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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好。”孙燃在见到姐姐草灿时嘴变得很甜。
姐姐微微点头向他示意后,眼睛就直直地望着芙蓉,仔细打量了她许久,然后扔出一句话:“你是谁啊?”
“我?芙蓉!”芙蓉高高地仰起下巴,认为她的名望甚至可以影响到四年前毕业于此学校的牛B人物。
“你咋不叫翠花呢?那可比你的名字响亮!你对我妹妹指手画脚得想干什么?”姐姐摸了摸额头。
“**的又是哪儿冒出来的小丫头?没有你的事儿,一边玩去!”芙蓉撇了撇嘴角,脸上的粉底随着牵动的嘴角被震落下来。在她说完这句话后,我看见孙燃表情凝重地用胳膊肘子轻轻地碰了几下芙蓉。
可是已经晚了,姐姐穿着白色匡威鞋的脚已经踢中了她的肚子。随后,许文,席蕊等人一并出现在我眼前,我有点惊讶地看着这些天兵天将们,暗自窃喜。
芙蓉捂着小腹连退几步后,开始挥舞着手臂叫嚣,出口成章的脏话瞬间充斥在我们赖以生存的空气中,我望着五官已经扭曲了的芙蓉,不禁钦佩她不屈不挠的精神和谴词造句时的想象力。
许文向前挪了几步,把姐姐拉向身后。他双手插兜向后抻了抻背,挑着眉毛听着芙蓉近乎尖叫的叫骂。他出奇的冷静,神情泰然自若。
“小子,你别以为自己长得帅点就可以在老娘面前摆酷装嫩,你是不是当初被你爸爸一下子射到墙上时撞坏了脑袋,敢在我地盘上跟我挑衅?”芙蓉指着许文的鼻尖刻薄地说。
芙蓉身边的小弟也在她言语的不断鼓舞下,开始变得蠢蠢欲动,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除了孙燃,他站在原地,一脸复杂的表情。
只是,姐姐再也忍不住许文这不温不火的脾气,便从许文的身后窜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了芙蓉一巴掌。芙蓉也不甘示弱地揪起姐姐并不长的头发,席蕊见势也冲上去用满是肌肉的腿猛踹女人最为柔弱的部位。
场面立刻变得混乱起来,蜂拥而上的人群立刻包裹住许文等四个平均身高在1。83米的男生,可我在他们互殴的过程中并没有看出许文等人有吃亏的迹象,相反倒占了绝对的优势。
宽大的黑色羽绒服包裹着许文匀称的身体,米色亚麻布长裤和白色高帮匡威帆布鞋更加突显出他修长的双腿。这种令人感觉舒适的装扮完美地诠释出他臃懒的贵族气质。然而此时的他正面露邪气,毫不留情地用拳头砸中他们的肉体,震击着他们的灵魂。
我们的阵营有点奇怪,因为孙燃他一直站在我身边,用和我一样的眼光关注着姐姐草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此刻的队型才让我的心有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但我知道,时间并不会因此而停止,它会越来越快地流逝,直到某一天连我们自己也开始怀疑,此时此刻的事是否真实发生过,此时此刻的感觉是否能一直延续到永远。
姐姐下手很重,以至于这惨烈的场面我都不忍直视。她拽住芙蓉的头发迫使她的脸紧贴粗糙的水泥地,然后前后推拉着她的身体,由于力的作用,芙蓉的脸开始出现一块块的血印。她就像一只被扔进脱毛机里的鸡一样,无助地露出鲜红的肉体,赤裸裸地哀号挣扎着。席蕊也边叽里咕噜地骂着些什么,边用芙蓉穿在身上的衣服擦鞋……
这小型的群殴事件理所当然地引起众多群众观战,在他们一阵接一阵的唏嘘声中终于引来了学校保卫处的保安,可是在他们缓慢到来前,我们已经结束了这场恶战,坐上出租车挑衅式地摇下玻璃窗,心情愉悦地打着呼哨扬长而去。
“干杯!”我们喝着“摔酒”,吵闹地争抢火锅里翻腾的食物。所谓“摔酒”就是以3:2的比例将二锅头和雪碧简单调配而成的酒,烈性酒精和碳酸饮料的完美融合很容易麻醉我们的思想。
“来来来,再干一杯!”我觉得这个“中国式鸡尾酒”喝起来很HIGH,便在每个人的玻璃杯中倒入二锅头和雪碧,用手捂住杯口,将杯底磕向桌子,碳酸卷着二锅头喷涌而出。我甩了甩手上的液体,一仰头干掉了一杯酒。
“妹妹好酒量,哈哈,来都举杯,干!”许文起身吆喝到。
“娜娜,你咋惹上那种人的?”姐姐咂吧着嘴放下杯子,不解地问。
我又把事情的起因、经过概括地叙述了一遍,便头也不抬地往嘴里塞煮好了的肉,因为我发现根本没有几个人停下筷子仔细听我讲,倒是桌子上的菜越来越少,他们的嘴越来越满。
“没事没事,你们那片我有个朋友在管,让他帮你解决一下……操,许文,你就不能给我留两块豆腐吗?”姐姐愤怒地吼叫着,飞速地举起筷子,试图从许文碗里夹走唯一一块豆腐。但是她失败了,许文以更快的速度把那块刚从锅里捞出的豆腐扔进嘴里,嚼也没嚼一下子咽了,姐姐无比沮丧地看着许文喉咙一动一动地下咽着,可是突然间她笑了:“哈哈,你个傻B,烫死你!”
