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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随着知晓的越发深入,他的心就越发疑惑,眉头就蹙得越发紧致。
且不说其他,就说这老爷子突然间的身子不爽,就让他觉得很奇怪。
清晨的时候,他还看到他好好的,结果进了宾客,家里开始人满为患,他就身子不爽利了,不仅谢绝了所有人的来访,而且还一个人闷在书房里,也不知道干些什么。
而今,听到他来报素珍母子前来的消息,他流露出的情绪之中竟有很大程度的喜悦,而且是那种欣喜不迭的那种,好似猎人捕捉到猎物时的那种自得快活。
想到这,杜兴业的脑海里登时闪过一个念头,令他浑身到下都感到彻骨的冰冷,但却是恍然大悟。
可不是快活么?本来就是他这爹算计人家,如今人家上了钩,他自然该高兴不是么?
“哦,是么,算他们还有些良心。而且婧轩能来见他奶奶最后一面,也算是功德圆满。”
杜老爷子抑制住心头的狂喜,而后收敛起自己脸上的表情,而后对杜兴业说道:
“我身子实在不爽,你们二人好好招待她们,尽到主方之仪,打发她走就好了。行了,你且出去吧。”
“嗯,知道了。若是她问起,俺就说您身子不好,不宜见客。那您且休息,俺出去了。”
了却了老爷子心中的真实目的,杜兴业对于杜老爷子的这些反常的举动亦是见怪不怪,直接应下后便推门离开。
反正他通报的任务已经完成,其余的也就不归他管辖了不是吗?
而且回去的时候,估计这素珍也已经进完香了吧,说不定寒暄两句走了,也算落得她一个轻松不是吗?
想到这,杜兴业的嘴角也扬起一抹弧度,心情也跟着轻松了许多。
*****
杜兴业走后,杜老爷子猛然从椅子上起身,而后蹑手蹑脚地凑到门口,倾听外面的动静,确定无人之后,才喘了口气,而后回身,但视线却骤然僵直,眼眸瞪得极大。
“老爷子果然谨慎。而且做得极好,令杂家甚是满意。”
展昭海坐在书桌前,身形慵懒如藻,纤细的嗓音在空中漂浮着,令人听来背脊发凉。
“公公过誉了,草民惶恐。”
杜老爷子声音微微颤抖,而后迈着步子,小心翼翼地靠近,而后低头敛目,身子僵直。
“老爷子何必那么紧张?杂家难道是洪水猛兽吗?老爷子为何要发抖啊。快些坐下,和杂家面对面说说话。”
展昭海看向杜老爷子,而后说道,语气倒是很温和。
“是,草民遵命。”
杜老爷子不敢不从,急忙找个地方坐下,而后双手紧紧攥住衣角。
“刚才你做得很好。这两日咬紧牙关,胜利就是你的。”
展昭海说道,而后直入主题:
“比起你出去同那凌娘子据理力争,倒不如给大伙直接落下个你因为丧妻之痛身子不好的形象,这样的话,明个你在出殡之日提出让那小家伙认祖归宗,也就不会阻碍重重了。想必那些族里的长老们亦是会体谅你的苦涩,而站到你这一边。记得明个装得虚弱一些啊,切莫把你那驴脾气展现出来,那样只会功亏一篑,懂不懂?”
“懂,公公教诲,受益无穷。那公公明个还会派人在暗中相助我么?”
杜老爷子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渴求的光芒。
说实话,他虽有把握,但心中无底。毕竟到了这个关口,只剩他一人战斗了。
他看得出来,老大和他那媳妇儿已经有打退堂鼓之意,很有可能在最后将他一人放在旱地里,任他一人挣扎。
一人之战,总有捉襟见肘的时候,所以他未免忧虑。
“你且放心,杂家自会安插人手在人群中,然后替你说话。在适当时候自然会帮你说话,引导大伙向你这边靠拢,你且放心。”
展昭海说罢,而后起身,黑色衣摆随即翩然飘动,自成一番潇洒。
“杂家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离开了。您有困难就吹响那暗哨,自有人过来助您。”
“是,劳公公费心了。”
杜老爷子急忙起身,而后对着展昭海行礼。展昭海对他回礼,而后迅速消失在窗子前。
杜老爷子望着那微微摇晃的窗子,神色有些怔忡,但与此同时,一抹狂喜在心头作祟,令他的脸在黑暗中笑容绽放。
明日,明日!婧轩那就能回到爷爷的身边了,你可知道,爷爷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多久吗?
庆幸苍天有眼,他终究还是等到了。虽然有些周折,却也是值得的。
*****
展昭海身形翩然地出了杜家,而后施展轻功来到了村子后方的一处僻静之所,将手放到唇间,轻轻吹响。
未消片刻,四抹黑影突然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的眼前,而后跪倒在地,齐齐喊道:
“总管。”
“告诉你们手下的那几人,不必再绷紧神经,只消随便盯着就好。若是凌家那边的人过来勘察,且让他们看,而且要适当性的露出些马脚,但不能让他们看出放水,这点你们可以做到么?”
