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逛了一会儿,穿了恨天高的莺莺觉得腿脚酸了,我们便寻了一家茶馆,坐下来闲闲地聊了一阵,含了一口茶水,薄荷炎凉的味道停留在舌尖久久不曾消逝,连带着喉咙也有丝丝的凉意,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Wetalkstupidthings,thatlife。”邻桌的外国人不住地讲着各式笑话,摆着滑稽而又夸张的姿势。
是啊,我们谈论的不过是一些旁人听起来愚蠢而自己却乐在其中的话题,这才是生活。
“顾睿,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很八卦的问题啊?”一旁的莺莺忽然挤眉弄眼。
顾睿啜了一小口espresso,放在精致的瓷骨小杯碟上,很有绅士风度地用手比划了一个“请”字。
“你和姜凝眉究竟是不是一对儿啊?”她急急地抛出这个问题后,生怕顾睿会反悔,还那眼睛瞅了一下子裴。
我捧着天蓝色的杯瓷,抬眼看着他一脸平静的脸,仿佛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心里亦很是好奇。
“自然不是的。”醇厚的声音如杯中袅袅娜娜蒸腾着热气的茶水,不带一丝杂质。
那个瞬间,我的心竟然明快了很多,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问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子裴捻了一块软曲奇,放入口中。
莺莺吐了吐舌头,不再言他。
刚刚抬了头的八卦氛围就这么被子裴的一句话轻轻掐断了,只有薄荷茶还在兀自冒着轻烟,一轮接着一轮,不曾停歇。
我贪婪地嗅着那阵清香,仿佛怎么嗅也不够,橘色的灯光平添了一分暖意,仿佛头顶闪着的并不是一盏灯,而是一双温暖的臂膀,是可以借以遮风挡雨的。
“兮兮啊,你想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呢?”在子裴与顾睿海阔天空的谈论中,莺莺扯了扯我的手,伏在我的耳边抛出这么一个问题。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一桌的人可以清晰地听见每一个字。
“可以带得出去,也可以带得回来的吧。”我泛泛而谈。
并没有一个什么标准,只是,遇上了,喜欢上了,那么就是他了。不过,以我现在的情况来看,找的必定要高挺的个子,笑起来有温暖的弧度,长得不需要瓜果盈车的效果,但是,总归是要看得顺眼的。毕竟,有子裴和子渊活色生香的人天天立在我眼前,我怕我已然成了一个外貌协会的忠实粉丝,况且,我的心里还住着一条名为不甘心的蛇,它嘶嘶地吐着信子,蜷曲在某一个阴暗的角落,会偶尔到访,总归是要找一个比高显更强的人陪伴我一生吧。
“哇,这个要求很高唉,带得出去,就是要求他长得帅,带得回来呢,则要求他对你忠贞不一。”莺莺甜腻的一把嗓子略微有些过了头,鸡皮疙瘩蹦出了几颗。
我拿起杯子,啜了一口,不置可否。黄色的汤水中,映出我一张满是落寞的脸,额头中心一颗痘子呼之欲出,本来长得就一般般的脸,现在更加是不忍细看,也只能靠着脂粉来略微遮掩一下瑕疵,充当着粗脂庸粉的角色,怎么都学不会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的袅娜之姿。
“哼,以兮兮的条件,什么样的男人会找不到?”子裴冷哼了一句。
我略微愣了愣,以我的条件,是啊,以莫子兮的条件,随随便便挑一个是不成问题的,只可惜,他们爱的,真的是我这个人吗,还是莫这个姓氏呢?
“我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抚了抚上衣的褶子,“无价宝易求,难得有情郎。”
烛火圈在透明的杯子中,明明灭灭,恍恍惚惚,头上悬着一架古旧的吊扇,只是徐徐地转着圈儿,有一群游客推开茶馆的门,带起串在门楣上的风铃发出淙淙的声响,他们一行径直往楼上走去,鞋子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混杂着高跟鞋笃笃的清脆声,给这个午后平添了一份幽思。
“对呀,对呀,人活一辈子,最要紧的就是可以找到一个倾心相爱的人啦。”莺莺还没说完就朝着子裴的怀中倒去,而子裴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便用手圈着她的肩。
我曾经很不解地问子裴:“为什么明明没有那么爱莺莺,却不咸不淡地和她处着呢?”
彼时,他只是笑了笑:“我们相爱的是一些人,与之在一起的又是另一些人。”他当时的表情让我想起了李碧华的《青蛇》,当时,小青也是这般无奈地控诉,我们相爱的是一些人,可是与之在一起的又是另一些人。
“可是,你是子裴,你不必要如此勉强自己,你可是拥有360度无死角的呀,没有一个女人能抵挡得住你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可是,我最初的爱已经离我而去了,我早已是满目苍夷,没有能力再爱别人了,所能做的不过是爱上自己。”
不是不唏嘘,如子裴这般博爱的人,又有谁会想得到,他也曾满腔的爱恋倾注在一个女子身上,只可惜,月老不曾垂怜热恋中的小儿女,风花雪月虽然美妙,却始终无法狠心掐断女子的梦想,或许从那时开始,子裴便游戏人间了吧?
