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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重。”
话一开口她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先前说那句话已经够让人误会了,如今又…见鬼,她觉得今天晚上她又发神经了,不然怎么会容许他吻她?还差点…
想起刚才那般肌肤相贴呼吸相融,他的唇划过她的唇,划过她的脸颊他的脖子,那样温柔又尽显珍惜的吻竟让她一时间有些意乱情迷,是以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他。
暗骂自己荒唐后又忍不住想,好想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对于他的靠近和触碰便不再那么抗拒了。这样的转变,到底是好是坏?
她怔怔的想着,头顶上却传来他闷闷的笑声,三分戏谑七分愉悦。
凤君华皱眉,心里有些憋气。
“你笑什么?”她一转头,唇又擦过他的嘴角,她似触电一般,立即又偏过头,心跳漏了一拍。趁着他也微微失神之际,她连忙伸手去推他,似乎在刻意的逃避什么一样。
“快起来。”
他低头看着她,但见窗外月光淡薄的洒进来,照见她脸颊红晕如桃,眼神温软似晨间湖面上氤氲的淡淡白雾,柔软而朦胧,看得人不由得心旌摇曳心荡神驰。
好不容易移开目光,想起刚才她有些娇喃的声音,他又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倒是体贴她,翻身躺在了她身边,环在她腰间的手却没有丝毫松动。
“喂…”
凤君华有些不自在,“放开我。”
他却不为所动,“这里只有一间床,难道你让我睡在地上?”
她抬头瞪着他。
他却笑意依旧,抬了抬自己受伤的胳膊。
“呐,你之前伤了我,我也是半个病人,病人是不能受寒的,不然伤口会恶化,严重的话说不定我这只手就废了…”
“别说了。”凤君华有些不是滋味的打断他,看了眼他已经包扎好的手臂。之前她被魔性控制,内力反噬伤及了肺腑,他要给她疗伤,只怕这手臂也只是在确定她没事了以后才匆匆包扎了一番吧。不过她虽然那时候她狂性大发,但好歹是自己出手,对于他的伤还是有分寸的。伤口是有点深,但还不至于废了一只手臂。他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让自己愧疚,再没理由赶走他而已。
罢了,反正又不是没跟他同床共枕过。上次她也是这样伤重,他抱着她睡了好几晚上,还算规矩。不过刚才…
对上她疑问又有些羞怯的眼,他顿了顿,想起自己方才的冒失,也有些愧疚。
“刚才是我无状。放心,以后不会了。”
他无声叹息,有些自嘲。他不是圣人,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而已。从前可以面对美色心静如水,只是因为那些女人都不是她而已。如今她就在自己怀里,好不容易从之前的冷漠转换到有那么几分温情,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没有一点其他想法。
凤君华脸色更囧,轻咳了一声,打破此刻的尴尬。
“你能不能别抱着我?”
他靠得她如此近,隔着薄薄的衣衫,她几乎都能感受到他肌肤的温热。尤其是他下巴触及她额头,他呼吸间喷出的热气熏得她有些头晕。
云墨扬眉,“又不是第一次,现在说这话,你不觉得晚了点?”
凤君华一噎,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发怒,她觉得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见她不说话,云墨轻笑一声,在她头顶道:“我不会碰你的。”想了想,又补充道:“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凤君华差点喷出一口血来,不是时候?不是什么时候?他脑子有病吧?当真以为她稍微对他有一点好脸色了就开始蹬鼻子上脸?最让她郁闷的是,以前如果听到他这样说,她肯定一脸冷漠的踢他下床。不对,以前她根本就不容许他靠她那么近。可如今她除了有些气结以外,好像并不是那么愤怒。
“你身上有血腥味,我不习惯。”
很牵强的理由,她说出来都有些干巴巴的。
他静了静,空气有刹那的沉默。她忽然有些懊恼,他接二连三的受伤是因为她,而且手臂上的剑伤也是被她刺的。她这时候说这话,好像显得有些没心没肺。
厄…
某人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一直都没心没肺的,现在突然有了那么一点良心,正想着该如何圆话,又听他带着笑意道:“无妨,睡着了你就闻不见了。”
凤君华无语。再次确定,如果比起自恋和脸皮厚,这个人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不想再跟他废话,经过之前打斗和疗伤,她也确实有些累了,便闭着眼睛开始睡觉。没过多久,她就真的睡着了。
云墨却没有困倦,睁着眼睛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眼神如风又如云。他伸出手指落在她脸上,从眉眼一直滑到唇边,静而悠远。
她如今不再排斥他,是因为脆弱还是依赖?而这样的心情,又能维持多久?是否明天醒来后,又恢复如从前那般冷漠?
