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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是需要休息了,昨夜想着今日见秦铮他该如何做,几乎一夜没睡,不成想,秦铮还是封闭在落梅居内不见人。
一日无话,皇上并没有因为谢墨含私自回京而召见,除了昨日送来药材、补品,召了英亲王进宫确认此事外,也并未对这件事情置寰。显然,没动作,也是在静观其变。
第二日谢芳华依旧躺在床上养伤,谢云澜依旧没醒来。
京中除了左相和秦浩回来外,也未发生别的事儿。
第三日,傍晚,昏迷了三日三夜的谢云澜终于醒了。
听到谢云澜醒了,谢芳华让侍画、侍墨扶着去了隔壁的房间。
几日昏迷,谢云澜几乎瘦了一圈,极其虚弱苍白,眉目疏淡的令人揪心。
谢芳华本来觉得受伤于她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伤她的那个人是秦铮罢了,也没那么疼,可是见到谢云澜这样子,心口不可抑制地疼了起来,一时间,疼得连脸都白了,只喊了一句“云澜哥哥”,便说不出别的话来。
谢云澜似乎看出了她因他而难受,落在她心口上,眸光动了动,想起秦钰说的话来。他中焚心,是因为她的心头血。对她招手,“过来!”
谢芳华由侍画、侍墨扶着来到床边。
谢云澜想往里侧让让,发现身子有伤,动不了,侍墨立即放开谢芳华,搬来椅子放在床边。
侍画扶着谢芳华坐下。
谢云澜视线移开她心口,看着她发白的脸色蹙眉,“你伤还没好,不好好养着,过来干什么?”
“听说你醒了,看看你。”谢芳华感觉心口疼痛缓和了些,才舒了一口气,皱眉看着他,“你都昏迷三四天了。幸好有言宸在,否则短短时间两次焚心发作,实在危险。”
“多少年了,焚心每回发作,都是看着危险,可是也没让我死成,说明没那么容易就死了。”谢云澜语气淡极。
谢芳华看着他,心口又疼了起来,眼眶一时发酸,“哥哥说外公已经离开去魅族了,快的话,两年就能回来,一定能找到焚心的解法。”
谢云澜身子微微僵了一下,忽然盯着谢芳华,声音轻了轻,“芳华,你希望我解了焚心?”
“当然!”谢芳华毫不犹豫地点头。
“为什么?”谢云澜看着她,似乎要看尽她眼底。
“什么为什么啊!”谢芳华不满,“我自然希望你好好地活着,再不受它的折磨。”
谢云澜慢慢地收回视线,垂下眼睫,沉默半响,才温凉地道,“祖母去了,我在意的人,也就剩下你了。你若是不好好地活着,我好好地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谁说我不好好地活着了?”谢芳华看他心底消沉,知道焚心折磨得他太辛苦,本来他中一箭,她中三箭,按理说,她是女子,受伤又重,昏迷三四日高热不醒的该是她才对,可是偏偏是他,都是因为焚心的缘故。
“你那日闯落梅居,将生死都置之度外了。”谢云澜声音昏暗,“若是我晚去一步……”
谢芳华忽然沉默下来,若是云澜哥哥晚去一步,她会如何?
是死?
还是活?
时间不会斗转,这恐怕永远是个未知的答案了!
谢云澜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面前坐的女子,纤细,沉静,似乎在想什么,眉目一半明一半暗,她想起第一次见她,那时候,故作伪装的性情,却偏偏给她一种她就该那样天真无忧的感觉,忠勇侯府的小姐,似乎就该那样,可是如今再看她,又觉得,她似乎也该是这样。
无论她什么样子,似乎都让人移不开眼睛。
“以后不会了!”谢芳华迎上谢云澜的视线,看着他,肯定地道,“云澜哥哥,我们一起好好地活着。”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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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识破心思
对于旁人来说,好好活着不难,对于谢云澜来说,好好活着却是极难。
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忘了除了被焚心咒毒折磨,怎么才算是活着的滋味。随时等待有朝一日焚心控制不住死亡,似乎才是他的解脱。
如今听谢芳华如此说,他一时间心思百转,但见她眸光清澈纯净,对着他的时候,没有他心里这般百转千回的滋味和复杂,他一时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能沉默地点点头。
谢芳华看着他,那一双眸子涌动的东西忽然间让她似乎感应到了某种东西,她一时怔住,见他沉默地点头,她忽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猛地想起,谢氏米粮老夫人临终的遗言来。
一时间觉得指尖都凉了。
屋中的气氛奇异地陷入了一种不为人知的安静。
“云澜终于醒了吗?”谢墨含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才打破了屋中的安静。
“回世子,醒了,小姐刚刚来,正在和云澜公子叙话。”侍画立即道。
“醒了就好!”谢墨含说着,抬步迈进门槛,见二人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床前,他微笑,“如今看来,比起我这个哥哥与妹妹的感情,却不如云澜你和妹妹的感情深。”
谢云澜的身子微微一僵。
“哥,你说什么呢!”谢芳华回头瞪了谢墨含一眼,“同样是哥哥,分什么彼此。”
谢墨含失笑,“说得是,我不该胡乱说话!”话落,来到近前,看着谢云澜苍白的脸色,叹了口气,安慰道,“外公离开了,再回来,一定能找到解焚心的办法。云澜,你一定要忍住,总能摆脱折磨的。”
“这么多年我都忍过来了,也不差两年,放心吧!”谢云澜平静地点点头。
“你刚醒来,吃些东西,好好养着。”谢墨含说着,拍拍谢芳华肩膀,“你来了许久了吧?回去歇着吧!我在这里陪云澜。”
谢芳华点点头,喊侍画、侍墨过来扶她回房。
谢墨含见谢芳华离开,在她刚坐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谢云澜,许久后,缓缓道,“云澜,你我也算是自小相识了。”
谢云澜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你与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对妹妹……”谢墨含盯着他,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将话说得透白,“对她起了别的心思?”
