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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沈幼安疑惑道。
“幼安姐姐自小是吃了什么发育的这么好,同我说说,我也好学学幼安姐姐。”
这话就说的比较直白了,沈幼安的脸蹭的一下红了。
采萱从后面敲了下依巧的头,笑着道;“这话怎么能乱说。”
依巧不服气的道;“本来嘛,你看幼安姐姐的,再看我的。”
依巧低着头看了眼自己胸前那可怜的小馒头,再看沈幼安胸前的大馒头,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拉着采萱的胳膊道;“采萱姐姐,你看幼安姐姐发育的最好,让她给我们说说呗。”
采萱瞪了她一眼,道;“这种事怎么能乱说,再浑说,让高公公罚你。”
依巧吐了吐舌头道;“采萱姐姐,这种事你要怎么跟高总管说,让他来罚我啊?”
说完便笑嘻嘻的黏着沈幼安道;“好姐姐,你告诉我吧。”
“这丫头。”采萱无奈的摇摇头;“幼安别理她,她就会胡说八道。”
沈幼安脸都羞红了,怕依巧再说些什么,忙小声道;“木耳红枣汤。”
“什么?”
依巧本来就是半开玩笑的,没想到沈幼安还真说了。
“木耳红枣汤、通草排骨汤、黑豆鲈鱼汤、木瓜莲子乳。”
“我就知道你幼安姐姐有秘方,难怪了?”
难怪那么大。
“幼安姐姐你真好,我去找纸和笔,你等会再说一遍,我记下来。”
采萱和碧彤的脸都黑了,沈幼安淡淡的笑了笑,都是些补汤罢了,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多喝点补汤也好,不过后来,当这几样东西出现在她的食谱里时,她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从沈幼安大公无私的跟依巧分享了自己的秘方后,依巧就更加的粘她了。
“行了,差不多行了啊。”
依巧冲着训她的采萱挑挑眉,将手里的纸折起来收好。
刚收好,就听外面传来声音,她们的陛下回来了,她们要开始干活了。
伺候皇帝陛下也不难,前提是他不发脾气。
今日的皇帝陛下心情好,也好伺候些,只是这整个早膳,皇帝陛下一直往自己这里瞥,就让沈幼安心里有些疑惑了,她很确定陛下看的是她,往日,陛下也总是会看她,只是那时候的目光跟现在完全不一样,那时候的目光总是冷冷的,让人胆战心惊,而现在的目光,却是让人捉摸不透。
“陛下。”
齐景焕住筷后,沈幼安递上一杯茶给他漱口。
齐景焕接过来时恰好碰到了沈幼安的手,嘭嗵一声,茶盏落在了地上。
“陛下,陛下恕罪。”
沈幼安直接跪在地上,骇得脸色发白,跪在那里瑟瑟发抖,显然是吓得不轻。
其他人也跟着跪了下去。
齐景焕揉了揉眉心,道;“多大点事,值当你跪下请罪的,还不快再给朕重新倒一杯茶来。”
“是。”
就这么一会,沈幼安背上就惊起了一层汗,起来不自觉的擦了擦额角,转身去重新给齐景焕倒茶。
齐景焕叹了口气,不就是想占媳妇点便宜吗?怎么这么难啊。
待早膳撤下去后,所有人都退了下去,留下沈幼安一人侍墨,这本不是她的活,可是陛下让她伺候着,她就只能伺候着了。
齐景焕一边看着奏折,一边盯着沈幼安的脸色,忽而问了一个貌似深奥实则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
“你怕朕吗?”
“陛下君临天下、英明神武、龙威永在。。。。。。”
“说实话。”
齐景焕直接打断了她。
沈幼安顿了顿道;“怕。”
得了,假话一箩筐,实话就一个字,齐景焕啊齐景焕,你这叫不叫做自作孽啊。
“为什么要怕朕?”
沈幼安想了想道;“陛下英明神武。。。。。。”
“你就不能换句话说。”
“陛下坐拥天下,雄姿飒爽。”
“行了,磨墨吧。”
齐景焕不得不再一次的打断她,看来,这性子一时半会的,是改不回来了。
沈幼安低着头专心的磨墨,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皇帝陛下心事重重的样子,陛下今日又没找她麻烦,不过她并不认为陛下这是对她好了,相反,陛下越是这般,她心里越是不安,总感觉陛下像是在谋划什么。
齐景焕一心想要改变沈幼安对他的看法,若是知道此时沈幼安是这么想的,估计想死的都有了。
☆、第6章 护短
“陛下,贤妃娘娘来了。”
外面传来高和的声音,沈幼安的手一僵,差点失态,贤妃宋宛烟,当朝太傅之女,她尚是郡主之时,闺中交好的只有两人,贤妃便是其中之一,另一个,是如今的云妃蒋菱。
“让她进来。”
沈幼安将头低的更深,这是她为女官这大半年来的习惯性动作,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耳边传来皇帝低沉的声音;“专心磨墨。”
沈幼安低着头道了声;“是。”
“陛下万安。”
婉转悠扬的声音传来,贤妃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澈动听。
齐景焕的目光从奏折上移开,抬起头笑着说;“免礼,赐坐。”
“谢陛下。”
贤妃笑着起身,目光触及沈幼安时夹杂了一丝复杂的意味。
沈幼安停下手中的活,冲着贤妃福了福身,贤妃却像是没看见她一般,移开了目光。
齐景焕搁下手里的笔,对着贤妃道;“贤妃这时候来,是有什么事吗?”
