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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昭华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也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来。跟着一个男人,偷偷摸摸走街串巷的疯玩儿,这是一种以前从未体验过的感受,裴宣带着她去了呈祥楼吃饭,饭后又带她去长安街转了一圈,此刻她们俩正站在长安街尽头处的华亭桥上,看着整条灯火辉煌的长安街,感受着万家灯火的气息,桥上没有人,言昭华站在最高处,桥上的风吹荡着她的帷帽,裴宣没有像她一样眺望远方,而是背靠着桥墩子,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
言昭华一转头就看见他炙热的目光,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完全吸引了,再也挪不开目光,裴宣看着言昭华隐隐约约的侧脸说道:
“我一直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对任何女人动心,直到遇见了你,在遇见你之前,我都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打算。”
言昭华讶然问道:“孤独终老?”
印象中,上一世她的确没有听说过裴宣娶妻的事,但如今第一回听当事人提起,还是有些震惊的。
裴宣点头,认真的说道:“是,若遇不到喜欢的人,勉强成亲又有什么意思?我虽出身勋贵,却看透了那些虚情假意的后宅之事,不想今后的生活都活在虚假之中,若遇不到一个值得我倾心相对的,我宁可孤独终老。”
言昭华定定的看着裴宣,一会儿后才说道:
“你的想法和其他男人有些不一样。他们要的不是真情实意,而是妻妾成群,你要的却是倾心相对。”
裴宣爽朗一笑,令整条长安街的灯火都为之失色,言昭华看呆了。而他接下来的话,让言昭华更加惊讶。
“猪狗牛羊也是妻妾成群的,人之所以是人,得做一些和猪狗牛羊不一样的事情吧。”
言昭华哭笑不得,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裴宣的话了,裴宣见她惊讶,不禁伸手在她头顶揉了揉,说道:
“觉得意外吗?”
言昭华温顺的低下头,乖乖的样子让裴宣笑容更深,桥上有行人走过,看见这两人的模样,尤其裴宣又是那样出色的俊貌,纷纷侧目猜测,这是谁家的小夫妻出来游玩。
裴宣牵了言昭华的手,说道:“我会用时间证明,我所言是真,上回也不是故意要轻薄你,只是我瞧见旁的男人对你动了心思,一时着急才做出那样的事,我平常不那样的。”
言昭华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想起那晚他的霸道,不由红了脸颊,呐呐说道:
“哪里有旁的男人对我动心思了,再说了,我也不是谁对我动了心思,我就喜欢谁的。你大可不必那样。”
裴宣看着她,抿了抿唇:“虽然那晚有点冲动,但是我不后悔,我既然喜欢上你,就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我有能力和自信,能成为你的倚靠,能给你一辈子幸福,所以才会做那样冲动的事情,我知道我的想法有点极端和自私,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可是你还小,对男女之事很懵懂,我若不早些告诉你,你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心意呢?”
言昭华的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似的,沉寂多年的心似乎在这一刻恢复了激烈的跳动,她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男女之情,虽然她活了两辈子,裴宣说他没有遇到过让他心动的女子,所以宁愿孤独终老,都不会随意婚配,而能做到这些,是因为他是男子,言昭华是女子,上一世的命运掌握在谢氏手中,婚嫁之事,自己做不了主,只能跟骡子马似的,让人随意配了人家,若是她自己能做主,也和裴宣是一个想法的。
希望找一个喜欢自己的,自己也喜欢的人共度一生,不需要有多高的门第,不需要有堆积如山的钱财,只要两情相悦,便是最好时光。可惜,她上一世没有等到。
“我做的这一切,不是逼迫你,而是在争取,我希望给你最好的,让你看到我的心,你还小,可以不必急着回答我,但是答应我,在你开始考虑这件事的时候,请第一个想到我,好吗?”
裴宣的目光太闪亮,让言昭华不知道怎么回应,她已经不小了,对于感情这种事情,已经憧憬太多个年头,以至于真的感受到之时,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只要稍稍冷静下来,她就能看分明自己的心。
她对裴宣也许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有了关注的意思,只不过两人身份悬殊,她没有敢往那方面去想,可是直到裴宣和她表白,那个时候言昭华才敢正视自己的心,裴宣对她来说是个奇迹,是个她以为自己不能拥有的奇迹,如今奇迹就在她面前,等着她伸手去抓,若是她再迟疑,是不是这份奇迹也会跟着消失呢?如果这对她来说,真的是奇迹的话……她会舍得就此松开吗?
