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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轩已经为凤君华折损了寿命,为她做的也已经够了。下半辈子,他该为南陵皇室付出。
有一种人生而骄傲,有一种人生而无奈。
明月轩,便是两者的混合体。
即便再不愿,也逃不过命运的安排与桎梏。
颜如玉点点头,“我们什么时候去帝都?”
洛水兮道:“原来宾客很多,到时候我们直接混进帝都就可以了。”
心中难免感叹,这些年她困在玉晶宫,要防着玉无垠,什么也做不了。除了十五年前那件事,她在外界人脉太少。原本可以靠着前世对东越的熟悉,很多事情做起来事半功倍。偏偏云墨和凤君华太过敏感细腻,已经猜测出她魂灵出处,从前她熟悉的一切或许已经变得陌生,否则她也不用处处小心。
不过还好,至少她能在他们大婚之前赶到帝都就可以了。
想起不久后的将来,她嘴角不由得浮现浅浅笑意。
云墨,属于我们之间的战争,从此刻起,才算真正开始。
……
东宫。
云墨站在窗前,身后暗卫落下。
“殿下,她们已经来到东越,按照您的吩咐,我们未曾阻拦,三日后她们就会抵达帝都。”
“嗯。”
云墨神色如常,“下去吧。”
“是。”
风声一过,暗卫退下。
云墨看着窗外,目光深沉如夜。半晌,他转身离开。
……
凤君华刚沐浴出来,手上还拿着干帕子擦头发,抬头就看见某人懒懒的坐在软榻上,正饶有兴味儿的看着她。
她怔了怔,“你怎么来了?”
云墨对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然后接过她手中的帕子,继续她刚才的动作。
“一个人在这里习惯么?”
凤君华微笑,“我不住东宫了,你不习惯?”
云墨动作一顿,从身后将她揽入怀中。微阖着眸子,不说话。
凤君华心中一动,回头圈着他的脖子,道:“洛水兮和颜如玉是不是来东越了?”
“嗯。”
“你还真是放心。”
那两个女人跑来东越分明就是来捣乱的,尤其是洛水兮,她们不了解她的实力,应付起来难免会有所顾忌。
云墨轻笑,“没听过关门打狗么?而且…”他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她来东越可不止破坏咱们的婚礼。”
凤君华眸光一闪,“你是说…”
云墨刮了刮她的鼻子,“夜了,早些睡吧。”
他抱着她起身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下来。
凤君华瞪着他,“大婚之前咱们不是不能住在一起么?”
“按照规矩大婚之前咱们也不能见面。”他慢悠悠道:“既然都破例了,就干脆破个干净。”
凤君华哭笑不得,“那我今天回来的时候你干嘛不送我进来?”
“今天很多人看着,传出去对你影响不好。”
他似乎有些累,闭上了眼睛,手指放在她腰间上。
“这几天我大抵会很忙,不能来看你了,你就呆在王府,哪里也不要去,等着我的花轿来迎娶你就行了。”
大婚确实事儿多,尤其是皇族。虽然他们早有夫妻之实,大婚也就一个形式而已,但该有的六礼他却一样都没落下,如今就等着九日后的大婚了。
一夜悄然而过。
翌日,天机子来到帝都。
凤君华不能出府,只能吩咐人去迎接。
天机子还是那个样子,一身白衣如雪,三年过去了,他的容颜也没什么变化。凤君华常常就在想,这样一个风华绝俗又容颜不衰的男人,怎么看也不像一个长辈高人,当初她娘不爱上他才怪。
慕容于文和慕容琉风也早就回到了帝都。如今父子俩都是沙场战将,云皇赐了慕容府。慕容琉风由于还没成亲,所以并没有单分府邸,所以便和慕容于文一起住在将军府。
凤君华非他亲生女儿,且又自己有专门的府邸,这时候也不便见他。天机子本是世外高人,平时鲜少下山,此时女儿成亲,他自然是要参加婚宴的。
到了前厅,凤君华便换了装去见天机子。
古代的礼数太多,各国之间大婚礼节也有所不同。像她这种承袭母亲王爵自分府邸,又早就赐婚碍于孝期未曾正是大婚的太子妃,尤其特别一些。
从江州回来那天她必须穿嫁衣,然而大婚之前要避嫌,不可出府,有亲人而来,她却可以换常服前去相见。
凤君华觉得,天底下大抵没有身份比她更复杂的新娘了。三年前就已经搬进东宫了,却在三年后才能大婚,还将那些原本繁复的规矩又复杂滑,礼部那些人大抵也忙得晕头转向了。
天机子坐在前厅,他天性喜静,让丫鬟全都退了出去,自己边喝茶边等凤君华。
凤君华急急走进来,“爹。”
天机子抬头看见她,眼中溢出几分笑意,冲她招招手。
“过来。”
凤君华走过去,直接就坐在他身边,“爹,您下山之前怎么也不传个消息给我?我好让人去接你嘛。”
天机子含笑道:“你爹我又不是老得走不动路了,哪里那么娇弱?”他看着凤君华,眼中若有感叹。
“时间过得真快,当初你娘下山的时候才不过十五岁,如今你都要出嫁了。”
凤君华笑道:“爹,您今天怎么了?女儿出嫁,您不开心么?”