“陛下,承蒙陛下信任,让臣妾打理后宫,只是臣妾在处理时,却发现了些问题。”
“哦?”齐景焕尾音上扬,接着又道;“后宫既是交给你打理了,出了什么问题你只管处理便是,若是有人偷奸耍滑,你打罚了便是,这点小事,日后,不用再来向朕禀报了。”
齐景焕的声音隐隐有些不快,宋宛烟是太傅之女,自幼便是琴棋书画样样皆精,齐景焕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放心将后宫交给她打理,没想到,连这么点子小事也要来问,他不信她连这点后宫那些小事都处理不好,想到这里他的面色更加的不豫,他讨厌在他面前耍小心思的女人。
宋宛烟却是像没有发现他脸色不善一般,继续说道;“若是旁的事,臣妾也就处理了,只是这事涉到陛下身边的人,臣妾不敢私自处置。”
不知怎的,听她这么说,沈幼安的心咯噔了一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齐景焕冷哼一声;“朕身边的人怎么了?”
“回陛下,近来臣妾发现一些低位的嫔妃总是出现被克扣份例的现象,尤其是该是份例里的新粳米全都被换成了陈粳米,燕窝都换成了次品,还有许多本该是实打实的份量,份量少点倒没关系,各宫的主子也吃不了多少,只是那本该精致的东西全都换成了次品,都是家中娇养的小姐,这下子,竟是没有在家中的吃食精细,弄的那些妃嫔天天到臣妾面前哭诉。”
“竟有这等事,内务府的那帮人惯会势力,若是无人示意怎敢克扣主子的份例,查出来,定要严惩。”
齐景焕面色阴沉的说道,后宫的那些女人不管是他喜不喜欢,明面上都是自己的女人,如今居然有人这般明目张胆的各扣份例,弄的妃子们哀声怨道,传出去岂不是丢了他的脸面,堂堂一个皇帝,后宫妃子的吃食居然没有大臣的女眷精致。
“陛下,臣妾也知道无人示意内务府那帮人不敢,所以特地叫了宫正司的人一同询问,才知道,内务府的那帮人贼胆包天,居然敢拿主子的份例换银子。”
“陛下。”
沈幼安手一抖,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齐景焕一愣,这又是怎么了,怎么又跪下了。
贤妃眉眼一挑,笑着说道;“沈司寝真是姐妹情深啊,只是利用陛下身边女官的身份私相授受是大罪,沈司寝您这般急着求情,只怕陛下也不会轻易的饶了刘司寝的。”
齐景焕眸色一沉,道;“怎么回事。”
“陛下,内务府那帮人本来就是见钱眼开的东西,臣妾稍稍施压便吓得他们什么都说了,原来是陛下身边的刘司寝借着陛下身边女官的身份,拿着银钱将那些好东西买走了,内务府的那帮人拿了银钱,便从低位妃嫔那里克扣份例,真真是胆大妄为。”
听她这么说,沈幼安心都凉了半截了,私底下拿着银钱换点精食没什么,只是放到明面上来,私相授受,却是大罪。
齐景焕沉吟了一瞬道;“刘司寝要那么多东西做什么?”
“这就得宣刘司寝来问了,刘司寝是陛下身边伺候的,臣妾不敢贸然审问,只好来禀报皇上了。”
她说的大公无私,可是沈幼安却是知道,她这分明就是借题发挥,不过是拿着银钱换了些东西,怎么就和内务府克扣主子份例扯上了关系了呢?贤妃啊贤妃,我如今已经这样了,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陛下。”
她跪着向前挪了两步,在地上叩了个首道;“陛下,此事皆因奴婢而起,与刘司寝无关,请陛下责罚。”
齐景焕懵了一下,此事怎么还与她扯上了关系了呢?在他的印象里,她是最知乎守礼的一个人,随即反应过来,看来,这贤妃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那些低位妃嫔讨个公道,而是借机想要惩罚幼安,莫不是因为自己往日对幼安的态度让她以为自己不在意幼安,还是这阵子自己对幼安的转变让后宫那些人按捺不住了呢?
“说。”
“陛下。”
贤妃刚要接话,就被齐景焕打断。
“朕没让你说。”说完指着跪在地上的沈幼安道;“你说。”
“陛下,是奴婢嘴刁,同碧彤姐姐一同用膳时总是吃不下那些东西,碧彤姐姐可怜我,才会从内务府那里拿了些精致的食物回来,但是万万不敢唆使内务府那边克扣主子们的份例,还望陛下明察。”
沈幼安跪在地下瑟瑟发抖,碧彤是为了她才会去同内务府那帮人换东西的,若是罚她也就罢了,若是连累了碧彤可怎么好。
“呵。”齐景焕怒极反笑,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