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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氏差点儿没叫这话给噎死,假如说她面对的不是刘神仙,就她那暴脾气,能直接上手把人摊位给砸了,偏生……
“这、这话说的好啊!娘,你听到了没?实在要是不成,咱们还能给六郎买个媳妇啊!”
如果说本来只是猜测这生辰八字是属于朱六郎的,那么随着宁氏的这话一出,所有的围观群众都下意识的点头,朱六郎啊,谁嫁给他都过不好啊!
朱母还是懵的,她原先并不理解大儿媳温氏骂刘神仙的那番话,更无法理解其他砸摊子的人,那会儿听说王大嫂搞凉了刘神仙,还在心里嗤之以鼻,觉得这些人都太不淡定了,人家算命的不就是说了几句话吗?愿意信就信,不愿意信拉倒,至于跳脚骂娘的吗?
而眼下,她突然就理解了那些人……
心态崩了。
最终,还是宁氏搀扶着朱母回去的。
等老朱家婆媳俩一人,余下的人可就热闹了。
“是朱六郎对吧?朱家兄弟啊,那可是咱们这一带的名人呢,早先朱四郎搞的那个讲座,我也去听了,就是没咋听明白,他家到底是养猪呢还是伺候祖宗呢?”
“朱家前头五兄弟都成亲了吧?就剩下最小的那个……哎哟,砸手里了。”
“那也不一定,去年他们家闹分家那会儿,我听我远房表姑说,朱家每一房都分了千八百两银子呢,就算没直接分到银子,也分到了差不多银子的田产,有钱着呢!”
“买个呗,十来岁的姑娘家又不贵,撑死了十两银子。”
要说这些看热闹的人纯粹就是随口瞎说的,倒是不带什么恶意,最多也就是掺合了几个仇富心态的人,酸他朱六郎娶不到媳妇还能买。除了这些人外,别忘了还有一位。
王大嫂早先磕头赔罪后,就退到了一边,自然听到了后面刘神仙对朱六郎的批命。
这要怎么说呢?在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之后,又得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对王大嫂来说,无异于酷暑时节灌下了一大碗井水冰过的绿豆汤。那滋味儿,就别提有多舒坦了。
等老朱家婆媳俩离开后,王大嫂也没立刻跟着走,而是又留了两刻钟,认认真真的听其他人评价这个事儿,以及后面其他人花钱叫刘神仙给算了算,她也都听在耳里记在心里。不得不说,她也是真的佩服刘神仙,无论前头遭遇了什么,依然啥话都敢说,就完全不带怕的。
之后那几卦里,除了两个一般般外,还有一个是不错的,当然这个不错是针对乡下人家而言的,说白了,会来南山集再顺便让刘神仙算一算的,本身也不可能是特别好的人家,越是普通的乡下人家,越容易算出不好的来,哪怕是不错的,那也是矮子里头拔高个。
于是,王大嫂成功的听到了某个不太好的卦象。
说不太好都是客气的,反正特地来算命的听了刘神仙那话,脸色别提有多精彩了,就仿佛下一秒就要挥拳揍人了。幸好,关键时刻围观群众开口解救了刘神仙,谁让跟前就是王大嫂呢?就有人提到了王大嫂,并指着正主告诉来算命的,说她先前看着就是穷命,谁看到都嫌弃她穷酸,就刘神仙一口咬定她要享福的,是少奶奶命格……
“谁能想到呢?她还不是老夫人命,而是少奶奶命。那就是说,还不是他儿子出息,是她公公有出息!她公公啊,那就是个地里刨食的,结果是人家有钱人家老太爷的亲侄儿,举人老爷的堂兄啊!”
“你看看,你仔细看看,她就站在你跟前呢!刚早上过来给刘神仙赔礼道歉来着,瞧,这就是她送来的赔礼!是你自己命不好,咋能怪刘神仙说话难听呢?讲讲道理啊,你要是命好,那他不就说话好听了?”
“对啊,刘神仙早先就夸这位大嫂命好,享福,出入有马车,跟前有人伺候,还说她生的儿子哟,各个都是小少爷的命。听听,刘神仙多会说话啊,你嫌他说话难听还不是因为你自个儿命不好?”
这些围观群众简直就跟专门去修炼了扎心技术一样,就不说被人围攻的那来算命的人了,连王大嫂本人都开始恍惚了,依稀记得早先他家贵亲没来之前,大家伙儿似乎不是这么说的,那会儿该是墙倒众人推,纷纷指责刘神仙不地道,骗钱也就算了,咋能骗这么个穷酸人家媳妇的钱呢?
再看刘神仙,依然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
南山集的事情,朱母和宁氏并不清楚,她俩只急忙忙的往家里赶,打算找家人商量一下六郎的亲事。
因为清楚的知道刘神仙的能耐,朱母已经对给六郎娶个方方面面都好的媳妇不抱有任何幻想了,甚至她这会儿都开始后悔先前拒绝那个烂赌鬼太快了。其实仔细想想,烂赌鬼家的闺女好像也挺不错的,模样虽平平,但胜在手脚勤快干活麻利。再说了,谁家的闺女嫁出去了都是别人家的人了,哪怕那些心向着娘家的,也不过是逢年过节送点儿礼,还真能把夫家搬空了去接济娘家?不可能的。尤其在女的生了孩子后,绝对会把亲骨肉放在第一位,别说娘家父母了,连自己男人都可以往后排。
后悔啊,真的后悔啊!
