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孟月眉脸色更白,尤其察觉周围投过来那些恍然大悟的讽刺和不屑,如烈火一样将她整个人焚烧。她捏紧了手中锦帕,委屈的落下泪来。
“三小姐何苦如此言语犀利?我不过只…”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
一直沉默的云墨忽然开口,险些惊掉众人的下巴。孟月眉一僵,脸色惨白如雪,眼中泪水更是不要钱的落下。
“表哥,你…”
云墨看都没看她一眼,而是重复了一遍,“她不是我的未婚妻。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她一愣。
所有人都惊诧的看着他,非但惊讶于他否认与孟月眉的关系,更震惊于他居然对慕容琉绯解释,而且还是用那么认真慎重的语气。
在座的都是高层人士,很多人看到这里眼神都渐渐变了。
孟月眉几乎要昏死过去,她却不打算放过这个女人,玩味儿的说道:“哦,原来是一厢情愿啊。”又似察觉这话有点不大妥当,赶紧道:“孟姑娘别生气,我只是一时最快,没别的意思。不过想来孟姑娘身受名门教导,德容言功四则兼备,定然也是宽厚之人,不会和我一介不懂女则女戒的小女子计较,对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孟月眉要是再抓着不放便是心胸狭隘得理不饶人。她今天已经丢进了脸面,再也担不起这样的罪名。只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默默咽下。
沐轻寒伸手来抱她,“好了绯儿,你玩够了吧?快下来。”
她正要点头,又想起了什么,重新凑到云墨眼前,对着他一双漂亮的眼睛,忽然道:“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这话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通常就是男人找女人搭讪的方法。矜持点的女人会说,“厄,或许我大众脸。”冷漠点的女人直接转身就走,古板保守的女人会一脸羞涩的说,“对不起,先生,你可能认错人了。”轻浮的女人则是会妖娆妩媚的对对方放电,迎合的来一句,“嗯,我也觉得。”然后就各种攀谈,越说越投机,然后开房滚床单…
咳,当然,那是在二十一世纪。
要是换了在古代,而且是一个声名狼藉的小女孩儿对一个美名遍天下的少年说的话,味道就变了。随着这句话落下,好多人面色都变了变。
“绯儿…”沐轻寒脸色有些不自然,连忙要来拉她。云墨却在这时候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句。
“或许,我们上辈子见过。”
厄…
沐轻寒惊讶的抬头看着他,所有人都一脸的诧异和不可思议,她却似突然受到了惊吓一般,立即仰头向后一倒,倒在沐轻寒怀里,神色很是厌弃。
“本来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呢,没想到比云裔还风流卑鄙。”她将脸埋在沐轻寒怀里,似乎觉得多看云墨一眼都会侮辱了自己的眼睛。
“云家的人每一个好东西。”
云墨一怔,似乎没想到她变脸那么快。
对面的凰静芙突然笑了起来,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哎,丫头,没想到你挺自傲的。呵呵,不过这脾气我喜欢。”她走过来,一拍她肩膀,道:“我要和你结拜为异性姐妹。”
一语落如石破天惊,惊得所有人都在一瞬间睁大了眼睛,连走到门口还未等太监禀报的明皇都停住了脚步,示意宫人闭上嘴巴,自己饶有兴味儿的观察里面的情景。
她窝在沐轻寒怀里,闻言抬头瞥了凰静芙一眼,随后就移开了眼睛,根本不买她的账。
“切!凭什么你说结拜就结拜?本姑娘我还不乐意呢。”
这下子轮到凰静芙惊讶了,倒是没有不悦,反而目光连闪,道:“为什么?”
她抬起下巴,又瞥了云墨一眼,“听说你以前跟他打仗打输了。”她神态十分不屑,“云家的手下败将,我才不要跟你结拜。”她也不管这话有没有得罪人,伸手就去推凰静芙。“走开,你挡着我的路了。”随后又回头对沐轻寒撒娇,“哥,我饿了。”
……
现实与记忆交错而过,浮光掠影刹那间闪烁眼前,凤君华猝然回头。
“云墨。”她目光璀璨,隐约几分流光飘过。“我想起…”头有些晕,“我…”
“青鸾。”
云墨赶紧抱住她,神色微微焦急。
“姐,你怎么了?”
慕容琉风连忙扔了银著站起来,一脸的担忧。上方女帝和皇后以及那些皇子皇女都惊了惊,凰静芙立即道:“宣太医—”
“我想起…”
头脑晕眩严重,凤君华再也忍不住,倒在了云墨怀里。
“青鸾…”
……
亥时已过,月色早就隐没在云层里,夜里一片昏沉黑暗,隐约听得蝉鸣咕咕作响,在寂静的夜晚里尤为刺耳。窗外的月光花开得粉白动人,如稚龄女子,在风中摇曳曼妙的风姿。偶一回眸,唇色嫣然如朱,迷醉了这一夜的芳香。
窗内纱幕重重,垂在大理石地板上,飘荡着旖旎的流纹。帐内隐约有朦胧人影坐在床边,神太专注而温柔。旁边青涩的少年小声问道:“我姐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晕倒了?是不是伤势复发?”