“我……”言昭华沉吟了片刻后,才开口道:“已经不小了。”
言昭华的声音很低,可裴宣却不怀疑自己听错了,短暂的惊讶过后便是狂喜,从来都不知道,一个女子的回应可以让他这样激动,弯下腰,按住言昭华的双肩,裴宣迫不及待和她确认道:
“你的意思是……”
言昭华咬着唇,犹豫片刻后,说道:“我的意思是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再晚一些,我的丫鬟们就该怀疑了。”
裴宣却是不放手,不想让她回去深思熟虑之后再改变主意,既然开了口,那就要说个清清楚楚才行。
“你是答应我了,对不对?”
裴宣的问题让言昭华紧张不已,再不敢说什么话,只是羞怯的低下了头,裴宣再次追问:“你给我个确切答案,哪怕点个头,让我知道就好。”
言昭华微微一挣扎,便往旁边转过身去,从未体验过少女的扭捏娇羞,本以为这些情绪离自己很远,可没想到,现时现刻就让她体验到了。
又低声说了一句:“还有什么不确切的?”
听到她这样说话,裴宣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调转目光看向了河道两旁的长安街,就连盛夏后的暑气都不觉得讨厌了,空气中弥散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甜丝丝,软糯糯,将他平日里那些果决干脆全都抛诸脑后,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和她一起站在这里,哪怕地老天荒也好。
言昭华偷偷往旁边看了一下,裴宣也正好转过头来看她,两人四目相对,虽隔着一层纱帘,可从没有一刻,有现在这样靠近。
裴宣深吸一口气,就好像了了一个心思般,百般不舍的说道:“走吧,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言昭华抬头看了看他,小声问道:“那我们……”算是什么,这几个字言昭华想了又想也没好意思说出口,她虽然喜欢看话本子,羡慕书中那些书生小姐们心意相通,冲破礼教的做法,可那毕竟是话本子,现实中她还是没法接受与男人婚前私自来往,虽说是答应了,可到底答应了什么,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那我们就算是确定了关系,就是各自婚嫁的第一人选,你现在身上还有孝期,我不便上门提亲,这段时间,我们就正常相处。”
裴宣的话让言昭华羞得不敢抬头看他,最后还是仗着有面纱遮面,言昭华才从唇边挤出一句话来:
“那……像那天晚上的事情,你……还会做吗?”
这下裴宣倒是有些愣住了,但也没怎么迟疑,郑重对言昭华说道:“那种事是情之所起,是自然发生的,但若是你不愿意,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强迫,但若要我承诺一定不碰你,那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肯定做不到,承诺了也是假的,不过我敢保证,婚前最多就是那种程度,绝不会再往下发展,更深入的行为,我们……额,留着婚后做好了。”
言昭华耳中听着他说这样露骨的话,真的好想钻到地洞里去,耳朵根子热辣辣的,渐渐延伸到了全身,虽然裴宣的话听着露骨,但也算是中肯了,若他满口承诺,反而让言昭华不敢相信,他这样把关系说开说透,倒是让她放心了不少。
见言昭华低头不说话,裴宣也有些紧张,说道:
“我,我能做的承诺就这些了。但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婚前和我接触,我……也会为你尽力控制的,你不需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我说的话也许太直白了,但我真的没有恶意,你要相信我,我很尊重你,不愿意让你感觉到丝毫委屈。”
这样急于解释的裴宣,言昭华还是第一次看见,抿唇想了想后,才给了他一句定心丸式的回应: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没有单方面承诺的道理,我既然答应你,就是做好了准备的。我不太会说话,对人也不知道软和,但我相信,只要两人不断靠近,不断融合,相互尊重,也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所以……你说的话,我都明白了。”
裴宣听了这些话,真是觉得自己没有挑错人,他对感情真的很挑剔,挑剔到一点点都不愿将就,只有面对她的时候,才会让他感觉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值得,为了她浅浅一笑,柔柔一句,就算要他付出再多的艰辛他也愿意。
这是他的想法,没有奢求会有人理解,他想着,哪怕就是单方面对她好,他也心甘情愿,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样一个世家侯府出生的女孩儿,也能有如此豁达的勇气,这对一个深受礼教束缚的女孩儿来说真的很不容易,刚才他说的那些话,若是被其他人听见,更多的肯定是要来批判他的风流,但他只是说了些实话,不想用虚假的谎言欺骗她,没想到,她一点都没有怀疑,反而很快就消化了,认同了,并且说出这一番让他感到十分意外的话。
这些话换做其他任何一个女孩儿都不会这样毫不遮掩的说出来,因为她们在意更多的是自己的名声,自己的矜持,就算对你有意,却也很少敢直面表达出来的。裴宣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这种毫不娇柔做作的纯粹,敢于说出想法,不虚伪,不欺骗,认真对待自己的每个决定的人。他相信,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发生爱情的话,也会成为惺惺相惜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