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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上台阶,她伸手拉他进去,关了门,就腻在他身上,也不说话就吻上来。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措手不及,笑着推她,问:“你干什么?”
“怕什么?我爸妈都不在家。”她脱掉他的外套,开始解他衬衣的扣子。
他这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大方,以前送她,都是送到小区门口,从来不让他进来。他觉得她的态度有些奇怪,但架不住她这么主动,吻着吻着也就顾不上其他了。她让他抱她上楼,进了二楼南面的一个房间,里面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床上被子掀起一个角,她刚刚应该就躺在里面,枕头上还带着她身上那种特别的桃子味儿。
39
事后,她仰面躺着,不声不响。
“你爸妈上哪了?”他侧过身看着她。
“放心,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她语气戏谑,“我爸是去出差,他去一个地方两周以上总是带着我妈,伉俪情深吧,其实,他老是说我妈笨、没用、什么都不懂,反正在他眼睛里,所有人都很无能。”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他抚着她□的手臂。
“问这干什么?查户口啊?”
“我在想什么时候过来正式拜访。”他想,带她去见陆玺文之前,自己总得先见见她的家人。
她突然转过头来,眯着眼睛看他,片刻之后笑出来:“怎么突然想起见家长,搞得像真的一样?”
“什么时候说过是假的?”他反问。
她不回答,拖他起来去浴室淋浴,然后帮他穿好衣服,打发他走人,对他说,家里的阿姨一早就会来做清洁,邻居跟她父母很熟,嘴还特别碎,他如果留下来过夜,或者离开的太晚,她准得倒霉。他隐隐觉得有点不欢而散的味道,但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而且,临走她还在门口踮着脚吻他,对他笑,手不安分的抚过他的身体。
次日,管理层会议,其中一个议题是当年的优秀员工奖。
年度最佳服务奖毫无悬念的给了首席礼宾师Tony Beasley,另一个最佳新员工奖却颇费斟酌。天庭开张不过一年多,其实绝大多数都是新人,表现好的很多,但好像也没有特别突出的。
在座的都是各个部门的头头,提名的当然也是自己麾下的人。查尔斯不做定夺,谁都不能说服谁。唯一一点达成共识——因为老托是外籍雇员,另一个奖发给本地雇员会比较好。
“你们觉得司南怎么样?”胡悦然开口道。
“管家部那个MT?”关博远笑着问,“她才工作几个月而已,我们上最佳雇主榜单,可还要拿优秀员工做宣传呢,你给我个没故事可写的人,不是给我出难题嘛?”
程致研忍不住提醒:“九月十月那两个大项目,她都参加了。”
“你不说我倒忘了,”关博远拍拍脑袋,“她是不是耳朵听不见?这倒是个卖点。”
程致研觉得这话听着十分刺耳,司南能不能得奖,他根本就无所谓,但拿她的缺陷作卖点,就太过分了。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大Boss就开口了。
“干脆我们投票得了,”查尔斯笑道,“我投司南一票。”
大Boss都发话了,还有谁不服的,很快结果就出来了,司南成了当年的最佳新人。胡悦然准备了正式提名需要的材料,司南自然也听说了这个消息,程致研看她挺开心的,也觉得这是件好事,自己之前可能真的是想太多了。
随后的那段日子,程致研过得极其混乱,既是因为时值年末,酒店事情很多,忙得不可开交,也是因为司南。从那个十二月到次年一月,他经常加班,工作时间不固定。在司南的坚持下,他们开始在酒店里幽会。他越来越发现,她不是一个很好拿捏的人,又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她看似单纯,时而任性,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专注于自己的欲望,不羞于提出要求。对他而言,这种态度有种铭心刻骨的性感,让他难以自拔。有时候,她还是会极其认真的看他,就像他们在巴拉望第一次在一起时一样,每当那种时刻,他确信她是爱他的,有时候,却不再自信。
就这样到了一月初,天庭酒店举办年会,两个优秀员工奖都将在那天晚上颁发。
宴会开始之前,程致研接到陆玺文的电话,得知她就快来上海了。他想起陆玺文曾经说过的话——一月初,约个时间,带她来,一起吃顿饭——突然有种近于幸福的感觉。
放下电话,他离开办公室去宴会厅,在门厅遇到司南,身上是一件藕色抹胸礼服。她皮肤的颜色特别适合那种暖暖的粉,上班总是一身黑色制服,他难得见她穿这样的衣服。
他示意她出来一下,把她拉到角落里,吻落在她的颈窝,嘴里呢喃道:“今天为什么这么美?”
她推开他,笑问:“你中的什么邪?不怕人家看到?”
