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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亭亭倦然的点点头,向吕曼挥了挥手,想让她安心离开。吕曼笑着做了个噘嘴撒娇的动作,亭亭看着由衷地笑了,眼底也浸上丝暖意,吕曼这才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叫我小墨就好。第一次写长篇,写得不好的地方,希望大家多多指正。我尽量日更哦
、蓝调
可走到街头拐角后,吕曼猛然想起十年前那天,亭亭也是这般落寞地一个人离开,不知怎地,竟被疯狗咬伤了,被人发现时,她浑身全是伤口,血淋淋地惊人,送去医院后,被检查出患上恶性病毒性脑膜炎,整整一个月高烧不退,中间为了检测病毒含量,一共做了三次腰椎穿刺的手术。
有一次手术她也在场,亭亭坚持不打麻药,顾伯父和顾伯母全都急坏了,可怎么劝亭亭都咬牙坚持。医生们也都傻眼了,以前是听说过关公刮骨疗伤,可毕竟是书上的故事,这个瘦弱的小女孩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真是太不可思议。
一个带着无框眼镜的年轻医生好心的劝亭亭,“小妹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腰穿可是用穿刺针穿透腰椎来取脑脊液。前几天,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打过麻针后,还疼得哇哇叫,你肯定会疼得受不住的,万一到时候疼得身子一歪,针眼扎斜了,可是会出大事的。”
亭亭却笑了笑,眼睛里浮出一层柔软的情绪来,“我就是要一辈子记住这种刺骨的疼痛。”那医生以为碰上个脑子不正常的奇葩,只好和顾伯父商计一下,偷偷地将酒精棉球沾了些麻醉药来擦拭,可是这样减轻的疼痛微乎其微。
手术时,顾伯母根本不敢看,眼睛紧闭地坐在椅子上不住地祈祷,“仁慈的主啊,求您保佑亭亭手术顺利,早日康复。阿门”。一向镇定自若的顾伯父和她一起站在病房门外,他的双手微微地颤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溢满了担忧,吕曼轻声安慰道,“伯父,亭亭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只见刚才那位年轻的医生正拿着个穿刺针在亭亭身后缓缓地推进,吕曼从未见过这么粗的针头,寒光一闪,便插了进去。
亭亭侧身蜷曲在病床上,双手紧紧地抱着膝盖,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水漉漉的眼睛亮亮的,里面散着迷离的光,却仍使命地咬着嘴角,可终究在针头穿透椎骨的那一瞬间叫了出来。
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声音听得并不真切,但吕曼一看到亭亭的口型便立刻知晓了她叫出的那俩个字,慌忙向身旁的顾伯父望去,还好他这会儿紧张的闭着双眼,并未觉察出什么异常。
亭亭病好后,曾有一天,吕曼试着问过她,“你做腰穿那天,最后叫的是‘哲然’吧。”
她的眸光闪了闪,自嘲地笑道,“是吗虽然知道我那样是被他害的,可一想到他,那刺骨的痛竟也没那么疼了,呵呵。。。。。。费尽心机的想记着痛、恨他、忘记他,可最后只是徒劳的发现自己仍这么傻傻地爱着他、念着他。。。。。。却忘了痛。”
看到她突然变得惨白的脸色,吕曼不禁懊悔自己挑起了这个话题,轻声道,“亭亭,放心吧,你和苏哲然的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要是我说漏了嘴,就一辈子嫁不到喜欢的人。”
“哎,你这缺心眼的孩子,怎么乱赌咒,我又不是不信你,小心萧昔宇知道了,还不骂死你。”
“他要是能因为这骂我,哪怕被骂个狗血淋头,我也高兴呢。”
“阿曼,看不出来,你傻得和我有一拼啊!”
“这叫臭味相投嘛。”
。。。。。。
那时的岁月,阳光正好,青春未老,即使用一倍的奢望来换双倍的绝望,我们都甘之如饴。
摇摇头将回忆打散,吕曼便开始偷偷地跟上顾亭亭,随着她绕啊绕,看着她进了蓝调酒吧后,暗暗松了一口气。
蓝调是高逸航开的,带着些独具特色的小资气氛,却又不浮夸,是个挺有品味的消遣场所。吕曼和亭亭没事的时候,总爱过去玩儿,如果外头太闹腾的话,她们就进里面的专属包间,高逸航曾经半开玩笑地说,“你俩就是这店的老板娘,只要这店开着,那间包厢就是你们的,甭管来了什么人,我高逸航都不会让他们进这间房的。”
高逸航这个家伙,最喜欢追美人,可到手后,又变得三心二意,所以从中学开始,便花名在外。吕曼还记得那时他的TRAK自行车后座载的女生差不多每隔一个月就要换一个,当然也有例外。
而那个例外便是顾亭亭,高逸航载了亭亭整整一年,可就在大家以为高家大公子终于转性,老师们也开始庆幸他不再祸害别的女生时,他俩就这样华丽丽地掰了,奇怪的是这俩个人分手之后,还做成了特好的朋友,真是亮瞎了好多双眼睛!
