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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红梅摇摇头,只说:“劝了半个多小时了,还是很激动。”
旁边的李耀祖接道:“不如叫人从后面冲进去吧!动静小点,摸上去把她们弄下来。”
谭红梅看他一眼喝道:“少插嘴!”
孙副市长也拿起话筒开始劝:“大婶,生命是宝贵的,您千万别乱来!有什么委屈您下来跟我说!我是主管城建的副市长孙庭凯,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一定帮您解决!”
楼顶上的金玉娟喊道:“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你们都是狼狈为奸,我们的强拆就是你们这帮人签出来的!叫他们滚,滚得远远的!”
孙副市长从没被人这么骂过,脸色铁青却不能发作。刘安山过来请示,到底该怎么办,是想法冲进去,还是一直这么僵着。
孙庭凯还在犹豫,楼顶又一个热水瓶砸下来,差点击中他,把他着实吓了一跳。他再次举起话筒劝说,但金玉娟母女根本无动于衷,反而更加频繁地向下扔东西,有酒瓶、有瓦片,近前的人不得不四处躲闪,只有穿着防爆服的警察没有退后。
谭红梅看天色一点点黑下来,楼顶上的人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如果再不找机会冲进去,就算到时候进去了,上了屋顶看不清楚,反倒更容易出事。但孙庭凯一直不出声,她也不好说话。刘安山又来请示了两次,孙庭凯终于没有好气地说:“撤!”
众人皆是一呆,没想到僵了这么半天,他还是选择了撤出。人潮很快散去,孙庭凯恼怒地对谭红梅道:“马上打电话给余竞冬,叫他立刻来现场,你们一起给我把这事就地解决了!他要不能把这事给处理了,叫他以后也别在g市开发了!”
谭红梅依言给余竞冬打了电话。此时,她的脚已疼得锥心,但面对暴怒离去的孙庭凯,她只好忍着没说。
余竞冬接到电话,二十分钟就和余飞一起到了现场。谭红梅简略跟他们讲了事情的经过,指指还在屋顶上的金玉娟母女,说“孙副市长要你们今天当场把这事给处理好了”。犹豫了半天,她还是把孙庭凯后面说的半句话原封不动地也告诉了他们。
余飞一听这话,气得差点骂出来。余竞冬阴着脸,抬头看屋顶上的母女,天越来越暗,隔着这个距离,根本看不清她们的样子。现场只剩下他们叔侄和城投、四海的几个人,此时如果出了事,那竞豪真的是不用在g市待下去了,恐怕整个省内都不用再去开发。
想了一阵,余竞冬跟谭红梅商量:“要不,我们也先暂时撤离吧。这样一群人待在这里,她们恐怕不会下来。人都走了,她们也自然要下来吃点东西补充体力。留个人,在她们视线看不到的地方留心着点。确定下来了,给我们打电话,再过来也行。你看呢?”
谭红梅细想也觉得只有这样了。就吩咐众人先找地方吃饭,留一个观察。说着打算和余竞冬一起离开,谁知脚已不听使唤,一下软倒在地。众人这才发现,她的腿、脚都烫伤了。
李耀祖马上抱了她送医院,余氏叔侄也一并跟了去,其他人则去吃饭。
医生剪开谭红梅的裤管,看到大片的红肿,责怪她隔这么久才来处理,怕是要发炎。本来只是面积比较大,但拖得时间才了,水肿严重了。要她处理完后住院观察。
谭红梅说什么也不肯住院,她这段时间一再被孙庭凯埋怨,找来投资的人弄半天为他人插花戴不算,还把个拆迁搞得鸡飞狗跳。心里也正憋屈,今天这事要再搞不定,估计得靠边站了。
医生见她一再坚持,便要她自己签字承认是自己不愿意住院,才肯让她离开。她想也不想签了。
刚刚上了药,又在药房取了药,就接到电话,说金玉娟母女下房顶了,底楼亮起了灯,估计是在吃饭了。余竞冬说事不宜迟,赶紧去吧。
他们赶到那儿,果真见屋里亮着灯,几个人近前敲门。屋里传来警惕的声音:“谁?”
谭红梅刚要说话,就被余竞冬阻止,他指了指自己,才开口:“金大婶,您好!我是竞豪地产董事长余竞冬,想和您谈谈,您方便吗?”
屋里一阵沉默,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有一个年轻的女声问:“你真的是竞豪的董事长?”
余竞冬忙答:“是的。”
“你们公司里是不是有个叫沈蕴秋的总经理?”女声又问。
“是。”余竞冬回答。
“把她叫来,我们和她谈。”这时出声的是金玉娟。
余竞冬和谭红梅交换了一下眼神,忙示意余飞打电话,自己则继教回答屋里的人:“好!我马上叫她来。您可以开门让我先进去吗?”
“等她来了再说。”金玉娟回道。
余竞冬等几人无奈,只好在屋外继续饿着肚子等。
第090章 强拆背后的妥协
沈蕴秋正和史芳芳吃着晚饭,接到余飞的电话,忙扔下饭碗往现场赶。
谭红梅在沈蕴秋赶到,准备敲门时,突然拉着她,轻声说:“蕴秋,今晚一定要谈成,无论多少钱都要谈下来。不然,明天天一亮,不光是我们下不了台,她们也没退路了,那真的会逼上绝路的。”她又回头对余竞冬道:“余董,这钱你应该肯出吧?”