等王香芹再度看到朱母时,就见朱母一脸的追悔莫及。
“咋了?”王香芹心里直犯嘀咕,她当然知道婆婆是去找刘神仙算命了,正是因为知道这个事儿,她才会忍不住犯怵,总觉得自己的底牌已经暴露了。
万幸的是,王香芹担心的事情并未发生,事实上朱母这会儿满心满眼都是六郎的亲事。
还是宁氏将事情简单的说了说,又提了刘神仙的建议:“我也觉得买个媳妇比较好,咱们还可以挑个模样周正点儿的,大不了多花几个钱,十来岁的小姑娘最多十两银子,咱们出十五两,央那镇上的人牙子给挑个好的。”
“这咋成呢?”王香芹目瞪口呆。
“为啥不成呢?”宁氏诧异的看向她,“甭管过好过歹,媳妇总归是要娶的吧?既然好人家的姑娘不愿意嫁,买个人不是最好的法子了?四弟妹你也不用担心回头处不好,像这种买回来的媳妇,没底气的,绝对不敢生事。”
王香芹:……
那是处不好、处得好的问题吗?那是人口买卖!!
深吸了一口气,王香芹知道宁氏不是那种坏人,只是观念问题罢了,毕竟在这个年代,人口买卖是合理又合法的。略思量了一下,王香芹只道:“强扭的瓜不甜,买来的媳妇哪有好的?”
道理是没错,可这不是没法子呢?
宁氏一脸无辜的看向王香芹,也亏得说这话的人是王香芹,宁氏想着财神奶奶的意见还是应该采纳的,略迟疑了一瞬,她果断的改口:“四弟妹说得对,买的媳妇是不如那些知根知底的好。让我想想……我二婶娘家好像有个侄女,家里穷,长得也不咋地,矮墩墩的跟个冬瓜似的,不过人还是不错的,干活也麻利,不然我去说说看?”
朱母嘴角抽抽的看向宁氏,好一会儿才咬牙点了点头:“你去试试看,咱们家不挑,咋样儿的……都成!!”
有这句话,宁氏就放心了。她琢磨着,就算六郎哪哪儿都不好,可这年头也不是没有方方面面都差的姑娘家,只要把标准降下来,六郎应该还是能嫁……哦不,娶到媳妇的吧?
只这般,宁氏拍着胸脯保证一定给六郎说一个。
注意,是说一个,而不是早先那样保证能说个好的。
甭管怎么说,这事儿总算还有一线生机,朱母目送宁氏雄赳赳气昂昂的出了门,就连王香芹也一脸期待的望着宁氏离开,希望回头就能得到好消息,毕竟她实在是无法接受买个媳妇这种操作。
至于身负重任的宁氏,倒是没立刻去找她娘家二婶,而是先回了一趟自己家,挑挑拣拣后,拿了一堆礼物回了娘家。过后不久,她就在她亲爹的陪伴下,去了她二叔家里。
宁氏她爹叫宁大河,她二叔就叫宁二河,先前她同朱母说的那姑娘,是宁二河媳妇娘家兄弟的闺女。宁氏之所以清楚那姑娘的情况,也是去年正月那会儿回娘家时,听她二婶提了一嘴,大意就是娘家兄弟不争气,连累儿子娶不到媳妇,外加闺女也嫁不到好人家之类的。
其实,按理说这年头就没有嫁不出去的闺女,可那也得看具体的情况,就说那姑娘家里,也是想着给儿子娶媳妇,所以难免就希望闺女的聘礼多一些,偏那姑娘自身条件很是一般,单单一个干活麻利显然不可能让她的身价提升多少。这一拖二拖的,听说今年都十八岁了,还没着落。
等到了宁二河家,宁氏立马笑容满意的跟她二叔二婶并堂弟堂妹们热情的打了招呼,略作了铺垫后,她就问起了那姑娘的情况。
宁家人祖传的精明也就是在宁氏她哥宁冬生身上落了空,可最起码宁二河还是很精明的,刚听了个话茬,就立马醒悟了过来。
“咋了?想给你小叔子说个婆娘?”宁二河转了转眼珠子,他婆娘的娘家侄女条件实在是很一般,按说朱六郎就算行情不好,也不该拣这么一个矮胖的丑媳妇。男人嘛,可以容忍婆娘家境不好,甚至偷懒耍滑都无所谓,可模样太差的话……这里莫不是有啥问题?
打死宁氏都没想到她二叔能精明成这样,她之所以急吼吼的跑回来坑娘家人,就是担心事情传开以后,六郎就真的要砸手里的。万万没想到,她二叔还是根据前头这些蹊跷,愣是猜了个七七八八。
宁氏啥都不知道,她还笑着解释道:“六郎也老大不小了,我婆婆眼下也就只剩下这桩心事了,就琢磨着哪怕聘礼再多给几成,也该让六郎成个家。”
“是这个道理,可那闺女也太拿不出手了吧?”宁二河回忆了一下自家婆娘那娘家闺女,穷不是原罪,丑自然也不是,可都那么丑了还要对方拿比正常情况下还要多的聘礼就有点儿丑人多作怪了。然而,他记得宁氏是见过那姑娘的,都清楚这个情况了,还这么说的话……
略一沉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