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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福拿本来是自己用的那个碗从陶罐里倒了一碗绿豆汤递给他,大大方方道:“绿豆解暑你也喝些吧。”
周敬也不客气,一口气喝完,坐在季成旁边大口啃着饼子边说自己看到的:“你大哥季坤被赌坊的王老三打瞎了只眼睛,瘸腿瞎眼的这以后日子还怎么过?前些天儿我还听说你二叔二婶到我们村去相看姑娘了,也不知谁多嘴说了季坤爱赌又断了腿,姑娘家当即就不答应了,还臭骂了你二叔二婶一顿,说他们真是黑了心,把自己儿子说的天上有地下无,哪知不过是骗人家跳火坑,真是缺了八辈子德了。”
东坡村周围有好几个小村子,做工时相互一打听就知道了,周敬家也就他一个人,不顾着那些歪七八道的话,这帮人里只乐意和季成处一块,没人管他胆子也生得大,瞧上了镇上玉石行安掌柜的千金,想着等攒足钱了好向人家提亲。
谁都觉得这俊朗的年轻人脑子不大好,癞□□想吃天鹅肉的美梦做疯了,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能瞧上他这种人?而且那安大小姐也是个娇纵脾气,听说这几日有不少人家差媒人去说亲了,周敬听了却不急,依旧嬉皮笑脸的和季成乱侃大话。
“季坤年纪比我还大,既然活着回来了也该成家立业了,谁成想……也是不争气。我是个晚辈,管不来人家的家事,我家的日子还过得紧巴巴。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你中意的小姐定亲了?你们之间身份悬殊太大,她若与你有一样的心思还好,可她……你好自为之。”
春福看着周敬带笑的脸变得落寞,顿时明白了,不管什么时候都有想而不得的感情。
“她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安掌柜答应我了,只要我能去苍梧山把他中意的那块石头给带出来,他就把玉宁嫁给我。我家就我一个也没什么舍不下,能娶到玉宁我做什么都愿意。”周敬一脸坦然,方才的那点不快已经消失不见。
季成摇了摇头:“你真是被她给灌了*汤,苍梧山多的是大虫凶兽,万一……”
周敬咧嘴笑了笑:“怕什么,在自家附近见的野物还少吗?我周敬可不是被吓大的。等这宅子修好了我再去,总不能回来娶亲的时候连一点银钱都拿不出来吧?玉宁就更不甘心了。”
春福不知怎么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丝丝酸涩,不禁有些同情他,休息了没多久他们又开始忙了。春福不便多待,只得继续回金家铺子里去,经过赌坊时那里已经重新恢复平静,太阳炙烤下的地面还有几许残红。
她有些犹豫要不要换成好的细面,可是想到自己家里的处境还是放弃了,大家小姐们顿顿吃细面,换成粗粮也未见得不好。方才见了季成便把自己想什么都给忘了,进了铺子,金柳儿也才刚睡醒,整个人还未醒过神来看着很是慵懒。
两个人坐在一起也不知金柳儿怎么那么多的话,将自己关系好的小姐一一给数出来,更将她们的喜好告诉她,春福这才瞪大眼用心记着,尤其在听到安玉宁时更是竖起耳朵听,原来这位小姐小姐喜爱吃带有花香味道的糕点。
若有机会她还想帮一帮周敬,这世上最难得的便是情深之人,转念一想情意这事又不能勉强,也还真是磨人,还是等以后再说罢。
等人着实难熬,看着窗外的日头越发向西渐渐隐在树梢后,季成还没有来接她。金柳儿在一旁直乐,这种平淡的小日子也足惹人羡慕,又遇着季成这样踏实的男人,倒是比她这种不知嫁给哪家富公子的人强。
春福坐了一会儿和金柳儿告辞离开,和三叔闲聊了一阵才见季成匆匆往过走,满头大汗不说连脸上都沾着泥,真是狼狈得很。春福从怀里拿出帕子给他擦了脸,见他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也忍不住乐了。
☆、第三十章
越近夏天黑得越晚,回村里时天还亮着,和三伯分开后两人往家里走,不想却在路上遇见了阿秀,她穿着大红色的衣裳,经过两人身边的时候狠狠瞪了季成一眼,像只伸长了脖子的公鸡傲慢的很。
季成只是紧张地盯着春福,见她粉若桃花的脸上没有半点不快才放松下来。回家后被关了一天的小狗和小鸡仔都得以解放,欢快地在院子里蹦来蹦去。季成趁着自己一身脏乱去生火烧水了,还不忘和春福说:“今儿这么累就别忙着做饭了,将就一顿就成了。”
春福顾着他累了一天,哪能将就,回屋里拿和面的盆装好玉米面端出来和好,等醒面的功夫去菜地里摘了点青菜,洗净留着做汤面用。
季成瞧见她忙活也不再说了,浑身上下洗过换了衣裳出来才觉得舒坦。春福给他盛了一大碗看他吃得香,才开口:“就会嘴硬,累了一天不吃饱肚子怎么睡觉?我有话和你说,你不许生气。”
季成看她一本正经地样子,嗤笑一声:“刚数落了我,怎么又不让我生气?你就是打我两下我也不会怪你。”
“你别笑,我是说认真的。季成,我想用你存的钱,我保证会翻倍给你拿回来。”春福希望季成能明白,什么事都是有付出才会有回报。
季成皱眉实在想不出什么能靠本金翻倍的,当即摇头:“如果是拿去赌那不成,春福我们这小日子过得好好的,不要学大堂哥那样。”
春福没好气,登时瞪他:“我能学他吗?你昨儿说我做的果酱包子味道好,我今儿早起做了几样别的吃食拿给金小姐尝了,她也说不错。我寻思着如果咱们也将这买卖做起来,日子就不用过得这么小心翼翼,你现在年轻有使不完的力气,要是年纪大了怎么办?你本就比我大,万一累出个毛病,我难道要带着孩子去改嫁?”
