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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猝不及防的惊呼声刹那被接踵而来的灼热气息湮灭,帷帽被摘掉,他的气息刹那攫住了她的红唇,然后就被他重重压倒在榻上,呼吸全素被他吞没。
“呜…云墨。”这样急切的索吻让她有些不适应,伸手想去推他,却被他抓住了手放到头顶,更为放肆的在她红唇上肆虐。
她几乎无法呼吸,偏过头去,他的吻便落到了她脸上,依旧没有放开她。
凤君华有些恼,“你到底怎么了?”
他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声音模糊而低沉。
“怎么去了那么久?”
她喘息着,“先起来再说。”
他转过头来看了她半晌,这才慢吞吞的坐了起来。
马车已经动了起来,车内依旧有些昏暗,不过偶尔车帘飞过,微露缝隙能透进几分光。
“你怎么来了?”
云墨瞥她一眼,“别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我,怎么去了那么久?”
凤君华翻了个白眼,“我这才刚来好不好,哪里多久?”她凑过去,“你现在不会连我去哪儿都要看得死死的吧?”
云墨很淡定,“你是我的妻,我不管你谁管你?”
凤君华瞪着他,而后笑了。
“哎,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
云墨不说话,一双眸子依旧盯着她看。
她咳嗽一声,忍着笑,一本正经道:“像个吃不到糖的小孩儿。”
本以为他会羞窘不好意思,可这个人脸皮实在是非一般的厚,只是斜斜看了她一眼,而后眼角微挑,眼底波光流动暧昧滋生,落到她腹部上。
“等以后咱们的孩子出生了,你可以不给他糖吃。”
凤君华两眼一瞪,怪异的盯着他,而后扑过去,他似乎没料到她有此一举,被她准确得扑倒,然后她就伸出双手来抓他的脸,一边揉搓还一边道:“你是云墨么?不会是别人戴了面具易容的吧?”
云墨无奈苦笑,“我的夫人,这天下还有谁的易容术比得过你?”
她立即想也没想就答,“洛水兮。”
这个名字一出,车内顿时陷入了寂静,刚才的打闹刹那烟消云散,两个人眼神都微凝,有一种死寂的沉默。
她坐了起来,皱着眉头,忽然觉得袖中一空,刚意识到什么,刚才崔宛芳交给她的白玉盒子已经落到云墨手上。她第一反应是想去抢回来,而后又觉得没必要。这盒子她自到手后就没打开,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颜诺送的?”
云墨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那个盒子,白玉的指尖几乎与那盒子的颜色同色,不过依旧能分出不同的纹理来。
凤君华点点头,“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知道这个人最爱吃醋,如今她收了颜诺送的生日贺礼,他只怕心里又不舒坦了。
云墨又看了她一眼,倒没急着打开那盒子,而是又闲闲的问道:“你把忘情丹给了崔宛芳?”
她又点头。
忘情丹之前被他掉包了,早上走的时候她才向他要的。当时他看了她好半天,才不发一言的将忘情丹给了她。当时她还有些诧异,从前她说让颜诺吃忘情丹的时候他不大赞成,怎么现在就不阻止了呢?
云墨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嘴角微露几分笑意来,手指抬起她精致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神竟然有三分邪气。
“当初你将护心丹当做忘情丹给我吃下的时候,是怎么做到的?”
她一呆,脑海里立即回想起那天的画面。那时他奄奄一息,她用往生之力救活他,趁着他昏迷的时候才给他喂下了忘情丹。
脸色忽然一红,而后又想到了什么,怪异而恍然大悟的看着他。
颜诺在清醒的时候绝对不可能自愿的服下忘情丹,而唯一的办法就是打晕他,然后…
原来他是为这个吃醋,还以为他真那么大度多一个情敌呢。
这人,真真是…
“黑心。”
脑海里忽然回荡起这两个字,她怔了怔,低头就看见火儿已经从她袖子里钻了出来,高冷而不屑的瞥了云墨一眼,摆明了十分看不起他。
她有些好笑,这小东西总爱跟云墨作对。
将它捞入怀中,她道:“我瞧着崔宛芳应该也不会给颜诺吃忘情丹。”
“她会自己吃。”
云墨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凤君华怔了怔。
“你说什么?”
