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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裔依旧不慌不忙,隐藏在暗中的暗卫早就发现了车内的情况,正要行动,被云裔一个眼神给阻止。
“我知道你不怕死。”他眨眨眼,堵住了她的话,“可是你别忘了,你姐还在东越。就算是云墨舍不得她,但你伤了我,他总要给我父王一个交代。你姐嘛,大约要受些苦了。而你费劲心思演戏糊弄我,又妄图以精神意念来控制我,不惜两败俱伤也要挟持我,应该不想还没离开就死在半途中吧?”
凤含莺渐渐平复了怒气,匕首仍旧在他胸口处,未曾松懈分毫。
“你根本从来就没有对我松懈过半分。我演戏,你也在演。你看似对我看管松懈,实际上却是放纵,让我以为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就连刚才我对你进行意识操控,也是你故意在示弱诱我主动出击好将我一举击溃。”她冷笑,“好,不愧是名动天下的五君子之一。这次是我轻敌大意才会落入你手中,我无话可说。可如果你觉得这样就可以操控我,那你就大错特错。”
她紧了匕首,忽然笑得有些妖魅,好像是什么阴谋得逞,正待看对方垂死挣扎。
云裔皱了皱眉,心里划过一丝怪异。忽然觉得下腹有些燥热,而那燥热开始慢慢上升,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脸色顿时一沉,如何还不明白这女人对他做了什么。
“你——”
捏着她脖子的手收紧,眼神里杀机隐现。这女人,居然敢对他下媚药。
“别激动。”凤含莺被他掐得脸色开始发白,她却恍如未觉窒息,握着匕首的力道未减分毫,甚至还微微笑起来。
“这药粉虽然少,却药效持久刚猛,尤其不能动怒,否则只会发作得更快。”这些日子她也算看明白了,云裔虽然有着个风流的名声,但却是名不副实。他身边伺候的侍女是不少,而起个个美貌气质绝佳。他平时也多对那些侍女调笑暧昧,却适可而止。没得到他的许可,没人敢靠近他半分。而那些女人虽然对他心旌摇曳,却也不敢狂妄自大的勾引。只因那样的下场,绝对惨烈异常。
说白了,这厮有洁癖。不,他是讨厌女人,很讨厌。尤其讨厌拎不清身份不知道轻重的女人。比如仗着有几分姿色勾引他,或者给他下药。尤其是敢给他下药的女人,云裔可以说深恶痛绝。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她敢给云裔下药,就不怕云裔拿她解毒。只因给他下药的女人,他会觉得恶心肮脏。
果然,云裔脸色阴沉如暴风雨之前的天色,黑沉而浓密,眼底深处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失望。
“女人,你给我记住了,早晚有一天你会为你今日的举动后悔。”他低哼一声,松了手,同时也后退点了自己身上几处穴道,防止药性蔓延。
凤含莺被他真气震开,匕首自然没能插入他的心口。她撞到车璧上,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突然冒出的铁勾锁住了手腕,腰间也被铁圈给箍住了,动弹不得分毫。
她猝然抬头,死死的瞪着云裔。
云裔体内的药效已经开始发作,面红耳赤眼神迷离。他赶紧运功逼毒,在此之前做了个动作,似乎是什么暗号之类的。凤含莺明显感觉到周围防备加强,暗卫靠得更近了。
可恶,原本想着即便逃不了,也得让他吃点亏才行,没想到这人看起来玩世不恭,心思却那么缜密。她一个月的费心筹谋,就那么容易的就被他给化解了。以后再想逃脱,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你最好好好的呆着,再不安分,我可不会怜香惜玉。”
云裔闭着眼睛,头顶有白色的烟雾冒出,看得出他在逼出药性。
外面那么多美人侍女,随便抓一个进来都巴不得给他做解药,他却宁愿用这种方式解毒。
凤含莺不怒了,若有所思的打量他,眼神里浮现奇异的光泽。
“喂,你不会…不行吧?”
