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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听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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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笥业姆考涠蓟岜豢粘隼矗贔reidman逗留期间无人入住。
宴会厅的斯坦威钢琴也将被搬到夕雾套房,供大师使用。那架琴是价值数百万美元的古董,每移动一次都要请专家调音保养。但就算再麻烦也是值得的,这架花大价钱从索斯比拍得的古董琴,经Friedman之手弹过,媒体不可能不报道,天庭想不出风头都难。
所有这一切安排,在将要发给Freidman经纪公司的Wele Package都有制作精美的照片,和详细的英文介绍,文笔很不错。
“这一段是谁写的?”程致研指着一段客房介绍问沈拓。
她看了看回答:“哦,是司南。”
“她一个人写的?”
“对,”沈拓就是这么老实,“她说她只是抄了几句艾米莉·狄更斯的诗,但我觉得她英文真的很不错,笔头特别好。”
程致研笑了笑,并未多言,指出几个措辞上的小问题,就把计划书还给了沈拓。他想,这恐怕是个机会,让关博远知道,他不止会叫姐姐。

9

程致研的办公室在七十九楼的西北角,只有一面是墙,其余三面都是玻璃。已是深夜,天是黑的,没有星星,天际线以下,远近都是灯光璀璨的。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台灯,暖白色的光照着两个人。
谈完工作,沈拓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到底不是长于此道的女孩子,盘亘了几秒钟,气氛便有些尴尬。
她来得的时候,手里拎着一只印着酒店LOGO的无纺布袋,方才说话的时候就一直放在脚边上,没有动过,直到此时才弯腰从里面拿出一只不锈钢保温杯,放到他的办公桌上。
“这两天总听到你咳嗽,这是感冒茶,我让家里的阿姨煮的,我从小就喝,不苦,而且很有用。”她这个人就是这样,会紧张,但不会慌乱,只是说话的语速变得很快。
程致研有些意外,他与同事的关系一向很淡,而且,也无意改变。
“太麻烦你了,”他对她说,“可惜我不大能吃中药。”
她知道他是在国外长大的,以为他不相信草根树皮那一套,一时便有讪讪的。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怕苦?”他笑着问她,想缓和一下气氛,不至于让她下不了台。
“是我自己怕苦,总以为别人跟我一样。”她也回了一个微笑,伸手拿起那只保温杯,放回袋子里。
她俯身下去的一瞬,细柔的灯光倾泄在她身上,衬衣领口露出一点锁骨,显得有些瘦弱。他看着她,有一刹那的感动,毕竟祖父去世之后,再没有谁为他做过这样的事情了。
他不想太扫她的兴,就多解释了一句:“我不能吃中药,是因为胃不好。清热的药里常有黄岑,我一吃就会胃痛,痛怕了,所以不敢吃。”
沈拓听他说得这样内行,倒被他镇住了,笑了笑回答:“我还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黄岑。”说完就拿了东西,告辞走了。
第二天一早,她又来了,仍旧是那只保温杯,放在他桌上。
“这次是我自己泡的,”她对他说,“桑叶、菊花、薄荷、甜杏仁和竹叶,没有黄岑。”
他抬头对她笑,有些无奈,却还是把杯子留下了。
她转身要走,又被他叫住。
“你有没有跟别人说,我替你看过大师计划的草稿?”他问她。
“没有。”她回答。
“那很好。”他点头。
她定定看着他,脸上有些疑惑,却什么都没问。
人的第六感是很神奇的东西,从那个时刻开始,他觉得她是可以信任的。