季成听着呛了一口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重重将碗放在桌上:“不许,你要是敢有那种心思,我,我……”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微咳一声:“我可以依你,那话不许再说听明白了吗?”
春福叹口气:“我不过就那么说说,你倒是好,你就这么信我,不怕我给你把家底败光了?”
季成眉头舒展,笑得自得:“钱没了可以再赚,我爹娘生病花光了家里的钱,我不还是挺过来了?无非是受几年穷而已,我不怕,你也不用怕。我这一身力气多做点活就能养活你了。”
春福眼眶酸胀,她哪能那般安心地挥霍?若不是有几分把握,她不敢开口和他说这事。一直到夜深了才好些,季成半跪在炕上铺床,想起明儿要带的东西还在外面放着,怕忘了便让春福帮忙带进来。他背对着门,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进来,嘴角不由自己地弯起,正要回头却感觉一道力量朝他扑来,让他没个防范倒在炕上,后脑勺都撞疼了。
“春福,你做什么?”
两人的动作害得油灯火苗也跟着大幅度摆动,他顾不得头疼,只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春福干瞪眼,她小衣系带垂在胸前,露出大片风情,双颊绯红,眸光里散发出如波水意,就这般大大咧咧地趴在他胸膛上,让他忍不住想歪了。他双目躲闪,要推开她,哪知她却靠得更近,像是熬了许久的糖稀黏得很。
“春福,你再不离开我可要生气了。”他忍了许久的火气只要一碰着她就铺天盖地地涌了出来,这种本能让他有些怕,万一克制不住伤了她怎么办?他方才一眼便瞧见她瘦小的身板,就跟个孩子一样,他觉得牙疼。可是心火难熄,他气自己没出息被个小丫头给撩拨的定不下心来。
春福心里正得意,他的呼吸灼烫,像一片火焰在她的□□的皮肤上蔓延,毛孔微张,两人目光相对,他眼睛里的*逼人,让她突然生出几分怯意。不过就是将中午的那阵胡思乱想给延续下来,胆子大了那么一小阵,可真等到他起了反应自己又生了退意。
她那点小心思生怕被他看破,状似无所谓道:“方才遇见阿秀,真的没旁得心思?你们男人不就喜欢那样的脸?瞧着身段也是好的,比随风摆柳枝还软。”
季成快要将整个人都要烧起来的火霎时消了大半,手下力道放轻将她推开,躺回去盖了薄被,嗓音沙哑:“把灯灭了明儿还要早起。”
季成方才差点忍不住对着那张小嘴就亲上去了。他就不该信,她这个小心眼的怎么会真的放下这件本就没什么的事,这才没多会儿又旧事重提。他算是想明白了,这个小丫头往后说不准一有个不痛快就得拿这事来膈应他。
春福心里也委屈,刚才她只是为了掩饰心里的慌乱才口不择言,哪知他就这么被惹怒了,不甘心地挪到他身边摇晃着他:“你怎么不理我?是被我说中了还是怎么着?”
季成又累又急,心里那点绮念全被这个祸事精给搅和没了,禁不住她磨人般的不停推晃,起身将她压在身下,鼻梁相碰,他一张一合的唇瓣时不时会碰到她的,将她弄得呼吸一紧。
“最后说一次,没有的事儿。你要是再提可别怪我不给你好脸色,熄灯睡觉。”
季成想起身离开,她俏丽的脸上突然放出耀眼笑容,只觉他脖颈上横出一只柔软手臂将他压了回去,而他的小娘子笑盈盈地对着他的唇亲了一口,响亮又羞人,贼兮兮地轻哼:“信你一回,往后不管是什么秀都不许看,不然挖了你的眼珠子。”
春福得意洋洋的小样子活像只偷吃了油的老鼠,就是个孩子心性却也知道向他索取承诺了,他突然是半点都气不起来,很多话又重新咽回到肚子里,算了,她还小,和她说那么重的话做什么。
“天晚了,早点睡觉。”他径自吹灭了油灯,翻身背对她,暗夜中她身上的馨香越发近,在他的鼻尖萦绕不去。他推了几次,怎奈身后的人越缠越紧。
“季成,你是不是真想要儿子?我前些日子悄悄问过连生嫂了,她说我能生了。”
这么久季成将心思闷在肚子里的脾性她早已摸清了,她的声音里有着不容忽视的认真。村子里与他年纪差不多的人孩子都好几岁,不说别的,春木也才比他大了一岁,他心里该是想的,不然也不会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