地走近了些,微微低□子,露出那呼之欲出的胸前高耸。
“瞧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抢了我的车,抢了我的药。”艾塔儿娇媚的脸庞多了几分魅惑的颜色,声音慵懒,“是不是下一次,你就会抢我的人?所以我先送上门来了,你要不要?”
云梓焱没有回答,脸色突然变得奇怪。
艾塔儿还未有下一步的动作,强悍的掌风突然一扇而来。
艾塔儿眼神一凛,身子悬浮而退。
“要,要你妈!我家兰花上过的男人,谁敢要,谁敢想要,老娘做了她!”
穿金戴银,一身花红柳绿的肥姨,依旧踩着拖鞋piapia出现在场中。身后的兰花,一脸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作者有话要说:
来吧,兄弟,我们也来整吧,整枝花吧!╭(╯3╰)╮
以防万一,备份。╭(╯3╰)╮
云魔神带着布晓凛一行,缓缓地随回春堂的人来到了楼上的一间雅间。
正中央是一张花梨大案,墨砚笔筒,周围挂着字帖名画,四周点缀着绿意盎然,墨绿色的窗纱随风而动,更添几分儒雅素净。
云梓焱几人分别坐下,那侍者便礼节十足地微微躬身,悄悄离去。
回春堂的人一走,布江里便立马站起身子,一副踱步松松筋骨的模样在房间里走了一圈,眼睛时不时左扫右瞄。
“不用晃悠了,这地方就我们几个,没有回春堂的人盯着,也没有你们所谓的监控。”云梓焱坐在座位上,懒懒地道了一句:“要是真有人盯着,瞧你这幅贼眉鼠眼又鬼鬼祟祟的模样,委实太过丢人了。雷炎一脉,对热量的感应最为明显,只要有人,有所谓监控的设备,都会有温度变化。活到现在连这点气息扩散都控制不了,哎。”云梓焱也不再言语,轻叹一声。
可就是这么一声叹,叹得烈火宗三个老家伙老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布江里更是一脸羞愧地回到座位上,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垂着头。他老人家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从没像今日这般狼狈羞涩过。
终归还是布宗主长期操练过的脸皮厚,轻咳一声,立马转换话题,“师祖,你准备用什么宝贝跟回春堂的人交换?”
“宝贝?”云魔神一抬眸,“谁说我有宝贝?”
几人再度狠狠一愣,布晓凛舔舔嘴唇,“师祖,您方才不是信誓旦旦地跟李珍儿说你拥有她李家感兴趣的东西?您和她在下面说的话委实绕得我们几个糊涂。”布晓凛想了想,突然靠近了些,沉声道:“难道师祖是想骗李家把东西取出来,然后再”布晓凛眼中厉色一现,左手做了一个抓住的动作,“抢下来?”
云梓焱闻言不由地翻了一个大白眼,难道他的脸上写着强盗二字么?
云梓焱以一种较之方才说道布江里的无聊行径还要无奈的语气道:“布宗主,你确定你不是在说笑话?我就这样领着你们四人大大咧咧地坐在回春堂的待客厅里,等着回春堂把东西呈出来再干一架,把东西提溜走。”
“布宗主,”云梓焱揉了揉眉心,“你是在侮辱我的人格,还是在侮辱我的智商?退一万步讲,我若想拿走回春堂的东西,着实没人拦得住我,但雷炎宗的人在这,不等于把雷炎宗逼到成为古武公敌的份上?我带你们来,难不成真的是为了打家劫舍?”
哼了一声,云梓焱只感觉除了跟兰花耳语呢哝,好久没如此长篇大论过。只是这雷炎宗的人,当真惹得他眉心发胀,真怕一不小心忍不住把眼前的脑袋瓜子拧下来看看里头装的是不是草包。今日的雷炎宗,能够发展到如今这份上,哎,云梓焱瞥了一眼如今眼观鼻,鼻观心坐着的三个老头,长叹一声,真是走大运了。
只是不管怎么说,终归是雷炎宗的传承,也看得出他们的忠心耿耿。云梓焱稍停了片刻,方才缓缓地说:“我要与回春堂交换的,是一张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