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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皇又瞪了他一眼。
“你自己没本事,连个媳妇都讨不了,干朕甚事?”末了又忍不住刺他两句,“枉你自诩风流,不是很在行这种事么?怎么现在连个女人都收服不了?”
云裔顿时苦了脸,“那都是八百年前的事儿了,您可别害我,小莺现在正为这事儿跟我闹别扭。要是让她知道了,指不定还得怎么生气呢。”
“该。”云皇一点都不同情他,“谁让你那么多风流账?现在尝到苦头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犯。”
云裔自知理亏,闷闷道:“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
云皇一顿,眼神里划过几分恍惚的追忆,而后沉沉叹息一声。
云裔立即意识到刚才说错了话,怕是勾起了云皇少年时代的回忆,顿时不再说话。
顺亲王倒是开口了,“皇上,已近年关,南陵和金凰刚刚结盟必定诸事杂乱,就算整顿军队也需要一定的时间,何况老臣听说金凰女帝虽然已经醒了过来,但身体已经不如从前,所有朝政都是交给太女凰静芙处理。扬城帆城的瘟疫还没彻底解决,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出兵,必定能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话是这样说没错。”云皇道:“只是如今已经快要过年,此时开战,难免军中将士心有郁结。索性不过也就那么几天而已,况且南陵和金凰正在休整之时,此时开战,难免有趁火打劫的嫌疑。即便胜了也胜之不武。”
云墨点头道:“父皇,儿臣也是这么认为的。”
云裔也道:“金凰女帝大约也挨不了多少时间了,届时我们还是占优势的,不必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云皇赞同道:“就是这个道理。”他又看了云墨一眼,犹豫了半晌,道:“墨儿,如今你们还未大婚,你还是注意一点。”他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还是继续说道:“你若不想委屈她,便莫要让她有了身孕,不然届时她便只能委身于你做妾了。”
三年孝期,身为儿子的云墨在这段时间不可娶妻,但可以有孩子。既然不能娶妻了,那怎么来的孩子?也便只能妾室才能为他生育子嗣了。若凤君华在此时有了身孕,又不能大婚,便只能先给他做妾。云墨又岂能应允?
只是这个时候说起这种事儿,当事人难免尴尬。
好在云墨向来脸皮厚,微微一怔后便从容应对。
“多谢父皇叮嘱,儿臣心里有数。”
云裔这次倒是不再埋汰他了,只是想着,这厮真是幸运啊。虽然熬了那么多年,可现在终于抱得美人归了,夜夜春宵耳鬓厮磨,好不得意自在。反观自己,从前那许多年倒是流连花丛身边美人不断。如今真正想要的女人就在身边,他却看得见吃不着,这才是真正的痛苦和折磨啊。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不平了,这家伙向来对男女调情十分不擅长,那个女人之前又一副不近人情的冰山模样,他怎么把冰山融化的?
云裔开始在心中打算,要不要什么时候向这家伙取取经?这个念头一闪过脑海,又被他否定。
不行,这家伙黑心得很,保不齐到时候就抓到把柄狠狠嘲笑他一番。
可被嘲笑也总比现在被美人冷落好吧?
他还在纠结的时候,上方云皇又开口了。
“小子,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娶妻生子了。”他沉吟一会儿,道:“不如这样,朕下旨给你赐婚。”
云裔一惊,连忙抬头道:“皇伯伯不可。”
要是换了其他人,抗旨那可是吵架灭族的大罪。不过云皇向来对这个侄儿十分宠爱,再加上这里也没什么外人,倒是没生气,只是挑眉道:“为何?”
云裔又开始郁闷了,有气无力道:“她说长幼有序,她姐姐都还未大婚,做妹妹的怎么能抢在前面?是为不敬,所以至少要等到三年后她姐姐正式大婚她才考虑要不要嫁人。”
云皇怔了怔,失笑道:“倒是个知礼的女子。”
云裔越发郁闷,“她倒是知礼了,可就苦了我了。”
顺亲王此时十分不给儿子面子的刺了他一句,“那也是你活该。”
云裔忍不住反驳道:“父王,我娶不上媳妇儿,您可就抱不上孙子了。”
顺亲王被他堵得一噎,气道:“你好意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云家向来子嗣稀薄,你都二十四了还未曾娶妻生子,乃是大不孝。”
云裔不服气了,“二十四还没有子嗣的云家人可不止我一个。”
说完他有意无意的瞥了云墨一眼,摆明了将云墨拖下水。
顺亲王被堵得哑口无言,云墨倒是十分淡定。
“昨晚青鸾还对我说,看在你之前保护她妹妹有功,打算帮你一把。不过看起来你似乎一点都不着急,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云裔被他堵得目瞪口呆,云墨却已经站起来,曼声道:“父皇,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儿臣就先告辞了。”
云皇刚准备点头,云裔突然来了一句。
“昨晚你俩忙着恩爱,她还有力气说话么?”
