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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倒也不生气,屁颠屁颠地走到我跟前,用他那带有韭菜味儿的嘴小声对我说:“来者不善哦!”
我瞪了他一眼,觉得他一惊一乍的个性又显露了出来,太没有男子汉应有的气概。我把扫帚摔到地上,用极其温柔的语调问他:“谁呀?”
马文很快地摇了摇头,耸耸肩表示这些人他也不认识。
我撇了撇嘴,拎着簸箕走到班级门口,看到小书店女老板靠墙抱着胳膊,用挂满瓜子皮的厚嘴唇和两个“社会女青年”开着玩笑。她摊开手,把手中握着的瓜子大方地让给两个女青年,两女青年也不嫌弃,抓起来便往嘴里扔。她们就这样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天,瓜子皮和已经嚼碎了的瓜子瓤伴随着唾沫点子飞来飞去。我吞了吞口水,认为和她们交流会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谁找我?”我站在距离她们一米远的地方问话。这是我目测到的最安全直线距离,以防她们的唾沫星子溅到我。
“你吉娜?”女老板喷出两个瓜子皮,斜着眼睛打量我。
“嗯,什么事?”我皱了皱眉头,向后闪了闪身子。
“你借我们店的书什么时候还啊?你的借书卡已经过期一个月了,赶紧把书还了,再把欠的借书款补上。”女老板舔了舔嘴唇慢条斯理地说着。
“我的借书卡已经丢了一个月了,但是一个月前我已经还清了所借的书,当时还像你解释过,你别没事找事儿。”我讨厌纠缠不清的事情,想快点结束谈话。
“你别想赖帐,2002年10月21日你借了四本《机器猫合订本》和一本校园恐怖小说。你的借书卡11月12日就过期了,每本书的租借款为5角钱一天,这样算来截止到今天12月12日你所欠的书款为60元整。你赶紧把书还回来,把书款补齐,省得大家都麻烦。”女老板从包里掏出帐本,精明地算起帐来。
“我再声明一遍,我的借书卡早已丢失,我也没有借过这些书,你们弄错了。”我转身向教室走去,可是我的肩膀却被人死死地扳住,迫使我站在原地。
“我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有点怒。
“丫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在这心平气和地来跟你解决问题,你还脾气大的很,你想干吗?”其中一个女青年用手指点着我的鼻子说到。
“你把你手拿开。”我最恨有人点我鼻尖说话,所以很快拨开她的手。
“这学生证是不是你的?”女老板把一蓝皮小本扔给我,我打开一看,便懵了。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我的名字,我的照片上盖着学校的大红章子。我越发搞不明白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在她们手上,更不明白她们为什么会把帐算到我头上。
“这样跟你说吧,一个多月前一个女生拿着你的借书卡到我们店借书。我看她一次要拿走那么多的书便要求她多交押金,结果她把你的学生证押给了我。现在卡过期这么久,也没见她还书,我只有拿着这些东西找你。”女老板详细地向我叙述了事情经过,我才略微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这书不是我借的,学生证也不是我押给你的,所以这事我没办法解决,除非你把她揪出来。”我的口气依然强硬。
“丫头,你拿出100元钱这事就算了了。”女青年直接向我表明她们的意图。
“我没钱!”我比她们更为直截了当。
“操,你个小B丫头还倔的很,你知道我是谁吗?”女青年高傲地扬起头,以这种方式威胁我。让我困惑的是,为什么自以为是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你是谁还用得着我告诉你啊?你也真够悲哀。”我不以为然地看着她。
“我是芙蓉!”女青年一字一顿地说出了她的大名,她以为我会吓到腿软,谁知道我还镇定自若地瞪着她。事实上我确实知道这个名字在学校周边范围内叫得很响,我也知道女老板请她来的目的,但我就是不买帐,我从不会因为强权和为一些毫无道理的事低头。
“你是芙蓉又怎么样?呵呵……”我边说边往教室走,我所担心的是在上课前打扫不完卫生会被人举报。我拣起地上的扫帚,以一个劳动者的形象出现在大家面前。
“**的给我等着!“芙蓉气急败坏地朝我吼到。我扬起手上的簸箕朝门口扔去,哐当一声砸到了门框上。女老板拽着她离去,我听见芙蓉在走道里不停地叫唤。我挑了挑眉毛,对自己能在短时间内惹得一个人歇斯底里而感到自豪。
“娜娜,怎么了?”孙燃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面前,关切地问我。
“一个疯女人没事找事!”我继续打扫我的卫生。
“你说芙蓉啊?她是我认的姐姐,怎么样?脾气够火爆吧?”孙燃得意洋洋地问我。
“你的姐姐可真够多的,这又来了一个芙蓉姐姐!”我鄙视地瞥了一眼孙燃,孰不知“芙蓉姐姐”这个名字在多年以后的某天会成为一个万众瞩目的焦点。
“人多好办事嘛!娜娜,用不用我帮你摆平这事啊?”孙燃揽了拉揽我的肩膀。
“你留着那时间再多认几个姐姐吧!”我甩掉他的胳膊,拎着垃圾筒倒垃圾去了。