云墨将凤君华的手放到被子里,淡淡道:“她应该是想起了什么。”
“那怎么会晕倒?”
“疲乏体虚所致。”云墨言简意赅,便不再解释。
慕容琉风暗自焦急,却也无可奈何。他知道云墨是神医,皇宫里那些太医根本没法跟他比。所以在凤君华晕倒的时候,云墨就直接抱着她离开了筵席,在女皇的安排下住在宫里一所僻静无人居住的宫殿。
“那我姐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云墨没说话,只是看着凤君华的睡颜,目光隐约复杂和叹息。
外面响起脚步声和侍者的参拜声,“太女殿下。”
“平身。”
凰静芙大步走了进来,“还没醒?”
云墨没抬头,凰静芙默了一会儿,转身往外走。
“需要什么药材让人告诉我,我派人给你送过来。”
慕容琉风朝外面看了眼,又看了看静坐不动的云墨以及躺在他臂弯中目光专注的火儿。忽然觉得自己在这里很多余,踌躇了会儿,道:“你在这儿照顾我姐,我先出去一下。”
他走出去,立即有暗卫落下。
“世子。”
他停下来,“什么事?”
“易先生来了金凰。”
“师尊?”
慕容琉风眼睛立即亮了起来,下意识想要跑进去告诉凤君华,又意识到她还没醒,硬生生止住了脚步,对暗卫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告诉师尊,我找到姐姐了,过两天就出宫去见他。”
“是。”
暗卫领命消失。
慕容琉风朝里面看了一眼,叹息一声。不能进去守着姐姐醒来,他又睡不着,干脆就坐在门口,就当替姐姐守门,看看有没有什么危险。
……
屋内,凤君华终于悠悠转醒。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云墨,见到她醒来,云墨却毫不意外。
“醒了?”
凤君华皱眉,想起之前发生的事。
“我睡了多久?”她支撑着要坐起来,云墨走过去将她扶起来坐着,拿了个姜黄色的软垫塞在她身后,才道:“一个时辰。”
“这么久?”
她揉了揉眉心,“你怎么不叫醒我?”
“本来就是该是休息的时候了,叫醒你做什么?”
“那你守在这里做什么?”她下意识的问出口。
云墨没说话,灯光下他微垂着眉眼,眼底流光若蕖。风声静静如瓢,他翻飞的眼睫如蝶翼双飞,眼神落在她身上,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想起了什么?”
“想起…”凤君华有片刻的恍惚,“想起十二年前,我初遇你的时候,也是在一个宴会上。唔…对了,南陵明皇四十岁的寿宴上。”
“嗯。”
云墨笑了笑,“还有呢?”
她摇摇头,“后面的想不起来了,只是…”她蹙了蹙眉,“我以前好像很讨厌南陵皇室的人,又为什么会进宫呢?我娘…她好像没有参加寿宴。为什么?”
云墨沉吟了会儿,道:“因为只有参加寿宴的人,才有资格去狩猎。”他低头看了看臂弯中的火儿,不再说话。
凤君华却已经了然,又问:“我大哥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要用火儿的血救他?”
云墨站了起来,走到窗边,伸手关上窗户,以免冷风吹进来。
“青鸾,有些事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转身,又慢慢走回来。“毕竟你七岁以前的记忆我没有参与过,很多事深入你骨髓以至于你稍微受点刺激就会有印象,但那必定也是极为痛不欲生的。在你还没完全恢复记忆之前,我不确定该不该将那些事告诉你。如今的你,根本无法承受。”
凤君华沉默了,她低着头,似乎在认真思考。
云墨坐下来,握着她的手。
“青鸾。”他温柔的将她脸上的发丝别到耳后,“记忆是你的,我没权利替你决定是封印或者终止。我如今所能做的,不过是帮你做好面对和承受那一切的准备。其余的,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凤君华点点头。
“我懂。”他做什么都会先从她的角度考虑,这点她还是明白的。忽然意识到什么,她抬头唤他。
“云墨。”
“嗯?”
“我想…”她抿了抿唇,轻轻道:“或许你成功了。”
“什么?”他不明所以的望着她。
“我说…”她没有再逃避他的眼神,很认真道:“我现在已经学会相信你了。”
他目光微动,缓缓扬起温雅的笑容。
“嗯,这只是第一步。”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婆娑。“我会让你依赖我,直到离不开我为止。”
她想笑,但又笑不出来。一个十多年都不曾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