他笑笑,有点无奈,更多的是自嘲。
火儿从他袖口里跳出来,一双碧绿色的眸子滴溜溜的转动,看了看凤君华,又看向云墨,眼神很是鄙夷不屑。大抵在说,趁着人家受伤占便宜算什么英雄?哼,登徒子一个。
云墨对它眼神表达出来的轻视毫不在意,“出去守门。”
火儿瞪着他,眼睛里怒火上涌。
云墨不为所动,淡淡道:“她现在受了伤,我得守着她,你总不想看见她有危险吧?”
火儿开始犹豫,仍旧没动。
云墨谆谆善诱,“这件事办好了,她也会给你记功。”
火儿眼里闪过一道光,又有几分怀疑。知道这男人的心思比它们狐狸还狡猾,它可不能轻易上当。
“你还想不想吃莲子糕了?”最后下一剂猛药,火儿立即垂下了头,万分不舍的跳下了床,很是消沉的走了出去。
云墨莞尔一笑。他的暗卫早就联系上他,这个地方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过这个时候,那小东西在这儿实在是碍眼。狐狸的太子殿下是不会错过任何和佳人单独相处的机会的,对于任何煞风景的人或者动物,他都不计一切的摆平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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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了近十天的路,终于快要到京城了。凤含莺一大早起来,就看见颜诺站在走廊上,眉头紧锁,似乎遇到了难题。她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
“喂,你怎么了?”
眼睛瞥见他手中被揉碎的纸条,她不动声色的道:“出什么事了?”
“你姐和云墨在靠近金凰边境的一处无名山消失了踪影。”
凤含莺怔了怔,眉头紧锁。
“有危险?”
颜诺脸色有些发沉,“我小姑姑派人去抓你姐,可是没成功,反而受了伤。”
“你姑姑为什么要抓我姐?”凤含莺仔细想了想,“想拿我姐要挟云墨?”
颜诺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纸条揉碎成灰,眼神有些深沉。
凤含莺若有所思,刚想说什么。空气中忽然降落几个影子,如淡淡的烟,看不清形态和真容。凤含莺目光一缩,颜诺已经转身将她护在身后,表情很冷。
“少主。”
有人说话,声音低沉喑哑,有点刺耳。
“小姐听说你和欣悦郡主一起进京,担心有危险,特派我等来护送。”说话的人目光又落在凤含莺身上,其实那人浑身黑雾,根本看不见五官,但他的眼神却很有威压,带着深深的阴冷。
“至于不相干的人,小姐说,少主还是莫要多管闲事为好。”
不相干的人?
凤含莺扬眉,抱胸而笑。颜家的暗卫,果然非同凡响。
颜诺神色有些阴沉,而后又啪的一声打开折扇,神态漫不经心。
“小姑姑真是悠闲,老是插手我的事。”他看起来并没有生气,反倒是有几分被长辈束缚的无奈。“我听说小姑姑在云墨手底下吃了亏,你们不去保护她,大老远的跑到南陵做什么?这要是小姑姑有个三长两短,回头老爷子定不饶你们。”原本警告威胁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不见半分威严,倒是像在开玩笑。
敛双暗卫却知他性格如此,越是漫不经心就越是难以靠近。
“小姐并无大碍,只是少主…”
颜诺闲闲打断他,瞥了眼身后的凤含莺。
“一个小丫鬟而已,何时劳动小姑姑如此关注?”
凤含莺瞪着他,他不理会,慢悠悠说道:“不过既然小姑姑不放心,派你们随行保护也行,我是乐得自在。”他笑得眉眼弯弯,神态很是轻松。
“下去吧,省得待会儿有人上来,以为大白天的看见了鬼。”
暗卫并没有走,有些迟疑的看向凤含莺。见颜诺虽然笑着,但眼神渐渐冷下来,无形的威压释放,压得人喘不过气。思索了一番,最后恭敬道:“是。”
几个影子缓缓消失,迅速隐没了气息。
凤含莺皱眉,“喂——”
她刚开口就被颜诺拽住了手臂,然后拉着她走进了房间。
凤含莺揉了揉被他捏得有些发疼的手腕,抬头正准备抱怨两句,却见他面色有些冷沉,不由得微微扬眉。
“哎,你好像对你那个姑姑很是顾忌?”
颜诺瞥她一眼,“她是我祖父的小女儿,自幼受我祖父偏宠,手上人脉与我相差无几。而且…”后面的话他没有说,眼神却越发深邃。
凤含莺对颜诺也算是有几分了解,知道这个人表面看起来浪荡不羁,但绝对不是一个善茬,且非常有手段。能让他顾虑的人,想必也不好对付。这个时候她倒是没心情讥笑他,“这几个人是来监视你的?”
颜诺瞥她一眼,眼神悠远。
“我和她没有利益相冲,她若要监视我,不会派敛双,直接跟在我身边就是。如今将身边得力的几个暗卫调到我身边来,目的应该是你。”
“我?”凤含莺先是诧异,很快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你的意识是,因为我姐?”
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