谢云澜忽然移开眼睛,不答他的话。
谢墨含见他移开眼睛,面色大变,声音不由得有些激动,“你怎么能对妹妹有了这个心思?谢氏可从来没有同姓之好,尤其你还是谢氏米粮的人,虽然多少代血脉淡了,但到底忠勇侯府和谢氏米粮都是谢氏的两大宗族。”
谢云澜垂下眼睫,依然没说话。
“云澜!”谢墨含清喝一声。
“若是你不想她知晓我的心思,就别喊这么大声。”谢云澜终于开口,面色平静,声音也平静,“两个房间距离得近,想必不太隔音。”
谢墨含顿时住了口,他这是根本就不反驳,直接承认了,他瞪着他,一时无言,“你……”
谢云澜嘲讽一笑,“我虽然是长于谢氏,却不是生于谢氏,血脉什么的,同性什么的,如今听来,却是个笑话了。”
“你什么意思?”谢墨含一惊。
“你可知道祖母临终遗言是要我娶芳华?”谢云澜看着他。
谢墨含腾地站了起来,一时间惊异莫名,不敢置信,“有这遗言?”
谢云澜笑笑,虽然是笑着,却不见笑意,“当时,我也奇怪,怎么会有这遗言。几日前从秦钰那里知道了一件事儿,却是明白了。可是即便明白了,却也不能做什么……”
“你说明白些!”谢墨含瞪着他,“从秦钰那里知道何事儿?”
“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对芳华有心思的?”谢云澜不答反问。
谢墨含抿唇,“你不是不守礼之人,若是对妹妹没有心思,你断然不会孤男寡女留她同室照顾你。哪怕都是姓谢。作为亲兄妹,她若是照看的人是我,也就罢了,但你们毕竟不是亲兄妹。就算堂兄妹,也该避嫌。就算芳华不知事儿,在无名山多年,对男女之防无心在意,但你却不同。”
谢云澜点点头。
“正因为有这件事儿,才致使秦铮大怒,要和妹妹断情,妹妹闯落梅居,性命攸关之际,你救下她,本来她伤得比你重,毕竟你一箭她三箭,可是你因心底后悔,觉得是你的心思牵累了她,落下心结,发了高热,反而险些二度引发焚心,比她伤得重了。”谢墨含道。
谢云澜忽然闭上眼睛,承认不讳,“是,我是有些后悔那日留下她陪我,我明知道焚心发作后,那般情形下,我的要求,她是没法拒绝的。”
“你向来也是理智之人,怎么会做让自己后悔之事?到底因为什么?若是没有原因,哪怕你有心思,我也不相信你会借由你这心思间接伤害妹妹。”谢墨含还是了解谢云澜的,谢氏这么多人里,同辈中人,论冷静淡薄,心思聪透,恐怕他都不如谢云澜,对谢芳华有求必应,每每照拂,做的比他还像哥哥。
谢云澜沉默半响,还是不想说,只道,“你若是想知道,去找秦钰。”
“秦钰?”谢墨含回来之日也算是弄明白了他离京后发生这件大事儿的前因后果,起因是谢云澜焚心发作,妹妹才匆匆出宫,他皱眉,“你刚说从秦钰那里知道了一件事儿?这件事儿有关芳华?所以,你焚心才发作,后来那般行事?才进而引发这些事儿?”
谢云澜不答话,不承认,亦不否认。
“好,你好好休息,我去找秦钰!”谢墨含知道再问下去,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的,转身出了房门,走到院中,忽然想起什么,又返了回来,却是去了谢芳华的房间。
谢芳华从谢云澜的房间回来,便躺回了床上,睁着眼睛望着棚顶。
谢墨含去而复返,侍画、侍墨刚要往里禀告,谢墨含摆摆手,二人顿时噤声,他推开房门,一眼便看到谢芳华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棚顶,不知在想什么。他推开房门,她都没发现。
谢墨含在门口看了她片刻,慢慢地关上了房门,转身出了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