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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了,一口恶气堵在心里,少不了要寻那傻子的麻烦。
本是俊朗如玉的公子,一心中只装着她这个娘子,却不想会因为她的打骂虐待而变得不愿意再见她。整个府中,她竟成了孤立无援之人,大好年华犹在,她却失去了挣脱牢笼的力气,此生就要这般老死在这座深院中吗?
她以为娘家人会给她做主,所以日日盼着节日时分,不知不觉中成了她枯燥无味生活中的唯一一点期盼。逃离这里……
可是结果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好,疼宠她的祖母不愿意,说宫中的姑姑过得也不大顺遂,无力来帮他们处理府中的烂摊子,何况嫁做他人妇就得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觉悟,不寻思讨好婆家反倒来家里哭闹成何体统?她把她的处境告诉了母亲,母亲一门心思为她好,自是想依着她的心思,谁知道会在祖母这里受了挫。
“母亲,兰姐儿在裴家受尽委屈,做什么还要让她和那傻子在一起?您最疼爱兰姐儿,怎么忍心看她受苦?”
老夫人何尝不无奈?她本想着能高人一等,谁知会变成被人耻笑的笑话?女儿在宫中举步维艰,儿子又是不争气的:“若是娘娘在宫中受宠些,咱们便能驳回去,可是现在处处不如人?咱们这点家底哪经得起人家折腾?”
朱兰不甘心:“我们可以去求大伯,翠翠不是和世子定亲了吗?裴家就是看在侯府的面子上也不会难为咱们。孙儿不想回裴家去了。”
老夫人浑浊的双眼紧闭,摇头道:“傻孩子,你可知道咱们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兰姐儿摇头。
“咱家铺子吃坏人家肚子,你害赵家那事背后都是侯府世子所为,为了谁,你我都清楚。那世子知道咱们都不过他,这些事都是光明正大去做的。我只是没想到翠翠那丫头居然这么心狠,好歹你们同是朱家子孙,她是存心不想让我们几口子好过呀。”
朱兰心中那点想忘破灭,顿时六神无主,她也算明白了,他们当中也只有老太太最有注意:“那当如何是好?咱们家总不能这辈子都被大房家压一头,朱翠翠是什么人,我一早就知道,她就是看不得我们好。”
老夫人沉吟一阵:“程嬷嬷听到风声说大房家想去山城落脚,好把咱们这一家子甩开,我岂能让他们如愿?朱翠翠给咱们寻来一分不痛快,我们就当十倍百倍的还回去,这些苦痛谁也别想躲过。”
白玉堂内换了碧绿珠串帘子,外面的风钻进来带着阵阵热意,本该是繁华让人心情舒畅的好天气,此时却阴沉的让人喘不上气来。除了照哥儿,朱二爷也不在,痛哭后朱兰才问题来。
赵氏无奈道:“你爹日日寻着机会去庄子上会那个狐媚子,我便将那大的发卖了,这会儿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发疯呢。我真没看出来,你爹原来是个痴情种,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狐媚子就把他折腾的连人都不愿意当了。”
看似平静,其实更多的是绝望和难过,何其悲哀,连她们自己都无法想通究竟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时光稍纵即逝,老太太本想留着朱兰一块用晚食,不想裴夫人身边的贴身丫头翠儿使着尖脆的嗓音在外面喊:“少夫人,咱家夫人说了少爷还等着你呢,让你赶紧回去。”
朱兰心中苦涩不已,何来的等待?那傻子早已经搬出了院子,等她的只有一室清冷和漫无边际的坐吃等死。她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死死扣着老夫人的手腕,双眼陡然变大,郑重而哀婉:“祖母若是有机会定要接走孙儿,孙儿不想一辈子老死在裴家。”
老夫人摸摸她的头,也是声泪俱下:“兰姐儿可知,祖母这辈子最对不住之人便是你。祖母一心想你过上这世间最幸福的好日子,谁知天意弄人偏偏生了这等差池,祖母心中亦是愧疚不已。你放心,祖母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小轿晃晃悠悠的离开朱府,大街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与她来说竟是有些陌生。许是裴府太过冷清了,让她对这等以前最为唾弃的下等人过的日子生出羡慕来。像她这种连自己亲事都做不得主的,倒不如那些市井妇人一心想着自己的男人和孩子,虽然吃不饱穿不暖但是一家人在一块,心贴在一起,胜过一切。
她忍不住掀起帘子看向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或为生计奔波或是置办物什,他们脸上的笑太过刺眼,像是一把刀子直入她心怀,将最深处见不得光的淤腐之物曝光在太阳下,痛得她整个身子都发颤。