云裔差点被这话给噎得吐血,这一分心真气错乱,喉咙立即就涌上腥甜。他赶紧凝神,慢慢压抑住刚才错乱的真气。睁开眼冷冷的瞥她一眼,忽然有些意味深长道:“这个答案,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
凤含莺觉得他眼神有些怪异,心里突突的跳,她干脆哼了一声,转头不语。
云裔也不说话,专心的运功逼出药性。
一时之间,车内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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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泠泠而霜寒,冷月如勾而凉雪如冰,渡出这一夜深沉的黑后和无尽的幽暗。夜色里他负手而立,容颜沉浸在斜枝斑驳垂下的阴影里,有些晦暗和无言的落寞。
身后有女子轻盈的脚步声伴随着脂粉香借着晚风丝丝沁入鼻端,他下意识的蹙了蹙眉,有点怀念心中那人身上自然的体香。幽甜而清淡,却沁人心脾,令人沉迷而不可自拔。
沐轻慈走到近前,顿了顿,示意身后的侍女不必跟来,自己悠悠前行。
“瑞宁见过云太子。”
云墨没有回头,淡淡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沐轻慈抬起头来,她穿着流彩暗花云锦宫装,身上有金线绣出的绣纹精致而线条优美,在月光下粼粼散发出星子的光晕。宽大的衣袖垂下,微露出的皓腕洁白如瓷,令人想起肤如凝脂四个字。而她轻盈的身姿和自幼遵循皇家礼仪练出的细碎莲步,腰肢晃动如柳,让人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弱柳扶风。
头上是斑驳玉脆金钗华饰,如墨的发丝染了发油更显得光滑而亮丽,垂下肩头洒落腰际,更显得飘然欲仙。她微微抬头,一张脸玉一般的颜色雕琢精致完美无瑕的五官,一双眸子如秋水绵绵,三分忧三分愁四分温柔多情。被她看一眼,就觉得浑身酥软恨不得将美人拥入怀中好好疼惜怜爱。
这般容颜,当得起倾城绝色。
然而就是这样令无数男人魂牵梦萦的脸,对眼前这个人却没有丝毫的诱惑和波动。
沐轻慈抿了抿唇,想起心中那人,眼角愁怨又多了几分。
“殿下是在等慕容姑娘醒来吗?”
瑞宁公主是有名的病美人,又出身皇室身份尊贵,自幼教养良好,说话也细声细气,温柔优雅而高贵十足。
云墨这次却连嗯一声都觉得多余。
沐轻慈也不恼,反倒是温婉的笑了笑。
“皇兄自离开南陵回到西秦后,十二年来日日夜夜都惦记着昔日义妹。今日好不容易寻得,定是欢喜得紧。”
欢喜吗?
云墨低着头,想起那天在猎场上见到她。他几乎是不敢置信却又欣喜若狂。抱她在怀里那一刻,他告诉自己此生永不再放手。然而此刻她就在他身边,近到他触手可及。眼看就要拥她入怀,又忽然衍生出坚实浑厚的壁垒,阻碍了他的前行。
他瑶瑶远望,只能看着她永远决然而冷漠的背影。
那背影,是他十二年来坚持的执念。
十二年…
到得如今,她终于还是要离他而去了么?
原本麻木的心口又传来微微的痛,他却淡淡的笑起来。
沐轻慈没听到他的回答,原本还想说些什么打破此刻尴尬沉静,忽而见到他的笑容,怔了怔,眼眸里划过惊艳。而下一刻,她就发现那样绝艳而华美的笑容里流露出无尽的哀伤和落寞。像一口永远填不满的枯井,一眼望去只觉得森凉而幽暗,永远看不到尽头。
她微微有些惊诧,继而又恍惚迷惑。
听云墨的传言听了很多年,早年春闺情窦初开的时候她也曾为那些无数的赞美和赞叹暗自在心中勾勒出风华绝代的身影,并为此深深悸动不能忘怀。直到遇到那人,一笑桃花醉,也醉了她的芳心,从此日日思君而眠,无休无止。
无论是传闻中还是亲眼目睹的云墨,给她的感觉都太过诡异和高深莫测。明明他就站在眼前,却让人觉得他高而远,永远无法跨过距离而走到他身侧。
这样的人,太过危险而骇然。纵然心有渴望,却又有所惧怕而不敢靠近。
而就是这样的人,却能将一个女子放在心里。
沐清慈是女人,女人的直觉向来敏锐。白天那般情况,任谁都看得出来云墨心系凤君华。而那个女子,似乎根本就不将他放在眼里。
据说十二年前,他们俩之间还有些恩怨纠缠。
“殿下。”沐清慈想了想还是开口了,“慕容姑娘似乎睡得有些不安稳,您不去看看吗?”
云墨衣角动了动,火儿从他衣袖里钻出来。先看了眼有些受惊的沐轻慈,又蹭了蹭云墨的脸。之前在马车的时候,它就想出来了,云墨非得按住它不许它动。它有点不明白云墨到底在想什么,不太想她恢复记忆,但是又不忍心让她失望不得不做那些违背心意的事。
哎,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前人说得果然有理。
不过追一个女人追如云墨这样的,大抵还是少有了吧。
美人爱英雄,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可惜云墨倒霉,遇到个不懂风月情事又性子冷清的美人。再是英雄也触动不了美人芳心。
难啊!
云墨摸了摸它的头,低声道:“想去看她吗?”
火儿白了他一眼,“明明就是你想去,还想拿我做借口。”
云墨笑了笑,让它躺到自己臂弯处。
“她应该快醒了。”
火儿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顾虑。无声询问他,“我现在去好么?”
云墨沉默了会儿,道:“她大约是想起了什么。”想起白天的时候,沐轻寒触动了她的记忆,让她在混乱疼痛中说出那句话以后就晕倒了。
回到帝都后,沐轻寒甚至都没有去皇宫见过云皇,直接就住进了驿馆。他派人去宫中传了话,却始终没有离开半步。
白天她用那么冷漠而陌生的眼神看着他,她又开始疏远他,又开始不信任他。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
心中不无伤怀落寞,然而那又如何?开始的路程,他用不会倒退。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