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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并没有发现秦逸二人般,只是略微朝这边看了眼,便朝他的身后一挥手。
两名禁卫军快速上前,直接把手中的刀架到了二人的脖子上。
君若雪和安平郡主被吓得白眼仁都露出来了,想挣扎,又死死盯着架在脖子上的大刀,冷汗一头头往下滴落。
可他们面前的张大人却丝毫没有察觉般,反而慢条斯理整理着自己的袖袍。
“本官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想必本官在盛京掌管京城治安多年,二人心里都明白着。现在,本官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要是答错了,你该知道本官的本事,本官不介意天牢里的那些刑具再多染一层血。”
君若雪和安平郡主都被堵着嘴,想说话,却又无措地看着他。
张大人抖了抖衣襟,出口的话语没有丝毫起伏。
“你们一位是废太子妃,一位是淮南王妃,一位在应天府里,一位远在淮南王府。今儿居然同时出现在这里,着实让本官吃惊不小。让本官来猜猜你们到此的目地。你们之所以会来这里,倒底为了何事。前段日子柳府突然失火,蔓延到了君府,造成君府损失惨重,元气大伤。淮南王妃身为君府的出嫁之女,远赴盛京,想来与此事有关?”
君若雪被堵住了嘴,并没有说话,只是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
张大人好像一无所觉,继续往下说。
“这应该是明面上的理由。想必淮南王妃之所以会进京,应该和君府的库房失窃有关。”
君若雪倏地瞪圆了眼,又很快躲闪着,装作无事人的模样。
“柳府和君府失火,银钱损失无数算不得什么,只不过,有人居然趁着这场大火潜入了君府的库房,造成了君府难以估算的损失。这损失太大,大到君老爷子也淡定不了,可偏偏无法对人言,只得暗地里传信给那位,将此事告知。想来,丢失之物对某人也格外重要。当即再也按捺不住,即刻行动起来。”
张大人的声音平淡至极,丝毫起伏都没有:“而你,淮南王妃,就是其中的一步棋子。一枚不可或缺的棋子,那人要想成事必定要派人率先出头。想必淮南王妃你,就是其中的关键。淮南王妃,老夫说得话可对?”
他的话语淡然,可那双睿智的目光,却刺眼得让君若雪头皮发麻。
她想挣扎,可搁在她脖子上的钢刀却往下一压,杜绝了她的一切异动。
旁边的安平郡主也拿眼睛瞪她,可嘴被堵得严严实实,她就是想骂,也无法骂出口。
“至于你,废太子妃,你就更不用说了。”
张大人冷笑一声:“说是在应天府养病,实则这天下谁人不知,这不过是圣上念在废太子是皇室血脉的份上,这才特意恩准了废太子在应天府疗养生息。不过从眼下废太子妃您的举动来看,貌似圣上在应天府养了一头狼,还是一头转身就会咬人的狼。您就不怕您这一离开,废太子那边缺少人照顾,万一病情加重,可就大大不妙了……不知下官如此猜测,可说对了一二?”
安平郡主瞪圆了眼,望着张大人的眼神怒火翻腾,却苦于无法开口,只能在椅子上徒劳无功的挣扎着。
很快,她的脖子上就留下了一道道些微的划痕,细密的血珠儿悄无声息地冒出,看得君若雪眼皮子直跳。
“呀!真是……看看本官这糊涂得……本官居然都忘记了,原来二位无法开口说话。真是本官之过。”
张大人一副分外自责的模样,连连摇头,却没有要让自己手下拿掉布团的意思。看着二人的眼里都是怜悯:“说来确实是本官之过。本官得蒙圣上信任,将守卫盛京安全的重责交给了本官。可本官却让那些居心叵测之人混进了盛京而不自知。这等失责之举,看来本官得戴罪立功,否则,哪里还有脸去面见圣上。”
这话,是说给圣上听得吧?
苏盼儿有些好笑,不是听说这位张大人大公无私,从来不屑于溜须拍马吗?眼下这算什么?当着圣上的面,却照样把拍马屁的话说得顺溜,显然平时没少做这等事。
秦逸也险些笑了出来,赶忙假意轻咳了一声。
张大人原本还想再说什么,可听到秦逸一咳嗽,随即又变了话题。
“你们也不用狡辩,本官的人马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你们带来的人手都被本官的人马抓获。你们已经没有退路,可有想好如何老实交待,兴许本官心情好,还会放你们二位一马。”
看见二人都依然神色平静,张大人一挥手,两名侍卫便拿掉了君若雪二人嘴里的布团。
安平郡主当即破口大骂!
“你这狗官,不过就是匍匐在新皇面前摇尾乞怜的一条狗罢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别以为你********,就能为所欲为!这天,还是秦家的天下,你再如何趋炎附势,最多也不过做一条听话的老狗,真当你说一句话,就能让天底下所有人信服?别忘记了,本妃即便被废,也照样是安平郡主。有这样的封号在,你这条走狗居然还敢绑架本妃,本妃看你活腻味了!呸!”