“可以。”
几人眼中微微闪过错愕,但只在一瞬,就消失殆尽,而后齐声应道,没有迟疑。
“行,都各自忙去吧,有什么事杂家再唤你们。”
展昭海说道,微微摆手,几人立即离开,很快就失了踪迹。
他微微舒了口气,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眼底讳莫如深,深不见底。
终于,一切要结束了呢。估计此刻宫里,也是如此吧。
想到这,他嘴角的笑意更是扩张。
第五百六十二章 圣意难测,只是玩笑而已
“果然这迂腐之人才真真是心思单纯的,从前杂家还不信,如今看来还真是大错特错了呢。”
展昭海喃喃低语,视线投向身后的屋瓦房舍,而后又看向一旁的青山绿水,低低的笑意自喉咙间缓缓而出,眉目间闪过一抹暗芒。
距离他回宫的日子,还剩下两日,足够可以收拾好这里的残局,而后向皇上奉上一份漂亮而利落的任务完成记录,和宫中那场挥洒自如的战役一般,一同令龙心大悦,圣心欢愉。
其实这凌娘子也太过于草木皆兵了,村妇就是村妇,虽然心智聪慧,但也是目光短浅,胆小怯懦。
试想这段时日正值多事之秋,他们这些做奴才的都忙得不可开交,更何况是日理万机的皇上和王爷。
就算皇上再对她心存不满,也抽不出那个闲工夫来这穷乡僻壤和她这乡野村妇打神经战。
此番他奉命而来,主要的目的是保全公主的安危,顺便领命和她开个玩笑而已,让她莫要因王爷而是恃宠而骄。
毕竟王爷之于这凌娘子的心思实在是太过执拗,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磐石无转移了。
天颂朝不可无谦王,但这谦王也不可没有素珍。皇上他就算是为了国家社稷,也是不能对素珍如何的,尽管他真的对她有一种处置而后快的感觉。
更何况,王爷是皇上唯一的亲弟弟,平心而论,当哥哥的也不能让弟弟太过伤心不是?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子。
所以,无论明日如何,都将是虚惊一场。本就是玩笑之事,终极亦会亦欢喜的结局收尾。
(作者有话说:玩笑而已?这一个玩笑,令一个圆满幸福的家庭险些支离破碎,就算你是权利的巅峰,也未免太过残忍!小心上天惩罚你!)
不过,这场玩笑之于这杜家却并非意味着美好,只怕此次将使他们的一场浩劫。
除非天神相助,不然他们此次绝对在劫难逃。
那老爷子,实在是单纯得令人心痛,估计此时此刻还在幻想着明日如何与他们里应外合,将那小不点儿从那素珍手里夺过来。
只可惜自古以来,狡兔死,走狗烹,如此定律一直绵延无止境,到了今日依旧如此。
皇朝之事一贯止于民间,他见过自己,又得知这一切与皇上你日啊有关,试问这样的百姓,又如何能走得远?
最后的结局,也就只只有一个罢了。
反正他素来令素珍为难,正好借此机会帮素珍解决一个麻烦,也算是对她多日受惊的一个补偿。
如此一来,不正是皆大欢喜么?
“小娘子,你且再忍耐一下吧,明日就见曙光了。”
展昭海微微扬起笑意,纵然一跃,身子立即如行云流水一般朝前而去,径自便隐没与于艳照高阳之中。
*****
且看展昭海这边心态平和情绪快活,对一切俗杂烦事已经置身事外,杜家灵堂前,一群仍蒙在鼓里的人们仍然苦苦挣扎,得不到解脱。
其中,素珍便算得其中一位。
灵牌之前,棺木在檀香笼罩之下泛着淡淡的热度。
蒲团之上,乐天郑重其事地给杜氏的牌位磕了三个头,而后将手中清香插入香炉之内,小小的脸上写满了凝重。
素珍和凌氏两人分别行礼上香,而后轻声叨念了几句。凌氏在这期间竟然还红了眼眶,令素珍心里很是不高兴,但当着所有人的面,始终不想发作。
“你,你们怎么可以不经主家同意,就直接进行吊唁,这太过荒唐了……”
杜兴国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素珍说道,声音却甚是虚弱,嗓音听起来根本不像是自责。
“怎么未经过同意,我们一进门你就跪了,而且礼数极其周到,若是不同意,又怎会如此?所以莫要再否认了。”
素珍看向他,语态平和,但说出的话却甚是锋利,令人无言以对。
“你!”
杜兴国被堵得哑口无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素珍,喉结在脖间上下起伏。
“行了,别急了,我知道你不喜我们来,我们走便是了。替我转告老爷子,明个下葬我会领着乐天而来,让他送老太太最后一程,除此以外,绝无可能。若是仍紧咬不放,休怪我连最后一点情面都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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