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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阳。”
“回去。”胤阳冷冷的重复。
胥日不说话了,抿着嘴唇固执的盯着他瞧。
这样落寞,这样憔悴,这样大的愤懑情绪,真不像他!
邻桌坐了几个男人,一边砰砰的碰着杯子一边扯着嗓子叫闹,尽管酒吧的音乐声足够嘈杂震耳,但显然不能跟那几个男人粗旷又难听的叫骂声比,胤阳抬手叫住一个服务生:“叫隔壁小声点。”
服务生刚走过去说了两句就被骂回来了,唯唯诺诺的退回到胤阳跟前不敢说话,那里面有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手拎着个酒瓶子,一手拍着桌子叫嚣,蹬着溜圆的眼睛吼得很大声:“妈的老子花钱来玩,就是来找舒坦的,还没听过到了哪儿要闭嘴不许说话,怎么,你们这儿是什么地方,呆着天王老子还是供着哪尊佛,敢叫老子小点声,老子不依怎么着?你们能把老子怎么样?”
那个服务生见他理解偏了赶紧解释:“先生您误会了,不是叫您闭嘴,只是……”
“没误会。”胤阳突然站起来,冷飕飕的盯着那男人,鄙夷的哼了一声,“就是叫你闭嘴。”
“我草。”那男人被胤阳一句话激怒,拎着个酒瓶子就抡了过来。
胤阳一闪身,上去就抓住了那人的手腕,猛地一攥,那人嗷的一声,疼得赶紧把酒瓶子掉地上,呲牙咧嘴的嗷嗷直叫。
跟他一起的几个同伴见打起来了,赶紧过来帮忙,砸瓶子的砸瓶子,摔桌子的摔桌子,几个人围了个圈,一下就把胤阳围在了最中间。
照理说胥日一个女人,见到这种场面难免会紧张害怕,但她显然不是一般女人,见此情形只是微微拧起眉头,有些担心的看着胤阳,并没有手忙脚乱的嗷嗷直叫,她拉过刚刚的服务生,把他往里头一推:“去叫车宇。”然后站在了胤阳身后。
场面很快乱成一团,胤阳的力气大,身手好,再加上心里憋屈正想找人撒火,于是三两下就把眼前的几个男人撂倒,几个人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直哼唧。
胤阳终究是猛灌了一瓶白酒,脑袋多少有点晕,于是当趴在桌角的那个男人悄悄爬起来,举着凳子朝他使劲砸过来的时候,他完全没留意到。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胤阳的身体惯性的往沙发里陷进去,身上却没有多大的痛感,只是压在身上的力量很重,他扭头看了眼,胥日紧紧贴在他的身上,脸色越发惨白,额头也冒出汗来,那把凳子在她身上狠狠砸下之后,凳子腿都断了。
胥日痛的只吸冷气,胤阳赶紧把她扶了起来,她却一动不能动,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断了哪根骨头,那个发狠的男人还想拿东西继
续往下砸,胤阳拎起一个酒瓶子,照着他的脑门就砸了下去。
然后他抱起胥日,急冲冲的往门口跑。
方洵刚一走进自由空间的大门,就看到胤阳抱着胥日从里面走出来,胥日靠在胤阳怀里,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方洵的心猛地一沉,刚喊了一声胤阳,他却看也没看她,到她身边跟她走了个擦肩,就连一丝丝的温度也没留下。
方洵愣怔的看着跑出门口的胤阳,脑子里昏昏然,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一个犹如鸭嗓的难听嗓音响在耳畔,她一
回头,就见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拎着一个酒瓶子骂骂咧咧的走过来,看见她二话不说,猛地一挥酒瓶,那个还盛着半瓶子透明液
体的容器就朝自己的脑袋狠狠砸过来,砰的一声,瓶子四分五裂。
她感到自己的头好像一瞬间裂成无数碎片,再也无法思考甚至无法呼吸,有温热的液体汩汩冒出,成片的滑过她额头,顺着她的
眼睛和脸颊一直往下流,一片血色模糊中她看到胤阳抱着胥日上了车,他根本没有回过头看她一眼,而酒吧的另一头,车宇那张
惊得惨白的脸慌慌张张的朝自己靠近,他伸过来的手都是血色的,模糊不清,她想她的样子一定很可怕,居然会把他吓成那个样
子。
最后一点意识也渐渐消失,方洵只觉得浑身一软,整个人倒了下去。
☆、第51章 被甩
最后一点意识也渐渐消失,方洵只觉得浑身一软,整个人倒了下去。
宽敞明亮的病房里,微风轻轻拂动着窗前的轻纱,百合花在雪白的瓷瓶中盛放,八月的署气弥漫着整间屋子,病床上的已经昏睡了很久,她的头被纱布左一层右一层的紧紧绷住,眼睛紧闭,嘴唇紧抿,脸色几乎比头上的纱布还要惨白。
周阔和欧阳绿夏站在床边熬红着眼睛看着她,又是焦躁,又是担心。
“虽然头部受到重创,流血过多,但是幸运的是,头骨没有受到损伤,只是脑组织轻微震荡,属于脑外伤,没有大碍,只要加强休息,过了今晚就会醒的。”
这是昨天给方洵诊断的医生说的话,但是从诊断完到现在,一整天了,还没有要醒的迹象。
周阔跟欧阳绿夏在屋子里急得直打转。
直到下午快三点的时候,病床上的方洵才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她动了动眼皮,然后艰难的张开双眼,似乎感到光线刺眼,下意识的闭上眼睛,顿了片刻,重新张开。
一旁的周阔和欧阳绿夏等她醒来等的都快把自己的头发抓掉了,见她终于张开眼,赶紧围上来。
“方洵,醒了?怎么样?头还疼么?”欧阳绿夏紧紧抓着她冰冷的手,将她扶着坐起来,然后压抑着自己颤抖的嗓音问。
周阔双手撑着病床的一角,也一脸紧张的盯着她看。
方洵漆黑的眼珠来回转了转,先是看看欧阳绿夏,又看看周阔,嗓音又哑又无力:“你们是谁?”
