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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当她那样脸红心跳的看着他,当她毫不反抗,羞涩的回应着他,任他予取予求,积压已久的欲望,刹那间如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幸好,她弄掉了那台分机。
残存的理智,让他及时清醒过来,不然他大概会害死她和自己。
屋外,夜已全黑,他快速的向下垂降,不忘抬头确认她是否关上了窗。
她关了。
然后他才想起自己忘记和她说一件事。
他应该告诉她的,过去那几十分钟,他在阿帕契上担心着她的生死时,满脑子都是那念头,却在看见她时,除了将她紧拥在怀中,什么都忘了。
一眨眼,两脚已经落地。
他再看楼上一眼,有些着恼,却也只能告诉自己。
算了,晚点再说,不差这一时半刻。
偷偷的,可菲手握着烟雾弹和分机蹑手蹑脚的来到了楼梯间。
阿震的计画是,她负责到楼梯间,将烟雾弹往下丢,然后利用安全系统打开前门,好声东击西,但他则在同时回到一楼,从后门混进去,救出双胞胎。
他换穿成敌人的衣服与装备,可以混淆对方的判断力。
运气好的话,那些人会因为前门开了而趁机离开,那他就能追踪他们,找到麦德罗。
运气若不好,他们会试图反抗,但他已经占了先机,而且对方会以为他是同伴,最低限度他能轻易撂倒那个在武哥办公室看守双胞胎的人,让他们重获自由。
他相信他们最终仍会放弃离开,因为门一开,枪声就会传出去,那会吸引人们的注意,让人打电话报警。
如此一来,他同样能利用卫星追踪这些人的去向,找到麦德罗藏身的地方,进而抓到他。
她屏住气息,看着小萤幕右下方显示着时间的角落,确认时间。
还有二十秒。
然后,她突然又注意到,那个在一楼前方窗户旁不知在忙什么的家伙,她忍不住将画面放大,他把那些黏土似的东西贴完了,走回了办公室。
奇怪的是,连原本在一楼楼梯间警戒的那个人,也离开了位置,一起走向办公室,远离了前面。
她困惑的看着他们,然后再把画面移回那扇被贴了黏土的窗户,她把画面放大,再更大,跟着心口一寒,她以前看过那东西,她看过岚姐使用。
那是炸药。
他们想炸开窗户,但阿震不知道,他和她都以为只会有一个人在武哥的办公室,可是他们为了要躲避爆炸,所以都退到后面了。
糟糕,这下子,他可不是一对一,而是一对三。
一对一他或许会赢,但一对三?
后门的门锁她无法控制,他没教她怎么打开那扇门,他只教了她怎么开那扇窗户和前门而已,但时间一到,他就会开门进去,然后直接撞上那三个人。
那简直和自投罗网没两样,她不能让他一个打三个,那实在太危险了!
况且,他不知道那炸药的存在,若是他刚好走出来却遇到爆炸——
这个可能性,吓得她花容失色。
眨眼间,只剩五秒,她来不及冲回窗边警告他,只能连跑带跳的往楼下飞奔。
丁可菲,你这个大笨蛋!
都是她忘了和他提自己看到什么,才会造成这种后果,如果他知道,一定一眼就能发现那是炸药。
她心急如焚的往下冲,用这一生最快的速度奔下楼梯——
一切都发生在眨眼间。
屠震是有想过计画总是赶不上变化,人是活的,不是死的,他们的确有可能会移动,因此他确实有计算过一对三的机率,也想过该如何应付。
所以当他打开隐藏在武哥办公室里的后门,却发现里面不只一个敌人时,他将手中的闪光弹丢了出去,同时闪身躲到了桌子后面,并抬脚将被绑在椅子上的双胞胎跌倒,让他们倒在文件柜之后。
他闭着眼,所以没受影响,双胞胎没戴夜视镜,也只是一时眩目,但那三个人可不一样。
为了占有优势,他们早在先前就把整栋楼的电源给切掉,戴着夜视镜做事,如今这却成了致命伤。
他听到咒骂声,循声开枪,惨叫声响起,第一个人倒地。
刺眼的光线,眨眼即逝。
他睁开眼,看见第二个人拔下了夜视镜,胡乱开枪,他伸手再一枪,击中对方持枪的手臂,那人扔掉了枪,跑了出去。
第三个人不见了,而门早在那人跑出去之前就已经是开着的。
他追出门去,几乎瞬间就注意到外面仍是暗的,大门没有打开,而且也没有任何烟雾在外头泛滥。
连续的枪声响起,他缩了回来,清楚对方的视力还没恢复,只是在乱枪打鸟,但下一秒,外头传来匡的一声,枪声跟着停了下来。
他探头去看,只看见她拿着一支沉重的灭火器,身前则是那个倒媚被她敲昏的家伙。
她气喘吁吁的看着那躺在地上的家伙,然后抬起头来,冲着他傻笑。
他才要张嘴警告她,还有一个敌人,前方突然发出爆炸般的巨响,一时间天摇地动,整栋公寓为之晃了一晃,眼前在瞬间因爆炸的火光,大放光明。
他迅速闭眼,飞快摘下了夜视镜,火气、沙尘和烟硝味迎面扑来。
再睁眼,那人已经逮住了她,将她挟持在身前,他听见她的惊呼,飞快迅速举枪瞄准,却不敢开枪,虽然他很快闭上了眼,但视力仍是受了影响,只能隐约看见她和那人的身影。
“放开她!”他大声咆哮,威吓着。
“不!你放下枪!”对方吼道。
紧握着枪,他无法确定自己真的有瞄准,所以不敢扣下扳机,只有心口为她的处境感到怞痛紧缩。
“快放!”男人勒紧了她的脖子,用枪口敲击着她的脑袋,故意弄痛她。
她紧咬着唇,忍着痛。
他心头紧怞,屏住了气息,只能飞快眨着眼,试图尽快恢复视力,但那没有太大用处,他怀疑对方也看不清楚,可他知道那人把枪口直接抵着她的脑袋,那人没有瞄不准的疑虑,而他有。
“妈的!还不放!”他又用力敲了下她的脑袋!