云墨却不再说话,而是懒洋洋的向后靠着,手指依旧把玩着白玉盒子。
凤君华不满了,凑过去道:“你说清楚,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云墨又闲闲瞥她一眼,觉得她这个样子很是可爱,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字面上的意思。”
凤君华嘴角抽了抽,火儿又从她怀中蹦出来,狠狠的瞪着云墨。
云墨皱眉,“以后少让它跟着你。”
火儿眼睛瞪得更大,张牙舞爪的又要扑过去,被凤君华扯过来丢到一边。
“别闹。”
原本想要跳起来的火儿闻言又委屈的瞅着她,碧绿色的眸子写满了幽怨和控诉。
云墨却低头看着白玉盒,“想不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我又没打开看,怎么知道是什么?不过颜家富可敌国,连装礼物的盒子都那么贵重,想必这东西也是价值连城吧。”
“价值连城?”云墨笑了下,眼神微敛,有些意味深长道:“就算五座城池。嗯,再加上它。”他瞥了眼蹲在角落里的火儿,“也不敌这盒子中的东西。”
火儿又不满了,它可是千年灵狐,灵狐知不知道?通人性懂人心,全身都是宝,知道不?居然敢说它不敌那个看着华而不实的盒子。
磨牙声响起,云墨这混蛋,总是喜欢跟它作对。偏偏它那个平时精明得跟什么是的主子在这个自恋狂面前就跟小猫一样,害它老是被云墨欺负。
此仇不报,非灵兽也。
凤君华现在可没心思理会自己的爱宠,再说她也知道,火儿也就小孩子脾气,顶多磨磨牙表示不满而已,倒不会真的跟云墨对着干。
“五座城池?”她蹙了蹙眉,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
云墨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颜家统御江湖,你以为靠的是什么?”
凤君华眼神微沉,更多的却是复杂。
云墨又轻描淡写的说道:“你还记得我曾给你服用的火莲吗?”
“嗯?”她怔了怔,而后点头。“记得。”
那时她失忆,体内被下了封印,功力被封锁住了,连带着魔性也给封住。可就因为那一颗子弹破出了一道口子,导致真气乱窜险些走火入魔,云墨在她的药里便添加了火莲,那是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
“我之前没告诉你。”他清淡道:“原本那火莲当时有两株,我只得到了一株,另外一株被颜家得了。”他眼神落在手中白玉盒上,道:“火莲畏水和冰,若不小心存放,即便摘下来也容易融化。若我没猜错,这盒子里面涂了暖玉磨成的粉,可保火莲完整。”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
“他前几次受伤严重,颜老爷子应该是给他服用了这火莲,所以如今火莲剩下不到半数。而他既然要送你生辰之礼,断然不会送残损之物。所以这盒子里…”
“我知道了。”
凤君华打断他,神色微微怔忡。
“颜家家主传授下一代家主之时会传授家族铁令,颜家无论何人,见铁令如见圣旨,而且整个江湖也必须听其号令,不得有违抗。”她轻轻的说着,“而颜家铁令是以乌玉,软玉,和田玉加上青海玉等无数种上好玉磨制成粉然后经火池烧制冰池冻结然后再从油池和血池洗涤吸收了无数冤魂,本身具有煞气和灵气,一般人根本无法持有。所以需要用白玉加上千年寒冰所制的盒子放存,但千年寒冰寒气太重,会和冰池里的冰相撞,须得暖玉克制。”
她眼神落在云墨掌心的盒子上,“这盒子里放着的就是家族铁令。”
云墨点头,“这盒子被下了封印,没有练过颜家至高心法九天诀的人根本打不开,所以他很放心的将家族铁令交给崔宛芳。而且若我没猜错,他应该是以为你会在第一时间打开,铁令一出,必见血腥。也就是说,崔宛芳必死无疑。”
凤君华倒吸一口冷气,“她…是不是知道?”
她想起刚才离开的时候,崔宛芳眼底一闪而过悲怆以及了悟和不悔的疼痛。
云墨移开目光,淡淡道:“家主铁令不能流落他人之手,同样,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也不能活。”他顿了顿,似乎斟酌了好一会儿才道:“他不敢保证崔宛芳会不会伤害你。”
只有死人才最没有威胁。
这一点,他们都懂。
况且若是崔宛芳死了,颜家也就没有了什么未来的家主夫人。
因爱生妒的女人,比魔鬼还可怕。
比如孟月眉,比如颜如玉,比如…
云依!
凤君华眸光紧了紧,没说话。
马车内寂静无声,谁都没再出声。
而此刻,在兰陌阁停留了半天的崔宛芳终于转身离开。离开帝都不久后便遇到了大批的黑衣人追杀,她有些意外,表现得却还算镇定。她这次离开颜家身边也不是一个人没有带,颜老爷子给她的暗卫有二十四人,个个都是高手。两方人马转瞬打成一片,不过对方人数太多,她终究是有些吃亏。尤其是那领头之人,武功高得出奇,她不过与之对战了数十招,便有些不敌的败下阵来,连连后退两步,胸中气血汹涌。
暗卫将她重重围住,其中一人道:“姑娘,您先走,这里我们挡着。”
崔宛芳不是笨蛋,她看出这些人的目的是她,而且好像并不是想要杀了她。那个黑衣人的武功远在她之上,若成心要她的命,刚才那一掌自己就不可能只是气血不畅而已,只怕早已经脉俱损了。
她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