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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怎么恨呢!你让我以后怎么做?”
秦铮无辜地看着她,“娘怕什么?总之这些年是他亏了您亏了我,不是您该怎么做,该怎么做的人应该是他吧?”
“胡言乱语!”英亲王妃训斥一声。
“爹如今生气,等他回过味来,就该会做什么了。至少您为什么会如此对他怨言深?疾言厉色?恩怨又不是一日两日养成的,他的确亏待了您不是?”秦铮笑了笑,目光清凉,“我那年丢失两日,您将事情瞒下了,他一直都不知道,今日才知道,五年前,我被狗咬,他来的时候,伤口已经被太医包扎好了,没看到,三年前德慈太后离开,他的亲娘,他比谁都伤心,顾及不上我,不知道我跪了三日夜也是应该,送殡路上恨我不争气昏倒也是应该。他这些年,一直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如今被您点破,他怎么也要寻思几日了。”
英亲王妃的怒意退了些,“和着你今日胡闹还是做对了?没做错?”
秦铮眨眨眼睛,忽然委屈地道,“听音她推我。”
英亲王妃似乎这才想起事情的根源来,看向谢芳华,只见她低着头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她和秦铮说了这么半天话,她就静得跟没在这儿似的,顿时问,“她为何要推你?”
“我拉她的手,她不让!”秦铮据实以告。
“你活该!”英亲王妃骂了他一声。
秦铮垂下头,一副沮丧的模样。
“行了,你滚起来吧!”英亲王妃摆摆手,似乎懒得再和他生气。
秦铮将手递给谢芳华,“听音,扶我起来。”
谢芳华不上前扶,暗叹英亲王妃就是疼儿子,他这么胡闹,她简单训了两句就完了?她还没看够听够呢。最好让他去跪祠堂,跪个几天。
“自己滚起来!”英亲王妃道。
“腿麻了。”秦铮看了英亲王妃一眼。
“还装?谁信你!”英亲王妃瞪着他。
秦铮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娘,我这回真没装,腿是麻了。您知道,酒喝多了,身子总不灵便,酒劲上来,不听使唤。”
英亲王妃看着他做难的模样,顿时又气又笑,对谢芳华吩咐,“听音,你拽他起来。”
谢芳华只能上前,伸出手拽起了他,这回他的身子较前两次她拽着都沉,还真是麻了。她只能将他扶在椅子上坐好,刚要离开,秦铮一把拽住他,指了指他的腿,“给我揉揉!”
谢芳华虽然这些日子以来端茶倒水打扫屋子收拾杂物做饭洗衣的活都干过了,但是可没干过这么近身捶腿揉腿侍候人的活,顿时不愿意,甩开他,不动手。
秦铮似乎拿她无奈,只能自己伸手揉。
英亲王妃看着二人,忽然笑了,“你日日欺负听音,活该她不听你的。”
“娘,我是您儿子,她是我的贴身婢女,她推了我,不管我做的对不对,您不是该向着我,惩罚了她吗?您儿子是什么人想拽手就拽手,想扶着就能扶得到的吗?她可是不识抬举。”秦铮一边揉腿一边道。
谢芳华翻了翻白眼。
英亲王妃眼皮也翻了翻,骂他道,“我若是向着你,你更是无法无天了!女儿家的面皮子薄,你再这么轻狂下去,看谁还敢嫁给你!”
秦铮忽然想起什么对谢芳华道,“听音,那张我爹写的字据呢?”
谢芳华看了他一眼,将字据从怀里拿出来递给他。
秦铮接过字据,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得意的神色翘上眉梢,“我爹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是这字却写得好,尤其是娶妻之事由我自己做主的字写得更好。这枚私印他轻易不拿出来,如今盖在这上面,看着可真顺眼。”
谢芳华无语地撇开头。
英亲王妃却拿过去也仔细地看了一眼,点头附和秦铮,“那当然,你爹的字在南秦宗室里面算是出了名的好,这枚私印是我们订下婚约下聘的时候,他得了一块罕见的寿山紫玉石送给了我,我画了样子,命人打造了一枚印章给了他,他收到之后,又找人专门刻了字。自此成了他的私章。用到至今。”
“这么说我爹心里还是有你了?”秦铮挑眉。
英亲王妃闻言脸一红,训斥了一句,“那当然,否则你以为他能由着我将你宠得没边?只不过他的身份是王爷,寻常人家的子弟还三妻四妾,更何况他是堂堂亲王,我也需要为王府的子嗣考量,怎么可能专房独享?他能对我尊重,让别的侧妃贵妾不越过我去,这王府内宅我说了算,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秦铮不屑地撇嘴,“您可真容易满足。”
“那还能怎么样?”英亲王妃嗔了他一眼,“等你继承了爵位,做了王爷,你就明白了。哪有什么事儿能尽如人意?你将来对你的妻子能够尊重,做到你父亲这个样子,你的妻子也是够满意幸福的了。”
“不一定。”秦铮道。
英亲王妃哼了一声,“怎么不一定?”
