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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入上座,望着他二人,挑了挑眉梢。
“三弟啊,你可知陆侍郎人之俊杰,多少王公小姐追着呢,若非我在母后面前为你言语,赐了婚,这佳人岂会让你娶到,你说你是否应该谢我呢?”
余竞瑶惊羞交加。太子一进门,她就猜到他因何而来了。往日无交,且又和国公贵妃对立,今日一来,无非就是凑热闹看笑话的,看看自己的劲敌如何失意。
睿王那边脸阴得都快电闪雷鸣了,可沈彦钦这,依旧沉着冷漠,他盯紧了陆勉,唇角微不可查地动了动。
“彦钦是该谢过太子。”
太子一听,满意地笑了。虽看着沈彦钦,余光里都是怒气盛然的睿王。睿王能不气么?皇后的一道赐婚旨意,生生毁了他的一步好棋。
“王叔,怎不见世子呢?”太子目光在堂内寻了一圈问。
“世子新任上骑都尉,负责京畿周边戍防,此刻正在巡兵。”珲王恭顺答道,卑躬屈膝,一点亲王的尊严都没有。
“世子年纪轻轻受此重任,国之栋才啊。”
被太子这一夸,珲王心里翻开了花。
“还请太子提点着。”
“王叔见外了,世子怎说也是我的堂弟,一家人自要帮衬着,更何况父皇也喜欢知道进取之人。且我也感谢王叔收留三弟不是。” 说着,太子的目光又一次对上了沈彦钦。
“三弟,身为皇子,要和世子学学,即便到不了陆侍郎那般,也不要丢了皇室的颜面。不然,你让皇子妃何以立足,要知道,你的岳丈可是晋国公啊!”
“彦钦谨记太子教诲。”
沈彦钦的淡漠,让太子得不到任何快感,不过无所谓,他真正的目标不是他。看着面上隐忍的睿王,在案下紧握的双拳已经见不出血色,太子心里忍不住暗笑。
而睿王也知道,太子无非就是想用沈彦钦的劣势来羞辱自己,讽刺自己失了联姻这步棋。
“皇子妃,拜帝后那日没见着你,母后怪惦念的,得空你也入宫请个安,寄人篱下你也是个皇子妃不是,况且还是母后为你保的媒。”
分明是皇后不想见自己。余竞瑶心中不平,却有口难言,只能朝着太子微笑回应。
而听了此话的沈彦钦内心一凛,他看着余竞瑶皱了皱眉。原来那日她根本就没见到皇后!
“表妹也是,既然入宫,为何不去拜见母妃呢,毕竟咱们才是一家人么。”睿王终于忍不住了。
“一家人?父女尚可决裂,更何况是姑侄。我可听闻那日父皇在贵妃处留了许久,怎不见贵妃劝父皇见上一见这‘自家人’呢?”
睿王无语,余竞瑶更是无语。
这就是所谓的亲人啊,原来自己这样可悲。余竞瑶心中凄凄,沮丧地垂下了头。沈彦钦看在眼中,拉过了她的手,握在掌中。一股暖意从指间涌入心头,余竞瑶抬头看了看他,凉苦一笑。沈彦钦不是也一样的可怜吗?两个被孤立的人就这样联系在了一起。
“府中还有政务要忙,先告辞了。”睿王朝太子拜了拜,心中愤怒却也奈何不了他,他毕竟是太子。
睿王转身出了正堂,而陆勉也跟随起身,向太子及众人拜别。到了沈彦钦面前,目光依旧犀锐,随即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余竞瑶,离开了。
沈彦钦带着余竞瑶随珲王一家送走了太子。
今天珲王一家是彻底看出二人的地位了,原来新婚头日,连陛下的面都没见着,看来是真的没把他放在心上啊。这余竞瑶也没好到哪,方才满堂的人,貌似客气,可有一人是出于真心?
珲王回首朝着二人鄙夷的冷哼,摇了摇头,走开了。
余竞瑶随沈彦钦回樗栎院,刚走到大门外,她驻了脚,抬头望着那块匾额。
“把它换了吧。”余竞瑶怨怨道。
沈彦钦循着她的目光望去。
“不好听。”樗栎?樗栎不就是“无用不成材”的意思?想到今天在正堂中,他们肆意贬低沈彦钦,余竞瑶心里就一阵愤懑。
沈彦钦看着她坚定的表情,笑了。
“好,换了。”
二人一进门,霁容匆匆迎了上来。
“小姐,刚刚珲王妃那边来人,把早上送来的东西都拿走了,还说咱家小姐不屑用这些。”
脸变得真快。余竞瑶看着那空荡的石桌冷笑。
“拿走更好,省得碍眼!”
