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巧云真是好笑不已,声音里却带着满满的失望:“季亮,你有没有搞明白?你拿着我舍了脸从娘家拿来的粮食去孝顺压根就看不上你的人。你照顾两老的,我没话,季坤是什么人?他有手有脚,能吃能动的凭什么还得管他?你是不是属狗的?记吃不记打?他拿话堵你的时候你忘了?我看你心里也不痛快,咱这日子刚好过了两天,你就想毁了是吗?要是有钱,你是不是打算全拿出来给他们?”
季亮觉得巧云真是不可理喻,孝敬自家爹娘有什么错吗?无非就是顺带一下季坤,她怎么就这么小心眼?不愿意多和她说话,转身就往屋里走。
巧云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是不愿意理她,只当她瞎嚷嚷,她心里一阵气,委屈的很,季亮到底明不明白她只是想和他好好过日子?他这样真让人寒心,想到什么,冲着屋里喊:“我不许你去找季成大哥,你听到了没?肯定是季坤那个败家玩意儿不规矩,成天到晚丢人败兴。”
屋里那人半路话都不应,她还能说什么?时间过得快转眼就入了夏,天也一天天热起来了,季亮爱出汗,巧云怕他热得难受,拧了帕子给他送进去,他头朝里也在生闷气。这个男人,她就是太稀罕他了,事事拗不过他,所以才让他这么不顾着她。
村里人都知道季成一大早儿就走了,得傍晚才能回来,季亮一直等到太阳快落山才离开家去找人。人都说骨子里的血脉到哪里都断不了,他却不已为然,不喜季成是一回事,他打心底里人该重孝道,人不能不讲良心,巧云只看到爹娘对他不好,那好的时候呢?人不能分得太清楚了,只要他有就一定给爹娘。
季成也才刚回家,他看着春福走路还不利索,心里一阵愁,小声道:“还不舒服?要不我去……”还没说完自己先红了脸,真是急糊涂了,这事哪能问大夫去,不让人给笑死?
春福摇摇头:“我……还好。你洗了手自己去盛饭,记得把腌好的咸菜端出来,这会儿正好吃。”
季成听话地将面捞出来,往面上浇了春福自己熬制的菜汤,看着好看馋人,知道她不喜辣只给她搁了点醋,把碗端到她面前,递了筷子过来这才去盛自己的。其实他们的日子也没好过多少,这碗菜汤看着不少,不过是因为白天的时候春福将就着吃了,一直到晚饭才能做点好的。饭还是和自己想见的人一起吃才吃得香,加上又要忙,实在没什么心思去费功夫做。
季成吃了大半碗,正要起身给春福去盛碗面汤,边和她笑着说:“得空儿我还是去抓条鱼炖鱼汤喝,又能给你补身子。”他想着鸡汤也很滋补,只是看着家里那两只还很小的鸡有些无奈,还得些时候才能等到它们下蛋。
春福抬头就见季亮一直在院前徘徊,示意季成往过看,季成一回头原本带笑的脸顿时冷了下来,顿了顿才喊了句:“在外面做什么,有事进来说。”
季亮踌躇一番还是大步走进来,见季成吃饭吃了一半:“你坐下继续吃,我就说几句话。”
春福也不好干坐着,轻笑道:“你吃过了吗?还有面,给你也做一碗吧?”不管季成和季亮有什么矛盾,总归上门就是客,不好失了主人家的身份。
季亮依旧木着脸,脸上不见半点客套,闷声道:“不用了。你,你为什么打大哥?我爹本就没钱,从哪儿拿钱给他看伤?咱们都是兄弟,何必下这么重的手?”