上课的时候我反复琢磨着此事的细节,但怎么也猜不到那个去借书的神秘女生是谁,我终究不是个侦探,思维能力较弱,以致于我一想多了复杂的事情便昏昏欲睡。
“唉,吉娜我真佩服你,感觉你就像女侠一样。”马文用胳膊肘子碰碰我,不无崇拜地对我说。如果把他看作是一个漫画人物,那么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便是双手握着圆圆的小拳头,眼睛变得又圆又大,还闪着激动的小泪花。
我面部僵硬地看着他,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娜娜,我听说咱们班有几个同学嫌我和老木走得太近,想收拾我一顿,你说咱们俩关系这么好,你就帮帮我吧!”马文贴着我的耳朵说。我就讨厌他这样,一旦有求于你便不惜任何代价,用最卑微的姿态和你套近乎。我趴在桌子上皱了皱眉头,无力地摇了摇头。
“别这样啊,你说我和你……”
我渐渐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只感觉意识模糊,眼睛也慢慢地合上了。
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时间也就在处理麻烦事的过程中流失了。现在回想起来,都不明白自己初中三年到底学了些什么,是科学文化知识,还是扮酷装B消磨时间,亦或是老木的精辟语录?这些问题连我自己都回答不了,更何况是外人了。
晚上放学时,猪头神秘兮兮地塞给我一个东西,我摊开手发现是个绿色的QQ传呼机,传呼机上还挂着一个“流氓兔”感应器,我将它捏在手里把玩了半天后,又扔给了猪头。
“你还挺时髦啊?不错,挺好看的。”
“怎么样?多重立体音效和震动提示音,超大屏幕汉显功能,小巧玲珑,美观实用,够牛B吧?”猪头左手举着呼机,右手在空气中挥来挥去,像个产品推销员那样介绍此款机型的性能和实用价值。
“嗯,牛B!以后可以呼你了,方便方便!”
“更牛B的还有这个感应器,它会随着信息的到来而闪烁,可神奇了你看。”猪头用手指轻弹感应器,它立刻五光十色地闪烁起来。“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猪头情不自禁地唱了起来。
“好了好了,没完没了的显摆。”我白了她一眼,甩下她一个人独自前行。
“这不是给你讲解一下它如何使用嘛,小样,还不耐烦了,拿去!”猪头快步跟上,再一次把传呼机塞进我手里。
“干吗?”我停下脚步,仔细凝望着她。
“送给你的!”猪头朝我眨了眨眼睛。
“那你用什么?”
“这个啊!和你用情侣机。哈哈,没想到吧?”猪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的QQ传呼机,捏着链子使传呼机在我眼前左右摇晃。
“亲爱的,我爱死你了!”我跳起来在猪头的脸上啃了一口,然后兴奋地尖叫着。
说句实话,如果猪头真的如愿以偿变为一个男人,那么我肯定会心甘情愿地跟她生活一辈子。她是我见过的最会浪漫的女生,最会制造惊喜的她同时还会给你无微不至地关怀照顾。她几乎具备了好男人的全部特征,只可惜她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胸部极有质感的女人。
“啧啧,酸死了,淡定淡定!”猪头用袖子擦了擦脸。
“背我出学校!”我说着便跳上她的背,紧紧地搂住她的脖子。
“你个死猪,长这么多肉,压死我了!”猪头背着我原地转了一圈,掂量我的重量,我幸福地咧嘴大笑,场面不知道有多温馨。
“丫头,来,过来,你别走,我X你妈的老子跟你说话你装听不见啊?过来!”芙蓉叼了根烟站在学校门口,身边围了一群小弟。她换了一身行头,浓妆艳抹,搔首弄姿地摆出各种撩人姿态吸引广大学生的眼球。
“呦,芙蓉姐姐,来接我放学还装扮得这么隆重啊?”我从猪头的背上跳下来,径直向她走去。我不明白这些浪迹社会的女人为什么总爱穿出一套坐台装才会觉得自己牛B。我环视了一圈小弟们,发现其中有五个人我是认识的,这还包括孙燃在内。
“娜娜,怎么了?”猪头傻兮兮地跟过来,无知地望着逐渐把我包围起来的人群。
“你先回去,我碰见朋友了,说会儿话!”我镇定地对她说,以致于她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的状况。
“哦,那我先回家了。”猪头大大咧咧地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又停下朝我喊到:“我真走了?”
“赶紧滚蛋!”我有点焦急口不择言地吼她。
“X!”猪头很生气地走了,我大松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到:“真没眼色。”
“丫头,还挺讲义气哈?来让姐姐打两下解解气算了,咱们都早点回家吃饭!”芙蓉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女士香烟,有滋有味地抽着。
“姐姐!”我张张嘴喊出这两个字。
“行,丫头,挺识抬举,这么快嘴就软了,我喜欢!”芙蓉笑眯眯地用夹着烟的手捏了捏我的脸。
“姐姐,你怎么来了?”我总算把这句话说完整了,这立刻引得芙蓉他们转过头观望。
“姐姐好。”孙燃在见到姐姐草灿时嘴变得很甜。
姐姐微微点头向他示意后,眼睛就直直地望着芙蓉,仔细打量了她许久,然后扔出一句话:“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