话刚说完,就见霁颜带着气从外面回来,见到小姐愣了愣,更是气了。原来是郡主去看戏了,没唤小姐不说,还带着她最不待见的两个庶出姐妹去的,这意思谁不明白,不就是要说小姐的地位还不如府上的两个庶出姑娘。
可余竞瑶却笑了,劝慰道:“我都不气,你气什么,我巴不得不去呢。”
沈彦钦神色凝重地看了看余竞瑶,什么都没说,默然去了后院。
晚上,余竞瑶坐在铜镜前心不在焉地理着发丝,回想今日的事,心里还是窝着口气。自己尚且如此,何况是沈彦钦呢?他更难过吧。生活在这样一个人情淡薄的环境里,暗无天日,还要独自一人承受着他人的轻慢藐视。这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就算知道他日后会翻身,余竞瑶隐隐地生了一丝同情。
然想到他那个甫人心魂的笑,余竞瑶下意识地收了收手,被他握过的指尖还带着余温似得。
如果他就是这样一个温润的良人,而不是日后那个狠绝的暴戾之君该多好。不过生活在这弱肉强食的环境中,他的心想不硬都不行吧。若不是有了这颗狠绝的心,怕永无出头之日。
现实就是这样残酷,余竞瑶轻叹一声。
正想的出神,门开了,沈彦钦走了进来。四目相对,余竞瑶定了住。
看着沈彦钦,刚刚的那些想法一股脑的涌了上来,余竞瑶的脸红了,赧颜地挑了挑唇,躲开了他的目光,手指紧张地在玉梳的齿上拨弄着。
沈彦钦淡然看了她一眼,兀自去了西墙的紫檀柜格前,拾掇了几件衣服,又在东侧的架子上捡了几卷书,返回到了她面前,语气不带一丝温度道:
“最近都会很忙,就在书房住下,不回来了。”
闻言,余竞瑶蓦地抬起了头,满眼的错愕不解。就算自己许未准备好,可这接二连三的刻意回避更让她觉得不安。他的意思不会是,往后的日子,他都不回来了?
忙?究竟在忙什么?都是借口吧,其实他是不想见到自己。
原来今日在堂上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让人浮想联翩的戏,他果真对自己一丝好感都没有,那么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到底对不对?
“好。” 余竞瑶垂下眼睑,漠然应了一声。
沈彦钦走了,他站在门外,以为还会听到她吁气的声音,可代替的却是一声叹息。沈彦钦怔了住,随即坚定不移地走了。
沈彦钦不是真心要躲,只是今日睿王和太子的话,沈彦钦不是没放在心上。余竞瑶跟着自己,注定是要受苦的,如今她这般执着不过任性所为,是因为生活的时间短罢了。
她毕竟是晋国公府娇宠的大小姐,锦衣玉食惯了的,日子久了,若真的有后悔的那一日,她还可以抽身而退。与其到那个时候彼此难堪,到不若此刻留条退路。
☆、第7章 流言蜚语
沈彦钦这几日果真没来内室,靖昕堂成了余竞瑶一个人的了。即便白日遇到他,也是三言两语,冷冷淡淡,然后又回了书房。余竞瑶很好奇沈彦钦的书房,总想去看看,可听金童说他的书房任谁都不让进时,余竞瑶就打消了这份好奇心。
院子改名字的事,沈彦钦交给了余竞瑶,她苦思冥想了几日,最后叫“云济苑”,取“直挂云帆济沧海”之“豁达”意。沈彦钦听了,也未表态。余竞瑶以为没下文了,然第二日,这“樗栎”便被“云济”替换下来。
日子如流水,余竞瑶慢慢习惯了这种生活,他过他的,我过我的,只是单调了些。然每到这个时刻,就会有人加一味调剂,毕竟这王府里还住着珲王一家。尤其是知道余竞瑶探望父亲被晋国公拒之门外后,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这粗稠他们也好意思拿出手!”霁容看着珲王妃差人送来的布料,鄙夷地言道。
余竞瑶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继续摆弄着手里的花。自从沈彦钦不反对她养花,她又在庭院中栽了几株牡丹,还在影壁后置了一个双人合抱的陶瓷金鱼缸,养鱼赏莲两不误。这样就花期就接了上,春季的牡丹,夏季的莲花,秋季的桂花,还有花开四季的月季。有了色彩,这院子总不至于太冷清。她还想着,要不要养些茉莉呢?清香入茶,再新鲜不过了,就是不知道沈彦钦会不会喜欢……
见小姐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霁容更气了,止不住地嘟囔起来。
“上次送来的果子哪有新鲜的,那樱桃倒是新鲜,都是青的!”
“小姐最爱吃的就是樱桃了,可一颗都没吃到。”霁容越想越气,孩子气地拍了那绸布几下。
珲王府待她们这样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要么漏送,要么送来的都是最差的,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平日里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都只当她和沈彦钦是透明的。她是体验到沈彦钦过得有多不易了,可既然他能忍,自己也能忍,只要她们不惹到自己便好。
“不好就不要,咱又不是吃不起,出去买不就行了。”
“小姐也不能总拿自己的嫁妆填补啊,早晚要被掏空!”霁容瞪着眼嘟囔道。
“瞧你说的,这才几个钱,父亲给我置办的嫁妆买下王府都绰绰有余……”余竞瑶本还在笑,一提到国公,不免又伤感起来。
“你去把咱家铺子的账本拿来我翻翻。”若不提嫁妆,她都快忘了父亲给他的那两个陪嫁的绸缎铺子了。
霁容还没等去,就瞧着一脸怒气的霁颜匆匆进了院子。霁颜成熟稳重,脾气温和,很少见她这般。
“颜姐姐这是怎么了?”霁容迎了上去。
霁颜躲闪着。“没事,我去看看午膳好了没有。”说着,便低着头朝后院走去,就在经过余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