10

九月,台风走了,大师计划在顺利进行中。
Freidman的行程,以及随行人员的数量已经确定,房间都已预留出来,酒水饮料、厨具、床品,也都按照特殊要求,一一采购到位,由公关部准备的Wele Package也交到了经纪公司手上。
一切都和程致研预料的一样。
中秋节过后,便是名媛何苏仪的结婚的日子。
名媛的未婚夫王晋,是一家社交网站的总裁兼CEO。那个网站即将在纽交所上市,正处于最终审核之前的静默期。虽然按照证券市场的惯例,王晋保持沉默,不向投资者提供消息,但却不妨碍他与何苏仪一起在娱乐版频频高调亮相。
王晋的主场在北京,他发迹的时间不长,还没来得及到处置业,一到上海就住进了天庭酒店,何苏仪时不时过来看他。所以,婚礼前的那个礼拜,几乎每天都能在金融区方圆一公里内看到这对鸳鸯的身影。
而如影随形的还有另一群人,那就是娱记。
其实,王晋说穿了不过是一个互联网新贵,何苏仪是英文频道主持人,做的又是财经类节目,虽说有些名气,但也算是比较小众的,之所以能吸引这么些狗仔队,完全是拜王晋的前妻所赐。
王晋的前妻姚路是电视剧演员,几年前两人结婚时,王晋刚刚辞了工作开始做网站,真真是砸锅卖铁,一点积蓄都没有,吃的住的用的都是姚路挣出来的。后来,王晋的网络公司经过几次成功的融资,身家越来越可观,两人之间的关系却是急速恶化,很快就协议离婚了。当时只说是性格不合,直到年初,何苏仪公开了与王晋的恋情,才有人开始猜测,王姚二人婚姻走到尽头,何名媛或许功不可没。
这一本情债是娱乐记者眼里是不可多得的好题材,跟踪的跟踪,蹲守的蹲守,巴望着能抓到爆炸新闻,最好王姚何三人狭路相逢,大打出手。于是,那几天天庭的大堂吧里总是坐着几个这样的人,看打扮就知道不是习惯消费五百块一顿下午茶的人物,每次都只是枯坐,看到何苏仪和王晋就冲上去拍照采访。
礼宾部出面赶过几次,没用,却也不敢做的太绝,说到底还是因为天庭没有深厚的媒体根基,与记者撕破脸,到头来恐怕引火烧身。
不得不说何苏仪在这点上做的十分漂亮,确有几分名媛风范,她并没有为难酒店,反而自掏腰包为在蹲守的记者提供简餐,中西式自选,扬州炒饭或者法式三明治,趁那帮人吃的开心,自己则和王晋二人从VIP通道从容出入。
就这样,总算混到了婚礼当日,主宴会厅里一早就有人布置、彩排,公关部的小喽罗们也被叫去帮忙,司南和沈拓自然就在其中。程致研刚上班就在电梯厅遇到她们,两人都已换了制服,正准备去八十四楼。
他并不是喜欢研究女人穿着打扮的人,却不知为什么一眼就注意到司南脚上的鞋。她没穿酒店发的四平八稳的中跟工作鞋,却穿了一双黑色高跟鞋,鞋跟足有四寸,愈发显得腿很直,足踝纤细。
他心里却只是想,这个笨蛋,穿这样的鞋站上一天,真是找死。
果然,到了下午,他又在管家部仓库遇到她,她正缠着保管员要小号的曲别针,说是伴娘礼服上要用的,趁机就找了个地方坐了一会儿,脱了鞋子,说腿快断了云云。
他突然也有了幸灾乐祸的兴致,对她说:“谁叫你穿这样的鞋。”
她并不介意,笑答:“听说六个伴娘里有三个是模特,我不想站直了只到人家肩膀。”
“去换双鞋吧,”他劝她,“还有大半天要站呢,晚上宴会开始事情更多。”
仓库保管员拿着一盒曲别针来了,她一把接过去就要走,嘴上说:“来不及了,人家等着用呢。”
“那我替你去拿吧,你的工作鞋在哪儿?”他脱口而出。
“在更衣柜里,可我没带钥匙,”她回答,“钥匙在我办公桌上笔筒里。”
“我一会儿给你送过去。”
她笑着谢了一声就走了,剩下他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拦了这么个差事。
但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他先去公关部办公室,找她的钥匙,而后又去女更衣室,托一个管家部的女孩子找到她的工作鞋,装在一只塑料洗衣袋里拿上去。
他在上行的电梯里遇到查尔斯的秘书元磊。
元磊手里拎着一只菲拉格慕的纸袋,看到是他,就说了一句:“帮老板买点东西。”
程致研点点头,心想,何苦跟我解释。
电梯到八十四楼,他走出去,元磊也跟着出来了。
司南正跪在前厅的地毯上,帮司仪往身上别扩音器。
他站在原地,眼看着元磊朝司南走过去,把那只红色纸袋交到她手上。

11

程致研退回电梯里面,独自下到办公楼层,又找了个人把那双鞋送回员工更衣室。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的自己,那时他曾经怀疑自己是被诅咒的,所有梦想都不会成真,噩梦却会一一实现,想要的东西都得不到,即使握在手里也留不长久。不得不承认,命这种东西,是很玄妙的。
午夜之前,他正准备换衣服回家,blackberry震起来,是四位数的内部号码,屏幕上闪着的名字是沈拓。
她从来没打过这个号码,他有些不好的预感,接起来就问:“什么事?”
“有几个记者闹事,要见领导,关总已经下班了。”话说得简单明了,背景很吵。
“就你一个人?”他问。
“不是,大堂值班经理也在,还有司南。”
“叫保安了吗?”
“叫了。”
“你们现在在哪儿?”
“商务中心的面谈室。”
“我马上过去。”他揉了揉额头,出了办公室去电梯厅。
五分钟之后,程致研到了位于第八十层的大堂。从外面看,场面控制得很不错,当时已近午夜,大堂吧已经没人了,只有礼宾柜台前有一对男女在办入住手续,接待员笑脸相迎,轻声轻气的讲话,一根针落在地上也听得到,但就在十几米开外,商务中心的面谈室里已经闹开锅了,几个穿黑西装的保安等在门口没有进去。
闹事的记者有四五个,看样子不是一家媒体的,带头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胖子,正指着大堂经理的鼻子骂:“你们这是开门做生意的态度吗?小包的照相机是何苏仪的人摔坏的,你们不管,反倒把我们扣在这儿,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必须给我们道歉!”
大堂经理脸上是处理投诉时的标准表情,微笑,时不时点头,表示万分理解,直到看见程致研进来,那招牌式的笑容才松懈了半分,欠身起来,对胖子说:“蒋先生,这是我们副总,姓程。”
程致研的名片递过去,胖子就开始对他控诉在场的每一个天庭的人。他笑着听着,打太极似的绕着,这种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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