这一回,她再忍不住,痛呼出声。
该死的!
一股想掐死那王八蛋的冲动上涌,但他只能选择松开手枪。
男人得意的笑了,枪声随之响起。
“不要——”可菲惊呼出声:“阿震?阿震!”
“我没事!”
担心她挣扎会惹恼那男人,他扬声安抚她,丢下枪时,他就已经顺势往她的办公桌翻滚,子弹没有击中他,只打到了靠墙的文件柜,那家伙的视力确实被影响了。
“你敢动一下,我宰了她!”
“你敢追上来,我一样宰了她!”
敌人的威吓,和她惊惶的喘息啜泣声,回荡一室,让他不敢乱动。
最终,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家伙,凶狠的拖着她往后退,一路退出了被炸出一个大洞的墙边。
他想跟上前,试图寻找机会,但那只会刺激那个男人。
那家伙一将她拉出墙边的大洞,他立刻起身,回武哥的办公室,摘下安全系统分机,开启连线,一边掏出刀子,替倒在地上的双胞胎解开束缚。
屋外的画面跳了出来,模糊的视线中,他看见那人拉着她往右边巷口跑,然后跳上了一辆车。
分机的画面是红眼墙外的监视器,等车子驶出巷口就照不到了。
冷静,要冷静。
他吸气,告诉自己,他得先让双胞胎自由,免得还有敌人潜伏在公寓里。
一等双胞胎的手一得到自由,他就将刀子留给他们,抓着分机冲向楼梯间,推开通往地下室的假墙,往电脑室飞奔,一边不忘利用内部连线系统,将所有的门窗打开。
他冲进电脑室里,所有的机器都仍在跑动,他敲打键盘,连线上网,直接切入卫星系统,输入红眼所在的经纬度。
卫星的俯瞰画面立即出现,红眼的天台,巷子,那辆已经开到了巷口,正在转弯的休旅车——
他赶上了!
黑暗中,他飞快敲打键盘,视力终于完全恢复。
他千算万算,什么都算到了,就是没算到,她竟然会冲下来。
他明明再三交代她要躲好了!
那个——
笨蛋!
她被敲昏了。
那个坏蛋,将她拖上了车,还逼她开车,发现她不会开,他大发雷霆,竟然手一挥,就用枪托将她给敲昏。
黑暗来得如此突然,她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再醒来,她只觉头痛。
迷迷糊糊睁开眼,只看见前方黑夜中,满是朦胧的星星,七彩的星辰扩散交叠着,然后收拢凝聚,却仍散发明亮的星芒。
一时间有些恍惚,她眨了眨眼,才发现自己人在高楼之中,躺在一张大床上,前方的落地玻璃又宽又高,将夜景尽收其中。
而那洒落一地的星星,不是真正的星辰,是无数大楼与街道上的灯光。
夏夜里,城市灯火无比辉煌。
天上的星子,反而见不着一颗,只有明月在云间高悬。
满布城市灯火的玻璃,倒映着她的身影。
那张柔软的大床,盖在她身上的高级蚕丝被,天花板上隐藏式的照明,甚至她枕着的大枕头,都隐约倒映其中。
舒适的空调,吹送着凉爽的空气,驱散了夏日的炎热。
空气里,有着玫瑰的香气。
这是哪里?
可菲困惑的想着,然后才慢半拍的想起自己的遭遇。
糟糕,是麦德罗!
可菲猛然坐起身来,这个动作却换来一阵欲呕的晕眩,她忍不住扶着被打的后脑勺,声吟着咒骂两声。
“王八蛋,竟然敲我的脑袋,就已经很笨了,要是变得更笨怎么办?”
嘀嘀咕咕的,她含泪深吸了好几口气,待晕眩过去,这才慢慢抬起头环顾省视四周。
这地方宽敞又豪华,挑高的天花板,让人完全没压迫感,宽阔的空间,以从天花板垂落地的透纱区隔着,教人可隐约瞥见其后,又不会看得太清楚。
她下了床,感觉到双脚陷入温暖舒适的毛皮之中。
低头一看,方瞧见整个房间都铺着白色的长毛地毯,抬起头,只见墙上米色低调的壁纸,隐隐有着细致的纹路,其上泛着雪白的光泽。
可菲走上前,好奇的抚摸,才发现那不是纸,竟是真丝。
这里是一间卧房,但光是这个长方形的房间,就将近一百坪。
大片大片的玻璃窗,占据着一整面的墙,从特大号的双人床这边,一路往后延伸,从这边看出去,整个星罗棋布、灯火辉煌的城市,就好像在她的脚下。
她穿过那面有着玫瑰藤蔓与花朵的洁白透纱,水晶吊灯悬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