秦铮眸光转了转,见谢芳华去给火炉添炭火,他道,“我娶的妻子不一定有您这么大度,我也不一定娶了她一个还不够,还想纳什么侧妃小妾通房,我的儿子将来也不一定和别人争夺一个父亲。总之是不一定。”
英亲王妃闻言“噗嗤”笑了,点了点他的头,“死孩子,你的头不疼了?”
“有点儿疼!”秦铮道。
英亲王妃将手中的字据递给他,“不过这一摔也值过,这个你好好留着吧!”
“娘不出手帮我留着?”秦铮看着她。
英亲王妃扫了他一眼,“不管你打什么主意,但是将来娶妻,娶什么样的妻子,都是你自己的事儿,是你要过上一辈子的人,你总不会轻慢亏待自己。我帮你留着做什么?”
“娘,您可真好!儿子不知道哪辈子积了德,托生在您的肚子里。”秦铮顿时笑开。
“我不知道哪辈子倒了霉,欠了你的债,这辈子让你做了我的儿子。”英亲王妃笑骂了一句,站起身,打了个哈欠道,“我听到外面听兰来了,你让侍书将药给你赶紧煎了服下。你虽然摔得不重,但还是得听孙太医的,在家养伤五日吧!这五日不许出门,明日早上我派侍书去上书房给你请假。”
秦铮点点头,乖巧地应了一声。
“王妃!药方子拿来了!将孙太医送走了奴婢才离开,王爷和孙太医都没说什么,开了药之后,王爷就让人送孙太医回府了。”春兰来到门口,在外面轻声道。
英亲王妃应了一声,走到门口,挑开帘幕,春兰立即将药方子递给她。她看了一眼,递给门口守着的听言。
听言接过药方,连忙跑去小厨房。心想他今日可真是命苦,公子带了听音跑去忠勇侯府喝酒,他守着小厨房煎了大半日药,刚将所有的药煎好,以为能歇歇,却又得给公子煎药。
春兰上前扶住英亲王妃。
英亲王妃问,“王爷呢?如今在哪里?”
“王爷去了书房!”春兰声音低低地道,“今日怕是歇在书房了,我离开时,王爷的脸色很不好看。您这么些年可从来没这么对他过。王爷他会不会因此寒了心?不再对您和二公子……”
“都一把年纪了,还求他什么?寒心也好,回转心不再偏秦浩也罢,我还有什么看不开的。走,我累了,咱们回去休息吧!”英亲王妃无所谓地道。
春兰点点头,扶着她向院外走去。
谢芳华看了秦铮一眼,如以往一般,送英亲王妃到落梅居门口。
这时天彻底地黑了,虽然不下雪了,但是冬日里的风如刀子一般地冷冽。
英亲王妃来到门口,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停住脚步,回头对谢芳华道,“听音,我派人查了你的来历。”
谢芳华心思一动,抬头看着她,她自然知道英亲王妃会查她,她如此聪明的女人,如此爱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对儿子身边的贴身婢女不查清楚底细?
“大约月前,你被钱班主在暗市上买了回去给小凤祥做婢女,他看重你是哑巴,也是孤女,所以才放心地放在小凤祥身边。”英亲王妃看着她,“但我查去了暗市之后,你以前的所有过往都被人抹去了,隐藏了,蛛丝马迹再也查不到了,你是怎么在暗市里被人买卖,怎么长了这么大,以前生活在哪里?习性如何,都没有经历,白纸一张。这任何人见了,都是不正常的事儿。”
谢芳华低着头,静静地听着。
“我动用了王府的线人,也动用了清河崔氏的家族势力,偏偏还是查不到什么。”英亲王妃盯着她,“从你举止做派,琴棋书画、针织女红等等方面,可以看出,你出身定然极好,甚至不止是极好,这些你虽然知道惹人怀疑你的身世,但是都未曾隐藏,观察你数日,也不像对铮儿不利,让我才对你放下了心。”
谢芳华无声无息地扯动嘴角笑了笑。
“连英亲王府的线人和清河崔氏的势力都查不出来的人,定是有不次于这两家的势力给遮掩抹去了痕迹,才查不出来,所以,你的来头定然不小。”英亲王妃沉了沉声音。
谢芳华看着脚尖,等她继续说,是赶走她,还是如何办了她。
“我的儿子如何,我也清楚。你的性情如何,我也能体会几分。”英亲王妃却话音一转,“所以,你是何来历,为何落在钱家班子,进而被铮儿要在身边,我都不想再过问了。只要求你答应我一件事儿。那么明日之后我待你还如以往一般。”
谢芳华抬头看向她。
“你只答应我,不准伤害铮儿,无论什么时候!”英亲王妃一字一句地盯着她道。
谢芳华目光动了动,抬头向天空望了一眼,黑漆漆一片,又看向地面,同样黑漆漆一片,就如偶尔屋里的那个人黑漆漆的眸子望着她的时候,她忽然笑了笑,对英亲王妃点点头。
英亲王妃松了一口气,再不多逗留,由春兰扶着向正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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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同在医院的一位朋友聊天,说最近因病毒感冒的人特别多,家里一定要备些抗病毒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