云墨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了。
云皇和顺亲王也是听得一呆,面上都有些不自在,顺亲王又斥了一声。
“别胡说八道。”
云裔本来只是想刺云墨一句,结果发现他面皮抽动无法反驳,突然间心情大好,刚才的阴郁一扫而空,带几分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云墨很快恢复了从容不迫,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
“依依还没找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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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暖烘烘的,也不知道是丝被的柔滑还是刚才被那温泉的水泡的,本就困倦的凤君华硬是睡到了午时才醒过来。她一睁开眼看到头顶的纱帐,好半天没回过神来,直到耳边传来清雅带笑的声音。
“醒了?”
她侧头,对上他一双温雅戏谑的眸子,忽然想起昨晚的抵死缠绵,忍不住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嗔道:“还不是都怪你。”
“好吧。”某人很自觉的认错,“都是为夫的不好,以后一定不再如此孟浪…”
话未说完就被凤君华瞪着眼睛打断,“你还说?”
云墨笑笑,体贴的扶着她坐起来,然后拿了衣服给她穿上。
凤君华也不客气,由着他伺候。
外面响起秋松秋兰的声音,“殿下,午膳已经备好,要现在上吗?”
云墨嗯了声,两人便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凤君华脸色通红,这才想起昨晚被他累了一夜导致今天起不来床这事儿只怕整个别院的人都知道了。她顿觉欲哭无泪,这下子糗大了。
云墨却已经取来打湿的毛巾,仔细而体贴的给她擦脸。
她心中一暖,刚才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等他将她浑身打理得妥帖以后又抱着她坐到梳妆台前很认真的给她梳头。
这般场景,纵然已经司空见惯,她却还是能从他灵活的指尖温柔的眼神里感受到温暖和幸福。
女人无论有多强势,内心深处总有一片柔软,希望此生能得一心人相守。而她,十分运气好的碰到了这个人。
瞧见他要给她挽发髻,她忙道:“别全都盘起来,感觉都老了好多。”
他一顿,轻笑一声。
“从前怎的没听你这般说?”
她嘟着嘴道:“我这不是怕打击你的自信心和自尊心么?”
“那你现在就不怕?”
她十分坦然,“我觉得我以前太过庸人自扰了,某些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不会受打击。”
他低笑,手指灵巧如蛇,还是给她绾了一个简单大方的发髻,不过留了一窜披在肩头,看起来又清雅又美丽。
“走吧,去吃饭。”
他拉着她起来,她却脚下一软,倒在他怀里,忍不住抱怨道:“都怪你,我都没脸见人了。”
云墨索性将她打横抱起来,走了出去。
大约知道她害羞,云墨事先让秋松秋兰都出去了,他也不喜欢他们俩单独相处的时候有人打扰。
凤君华的确饿得不行,昨晚被他缠了一晚上,早上就没吃东西,此刻腹内空空,刚拿起银著,忽然想起一件事。
“我爹又回雪山了吗?”
云墨点点头,“我们安全抵达东越的时候,师父就已经回雪山了。”
凤君华叹息,“都快过年了,爹怎么不过完年再走呢?”
他们父女俩四散了十多年,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过个团年,不成想他就这么走了,凤君华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
云墨道:“你娘还在雪山,师父总是要去陪着你娘的。”
凤君华想想也是,便不再多言,一顿饭吃完以后,她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我们什么时候回东宫?”
“晚上我带你进宫见父皇。”
凤君华面色有些不自在,呐呐道:“我今天一大早没去给父皇请安,父皇有没有不高兴?”
云墨眼角带笑,“父皇只会怪我累着你了。”
凤君华一愣,随即面色羞红。想也知道昨儿个的事儿只怕早就传进皇宫了,这下子她真没脸见人了,不由得再次瞪了云墨这个罪魁祸首一眼。
云墨笑嘻嘻道:“别瞪了,没人敢笑话你的。”
凤君华轻哼一声站了起来,身体还有些酸痛。不过幸好从小练武体格过人,不然哪里能承受得了他这么不知节制的欢愉?
“对了。”她突然又问道:“你有没有问过我爹关于我娘的身世?”
云墨顿了顿,“师父提前离开,怕是不愿说起这事儿。他只留下话告诉你,不要主动招惹颜家。但如果他们要你性命,你也不必有所顾及。”
凤君华若有所思,“这么说起来,我娘的确跟颜家有关,不然爹不会这么说。”
云墨没说话。
凤君华又蹙了蹙么,道:“父皇给小风安排了官职?”
云墨笑笑,“他很聪明,只是于官场战场都没什么经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