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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羡慕只羡慕两只恩爱的鸳鸯,这话儿多好。
她问赵云是从哪儿弄到的,他说他们家掌柜的儿子上学堂,时常缠着他们这些糙汉子给他们讲,久而久之也就学会了,小少爷练字觉得不好看便把这张纸给扔了,他就捡了回来,一笔一划,挺拔又流畅的怎么就不好看了?他拿的时候特意问了上面写的是什么。锦娟问,他就照实说了。
锦娟听他说得心头一荡,琢磨了许久才照着样子绣了上去,所幸没白费功夫,瞧着倒像那么回事,只要再往旁边绣几株绿柳,鸳鸯在树下嬉戏就成了。
连生嫂看了她一眼惊笑道:“锦娟真是个手巧的,这些字瞧着那么难写,你都能绣上去,嫂子真是服你。”
春福看了一眼,原来是“只羡鸳鸯不羡仙”,要是加上前面的“对越形单望相护”看起来更好看些,只是她不敢多嘴,有些事可不能露,说出来就成了怪物了。
这边三人说笑着忙活,绣花伺候着铁柱吃完午饭就快步往李秀娥家跑,李秀娥也才刚忙完手里的活,春木今儿不回家,她自己也没什么好吃的,绣花过来叫她,她锁了门就跟着走了,没忘了叮嘱:“一会儿可别说什么不该说的,我昨儿和春木说了,他没拦着我。春福记仇,到时候不给咱们好脸色,你可别怪我以后就不带着你了。”
绣花拍拍胸脯说道:“看你说的,我能是那蠢的吗?秀娥,你也是个有福气的,没想到我还能沾着你的光。”
李秀娥得意洋洋地笑,挺直了腰板说道:“我什么好事儿把你给落下了?要说这春福才让我看不透,眼前就是个傻子,别人骂她她都能当好话听,好笑得挺欢,怎么突然就变好了?脑子不灵光连大夫都瞧不好,她到底是使了什么法子?我也看出来了,她现在是个脑子活泛的,难斗。”
绣花皱了皱眉,脑子里也想不出什么来:“该不会是和季成以毒攻毒?季成不也是个邪乎的人?倒是他们两自打成亲后,好事一桩接着一桩的,任谁看了不羡慕?”
说话间就到了春福家,那一把大锁让她们脸上的笑挂不住了。绣花转了转眼珠:“问问隔壁的连生家不就知道了?”
李秀娥先去矮墙那边站了会儿,听到屋里传来笑声,扯了扯嘴角:“哟,倒是热闹的。”
绣花跟在李秀娥身后一起去了连生家。
锦娟随意往窗外瞥了一眼,见是李秀娥他们抓着春福的胳膊摇:“你嫂子找过来了,是找你的吧?”
她的话音才落,李秀娥已经掀了帘子进来,瞧着连生嫂笑道:“连生嫂这是忙什么呢?我来找春福。”
连生嫂不咸不淡地回:“做点小物件儿,闲来无事就练练,免得手生了,顺便教教春福,她要给季成缝衣裳。”
李秀娥不敢招惹连生嫂,笑着说:“往后家里没事儿我也来和嫂子做个伴儿。”转头看向悠悠缝衣裳的春福,问道:“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儿缝衣裳?不是忙着做活吗?我怕你忙不过来,就带着你绣花嫂子过来帮忙。你哥也说了,反正我闲着没什么事,能帮帮你也好,总比从日头起坐到日落强。”
连生嫂一听这话就听出味儿来了,她等春福说话,毕竟自己是个外人不好乱出头。
春福也不恼,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李秀娥:“我就忙着给季成做衣裳,这事儿不好假手给嫂子,季成穿了也会觉得不得劲的。”
李秀娥顿时急了,看了眼连生嫂只得明说:“你不是给镇上的糕点铺子做活吗?怎么?这是不做了吗?”
春福点了点头:“是啊,不劳嫂子费心了。我同掌柜的说了,手里的活太多,她就重新招了人来做,不然我哪有功夫给季成做衣裳?”
“你怎么这么糊涂?忙不过来和嫂子说,嫂子还能不帮你?咱们村里的妇人找点活本就不容易,哪有你这样往外推的?放着好好的银子不赚干什么要便宜了人家?你要不再和掌柜的说说?把这活儿给揽回来,能帮着大家伙儿赚点钱,你和季成的名声也能好点儿不是?”李秀娥将娇小的锦娟往旁边挤了挤,目光殷切地看着春福。
春福被她盯得做不到心里,凉凉道:“我为什么要帮别人赚钱?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闲得很,求财还是去拜财神爷的好,我可没钱撒。”
绣花站在一边,忍不住皱起眉头,绷着声音说道:“春福妹子说话怎么这么刻薄?邻里间相互帮着些,这日子才能好过,连生嫂你说是吗?”
春福手上的线快用完了,她从笸箩里就着光穿上线,这才坐直了身子:“我可不比绣花嫂子,我就是刻薄,做不出那种前脚打骂人后脚跟人套近乎的事儿来。我做什么要帮衬那些亏待我的人?我小心眼惯了,想来还是顾着自己就好,好坏都在自己身上,拿不走也躲不开不是?”
