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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以外呢?”
凰静芙眯了眯眼,淡淡道:“母皇之前被人下毒,昨晚本宫给她服用了解药。”她神色自然毫无心虚之色,“解药经过太医检验,绝无差错。”
云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皇太女这么说实在怀疑本宫撒谎喽?”
“不敢。”凰静芙面色自若,“云太子医术高明素有神医之称,本宫岂会有所微词?只是母皇确实并没有服食任何有毒之物…”
“那也不一定。”云墨单手负立,道:“皇太女可有给陛下服食解毒药丸的配方?”
凰静芙脸色沉了沉,忽然扑通一声,一个太医满头大汗的跪了下来,浑身都在颤抖,眼神里写满了惊慌和恐惧。
“吕太医?”凰静悠蹙了蹙眉,“你这是做什么?”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目光凌厉起来。“那药丸可是经过你检验的,难道…”
“太女殿下饶命…”那吕太医不待逼问立即满脸惶恐的求饶,“那颗药丸是没问题,只是…只是微臣不曾知晓陛下今日所碰触的外物与那颗解毒丸的药性中相冲,所以…所以…”
“那你适才为何不说?”皇后大怒,目光冷厉的看着她。
吕太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磕头道:“皇后娘娘恕罪…”她突然身子一僵,然后侧着倒在了地上,身边立即响起惊呼声。却见她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来,旁边有人探了探她的呼吸。道:“已经死了。”
凰静芙皱了皱眉,“她自己就是太医,怎会被人下毒?”她目光落在了云墨身上,然后蹲下来。“把她的嘴扳开。”
有侍者将吕太医的嘴扳开,凰静芙仔细看了看,片刻后起身,对皇后道:“她事先含了毒药,如今见事情败露,遂咬破了毒药自尽。”
凰静悠面色沉冷,“也就是说太医被人收买,那颗药有问题。”
凰静芙半闭了眸子,已经知道这是一个连环计。从很早开始,她便已经被人算计在内。然而如今也只有那个人能救母皇。她睁开眼看着气定神闲的云墨,心里有怒有恨更多的却是无奈。若非金凰几个皇女为了争夺太女之位而自起内乱,再加上凰静音又一心痴恋云墨,她之前又因母皇偏心算计被禁足,自己又怎会疏忽至此被云墨钻了空子?
谁下的毒根本就不再重要,因为她熟知这个人做事向来天衣无缝,查无可查。
“母皇的毒可有解?”
“有。”
云墨点头,“不过得七天才能全部清除毒素。”
凰静芙握了握拳,“那么,就烦请云太子为母皇解毒,大恩大德,日后本宫,必定‘相报’。”
最后两个字,她刻意加重了音调,略带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云墨仿佛没看见她眼底的敌意和怒火,仍旧笑得清淡。
“皇太女不必如此客气,也不必心存感激。本宫不会白白救人的,这个报恩的机会,太女殿下很快就会有的。”
什么叫做脸皮厚?什么叫做打蛇随棍上?凰静芙今日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她怒极反笑,“好,本宫等着云太子的吩咐。”
凤君华瞥了眼云墨,又瞥了眼凰静芙。想着她大抵被气得不轻吧,整日被自己的姐妹算计也就罢了,偏生还不得自个儿母亲喜爱,想方设法的要废除她这个皇太女。如今又遇到云墨这黑心的,想不吃亏都难啊。
“好说。”
云墨一点都不以趁火打劫为耻,反而笑得很温和,吩咐旁边的使者写下药方,然后再教太医如何给女皇施针。所谓男女有别,这句话除了在凤君华面前可以视作无物以外。其他女性,狡猾又专情的云太子一向退避三舍之外,绝不会给人留下任何诟病的话柄。
皇后刚吩咐人下去熬药,这时候外面又有人急急而来,满头大汗的跪在地上,语气焦急而惶恐。
“娘娘,殿下,边关传来急报,六皇女殿下不知何故杀了东越梁王,被裔世子扣押,要陛下给个交代。”
此话一出,所有人立即面色大变,凰静芙更是第一时间看向云墨。却见他蹙了蹙眉,似乎也有些意外。她心中疑惑,不知道云墨此番做派又是为何?她不信这件事与他毫无关联。
皇后已经完全慌张了,只得看向自己的女儿,眼中写满了惊讶和询问。
“静芙,这…”
恰在此时,有暗卫降落在云墨身后,对他说了几句话。他脸色微不可查的变了变,然后示意暗卫退下,才淡漠开口:“此时需从长计议。”
他说完便牵着凤君华走了出去。
凰静芙转身对皇后道:“父后,您在这里照顾母皇,这事儿交给我和二姐处理。”
皇后点点头,凰静芙便和凰静悠走了出去。
云墨背对着她们,听见脚步声后也并未回头,只是淡淡道:“此次战役,东越和金凰本属联盟之谊,却不想待龟燕国破之际,发生了这样的事,本宫也很意外。但梁王乃母后兄长,本宫的舅舅,于国更有莫大功劳。如今无故死在贵国六皇女之手,无论如何,贵国得给出一个交代才行。”
凰静芙上前一步,道:“事情还未调查清楚,云太子如何能一言定六皇姐之罪?再说了,六皇姐并没有杀害贵国梁王的理由。”
“没有吗?”云墨终于转身,眉眼间却含了淡淡讥诮和讽刺。“龟燕国破,此役大捷,然而这最后之功该如何瓜分?梁王乃我军主将,六皇女杀了他,便可随便给他安一个罪名,致使我东越羞愧无理,无法再索求。”
“不可能…”
凰静芙的反驳之言还未出口,就已经被云墨截断了。
“为何不可能?”他眉眼不抬,继续道:“皇太女可是忘记昨晚宫闱之乱?”
