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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卢玉琴还在哭泣,“姐姐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又惯会装柔弱博同情,我怕你会因此被她欺骗,所以才没有告诉你真相。”
秦云舟面色看不出异样,他一直不明白卢玉琴为何那般仇恨自己的亲姐姐。但出于报恩和当年一眼倾心之故,他愿意纵容她。然而到了今天,却有人告诉他这些年他所有的认知都是错的,这给与他的创击可想而知有多大。
心中一旦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就会无限发芽。他不愿意怀疑卢玉琴欺骗了他,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这些年被一个女人玩弄甚至可能害死了自己真正的恩人。他转过头,冷冷的看着沐轻寒。
“一块玉佩说明不了什么。”此刻再看沐轻寒,发现他和卢玉琴长得十分相似,也或者是像那个死去的女人。他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沐轻寒面色没有异样,“那么小姨,你该记得她吧。”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个妇人走了出来。
卢玉琴一看见那个妇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白凡,你…”
那妇人先对着沐轻寒福了福身,听到卢玉琴的声音,这才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她,月色下她神情漠然而淡淡讥诮,隐有几分愤怒和恨意。
“是我,小姐。”
小姐,这个称呼,自她入宫以来,就无人称呼过。
卢玉琴面色隐隐泛着惨青之色,眼神里也覆上了绝望。
“怎么可能…”
白凡面容依旧冷漠,“我怎么可能还活着对吧?”
她悠然看向皱着眉头似乎在回忆什么的秦云舟,忽然一笑。
“秦公子,你可还记得奴婢?”
秦云舟皱着的眉头慢慢松懈,“你是当年那个小丫鬟?”
白凡笑得讽刺,眼神里划过歉疚和自责。
“对,当初小姐救你的时候,我就站在一旁。”
小姐?
他记得当初那个女子救他的时候,身边是站着一个小丫鬟。当时他只是无意间瞥了一眼,印象并不十分深刻,后来在卢玉琴身边见到她,才想起来。可以说,因为这个丫鬟的关系,他也更确定救他的人是卢玉琴。而刚才这个叫做白凡的妇人确实也是称呼卢玉琴为小姐。可她明明是沐轻寒带来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到底是谁的丫鬟?”
他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处心积虑的大骗局当中。
白凡微笑,看向瘫软在地上已经面色惨白如纸的卢玉琴,眼神里那种深切的痛恶重来。
“我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不,应该说,我是二小姐放在大小姐身边的卧底探子。”
最后几个字,如深藏多年的利剑刹那出鞘,雪亮的剑光狠狠的刺向卢玉琴,仿佛要将她伪装多年的面具撕裂,露出丑陋的本性来。
“什么?”
秦云舟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卢玉琴又开始发抖,面容已经苍白得看不清颜色。
白凡嘴角却噙起冷讽而森寒的弧度,“当年救你的人是大小姐,是我告诉了二小姐,二小姐才冒认了你的救命恩人。不过那块玉佩大小姐一直藏了起来,就连我这个贴身丫鬟也不得而知。后来她,你身边的这个女人,怕事情败露,对我杀人灭口。幸亏我素来了解她狠毒的本性,必定会对我下杀手,才炸死离开。她当初根本就不知道有那块玉佩的事,不然以她的性格,定然会千方百计的从大小姐身上骗取那块玉佩好做证据。大小姐性子温婉和善,什么都让着她。是她,是这个女人,她嫉妒大小姐得陛下宠爱,所以千方百计的陷害大小姐,还骗了你。”
她一字一句,森冷而痛恶,将那些深埋心里二十多年的往事带着血泪的控诉和歉疚全都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这么多年来,你可看清了她的为人,自私自利唯我独尊,从来都不管别人死活,哪里会救一个和她没有关系的陌生人?况且她一向自傲,便是当年和她有着婚约的陈公子,她都与之退避三舍,生怕与其他男人沾惹丝毫关系而坏了闺誉,以至于以后入宫遭人口舌。”
“不…不是这样…”
卢玉琴越来越绝望,不断的摇头。
“不是这样的,云舟,你别信她…”她爬过来,扯着秦云舟的裤脚,像从前无数次那样楚楚可怜的祈求着他,“是她们窜通起来陷害我的,她们在挑拨我们的关系。是那个贱人,是沐轻寒,这一切都是他在设计,你不要被他们所骗,云舟…”
秦云舟没有说话,只是冷而淡的看着在他脚边哭泣的女人,目光里慢慢渗出死灰色。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还在狡辩。
这些年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她的狠毒和不容人,也比任何人都看得分明她的自傲和狭隘。况且如果她不是心虚,刚才白凡出现的时候她为何那般惊恐?她自己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胜过了所有的证据。
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沐清慈,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
他此话一出,所有人包括沐轻寒都微微有些讶异。沐清慈身边有秦云舟精心训练的暗卫夜杀,原本他以为只是因为卢玉琴之故,秦云舟爱屋及乌罢了。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
卢玉琴脸色又白了,似乎溺水的人抓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连忙点头。
“是…”
“贱人。”
一声怒喝,仿如平地惊雷,震得卢玉琴耳鸣嗡嗡作响。她惨白着脸,抬头朝着声音的来源望过去,见人群分开,一身明皇龙袍的西秦皇由柔妃扶着走了过来,面色沉怒眼神痛恨而厌憎,仿佛要将她大卸八块。
周围所有人都跪地参拜。沐轻寒也拱了拱手,“父皇。”
西秦皇死死的瞪着卢玉琴,冷笑。
“你是不是以为朕已经死了?”