余竞冬并不出声,但朝沈蕴秋点了点头。
屋里的金玉娟母女听到门又被敲响,依旧是警惕地询问,得知是沈蕴秋到了,才同意开门。屋外只听得里面好一阵忙活,门才被拉开了仅容一个人侧身进入的空间,沈蕴秋闪身走了进去,余竞冬想跟进去,但被金玉娟拒绝。沈蕴秋一再表示,余竞冬和她一样,很想给她们一个好的安置条件,希望能让他也进来一起谈。
金玉娟母女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同意了。
进到里面,他们才发现,门背后除了门栓,还顶满了桌椅、柜橱,俩人不禁苦笑。
金玉娟的女儿柳倩很有礼貌地请他们坐,并分别倒了水给他们,但他们一坐下,她就直接地提出了条件:“我母亲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不容易,原本这家小店是她养老的依靠。所以,我们要求你们竞豪在原有住宅补偿的基础上,再另行给她提供三间位于中心地段的商铺作为养老之用。”
沈蕴秋一听这个条件也呆住了。她这时才忽然明白余竞冬所说的利益博弈是多么真实的存在。她们以性命作赌注,说到底不过是金钱的奴隶。
余竞冬却一点都不惊讶,只问:“我想知道你这个条件的依据是什么?”
柳倩的回答又让沈蕴秋大出意外:“没有依据。我们知道跟zf没什么好谈的,他们谈来谈去就是那几条zc。但你们不同。在商言商,在这块地皮上,你们可以获得的利润肯定不在少数,拖一天对你们都是损失。我们反正已是最后一家,你再怎么掏钱也都是尾声了。”
余竞冬道:“柳小姐,您这些年生活在国外,我以为您会是个崇尚、生存权的人。我也因此而自以为是地认为,您和您母亲今天的做法是因为真心爱这片土地、爱这个从小生活的家园。我甚至想过,也可以学学美国人,绕过这个建筑,为您的母亲建个花园,咱们平安相处。”
柳倩冷笑道:“那么,你并不是来跟我们谈判啰?既然如此,你们来干吗?”
“您别误会,我确实是来谈判的。但我觉得,像这样的条件,由您的母亲提出来我更能理解。至于您,既然说到在商言商,那么我告诉您,我不可能给您的母亲那么多商铺。如果我这么做了,就对不起其他已经先签了协议的拆迁户。而如果我以您所提的标准去对待每一户拆迁户的话,我不但会赔了这个盘子,还要贴钱。这样我就不是商人了,还如何言商?”余竞冬不急不缓地说道。
金玉娟有点不耐烦,插道:“你越说我越糊涂!不用说得这么复杂,我没文化,请你简单点,行和不行就可以!”
沈蕴秋也不清楚余竞冬何以跟柳倩弯弯绕绕地说这一堆,但显然,金玉娟是不会有耐心听下去的。就接道:“金大婶,您女儿所提的要求太高了。您看,是不是再退让点,合理一点的要求才更容易让我们双方都接受。”
“那是你们觉得不合理,我们觉得这是完全合理的啊!”金玉娟直接反驳。
“这样吧,我们来算本帐。”余竞冬将手里拿着的档案袋打开来,从里面拿出金玉娟房屋的评估报告,接着道:“您看,您的房子产权登记的总共是119。7平方,其中15。3平方虽是小店,实际是您自己在住宅里面划出来的。而评估报告已将二层阳台本该只算一半面积的部分按全面积作了计算,屋顶本不作面积计算却放宽作为露台给您算了面积。这样,评估报告实际给您出具的面积已经达到143。3平方。而且……”余竞冬的话还没说完,金玉娟就打断他:“你不用算这些给我听,拆迁公司老早算给我们听过。今天要么按我们的条件谈,要么就什么也不要谈了。你们只管来强拆试试,大不了我不要这条老命了!”
沈蕴秋忙安抚她:“金大婶,您不用生气。这算给您听呢,主要也是让您了解,我们也是一直在尽力多给您一些可以在能力范围内操作的补偿。这么多面积加给您,足有一个小套那么多了。远的不说,就和您兄弟比,您也比他合算多了不是?”
金玉娟点点头,随即又道:“但比起大军来,我们还是亏得慌!”
“大婶,您不能都和好的比啊。那还有金小军呢?他这不是没法和你们任何一个比了吗?您是他姑,该知道他平时家里多横的一人,这回可是完全按zc拿的补偿。要都按您这样想,他岂不更该跳楼啊?”沈蕴秋想引导她们将心比心。
哪料,金玉娟听她比得多了,反而又没了耐心:“你不用跟我一家家比。我不管人家怎么样!反正,我就是要这么多。你们给就来拆房子,不给,那么就休想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蕴秋和余竞冬在屋里轮番地做着金玉娟母女的工作。屋外的春寒里,谭红梅姐弟和其他几人焦急地等待着。
快近午夜时,谈判的双方都感觉越来越疲乏,但还是谁也不肯先让步。屋外的谭红梅已接了孙庭凯三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