凰静芙目光一缩,凰静悠低沉道:“那又如何?杀了梁王,于六皇姐有何好处?”
“当然有好处。”云墨不急不缓道:“梁王手中有十万军队,他死了,军中无主将。届时六皇女可以巧言吝啬将梁王之死唐突过去,并且收编军队为己所用。”他说到这儿顿了顿,无视凰静悠阴沉的脸,补充道:“本宫素来知晓贵国陛下偏宠六皇女,又加之前段时间皇太女被禁足。若此时六皇女大捷归来,并且携带大军,再加上今日女皇中毒一事。她大可以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回国,诛杀可疑之人,扫除所有障碍,然后自己登基为帝。”
凰静悠被他堵得一时之间没话说,本来这些政权争斗都是在私下里,心里明白是一回事,但谁也不会明白的说出来。尤其是像云墨这等心机深沉之人。
她咬了咬牙,又道:“贵国裔世子不是在边关作为监军么?又岂会让梁王轻易被六皇妹所杀?六皇妹虽然武功高,但万万不敌裔世子。这个,云太子又该如何解释?”
云墨不慌不忙,“正好,本宫昨天收到子安传来的消息。说他蒙贵国六皇女青睐,欲纳为正夫,大抵六皇女以为就此子安便可不顾故国安危,助纣为虐。只是六皇女太过自负了些,这才铤而走险。”
凰静悠不说话了,眼神里闪烁着浓浓的怒火。
凰静芙忽然就笑了,笑意里有讽刺也有释然。
“何必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她眼神里流露出讥诮,“借刀杀人,再以此要挟谋取所利,不费一兵一卒就可除掉心腹大患,还能扩充疆域。云墨,你果真好心机。败在你手上,我无话可说。”她深吸一口气,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九妹?”
凰静悠不赞同的看着她,这事儿明摆着就是被云墨算计,如何能够就这样认输?云墨那厮还不得寸进尺?
云墨微微而笑,也没否认她的话,一点也不意外她的妥协。
“龟燕划归金凰版图,但我要帆城、扬城、枫城、中城以及虹城。”
凤君华霍然抬头,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要的这几座城池,除了中城以外,都可算是富庶之城,但比之龟燕一国疆土,可谓九牛一毛。最重要的是,这几座城池刚好是依次并列划分南陵和金凰的分界线。如果归纳东越,东越的驻军要跨越金凰近乎四分之三的国土驻扎,生生成为金凰和南陵的夹心饼干,这不是明摆着给人瓜分的吗?
他是不是脑子有病?这么好的机会,明明可以借此独吞龟燕。为了凰静蓉,女皇醒来后就算知道吃了大亏,也绝对甘愿让出龟燕。而他却舍弃一国疆土不要,非要几座浪费兵力也无法驻守的城池,这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
三岁的小孩儿都知道的道理,云墨不可能不清楚。
凰静芙和凰静悠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云墨不理会几个女人的惊讶之色,继续道:“还有,凰静蓉交由东越处理。”他笑得很和善,“二皇女刚才说得对,梁王之死对本宫来说的确是福非祸。六皇女算是帮了本宫一个大忙,作为回报,本宫也愿让皇太女高枕无忧。”
高枕无忧?
怎么个高枕无忧法?
凰静蓉杀了梁王,为了给东越一个说法,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凰静蓉交出去。杀人抵命,除去了最大的政敌,如今凰静音也成了死囚,凰静悠又是凰静芙的人。金凰再没有人敢与凰静芙争锋,她这个皇太女自然可以高枕无忧。
可是,云墨为何要帮她?而且还愿用一国换区区无座城池?她和云墨交过手,深知此人心机非同寻常,他费尽心机却只为给自己找麻烦?打死她都不相信。天下不会有白吃的午餐,尤其是云墨给的午餐。只要吃了,那绝对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凰静芙想了想,道:“此事本宫做不得主,须得母皇醒来…”
云墨笑着打断她的话,“陛下身中剧毒,昏迷不醒。太女殿下理应有监国之权,除了殿下,无人可做这个主。”
凰静芙心中一震,云墨竟咄咄逼人到如此境地吗?
凰静悠忽然冷笑一声,“云太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