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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继昆哼笑一声,明知故问“不知令尊请了都城哪位高僧为你算的命命中不宜纳妾之说,闻所未闻,今儿算是长见识了。”
郭弘磊吁了口气,“惭愧,让将军见笑了。”他愧疚想刚才不得已撒了个谎,求父亲的在天之灵,莫怪,莫恼
“权宜之计,是吧“宋继昆撂下茶杯,压根不信。
郭弘磊下意识摇摇头。
“什么意思当真永远不纳妾吗“宋继昆愕然。
为了避免日后的麻烦,郭弘磊定定神,坦率答“实不相瞒,末将并无纳妾的想法。”
“嘿”
宋继昆饶有兴致,搓搓布满胡茬的下巴,纳闷盯着人,戏谑问“看你平日杀伐决断,原来竟然惧内莫非你家也有母老虎”
上下级日渐熟悉,郭弘磊莞尔,彬彬有礼,不答反问“也”
“咳。”宋继昆被噎了一下,继而昂首大笑,愉快告知“哈哈哈,告诉你,拙荆乃将门虎女,泼辣得很,每次她一发怒,嚯,那气势,比我还威风些。”他话锋一转,流露歉疚地慨叹
“不过,她虽泼辣,却也非常聪慧、孝顺、持家有方,自从成亲以来,我南征北战,东奔西走,一年顶多探亲两趟。她是长媳,一直把家照料得妥妥当当,更辛苦为我生了三男两女,把孩子们教得知礼懂事。嗳,母老虎就母老虎吧,我早习惯了。”
“尊夫人真贤惠,将军好福气。”
郭弘磊有感而发,缓缓说“拙妻乃侍郎千金,温婉端庄,原本十指不沾阳春水,嫁给我之后遭牵连,沦为流犯,屯田时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但她毫无怨言,苦日子里给我生了个儿子。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宋继昆大概了解郭家的遭遇,夸道“能同甘共苦,堪称贤内助“顿了顿,他疑惑问“既然是贤内助,为何阻拦丈夫纳妾我有两个小妾,都是夫人亲自挑的,她怕亲戚议论自己妒性大,主动办妥的。”
“拙妻并未阻拦。”
郭弘磊笑了笑,“末将本人喜欢清静,有妻有儿,心满意足矣。”
宋继昆慢悠悠说“男人岂有不爱美色的想是年轻夫妻恩爱,暂时无心纳妾罢了。”
郭弘磊无意争辩,改而谈公事,“将军,眼下兵力紧缺,咱们的募兵告示已经贴出去两个月,却一直少人问津,估计是因为图宁地处偏僻,应征者被南边卫所截去了。您看该怎么办”
“麻烦,棘手啊。”宋继昆敛起悠闲神态,凝重皱眉,“咱们图宁卫,的确偏僻,较为危险,即使军饷比别处高,也吸引不来壮丁。”
郭弘磊提议道“县里招募不了几个,不如去府城试试吧重新写几份告示,注明平日高军饷与立功丰厚奖赏,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或许能多招些壮丁。”
“本将军正有此意”
郭弘磊字斟句酌,“但似乎不合规矩惯例是等候应征者上门的。”
宋继昆一挥手,威严说“非常时期,不破格不能成事。本将军决定了,就这么办”
郭弘磊赞同颔首,“那就这么办。”
兵力紧缺,宋继昆想方设法,一时半刻却解决不了难题,皱眉说“上任至今,我先是厚着脸皮,求励王殿下出面,向西苍各卫所讨了一大批精锐,又抢先要来几批充军的犯人,仍是人手紧缺实在没辙了,你办事稳重,尽快去一趟府城,无论如何,至少带回两千新兵。”
两千
如今庸州四卫正在重建中,皆兵力紧缺,同时募兵,你争我抢互不相让,故此差事并不好办。
但上峰有令,郭弘磊只能遵从,站起朗声答“末将一定竭尽全力”
于是,数日后,郭弘磊率领一队兵马,飞快赶往府城,抢在其余三卫发现之前,去热闹处募兵。
不料,在距离庸州城二百里外的山间官道上,远处隐约传来一阵打斗声
裴文沣主管巡捕缉盗,平日除了审案就是安排抓捕,仇家不少。
今日他倒霉,祸从天降,遭遇仇家伏击,寡不敌众,被团团包围。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劫杀朝廷命官,即使逃到天涯海角也没用,必将被绳之以法“裴文沣左臂受伤,血流不止,脸色苍白靠着马车。
吴亮与蔡春虽握着刀,却丝毫不懂武功,惊慌失措,主仆仨挤成一团。
地上躺着五六具尸体,有官差,也有劫匪。
十余名劫匪狞笑,恶狠狠呵斥“狗官,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你不给老子们活路,你也别想活”
“同他啰嗦什么杀了他们,把马车里的美人儿拖出来,弟兄们痛快乐一乐”
作者有话要说
郭弘磊惧内谁说我惧内了严肃脸
第144章 生死攸关
“狗官, 受死吧“得罪朝廷命官, 众劫匪心知无路可退, 个个杀红了眼睛, 面庞狰狞, 举刀蜂拥而上, 忿恨大骂