只是高逸航从那之后更加变本加厉地追美女,顾亭亭从此不问世间情爱为何物,于是一些自作聪明的人便认为俩人余情未了,迟早还会在一起。
只有吕曼知道,亭亭做的这一切只为演给一个叫苏哲然的人,后来既然观众走了,戏自然要闭幕。而高逸航究竟是否动了真心,她却无法知晓,那个人总是一副不正经的模样,让你分不清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只是最近看到他那辆兰博基尼上载着一个和亭亭眉眼相似的女友后,她才隐约明了的一些事情。
吕曼定了定神,从提包里掏出手机,拨了高逸航的号码,没响三声就接通了,传来高逸航不耐烦的声音,“吕大小姐,我可不是萧昔宇的监视器,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听您吩咐。今儿我烦着呐,可别有事没事就找我。”
轻哼了一下,吕曼笑道,“看来真不敢劳烦您高大公子管我家亭亭的事”说着便挂掉了电话,
没过一会儿,高逸航的专属铃声便响了起来“哥是高傻子,不要迷恋哥。。。。。。”,暗想这个铃声还是上次自己和亭亭一起捉弄高逸航,让他一定要说这句话。
高逸航平时精得跟猴似的,可只要亭亭一参与其中,智商便瞬间降为负值,还真呆呆地说了,自己便偷偷地录了下来。后来听到这铃声时,高逸航气得脸都绿了,说毁了他高富帅的完美形象,一定要把铃声给删掉,多亏亭亭维护,自己的手机铃声才幸存下来。
不过听得多了,他也不在意了,倒是调笑道,“阿曼,你整天听这么富有磁性的声音,是不是终于放弃萧昔宇,改追本少爷啦!”
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闪动着的那个帅气的头像,吕曼还真有些羡慕起顾亭亭了,好歹有个人心甘情愿地守护着她,可自己呢?今天下午的约会又被萧昔宇放鸽子了,精心准备了一中午的装扮就这样打做水漂,不过自己可是打不死的小强,嗯哼,萧昔宇你退一尺,我就进一丈。
吕曼刚按下接听键,就传来某人的求饶声,“姑奶奶,我知道错了,好不好?亭亭在哪啊?出什么事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她好像见过苏哲然了。”
“天,这还不叫大事,你怎么才跟我说,她在哪儿?”
“那你先告诉我萧昔宇现在在哪?”
“小妮子,到学会讨价还价了,那家伙在哪我可不知道,不过你可以去某美女的家看看。。。。。。诶,别不说话啊,亭亭到底在哪?你不会耍我的吧。”
“她在蓝调。。。。。。”
她还未说完便听到挂掉电话的声音,自嘲的笑了笑,将手机收到包里。
举目望去,满眼都是都市繁华的夜景,灯光璀璨,人潮涌动,四周一片喧嚣,可吕曼却终于明白了朱自清说的那句话,“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耳畔着魔似的一直回响着高逸航那句话“不过你可以去某美女的家看看。。。。。。”;她心里明镜一般,知道萧昔宇去了萧昔雪家了,高逸航在这种事上向来不说风凉话,之所以没说出那人的名字,怕是为了她那可怜的自尊心。
可笑,名字如此相像的俩个人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萧昔宇只是萧家的养子而已,只是昔宇对萧昔雪超出兄妹般的悉心爱护,总是不经意般刺痛了她这个正牌女友的心。
还记得萧昔宇告诉她名字的由来时,眉梢眼角全是笑意,黑眸中有她从未见过的神采,“我和小雪的名字取自《诗经。采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萧太太说我是个男孩子,如果叫昔雨的话,太女气了,就改成了同音的‘宇’字。还说要我和小雪相依相守,即使受尽磨难,也要一直相互扶持。”
是啊,自己纵然伴了他十年又如何,还是抵不过青梅竹马,俩小无猜的她。
若是萧昔雪是个认真待他的善良女孩也就罢了,自己为何要做那挖人墙角,毁人姻缘的小三,可她分明是个一边假装弱小,一边心狠手辣害人的披着羊皮的恶狼,谁相信那平时安静宁谧的小巷会突然出现几条凶猛的狼狗,还只咬亭亭一个人?
亭亭最是怕狗了,每次见到后都会慢慢绕道走的,她才不信萧昔雪说的亭亭跑得太快了引起了狗群的注意。虽然问过亭亭好多次,每次她都绕过话题,可吕曼本能地觉得萧昔雪在骗人。
高逸航几乎是一路飙着车来蓝调的,他驾车技术极好,中间几次差点想闯红灯,可是瞥见那闪着光的摄像头,顿了顿,还是忍了下去。
都说儿子最坑爹,可不是嘛,这些年来自己做了错事,还不都是老爸给搽的屁股。想着他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腆着老脸帮自己一个个摆平,真不愿再给他脸上抹黑了。
早已过了那年少轻狂的年龄,如今除了顾亭亭,恐怕没人能在自己心里激起半分波澜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只勤劳的小蜜蜂,今天二更啦,嘿嘿,希望大家来捧场哈
、人生若只如初见
高逸航从北郊的别墅到蓝调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他是个天生的赛车手,即使在人潮拥挤的市区,只要不堵车,也能游刃有余地抢道,这点就像讨女孩喜欢,扮酷耍帅他也无师自通一样。他看了看手机,出发前告知店长如果亭亭离开蓝调就要打他电话,还好没接到店长的电话,那亭亭一定还在这儿,一直躁动的内心顿时安稳了许多。
蓝调是个带着古典格调的酒吧,中西文化在这里融合的贴切自然,外面是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