“由他们去看,怕什么?”他捧着她的脸亲她,几乎难以自制,“你今晚一定要跟我走。”
“不行,”她或许是故意这么说,“我累死了,要早点回去睡觉,这几个月老说做晚班,我爸都快起疑心了。”
“我陪你睡,就今天这一次。”他坚持。
“我看你今天真的有点不对。”她看着他笑,却也没答应。
晚宴上,查尔斯颁了最佳服务奖给老托,新人奖给司南。程致研坐在主桌边,看着查尔斯在台上拥抱司南,在她耳边低语,明知是很正常的举动,说的应该也就是congratulations,well done之类的话,却很想上去把她拽下来,那种莫名的冲动让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年会结束的不算晚,九点半就散了,有人起哄让老托和司南请客,两人一口答应,带了十几个人又杀到新天地去喝酒,就连查尔斯和贝尔纳也去了,程致研自然也跟着。他们去的是一间东欧风格的酒吧,墙上挂着卡夫卡像,吧台上最有特色的是七十度的苦艾酒。
酒保摆开一溜朋塔雷玻璃杯,倒进碧绿的酒,在杯口放一枚勺匙,上面放一块方糖,点燃的方糖掉进酒里,酒也起火,再注入冷水,直至火熄灭。司南也想试试,程致研不让,她手伸向哪只杯子,他就抢先拿起来,一饮而尽。其实,那家店的苦艾酒也是顺应了本地需求的改良版,酒精含量估计也就在五十度左右,但他连着几杯下去也有了几分醉意。
十二点多,一群人拼车回家,酒吧离程致研住的地方很近,车开到公寓楼下,他下车,手扶着车门看着司南。或许是知道他喝多了,不放心,她愣了一下,也跟着下车了。
他隐约记得一些细节,他们上楼,没有开灯,在床上亲热。他对她说:我爱你。她没有回答。他求她留下,她还是没有回答了。他突然意识到,她已经很久没有到这里来过了,总是在酒店里找个房间,也没再一起过夜。
她觉察到他的颤抖,匐在他耳边问:“你怎么了?”
“胃痛。”他回答。
她伸手开了灯,看他脸色苍白,就问:“你这儿有胃药没有?”
“没了。”
“谁叫你抢我的酒喝,疼死活该。”她撂下这么一句,从床上下来,去厨房忙活了一阵,端了一只马克杯回来。
“把这个喝了。”她拽他起来。
“是什么啊?”他问。
“白糖水,醒酒的,喝了胃里会舒服点。”她骗小孩似的哄他。
他很听话的喝完,又趴下睡了,闭着眼睛道:“你对别人都好,就对我这么凶。”
她关灯上床,冷笑了一声:“否则怎么显得你与众不同啊。”
他笑起来,把她搂进怀里。她身上有清淡干净的桃子香,细柔的发丝贴着他脖颈,似乎很快就呼吸匀停,轻拂着他的胸口。他胃里还是隐隐的痛,又不想扰了她的好梦,就那么抱着她一动不动的躺着。好像过了很久,她动了一下,微微侧身,伸手把什么东西放到床头柜上,发出很轻的“得”的一声,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微蜷着身体。他猜到那是她的助听器,她以为他睡着了,才真正放松下来。这个忽然而至的念头让他很难过,眼看着冬夜清冷的月光一点点淡下去,她纤瘦的肩的轮廓也逐渐模糊,可能是做梦吧,他伸手去抱她,却怎么都触不到。
再醒过来已经是天光大亮,司南已经起来了,骑在他身上捏他的脸,把他弄醒。他磨磨蹭蹭的穿了衣服跟她出门,两个人走路去附近的超级市场买菜。
她推着购物车走在他前面,时不时地回头跟他说话:“哎,你吃不吃这个?”“螃蟹好像很新鲜,可惜我不会做。”
她头发有些乱,身上套着一件他的旧卫衣,袖口退了色,看起来家常而亲切。他伸手抚过她的脖颈,她怕痒,一下打掉他的手,回过头来质问:“你干嘛?”
他不想解释,仅在那一瞬,他突然领悟,遇到一个对味的人,一起过着琐碎的日子,平凡若微尘,或许人生本该这么简单,是他自己一直以来把事情想复杂了。
吃过晚饭,他们又出去散步。地铁站周围有许多摆地摊的小贩,司南买了一包巴掌大的塑胶小花,说可以贴在淋浴房的地砖上做防滑垫。他很喜欢她买这些小东西,就好像他们已经住在一起很久了,并且还会一直这样住下去。
路灯下面,有人抱着吉他在买唱,一首他从没听过的中文歌,又让他想起云域岛的那一夜。
他牵她的手,说:“我们回家吧。”那时候,他是真的喜欢这句话。
他们一路走回去,走到他住的那幢旧公寓楼前面,她突然问:“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我们下车的时候,车上还剩下谁?”
他摇摇头说:“不记得了,管这么多做什么。”心里却着意回忆了一下,很快想起来,那辆车上还有沈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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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W天庭荣登最佳雇主榜首的消息已经见诸报端,公关部安排一系列媒体采访大造声势。集团总部对这次宣传很重视,特别从纽约请了VOGUE的酒店摄影师来上海,为之后杂志报纸上的新闻报道和专题文章提供照片。
不知是凑巧,还是此人原本就是陆玺文安排的,一月的最后一个礼拜,这个诨名叫Fay的摄影师和陆玺文同机飞来上海。程致研去机场接机,陆玺文看起来心情不错,回酒店的路上,一直在跟Fay说她希望那些照片怎么拍怎么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