“姓裴的, 老子原本暂时不想动你,谁知你自己多管闲事, 又挡人财路,送上门来, 该杀”
“弟兄们,就是他做主下的缉捕令, 赶尽杀绝, 害得咱们东躲西藏,日夜不得安宁。杀啊”
“哈哈哈, 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 居然敢妄想英雄救美, 简直不自量力。”
霎时, 荒山官道上乱成一团, 刀光剑影,血腥味刺鼻,骂声吼声痛叫声, 嘈杂不堪。
双方人数相差悬殊,十余名劫匪心狠手辣, 步步紧逼。而官府一行的捕快只剩四个,加上陌生车队的三名护卫,虽然敢于反击,却因寡不敌众,险象环生,且战且退,逐渐背靠马车,手忙脚乱,苦苦撑着。
“公子小心“亲信小厮吴亮心狂跳,冒死一刀捅向逼近的劫匪,趁对方避开时,急忙拽着裴文沣后退。
“我没事。”裴文沣勉强站稳,受伤的左臂伤口血淋淋,鲜血染红了袖子,脸色煞白。
另一名小厮蔡春,面如土色,暗中叫苦不迭,双手攥着刀胡劈乱砍,难免心生埋怨,哆嗦问“喂,马车里究竟是什么人你们到底怎么得罪这一伙亡命之徒了”
裴文沣焦头烂额,怒视劫匪,猜测答“想必是富商家眷,亡命之徒不仅劫财,多半还想劫色。”
他们背靠的宽敞马车内,传出男孩恐惧哭声,夹杂少女颤声安慰的动静,另有一妇人慌乱答“我们初到此地,专程探、探亲,平日从未与任何人结仇,实在不知几时被劫匪跟踪了,他们分明是蓄谋劫财。”
“听起来,好汉中有一位朝廷命官,裴大人是吧大人千万多加小心,您若能保住我们的性命,脱险后必有重谢”
蔡春已经负伤,惊惶失措,哭丧着脸嚷道“生死攸关,谁稀罕重谢啊你们若能保住我们的性命,也必有重谢”
少顷,胜负即将分出。
众劫匪观赏官府一行溃败的狼狈模样,十分解恨,又杀了两名捕快,不断靠近,轻松把对方逼离马车。
“啊“左闪右避间,裴文沣左肩被刺中,鲜血涌出,踉跄几步,后仰摔倒。此时此刻,他火冒三丈,冲冠眦裂,且极度懊悔,懊悔于自己未能文武双修,虽握着刀,却不懂一招半式。
众劫匪见状,哄然大笑,“哈哈哈”
“姓裴的,你也有今天受死吧。”
“且慢“其中一名劫匪阻拦同伴,恶狠狠,提议道“一击毙命,未免太便宜狗官了,千刀万剐,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匪首爽快答应,“行呐,随你,想砍几刀就几刀。”语毕,他迫不及待,一把掀开车帘,滴血的刀尖探进去,吓得车内数人畏缩尖叫。
“救命滚开“一名身穿樱草色衣裳的少女被硬生生拖下车,泪痕满面,花容失色,拼命抓挠踢打,却根本敌不过劫匪。
匪首右手持刀,左手抓住少女手腕,凑近端详,愉快赞道“嗯,不错,哈哈哈,果然是个美人儿。”
“畜生”
“放开、放开我,救命“少女肤白清丽,竭力试图抽出手腕,却被钳制得无法动弹。
匪首兴奋至极,一脚踹开意欲救人的护卫,斜睨说“美人儿莫怕,大爷待会儿好好疼你。”
紧接着,丫鬟搀扶珠围翠绕的妇人,她们仓惶掀开帘子,哭着哀求“无冤无仇,各位要钱财好商量,无论多少,卖宅卖地也凑出来求你们放过我女儿,不要伤害她。”说完,妇人心急如焚,却在跳下马车时,不慎崴了脚,摔倒在地。
“夫人,您、您要不要紧“丫鬟慌忙搀扶,干焦急,不知所措。
此时,尚有两名捕快与一名护卫活着,气喘吁吁,均暗忖吾命休矣。
“救命,救救我,大人,救救我“少女被匪首拖着走,拖向路边草丛,绝望挣扎。当经过裴文沣时,她不顾一切,弯腰张嘴,几乎瞬间咬掉匪首手背一块肉。
“臭娘们,找死“匪首右手持刀,一时腾不出手,左掌重重一扇。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少女虽挨了一耳光,却也脱身了,恐惧中丝毫不敢耽搁,含泪火速爬起来。她毫不犹豫,提裙飞奔至裴文沣身后,战战兢兢。
裴文沣几处负伤,任由少女躲在自己背后,正欲开口周旋时,一把雪亮长刀猛地袭来,直刺向其心口
“公子”
“大人”
同伴大吼,却无力施救,眼睁睁看着劫匪虐杀朝廷命官。
千钧一发之际,利箭“咻“声破空,电光石火间,“叮“地射落长刀,险险救了裴文沣。
“啊谁谁偷袭老子“匪徒腕骨折了,捂着手腕哀嚎。
刹那间,混战停止了,众劫匪面面相觑。
下一瞬,在众匪徒尚未回神之前,不远处的树丛里连续射出利箭,“咻咻咻“几下,奇准无比,接连击倒匪徒。
“谁”
“大哥,怎么办“劫匪不由得慌神了,萌生逃意。
官府及妇人一行喜出望外,小厮解气地喊“好箭法”
“多谢壮士仗义相救。”裴文沣朝树丛方向拱手,长长松了口气。他失血过多,精气神一松懈,身体便撑不住了,趔趄歪倒。
“大人,您、您“少女下意识搀扶,感激且担忧,紧张说“糟糕,流了好多血,得赶紧包扎才行。”
裴文沣目不转睛地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