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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给朱雀反对的机会,一锤定音。
朱雀无语,又道:“王爷,属下来是要有重要的事禀报。”
“什么事?”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都去西秦了。”
云裔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朱雀看了他一眼,道:“前段时间西秦以北的善之城发生雪灾,太子妃知道后就立即去了西秦,后来发现雪灾是人为。”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又看了他一眼,才曼声道:“太子妃查出竟然是昔日西秦瑞宁公主在作乱,只是离恨宫隐藏在西秦的实势力被南陵太子明月殇拔除,离恨宫又出了叛徒,放走了沐清慈。西秦茵城沦陷,皇后重伤,秦云舟战死,西秦皇帝偷偷去了兰城。”
这些云裔自然知道,“太子妃去了西秦皇宫?太子就追去了?”
朱雀点头。
云裔了然,这的确像是云墨做得出来的事儿。
“凰静芙不是要御驾亲征么?云墨这时候离开做什么?不怕凰静芙来了以后反攻?”他想了想,“明月殇现在在哪里?”
“香城。”
“明若玦也在香城?”
“是。”
云裔默了默,挥挥手。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朱雀点头,退了下去。
云裔在帐中坐了好一会儿,神色晦暗莫测。
……
南陵,香城。
“殿下,云太子去了西秦。”
明月殇没有丝毫意外。
“下去吧。”
静芙已经从皇都出发,他也该是时候去西秦了。
……
从玉伦关到西秦快马加鞭不过十日的功夫。
夜色暗沉,皎月清辉,一点点洒满大地,照得皇宫重重屋檐更加巍峨深沉。
凤君华刚洗漱完毕坐在软榻上,在刻意的隐藏下,她想在偌大的皇宫藏匿并非难事。她在这里等着,等着三个月后崔宛芳临盆,然后她就离开。
窗外月色正好,泠泠如仄仄烟波。
她半阖着眸子,忽然睁开眼睛,身未动掌风已经后至。低低无奈的叹息声浅浅响在耳边,她一怔,手被人抓住,再一个灵巧的旋转,已经揽过她的腰将她压在了榻上。
“这才几日不见,就对我出手了?嗯?”
和往常一样,他眼神深邃总是带着春光款款的温柔情谊,俯视而下,一点点侵没她的身心。
她愕然看着他,没想到他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来到西秦皇宫。下一刻,欣喜涌上眼眶。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我收到消息,以为你还要过几天才来,怎么这么快?”
他点了点她的鼻尖,眼神中三分戏谑五分宠溺还外加两分无奈。
“你一个人不声不响的跑到皇宫来,我怎么放心?”
软榻太狭窄,不够两人躺,这样压着她便能近距离感受她的柔软与蓬勃,半个多月分离,这般紧紧相贴,他难免有些难耐,索性翻了个身,将她置于自己身上。
凤君华嗔了他一眼,“有什么不放心的?西秦皇宫又没有什么洪水猛兽,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他眼睫半垂,面容温润雅致,安静得如同一幅水墨画。
好半晌,他才轻轻开口了。
“需要我帮忙吗?”
凤君华瞥他一眼,趴在他胸口上,懒洋洋道:“你都来了,还允许我单独行动?”
“自然。”
出乎意料的,他很干脆的同意。
凤君华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那你来干嘛?”
他指尖绕着她一缕发丝,慢悠悠说着。
“怕你一个人应付不了,万一又伤着哪儿,到时候心疼的还是我。所以没办法,谁让某人不懂得照顾自己,我只能亲自来监督了。”
她哭笑不得,“我有那么娇气么?不就一个沐清慈而已,我要是连她都制服不了,离恨宫干脆解散算了。”
云墨笑笑,忽然道:“明月殇已经动身来西秦的路上。”
凤君华一顿,面色微敛。
“他现在是打算主攻西秦?”
“你怎么不认为他是和沐清慈里应外合?”
凤君华看了他两眼,不屑道:“我就不信你这次一个人来的。”她目光温凉带着了然的自信,“青龙和玄武呢,一直跟在你身边吧?”
“你只猜对了一半。”他拉下她的头,在她唇上厮磨,声音喑哑而性感,低低道:“青龙是跟着我,但玄武不在我身边。”
手指拨开她肩头的丝滑里衣,他吻过她的脸颊脖子,轻轻啃咬。
她忍不住生硬出声,脸颊微微泛红,想推开他,却被他一个翻身重新压在身下。
“云墨…”
她想要说点什么来驱散这一刻的暧昧,他却已经堵上她的唇,状似不悦道:“不许躲。”
她不是要躲,只是觉得在这里不太合适。但是话还没出口,就觉得眼前光亮盛开,他坐起来,然后将她打横抱起。眼前璧光闪电般划过,她还未来得及感受轻纱垂幔划过肌肤的那种微痒之感,下一刻,已经被他压到在床榻上。
“待会儿再说。”
他的声音已经含了几分迫不及待的情欲,熊熊火焰般将她顷刻燃烧。
待会儿?照这样下去,待会儿估计就是天亮了。
凤君华无语翻了个白眼,实在很不理解这个人的欲求不满。
自他们在雪山当着她父母的面拜了天地开始,七七过后。只要他们两人在一起,除却她经期那几天,他们几乎是夜夜缠绵,他仿佛要不够她,总能将她折腾得昏昏欲睡提不起丝毫力气。
男人的欲望都这么强盛么?