“如我这般的人,娶谁不是娶呢?”偶尔,某些月光如水色般的夜,我拥着薄衾,坐在开满玫瑰花的庭院中,和子裴对月小酌,身边,尽是横七竖八的喜力啤酒易拉罐。
拟成百岁盟,忽成一朝别。情到最深处时,上苍却毫不怜惜地生出她的手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所有的一切戛然而止,只余下无尽的痛楚,情何以堪。
“可是,子裴,总会有那么一个女子会出现,她会再次带给你一米阳光,和煦暖意。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事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总有这么一个人。”彼时的我,正读着张爱玲的小说,不由分说,一股脑儿地将书上面的话全倒在他的面前,却不敢正视那双落寞的眼。
现在我才知道,如此的安慰,亦不过是冬雪中一滴热水,不肖三秒钟,便会冻结成冰,再也没有原来的热意。
我的指尖顺着杯口,顺时针绕着圈儿,氤氲的热气一捧接着一捧,洇湿了指,带着温热的湿气。我但笑不语,看着莺莺在子裴的怀中撒娇,或许,无知,真的是种福气,至少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疼爱,只是这种疼爱是有一阵没一阵的。
“还记得小学时,有一个男生和你表白,你非但不开心,还狠狠地揍了一顿那个男生吗?”忽的,顾睿转向我。
我愣了愣,真是一段很久远的记忆了。
“这么丢脸的事,还拿到台面上我说什么。”我知道,此刻我的脸上应该有一抹潮红。
“我怎么不知道兮兮你是一个如此不知情趣的人?”顾睿也在一旁抱着好玩的神色的看着我。
“那是自然,当时年少,我们还未曾相遇。”我10岁才认识的子裴啊,却在8岁那年遇见了顾睿,说起来,比起子裴,我和顾睿才更称得上是老相识。
当时的我那么小,又怎会懂得什么喜欢呢?别人找我来表白,自然是急急忙忙地先撇清自己,毕竟,在那时,男女之妨还是很严的,连一张课桌上,都得划上一条三八线。
不会像现在,还懂得先对他笑一笑,然后云淡风轻地说上一句,恐怕我们不合适。
“兮兮,上天真是不公平,我们是至亲骨肉,我竟然比起顾睿来,晚上了两年才得以与你相见。”子裴也在一边唏嘘不已。
“十年修得同船渡,我们不知道修了多少年,才修来了同桌这一缘分呢。”顾睿对着我眨眨眼。
“你确定这不是孽缘吗?”我没好气地啐了一口。
------题外话------
码字码字,不知道写得怎么样,好木有底气啊
、二十七,顾睿,我们再八卦八卦一下吧
身为他的同桌,顾睿用口香糖报废了我三件上衣,我自然也是不甘落后,放在他桌肚子里的纯牛奶也一次接一次被我以各式不小心漫了他的教科书。我们是如此地心照不宣以及乐此不疲地干着双亏的事情,日子便哗啦啦地这么跳跃了过去。10岁,妈妈终于心力憔悴,在绿色的小本子上签上了她的名字,满眼荒芜,再之后,白纱缠上了我的臂,我在猝不及防下,与子裴相识,从此,他们便唤我为兮兮。
直到高中,在那所学费贵的吓人的学校和顾睿再次相遇,只是,这时的他,将第三个字尔给去了,而我则索性连名带姓一起更换了。
然而,他却从来不叫我莫子兮或者兮兮,总是一把嗓子唤我,生生,生生。
离开茶馆的时候,再望了一眼曾经显赫的府邸,现在早已是颓败不堪,只能凭借那繁复的木雕去推想曾经的繁荣,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回去的路上,夜已泛黑,霓虹灯永远是不知疲惫地恪尽职守,交织成一幅绚丽的晚景,勾勒出不同于白日的妖娆,如隔着云端的美人,百看不腻,活色生香。
瞌睡如风,无孔不入,不一会儿就卷席了全身,梦中,似乎身上披了一件温暖的毯子,烘烘的暖意直抵全身,连枕子也是温热绵软的,散发着丝丝的香味儿。
直到睡得脖子酸疼,才慢悠悠地转醒过来,发已散落了一肩,Dior的香水味与暖气相容,被烘焙出别样的缠绵。我揉揉脖子,发现顾睿端坐在我身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露出一截锁骨,与透着粉色的肌肤。原来,我把他生生地当做了活枕头。披在我身上的外衣透着暖意,一轮接一轮的,好似春天即将回程。
“醒啦?”他的肩微微抽搐了一下,我知道,必然是被我压得酸麻酸麻的,于是,帮他捏了捏,虽然看着他瘦瘦削削的一个人,却满是肌肉,硬邦邦地烙手。
“不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他活络活络筋骨,甩开膀子,转了几个大圈。
车窗外,华灯早已上了满满的一排,泛着温暖的橘色。
“子裴呢?”我缓过神来才发现车子内只剩了我和顾睿。
“莺莺想去淮海路逛一逛,子裴陪着去了。你饿了吗?”
摸一摸肚子,果真是扁了,点一点头,“我们去八秒钟好不好?”
“也好,很久没有去过那里了。”他一扬声,“师傅,载我们去八秒钟吧。”
大厅中央,一尾金色的鲤鱼口中不住地喷洒着水流,哗啦哗啦的,凿成荷叶形状的池子,饰以几朵粉色的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