卢玉琴浑身一颤,“陛…陛下…”
西秦皇冷哼一声,森然盯着秦云舟。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他怒极几乎说不出话来,忽然拔出身旁一个侍卫的佩剑,恨声道:“朕要杀了你们。”
柔妃惊呼了一声,“陛下小心——”
“父皇。”
沐轻寒阻止了他,“注意您的龙体。”
西秦皇看着他,老眼里盛满了疼痛之色。
“寒儿,是父皇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母后…”
沐轻寒转过了眼,不看他。
无论多少的苦衷,说到底还是为了皇权牺牲了他母亲。
这时候,白凡忽然站了出来,对着卢玉琴冷笑。
“早就告诉你这个女人自负骄傲,怎么可能做那背叛丈夫与人偷情的低贱之人?”
秦云舟面色一沉,十多年前翠微花荫,酒醉情浓,醒来后他躺在她床上,而她衣衫不整坐在窗前低低抽泣。他只觉得脑海里轰然炸开,什么也不知道了。
两个月后,她告诉他,她怀孕了,孩子是他的。
从此他对她更多了一份责任。
却没想到,这也是假的。
卢玉琴再次颤抖。
“我…”
忽有红光自远处飞来,而后化为缠绕的丝或者红绸亦或者如火的云,用一种所有人都看不清的速度,将卢玉琴层层包裹。与此同时响起女子清冷而厌憎的声音。
“最毒妇人心,莫过于此。”
话音一落,卢玉琴还没来得及惊叫就被扔上了天再摔落在地上,痛得惨叫连连。
秦云舟眯着眼睛望过去,月色下走出一红衣女子,姿容绝世冠盖群芳,眉眼写满了繁华与锦绣,眼神像一汪看不见的深潭,要引人沉沉坠入梦河之中。她身后缓缓走出来同样眉目如画的黑衣男子,轻笑道:“这话不是连你自己也骂了?”
她一眼瞪过去,狠狠踩了那男子一脚,然后哼一声走到沐轻寒身边。
“大哥。”
沐轻寒眼神温润如水,“绯儿,你们怎么来了?”
云墨被踩了一脚也不见生气,负手走过来,道:“她说怕兄长太过心软被人欺负,要来亲自督促。”
凤君华又回头瞪了他一眼,咬牙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云墨只是微笑,回头对着西秦皇拱了拱手。
“贸然叨扰,望陛下莫怪。”
西秦皇面色和缓,“云太子不必客气。”如今西秦和南陵已经是同盟之国,不说碍着凤君华和沐轻寒的兄妹关系,便是仅限于云墨本人的身份声名,西秦皇也得对他客客气气的。
卢玉琴还在哎哎的惨叫,一张原本倾国倾城的脸顿时扭曲得不成样子。
沐轻寒冷眼看着脚下满面狰狞的卢玉琴,眼神里没有丝毫感情,便是憎恨都没有。
“小姨,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因为你是我母后从小疼爱的亲妹妹,哪怕是在你千方百计夺走她的一切以后,她还是没有怨恨过你。可是…”他顿了顿,容颜沉浸在月色下,有斑斑驳驳的树枝横斜打落阴影,竟透出森冷和悲凄之色。
“你不该害死她的女儿。”
他一言落,西秦皇猛然一震,老眼里写满了苍凉和悲伤以及浓浓的痛恨自责。
凤君华垂下眼睫,她知道这才是沐轻寒心中最深的伤疤。因为那个出生便死去的妹妹,所以他的母后疯了,最后焚火自杀了。因为失去了妹妹,所以沐轻寒才会在那些年里一直将她视作亲妹妹,真心待之。
卢玉琴似乎怔了怔,随即面色开始扭曲,比之刚才更疯狂。
“什么疼爱我?这天底下最虚伪最肮脏最狠毒的人是她,是她。”她仿佛陷入了某种意识魔障,狠狠说着。“她要是心疼我就不应该跟我争,她要是心疼我就该自己主动嫁进陈家,她要是心疼我就该把入宫的机会让给我,她要是心疼我…”她越说越疯狂,到了最后已经变成近乎变态的执念。
“她就不给跟我争皇后之位…”
这世上竟然有这么无耻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据沐轻寒所说,当年他父皇喜欢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