我们全桌人把视线都挪向挣扎中的许文,只见他脸一阵青一阵白,用手狠命地捶着心口,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地盯着姐姐。
“你个没出息的家伙,赶紧喝点凉的!”席蕊头也不抬递过去一个杯子,许文看也没看头一仰咕咚一口全部倒进肚子。随后,我所想象的许文那种舒坦的表情并没有出现,反倒是一下子胀红了脸,眼睛泪汪汪地望向席蕊。席蕊这才从刚才强装的镇定表情中解脱出来,喷着饭笑许文:“我说你咋这么容易上当啊?哈哈……我刚才递给你的是火锅底料!”
姐姐也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许文的哥们看不过去拿了杯水给他,他却不再相信任何人,自顾自地跑向吧台买了瓶矿泉水,迫不及待地喝了下去。
“服务员,再来份豆腐!”许文缓了很久,才完整地说出这句话。
姐姐的眼中立刻闪现出一种我难以理解的情愫,她忘情地看着许文,仿佛此刻喧闹的背景也变得安静起来。许文呼噜了一下自己长长的头发,若无其事地点起一根烟。
“来娜娜,我给你介绍一下这边几位帅哥!”席蕊干咳几声,知趣地把除他俩之外的人的目光转移到她身上。“这个是王容。”他指着靠我最近的一个男生说着。
这个男生属于英伦风格,皮肤白皙干净,胡子刮得一丝不苟,甚至连头发也根根顺直安静地躺在它们本应该存在的位置,浑身上下无不显露出他对生活的严谨态度。
“你好!”他嘴角微微上扬,友好地伸出右手。
我回想起来刚才打架的时候他是最勇猛的。我配合地伸出左手,轻轻地握了握他的尖细的指尖。整个过程古板僵硬,一点也不自然。我惊异于他冰冷的手指,这种冰冷直触我心。
“这个是骆驼!”席蕊往嘴里塞了两块羊肉,咂巴着嘴说。
我对他笑笑,这个男生有个很明显的标志,那就是一看到他脑海里便会闪现出两个字:坏人。他有跟孙红雷一样的**气,让人望而生畏。
“这个是江峰。”席蕊拍拍离她最近的那个男生的肩膀,略显亲热地说。
我对着他举了举杯,他识趣地喝干杯里的酒,然后翻转杯子示意他的诚意。他留着精干的“贴头皮”短发,五官分开看毫无美观可言,但凑到一块儿倒也算清秀。他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席蕊身上,很明显地怀有某种意图。
“今天也赶巧了,你姐姐非要来吃火锅,还非要去学校门口接你一起去吃。你看,这一下救了你的小命吧?要不指不定你会被欺负成啥样。”席蕊突然话锋一转,又扯出刚才的事,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咧嘴傻笑。
“我和我妹妹有默契,我今天也不知道咋了,就一心想要见你,哈哈……”姐姐夹起一个鱼丸搁在我碗里。
“你说说现在的小孩子,一个比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草灿,我们当年可没这么嚣张吧?”席蕊开始感叹。
“得了得了,张口闭口小孩子,你才多大啊?83年出生到现在还是个未满20岁的小屁孩儿,赶紧一边喝你的饮料去。”席蕊听话地端起杯子,就着怀旧的感伤情绪,小啜着一成不变的雪碧味雪碧。
我的事情到了最后还是圆满地解决了,只是结果不近人意,并不是我所期望看到的那种情景:我威风凛凛地抓出冒充者,在所有人面前揭穿他,然后在动用暴力后,他哭喊着求饶,而是……
一周后的某个下雪天,某个我不认识的人传话给我,让我在放学后到小书店。进门后发现许久没有出现的韩月呆站在女老板办公桌前,屋子的角落里还坐着一个长相酷似猩猩的男生在翻看黄色漫画书。我打量着正在嗑瓜子的女老板,不知道她又要唱哪出戏。
“韩月,你失踪这么久去哪了?学还上不上了?”我满肚子疑问,但只抛给她这两个问题。
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咋咋呼呼地回应我,反而窘迫地别过脸。
“你是草灿的妹妹吧?”“猩猩”放下书,迈着夸张的八字步向我走来。
“嗯!”他站起来我才发现他的身高其实不足1。60米,脸显得比较长,眼睛大得出奇但是无神。
“我是冯元,你姐姐的朋友,这个姑娘就是你要找的人,有什么不明白的问她!”冯元绕到韩月面前,突然伸出脚踹到她的膝盖上,韩月尖叫一声单腿跪倒在地,用闪着泪花的眼睛看我,我从她的这种眼神里读出两个字:哀求。
冯元的大名如雷贯耳,我不难想象他是如何从芸芸众生中揪出韩月的,此时的情景所表现出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但我还是不愿意接受这已摆在面前的事实。
“韩月,我的卡和学生证是你拿的吗?”我故意回避“偷”这个字,想要得到她否定的答案。
“嗯。”韩月有气无力地用这个字说明了全部的事实,但只是这一个字就已经足够击溃我的心。
我无声地摇了摇头,伸手拿起桌子上的学生证,推开门离开书店。这一切来得措手不及。
“不要同情表面上的弱者,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你觉得可以信任的人。”这些话反复回荡在我的脑海里。回想起当初我还以一种老练世故的姿态给她一忠告,真是可笑至极。这世间就是充满讽刺,讽刺一切心灵深处中还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