欧阳绿夏吓得差点直接坐地上,不可思议的用手捂住嘴巴,扭头看了眼周阔,周阔脸色瞬间煞白,也吓出一头的汗。
方洵又眨了眨眼,继续问:“我又是谁?”
这下连周阔也站不住了,撑着病床的胳膊一下子瘫软下来。
欧阳绿夏眼泪唰的掉了下来,紧紧握着方洵,忍不住抽噎了一嗓子:“姐姐,你别吓我,这是傻了吗?还是失忆啊?流了那么多血,我就知道好不了,还说没事,什么狗屁医生啊。
方洵偏过头去,给了欧阳绿夏一个大大的白眼:“没意思。”
这下周阔醒过神来了:“你装的?”紧接着在方洵虚弱无力的胳膊上狠劲掐了一把,“你想吓死我啊?”
方洵痛呼一声:“我没有想要吓死你,我头真的很晕。”说着反手握住了欧阳绿夏,眼睛下意识的往房间的各个角落瞧。
周阔微微皱眉,低声问:“你在找胤阳?”
方洵飘忽的视线转投在周阔脸上,眼睛里满是期待,仿佛要在他脸上得到答案。
周阔有些不忍的偏过头去,声音忿忿:“他在陪胥日。”
方洵低头想了下,是了,她记得她去自由空间的时候,胥日确实受伤了,脸色白得吓人,虽然不清楚情况,但那时胤阳正抱着她往外走,原来也来了这家医院。
“那他知道我在这吗?”方洵伸手抓住周阔的胳膊,气息不稳的问,“谁送我过来的?”
“不知道。我们就是接到医院的电话就过来了,听说是个男的,我不知道是不是胤阳,我没看见他进来,刚才出去买东西,看见他在另一个病房,我就问了下护士,受伤的那个女人是胥日,听说断了两根肋骨,但是还好,没什么大碍。”
“那我呢?”方洵着急的问,“我不是被砸中头了么?我的头有没有哪里裂了?头骨有没有事啊?身上断了几根骨头?胤阳知不知道我受伤?如果他知道我的骨头也断了,应该会过来看我的。”
周阔静静的看着她的脸:“你的骨头没断。方洵,你希望他来看你?你原谅他了?”
“我。。。”方洵语塞,接着红着眼睛道:“你就告诉我,他知不知道我在这。”
一瞬的沉默。周阔将目光望向窗外,仿佛在故意避开不愿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回过头来看方洵,他握住了她紧紧抓着自己的手,点了点头:“他知道。”
方洵的表情一动不动,仿佛没听懂。
周阔只能加重口气,重复道:“他知道你受伤了,但他没过来看你。”
方洵感到她的心一下子凉了。她几乎用尽所有力气才撑着自己的身体没有倒下去,天气那么热,空气中充斥着灼热的气息,闷的让人喘不过气,但心却是冷的,整个人仿佛坠入冰窖,冷意一寸寸蔓延,在心头冻结成冰。
良久,她才低低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傍晚的时候,欧阳绿夏出去给方洵买晚饭,周阔也被打发出去买水,方洵就轻手轻脚的从病床上爬了起来,走出房门。
她的头还是有些晕,脚步也有些虚浮,一边贴着墙边慢慢走,一边伸手拦住一个护士问了句:“你好,我想问一下,有一个叫胥日的病人,她在哪间病房?”
同楼层转角处的一间独立病房里,胥日静静的靠在床头,而胤阳坐在床前用水果刀削苹果。
削好一个,他就递给胥日,然后又拿起一个继续削。
胥日静静的看着他,眼睛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你削那么多,我又吃不了。”
胤阳头也没抬,淡淡道:“慢慢吃。”
方洵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温馨又暖人的画面。
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瞬间毁坏崩塌,痛的就要承受不住,她的身体顺着冰冷的墙边慢慢滑了下去。
胤阳真的就在这里,寸步不离的陪着胥日,他知道她也在,而且仅仅隔着几间病房,不足百尺的距离,却一眼都不肯去看她,他们之间怎么会变得这样,从前无比亲密无比依赖的恋人,一夜间就形同陌路,甚至连个熟悉的陌生人都做不成。
是不是她真的做得太过,让他寒心,还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过胥日,所以当她们两个同时倒在他面前,他被迫做出选择的时候,就遵从了自己的真实心意,所以他紧紧抱在怀里的,就是他真正爱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