绣花没想到春福会当着众人的面这样说她,一张脸又红又气,当初春福把她挠成那个样子,她又上门找季成理论,这会儿来套近乎可不是给人当成没脸没皮的吗?
连生嫂看了眼偷笑得直颤的锦娟,轻声道:“我和春福也做了几个月的邻居,她是倔脾气,她嫂子更应该清楚,还是别难为她了。这人啊,命都是老天注定的,你想改就得自己有改变的本事,指着东一边西一边的打秋风哪能成呢?”
李秀娥没想到会落了这么个不体面,心里也是一阵不快,干笑着说:“我怎么能算外人呢?我就是因着和春福是姑嫂这才敢求过来,有话说一家子拧成一股劲儿这日子才能过得好,我这不是开窍了嘛。春福,嫂子以往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别恼成么?嫂子真是知道错了,咱们姑嫂哪来的隔夜仇是不?”
春福哪会信她的话,但也懒得和她说什么,缓缓说道:“说什么都是假的,我现在就觉得能把自己家里的男人给伺候了,让他身体康健吃好比什么都强,家里的这片天还指望他去撑起来。我捣鼓乱七八糟的要是把季成身子给亏着了,我可不知道该去哪儿哭去。嫂子要是想做,不如直接去和那掌柜的说,兴许她会同意。”
没人愿意当着外人的面苛待自己的亲戚,可是李秀娥是什么人?和绣花合起伙来欺负她的时候也没见她能眨下眼,她在李秀娥的眼睛里连一点可怜都没有看到过,这会儿是打听到她日子过得好了这才找过来,要是她和季成过得穷困潦倒,她怕是还是那句话:“别上门来找事,我和你哥可救济不起你们两口子。”这般现实的让她不得不惊叹。
李秀娥在这儿落了面子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她这次没给春福甩脸子,毕竟女人间使小性子是常事。春福这里说不下去,她就不信季成一个大老爷们在她上门的时候也能说出拒绝的话来。打定主意就不愿再待下去了,看着连生嫂说:“瞧我这妹子还怪我以前做的错事呢,成,这事儿我认。她愿也是应该的,我等她消了气儿再来,连生嫂我们先走了啊,有空再来找你唠嗑。”
连生嫂看着她们出了院子,才点了点春福的额头说:“你这妹子还是沉不住气,惹她们做什么?说两句话应付过去就成了,总归是亲戚的做什么闹得这么僵。”
春福冲着连生嫂吐了吐舌,眉眼弯弯:“不瞒嫂子,我没想那么多。我这会儿眼里只有季成,我只指望着他能好,我跟着这日子也差不了。至于别人,我哪顾得过来,我真没那么大度。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张岩,他要是哪天在外面待不下去回来了,我也不会问他以前做了什么,只要他往后好好过日子就成。”
连生嫂也跟着叹气:“张岩是个稳重的孩子,怎么就给逼成这样了?真是造孽呀。”
李秀娥离开连生家才想起来有事忘了和春福说,一拍脑袋恨声道:“我怎么能把这事给忘了,春木这两天身子不好,春福好歹应该上门来看看。算了,我等季成回来和季成说去。春福是个不明理的,我就不信季成和她一样糊涂。”
绣花想了想说:“我觉得春福自打好了之后变得太吓人,你听听她说的那些话,谁家不是关起门来在屋里说?她在外人面前都不给你半点面子,也太过分了。秀娥,等事成了后你得好好敲打敲打她,不然以后天不怕地不怕了,完全不把你这个嫂子放在眼里怎么办?这日子长了,少不了有用到她的地方,指使不动了不得急得心上着火?”
李秀娥觉得也挺有道理,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我哪能让这丫头骑到我头上来。嫁了人也是张家出去的姑娘,她还能不承认不成?”
两人商量着走远了,回去后李秀娥心里的那口气依旧咽不下去,躺在炕上重重捶打了几下枕头,翻了个身睡着了。只是梦里却不踏实,她竟然梦到春木掉到山底下摔断了骨头,凄惨地喊着她的名字求她去救他,可她却不知道被什么给扯住了,死活走不开,然后她看着春木就那样死去了。突然有道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怕死所以不去救他,刚才没人拉着你,是你自己不愿意往前走。你又何必给自己找借口,你更爱惜你自己的命……”
不过短短的一段梦,她觉得自己像是度过了一辈子那么长,再醒过来时春木从外面进来,还伴着一阵咳嗽,撕心裂肺地让她听了揪心,赶紧跳下地扶着他坐下来,赶忙给他倒了杯水,急道:“春木,你这是怎么了?身子哪里不舒坦?你不要撑着了,咱们去看大夫吧?好点治好,我和孩子也放心。”
春木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平息下来也喘得厉害,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花那冤枉钱做什么?我就是有点咳嗽,不是什么大事,死不了,拿钱留着给张桐念书用。我最近太过疲累,连活都做不动了,这往后的日子怕还是得紧着些过了。这会儿还在家是不是春福不乐意?我昨晚就和你说了,你还不信。她和张岩亲近,咱们那么对张岩,她心里嫉恨着呢。”
李秀娥不快道:“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咱们这日子过得这么难我还要什么脸面?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