季成盛了汤,才刚坐下拿起筷子,听他这话重重拍了桌子,连桌上的汤碗都跟着跳。春福被吓了一跳,知道他是气急了,不好开口说什么,他们兄弟间的事,不是她能跟着掺和的。
“怎么着?你这是讨公道来了?你还真是不能让我高看你一眼,二叔没教会你在质问别人的时候先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吗?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季亮登时白了脸,他轴着劲说:“你也不能把人打了就算,总得讲讲道理。”
巧云在家里做饭,刚出来找不到季亮人,一猜就知道这个没脑子的去大哥家了,顿时气得半死,摘了腰上的围裙就往过跑,刚到就听到他说那种话,也没顾得上听大哥说什么,追过来就在他背上重重拍打:“这日子到底还能不能过?你就是拧了一根筋只听他们的话是吧?大哥,你别听他胡说,他就是日子过得太清闲,欠敲打。”
季成沉默了好一阵,才疲累地开口:“季坤昨夜来我家不规矩,那会儿我不在家,所以我打了他,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不乐意和人说,你问二叔他和你说了吗?走吧,别在这里碍眼,以后也别来,我家不欢迎你。”
巧云急了,搓着手局促道:“大哥,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就是心软,所以才会没脑子的听信人家的话。大哥你们才是一家兄弟,那季坤就不是个正经人,扶不上墙的烂泥。我瞅着你和小嫂子都是明理的人,这村子里总归是自己兄弟帮衬着日子才能好过。以前是我和季亮办事不通透,大哥别恼了。”
季成心里怎么会没有这个兄弟?当初爹娘也是无奈,二叔求得紧,声泪俱下的说自己没人给养老送终了,还能减少家里的支出也是件好事,可愧疚一直在,放心不下。他就是恨季亮是个不开窍的,不是告诉他要和二叔断绝来往,而是凡事有个度,好赖话总能听得明白吧?该听的听,不该听的不听,这很为难?算了,他也懒得管了。
“榆木疙瘩,总当别人害他,得了,回去吧。以后别这么气冲冲地跑来找事,影响人心情。”
巧云突然明白,季成大哥这是打心里看不上他们两口子了,都是季亮作的,这个人怎么就这么不分好歹呢?她将目光转向春福,为难道:“小嫂子……”
春福只得笑道:“天这么晚了,还是先回去吧。他累了一天了,火气有点大,等他消了这阵气儿再说。”
她听得出季成话音里的恨铁不成钢,他虽然嘴上不说可她就是知道他放不下这个弟弟,哪成想会被自己亲弟弟这般硬巴巴地质问,心里怎么能快意得了。
季成等他们两口子走远了才叹口气道:“季亮真是上辈子修了大福气才娶了巧云这样的媳妇,但愿他能惜福。他真是……算了,别人家的事我有什么好气。”
可他今儿没有上山,在外面坐了会儿,就回去歇着了。春福有点好笑,这男人就是这么嘴犟,明明放不下还要硬撑着。有话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季亮毕竟不是季成,他是出于好意,出于心疼想敲醒季亮,可季亮很固执只认二叔两口子,这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没办法。
春福将外面的东西都收拾妥了才回屋里,他已经将床铺好了,自己躺在一边一看就知道没睡着,她来了心思想逗逗他:“今儿怎么也不想着给我泡脚了?”
季成腾地坐起身就要下地倒水去,尴尬地笑着:“糊涂了,我这就去。”他刚放下一条腿就被春福给拉着了,只见她眼睛里笑波盈盈,顿时明白过来,点着她的鼻头笑骂她是个捣蛋鬼。
他手上一使力将春福从地上拽起来,她一声惊呼刚落已经跌落在他怀中,被吓了一跳用力拍打着他:“你要吓死我吗?万一把我掉下去怎么办?”
季成咧嘴笑,将她拥紧了几分,叹息一声:“我怎么舍得,平日里加起来扛的东西比你重多了,早练习了一身功夫。”他也没等春福问,自己把心里的不痛快说出来:“我知道我娘舍不得季亮,说来倒是我任性了,如果我要是二叔走,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并不觉得我命硬会克人,只不过是懒得和他们理论罢了。”
春福心里有些打鼓却也不信季成会克死人,她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也不见得有什么不舒坦,她微微歪着头问他:“该不会是你二叔二婶不知从哪儿找了个野道士胡诌吧?我看着他们也是个小心眼,不然也不会这么含糊的去找季亮了。说来也是过分,不过就是拿住了你把季亮放在心上,他开口你总该会给点面子。”
季成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发,滑软像绸缎般的手感,让他爱不释手,他像是想清楚了,无所谓道:“随他们怎么折腾,只此一次,他们要是再上门来不理会就是。我看你不开口,他们敢不敢进这个院子一步。我季成也不想着靠兄弟帮衬,一切各凭本事,赚多吃好,赚少就过寻常日子,干他们何事。”
春福没再说什么,原来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小心眼。她一开始也没想在中间调和,季亮那种软性子,就算季二叔再对不起他,只要痛哭流涕地说几句好话就能心软,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有开窍的可能。这样的人,管的越多只会让自己更加心伤。
巧云再回去的路上气得连连捶打季亮,惹得吃过饭坐在外面乘凉的老人们侧目,她哪管得了这些?骂骂咧咧地:“你脑子被驴踢了?我都说了季坤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不信,现在去碰了一鼻子灰,你高兴了?你做事能不能多想想?季坤被打成那样是他自找的,要换成我打死他才好。季亮,我最后和你说一次,你要再敢管季坤的破事,这日子咱们别过了,我立马收拾东西回娘家。你不成器也别拖累我,到时候休书可写的痛快些。”
季亮垂着头任她数落着,等她骂够了,才低声道:“我从没想过和季成家有来往,你在他跟前说的是什么话?不是明摆着让人看轻?我明儿就出去找活干,不在家眼不见心不烦,也不用听你念叨。你先回去吧,我去和爹说一声。”
巧云白了他一眼:“你又做什么让人能高看你的事了?懒得管你,人不怎么样,脾气倒是不小。”说着就快步往回走,饭都快凉了。
季亮在路上叹口气,他知道他是再也拿捏不住巧云了,她方才气冲冲地口气哪有半分将他放在眼里,他开始忍不住生闷气,照这么下去,巧云往后还反了天,这家里的事该是他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她一个女人来指手画脚了?
刚走到院子前就见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