她不知道,只知道要喂饱眼前这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
仔细想想他们分开也有半个月了,好不容易重逢,他饥渴难耐好像也是正常的。
其余的念头被身体突然而来的饱胀感驱散,她闷哼一声,吐出长长的娇吟。
热汗一点点渗出,刚才洗过的黑发转瞬又湿哒哒的,耳鬓在灯光下照出粼粼的光泽,与他的发丝交织,恍如化不开的水墨画。
彼此肌肤相贴,温度一点点上升,她脸颊已经红如火云,眉眼间俱是绘不尽的媚色风韵。
她偏开头将自己的脖子送上去,避免他看见此刻自己酡红的脸享受的表情。他向来喜欢逗弄她,要是给他看见了,指不定以后怎么笑她。虽然她知道这个小动作只是自欺欺人,他早已将她所有的举动尽收眼底。
在情事上云墨向来狂热炽烈,但不乏温柔。她稍微有些不适他便会立即停下来,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力道伤了她。
例如此刻,在他忽然某一个转折贴近的时候,她嗯了声,轻轻皱眉,他发现了,停下所有动作,从她身后抬起头来看着她晕红的侧脸。
“疼?”
她的背贴着他的胸,灼热的温度烤得她脸色越发红如番茄,呐呐道:“没…没有。”
他松了口气,却没再索要过多,翻了个身将她纳入怀中,不再缠着她也不再压着她,只是静谧而温柔的抱着她。另一只手扯过被子将她裸露的肩头裹着。
“累么?”
她有些讶异他今天居然这么早就放过了她,摇摇头。
“没有。”
他闷声轻笑,“夫人这是在责怪为夫不够努力,让你现在还精神奕奕?要不然我们再…”
他说完作势又要来压她,她慌忙伸手阻挡。
“没…我没这个意思。”
他低头看着她,眼神漆黑,似乎笼罩朦胧感暗雾,竟有三分哀怨。
“看来夫人不喜欢为夫的疼爱。”
凤君华险些呛出一口老血,这个人向来不吃亏,一张嘴尤其毒舌,和他分辨完全就是自讨苦吃。她索性不说话,就任由他抱着她。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会掉下他的陷阱,她又不是傻子,吃了这么多次亏还学不乖。
他也不意外,又道:“你刚才不是还有问题问我?现在怎么不问了?”
凤君华立即想起灵卫一事。
“玄武去哪儿了?”
耳垂被他轻轻一咬,“这么关心其他男人,不怕我吃醋?”
凤君华无语,不说话。
他又轻笑两声,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什么,她扬眉,眼底划过一丝了然。
“你还真是…够大胆。”
天下人都说云墨是最大阴谋家,她却说他是一个十足十的赌徒,他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你就这么放心?”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不是吗?”他有些漫不经心,手指慢慢落在她腹部上。他没记错的话,这几天正好是她的危险期。只要他们日日在一起,很快她就会怀上他的孩子吧。
他已经期待了许久。
他们的孩子,无论像她还是像他,一定很漂亮也很可爱。
如果有些事情无法避免,至少有个孩子,可以让她眷念不舍。
凤君华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动,抬头看着他。
“你在想什么?”
笑意又重新绽放在唇边,他手指挑起她尖尖的下巴,眼神迷醉而神情暧昧。
“这个时候,除了你,我还能想什么?或者说,你希望在我怀里的时候我还有时间想其他?夫人,你怎么对自己的魅力一点没有信心?”
她瞪着他,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却觉得她这个样子十分可爱,眼中笑意更浓了几分。
“时间不早了,睡吧。”
刚才一番激烈欢爱让她出了不少汗,身体黏腻腻的有些不舒服。但现在浑身酥软,也不想动了。算了,明天早上再起来洗吧。
她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云墨没睡,他低头看着她的睡颜,来之前他去了一趟雪山。
“她的劫难将至。”
这是天机子急召他去雪山后说的第一句话。
他心中一沉,“可有办法化解?”
天机子低着头,看着面前冰棺里沉睡的莫千影,眼神里深深叹息和无奈,摇摇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