说着,她重重唾了一口。
☆、1150。第1150章 答案
张大人似乎对她的咒骂一无所觉般,依然神色如常,反而把目光落到一旁的君若雪身上。
君若雪动了动发酸的腮帮子,感觉整张嘴都不是自己的。
见她看来,随即笑了起来:“张大人,安平郡主的脾气不好,说话一惯口没遮拦,想必张大人大人有大量,也不会与我等小女子一般见识?本妃这厢代替她向张大人赔罪了。”
说着,还真的朝着他微微一低头。
张大人没有动弹,生受了她这一礼。
君若雪笑了笑:“不过,安平郡主说对了一点,以我们二人的身份,张大人胆敢如此待我们,就不怕被圣上知道了,治你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想来,张大人胆敢如此,莫不是身后有人指使?这件事可大可小,端看张大人想要如何处理了。张大人你说呢?”
她的话语里满满都是警告。
却让坐在里面屋子的苏盼儿失去了继续听下去的耐心。站起了身:“走吧!咱们回宫。”
秦逸也站起身来:“你不想继续听下去了?”
“听不听下去又能如何?”
苏盼儿对此事倒是看得明白:“想必圣上的心中有了主意。安平郡主出现在这里,说明了什么?自然说明秦儒有了动作。难道圣上还会因为那些言官的只言片语再放过他?至于君若雪……”
苏盼儿的眼底带着些许伤感:“既然她和安平郡主走得这么近,想来她之前所言,想要和离之事,也是权宜之计吧?”
之前她让苏珂去调查过君若雪和秦鸿之间的情况,可惜,苏珂并没有查到什么。
现在想来,秦鸿的本事不小,居然能在秦子通和秦逸的双重夹缝中生存至今,苏珂的人手自然不是他的对手。更说不定,苏珂派去的人手都被对方买通了也说不定。
这么一想,苏盼儿更无法淡定了!
秦逸抱着小糖豆沿着后门钻了出去,来到一条散发着些微霉味儿的长廊里。这条长廊显然走动的人不多,周围显得很暗。
那打扮得和他们一模一样的一行四人也呆在长廊里,见四人出来,赶忙无声地朝着秦逸和苏盼儿见礼。
秦逸随意朝他们一摆手。
那一行四人赶忙再度见礼,转身便钻进了适才他们出来的屋子。
“君若雪说和离,在那时应该是真存了和离之心。走这边。不过,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在君府燃起了那把火之后,情况又不同了。”
秦逸随口说道,朝旁边指了指。一转过长廊,眼前豁然开朗,苏盼儿这才发现,自己到了后院内。可他们一行人并未在后院停留,反而在两名暗卫的带领下,再度钻进了一条仅供一人行走的巷子里。
那条巷道非常窄,里面到处都是垃圾和杂乱的丢弃物,充斥着一股股难闻的味道。好在眼下正是冬季,里面的气味在依然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你的意思是说……是因为君府失窃的原因?”
苏盼儿举一反三猜测着。
“嗯,你猜,君府失窃的是什么东西?”
秦逸低声笑了起来,抱着小糖豆走在苏盼儿和小妍妍的身后。
“想必不是啥好东西。”
苏盼儿也笑了起来。
能让君家打乱原本的打算,说明失窃的东西分外重要,重要到让君家不惜铤而走险,居然胆敢让君若雪偷偷回京和安平郡主联系。想来,也是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
“是啊!可惜我没查出来,君府究竟丢了什么东西。不过,朕已经有了些眉目,就是看对方下一步如何走。”
“嗯……你是说,君府丢的东西不是我们的人马拿走的?”
苏盼儿突然发现了他的语病。
她一直以为柳家那把大火和秦逸有关,就算和他没有关系,至少也是他暗中授意。可眼下看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朕要对付柳家,多得是办法。何苦还要放这一把火徒留话柄给言官。”
秦逸冷笑两声。
他手中多得是柳家的罪证。要动柳家,他有无数个好办法。而他之所以一直没动柳家,也是看在盼儿的面子上。
不过,那动手之人似乎也算到了众人的想法,这般大胆行事,连他这位皇帝也算计在内,不可谓不高明。
所谓夜路走多了,终究会湿鞋。
他手下的暗卫已经在逐一排查可疑的人选,想来不久便会有消息传来。
他们一行人大约在巷道里走了两盏茶的功夫,前面带路暗卫推开了一道小门,出了小门,苏盼儿发现又到了一个后院内,院子里早已停了一辆不大的马车。
“来,咱们走!”
秦逸牵着苏盼儿的手,直接坐上了马车。
马车悄无声息地驰出了后院,在巷道里东绕西绕,很快便出了小巷,来到大街上。
大街上一如既往地热闹非凡。
前来赏灯观灯的老百姓络绎不绝,丝毫没有受到紧张气氛。哪怕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