“开心。”
天机子点点头,“你和墨儿这些年走过来也不容易,他能真心待你,我也放心。只是你娘不在了,不然…”
他眸光微暗,有浅浅忧郁在眼底划过,就像这二十多年时光流河般,化作无形的相思刀剑,一寸寸割裂骨血,疼痛已然麻木。
凤君华也垂下眼睑,不说话。
一时间父女俩谁都没说话,沉默在空中蔓延,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因子在流淌。
好半晌,天机子才道:“我这次下山,不光是为你大婚。”他看着凤君华,“我那师弟消失一年,只怕也要下山了。如今边关不安,我担心他会出现捣乱。等你和墨儿大婚以后,我便要去寻他。”他闭目叹息的摇头,“当年师父临终前让我无论如何将叛出师门的师弟抓回去,莫让他再害人。如有必要,杀他以谢祖师。只是师妹遇害之前让我收养你母亲的时候托人给我传话,饶师弟一命,我才容忍他这么多年。几十年过去了,他倒是越来越猖狂。我不能容忍他再继续为祸人间了,否则师父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
凤君华眯了眯眼,“我和云墨大婚,他应该不会来捣乱才是。如今他那个好徒儿都成亲了,难道他还想抓我去南陵不成?我瞧着,他应该是想杀我。可他虽然武功高强,要在东越杀我,却并非那么容易的事。而且他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我想的话,他不会那么冲动。”
天机子点点头,“我就怕他一怒之下祸害天下,到时候生灵涂炭哀鸿遍野,徒增罪孽。”他顿了顿,又笑笑。“你昨天才回来,好好休息吧,大婚事儿还很多,莫累着自己了。等你婚后我便将你体内的三魂珠逼出来,也好了你一桩心愿。”
凤君华心中微暖,点点头。
……
承景二十三年十一月初六,太子云墨与靖王凤君华大婚,举国同庆。
凤君华起得很早,凤含莺也是一大早就来到靖王府,亲自给凤君华梳妆。她穿着那件天华碧缝制的大红嫁衣,绚烂得让人睁不开眼睛。屋内火红一片,唯有她一人红装却能于这满屋的红区分开来,自成一色。
凤含莺站在她身后,桃木梳从黑发穿插而过,手指灵巧的给她绾发,配以凤簪头冠,林林种种。再加上之前有专门的宫人给她化了妆,一张原本倾城绝艳的容颜更是美得惊心动魄,让人见者窒息。
“姐,你一定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
凤含莺由衷的感叹。
乐枫绮扇几人也站在旁边,面上都带着笑意。
“宫主是天下第一美人嘛,再穿上嫁衣,自然更美了。”
凤君华嗔道:“你们几个就知道贫嘴。”
绮扇吐了吐舌头,不说话。
周围的嬷嬷喜气洋洋道:“太子妃大喜,奴婢给太子妃道喜了。”
一屋子的丫鬟也都齐声附和。
这是内阁,外面早已锣鼓笙箫鞭炮声响,渐渐传入了房内。
“他来了吗?”
凤含莺朝外面看了看,笑道:“算算时辰,花轿也该临门了吧。姐你等等,我出去看看。”
她说着要转身出去,却在门口和急急而来的丫鬟装了个满怀。
“奴婢参见王妃。”
那丫鬟连忙福身参拜。
凤含莺一把扶她起来,“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丫鬟立即满面喜色,冲坐在梳妆台前的凤君华道:“太子妃,太子殿下的花轿已经上门了。”
“真的?”
凤含莺比凤君华这个新娘子还激动,她连忙跑过去,从托盘里拿过大红盖头。
“姐快点,盖头盖上,误了及时可就不好了。”她说着就要扶凤君华起来,末了又想起什么,惊呼道:“对了,姐,你的耳环戴了么?我看看,可不能落下了…”
她说着就要去掀凤君华的盖头,身侧的人吓了一跳,喜婆连忙过来阻止她。
“王妃,这红盖头只有新郎才能掀,否则乱了规矩不吉利的。”
凤君华轻笑,“我成亲,你怎么比我还激动?”
凤含莺嗔她一眼,“我这不是替你高兴嘛,你还说我。”
凤君华站起来,“好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这么一大早上了,这里这么多人,该穿戴的都已经穿戴好了,什么也没落下,现在你放心了吧?”
她伸出手,“乐枫,绮扇。”
“是。”
两人立即迎上去,一人扶着她一只手臂,缓缓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