就这样在好毫预备的情况下,赵言的身影闯入她的视线中,他消瘦了很多,神色匆匆,以前的温文尔雅居然找不到了。可是她的心还是忍不住因为他而动,如果当时成亲的是他们该多好,她会拼尽全力只为他,相互扶持,在一起经营铺子,生儿育女,一辈子这么走完,该是多好。
可是他们之间注定只能擦肩而过,就算她将两眼睁得如铜铃般,紧紧地追着他却还是难逃他从她视线中消失的结局。也许,这辈子,他只是她人生中的一道绚烂梦境,也许他们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多么悲痛而又无奈,她又是多么可悲。所以才会恨,才会怨,恨不得那些阻挠她的人通通死去。
天际只剩瑰丽的红霞,耀眼而夺目,本该是壮丽让人赞叹的景色,她却无心观赏,只有灰白。裴家是她不得不去的牢笼,悲壮而又肃穆的心情,让她如花容颜变得苍白一片。
自此,别人的幸福与快乐都与她无关,那个傻子将会是她不屑却又不得不依靠的存在。这样的日子真的太难熬了,而她也许总有一天也会变得疯傻。
☆、第69章 渐远
69
翠翠好吃好喝了几日,许是心境顺畅了的缘故,脸颊和腰身都肥了一圈,名烟说这样的她更显漂亮,她在镜子里反复照了半天也没觉得有什么好看,无聊地靠在躺椅里摇来摇去。
这几天傅钟也没来找她,不知那天他回去后有没有生病。好几次她想去见他,可是一走到府门森森的侯府就打消了念头。虽然将来她也是要住在里面的,可是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此时登门太过失礼,怕被人给看轻了,让人在背后说她没羞没臊。便是她能舍得下这张脸,身后的爹娘也不行。所以她自然不会知晓在屋中躺着的人,心心念念着她能顾着几分情意来看他一眼,谁知她竟是这么没良心,任他等的焦心不已却连她的影子都见不到。
傅钟这场病养了好久才被放出来,整个人连骨头都变软了,外面的太阳太刺眼,让他不甚习惯的眯眼,心上却是快活无比的,此时的他只是个陷入情潮的冒头小子,精神倍足的整了整外面的罩衫准备出府去。
严超知晓主子好的差不多了,肚子里憋了满满的话要禀,才要张口就见他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一看便知定是要去寻翠翠小姐的,那兴冲冲如少年郎般激动的喜悦,竟是让人不忍心叫住他了。
傅钟才刚走至门口就见姑姑走进来,此时她的肚子已经大的厉害,像是过不了多久就要生了。扶着她的是戚莲,低眉顺眼,去了繁复装点看起来也清爽了许多,难得不给她脸色看,轻笑道:“姑姑怎么来了?马上就到日子了还是在家中安心等待孩子出生才是。”
“我哪能坐得住哟。你成亲时候,姑姑不能来心上真是难受得紧,我就你这么一个侄子这么重要的日子,我……”
傅钟走到她身边扶着她,劝慰道:“姑姑还是顾好孩子为好,待你出了月子我和翠翠专门给你奉茶可好?”
“这还差不多。”
傅钟瞧着姑姑露出笑容,也不急着出去了,小心地扶着她往老太太院子里去,看了眼戚莲道:“好些时日不见,戚莲倒是大变样,瞧着也成大姑娘了。姑父也该寻摸着给她定人家了。”
戚莲难得听他夸赞人,心里本来美滋滋地,只是听到后面的话心里顿时不舒服了,她也是从旁人处听来的,男人喜欢的都是女子妆容素雅的模样,别看在外面胡来的时候专挑那些姿色艳丽的,家花和野花总归是不一样的。她现在学乖了,哄好后母,巴结好老夫人和侯夫人,为的就是能离他更近些,谁知他说出口的居然是这样的话。
老太太见到乖孙子精神抖擞脸上是止不住的乐,本还想和他多说几句话,亏得是女儿提点才知道这小子心不在焉的想什么,笑道:“得了,这人只要一天不进门,咱家这小子的心一天都收不回来。我也不做那讨人嫌的老太太,你快去罢。”
傅钟得了话儿,双眼笑得扬起,直说明儿好好陪陪老祖宗,脚下却是生风似的跑了。
“你可瞧瞧,打小到大什么时候见过他这么不着调的模样儿?门第不算什么事,能让咱家这个宝儿不压着自己活得得劲些就好。算起来,这日子也快了,就是下个月了,等新媳妇进门再添个小家伙我这日子可就过得更美了。”
戚夫人捂嘴跟着笑:“谁说不是呢?娘在我们小的时候操碎了心,亏得大哥争气给咱家挣得这份荣耀,日子越过越好,娘往后烦心事不必想,一切都有我们呢。也该是我们孝敬您的时候了。等阿钟媳妇进了门,娘就将孙媳妇带在身边好好培养着,我瞧那丫头也是个机灵人儿,往后定能和阿钟撑起一片天。”
老夫人摇头:“小夫妻情义深重,你侬我侬的,我这个老太太凑什么热闹,免得人家们厌烦了我。我在这院子里清净住着就是了,有你们来陪我,我心里快活着呢。”
戚莲难得安静,连老夫人闻起来也只是摇头说没事,戚夫人看了她一眼笑道:“好像是突然开窍了,做事也不那么毛躁了,真的长大了。”
*
傅钟到朱家才准备进府门就见翠翠迈着小步往出走,神色匆匆的也不知为何,他有心给她个惊喜,谁知这无趣丫头竟是不抬头就这般直直地往他身上撞上来,他张开手臂将她紧紧捞在怀里,像是惩罚似的用力抱了抱她,惹得旁边人侧目。
翠翠脸红不已,垂着头,纤细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