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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芬抢过来说:“照你这么讲,后来村里允许加盖的那些面积都是不作数的了?”
李铁脚因为刚刚沈蕴秋不让他讲下去,所以,现在金小芬问他,他就装没听见。沈蕴秋只得接了说:“这样吧,你把村里当时批准你们在宅基地上造猪舍的批文拿来,我们看看有没有可能操作。”
话刚说完,金石林就哆嗦着从衣服夹层口袋里摸出一张已经泛黄得破边的纸张,递给沈蕴秋,说:“沈总,我相信你是个好人才给你看。那帮人来,我都不敢拿出来,怕一个不小心给撕了。”
沈蕴秋接过纸,横了李铁脚一眼,李铁脚别过头当没看见。那是一张十年前的申请,下方有村委会批准建造的字样和公章。沈蕴秋将纸递给谭红梅,说:“谭董,你是行家,这事你觉得能不能操作?”
谭红梅回答道:“虽然没有先例,但可以试试的,具体的可以让你们的评估组套套zc,应该能找到办法吧。”
谭红梅的话说得模糊,但有一点很明确,就是让评估级去解决这件事。于是,金小芬追问:“那估计我爸能拿多少平方啊?”
谭红梅说:“那要看这点猪舍怎么来计面积了。但我想一套小套总归是要给的,无非你们自己钱贴多贴少的问题。”
金石林忽然说:“我不要房子,你们按我能拿的面积给我钱就成。”
“阿爸!”金小芬有点绝望地喊。
“小芬,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是你爹妈的养老钱,我们不能拿房子。”金大妈劝女儿。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啊!凭什么儿子能得,女儿就不能得呢?你们养老,我也可以承担啊!”金小芬还在作努力。
“我们不要你给我们养老!”金石林固执地拒绝女儿。
“你们会后悔的!”金小芬恨恨地站起来往外走,到门口,又回过身来厉声骂了一句:“你们四海公司的人会断子绝孙的!”说完重重地摔门而去,那“砰”的一记重响,砸得沈蕴秋的心了重重地抖了一下。
金小芬走了,李铁脚又来劲了:“金老爷子,那你看,你是打算几时签字呢?”
老人倒也不含糊,说:“你们不是还要再评估吗?”
李铁脚嘿嘿地干笑,沈蕴秋则问:“您二老去我家住些日子吧?”
金石林摇摇头,说:“我去儿子家住。只要你们把房子的钱给我,他们肯定会养我们!”这话,听得沈蕴秋心里酸酸的,眼泪一个没止住就掉了下来,说:“大爷,真对不起您!您放心,今后,若您儿女不养您二老,我就认二老作干爹干妈,我来养!”
“姑娘啊,有你这话,我就相信你能处理好我们的事。行啦,我们走了,明天我和老婆子再到你们公司听信去。”金石林说完就往外走,沈蕴秋赶紧跟上去,要送他们,老人怎么都不肯,说家村人,腿脚利索着,没那么娇贵。
看着两个老人相携着离去的背影,沈蕴秋真恨不得回过去杀了李铁脚。正如金小芬骂的那样,他怎么可以这样若无其事地就把人家赖以生存的房子拆了,人性被狗吃了啊!哪怕,金小芬的要求超过了zc允许的范围,难道就不能用法律来解决了吗?她实在不想再看着李铁脚那副嘴脸,转身也打算离开。谭红梅却叫住她:“蕴秋。”
沈蕴秋不得不又转过身来,看着这个关照了自己多年的大姐,觉得如此陌生。
“蕴秋,这事,耀祖做的是欠妥当。但凡事要往好的方面看。你想,本来这会是个漫长的谈判,却因为歪打正着,反而速战速决了。放心,他们不吃亏的。谈下去,也不会让金小芬拿到房子,那十几平方的猪舍,其实他们根本没有批文,金石林拿出来的那东西,是我前些日子私下给他们村长打的招呼,让他给金石林出这么个主意,给弄这么一东西。这样,大家都好交代。”
谭红梅的话,差点没把沈蕴秋的下巴给惊掉下来。她实在没想到,弄了半天,这些事都在谭红梅手里拽着,只要抖一抖,就全落了下来。
沈蕴秋正色道:“大姐,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谭红梅笑道:“说什么呐!我瞒你什么啦?这不是好好说给你听了吗!你呀,心太直!若没个人家你都像今天这么处理,估计以后你得开养老院了。农村人家的事,本来就因为老祖宗流传下来的重男轻女、宗族等等的规矩,有一定的复杂性。不是你这样,能处理好的。”
“那像你们这样黑白两手共用就处理好了?”沈蕴秋有点愤愤然。
“蕴秋!这种话不要胡说!别忘了,你自己就是四海的法人。”谭红梅厉声道。
“大姐,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仗义的人。可是你知道吗?刚刚金小芬要跳楼的时候,你却无动于衷,我真的很失望!”沈蕴秋突然说。
谭红梅叹口气,道:“蕴秋,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金小芬不是第一次跳楼了,就像‘狼来了’喊多了,我们也会麻木的。”
“就算她不是第一次跳,可她作为一个有一定学识的老师,若不是被逼急无奈,怎么会采取这种极端方式?”沈蕴秋并不肯退让。
“你也说她是被逼无奈。可你知道吗,不是我们逼她,是她的婆家逼她!她的小叔子要结婚了,没房子,婆婆要他们搬出去另找房子住。所以她才想到了父亲的房子。蕴秋啊,现实是块多棱镜,有许多面是平时看不到的,只有移动到一定的角度,才会折现出来。”谭红梅也不急,继续跟沈蕴秋解释。
沈蕴秋摆了摆手,说:“我不想再听了,我得回去好好想想。这事让我怎么都接受不了!既然那主意是你出的,评估姐也麻烦你再落实一下吧。明天他们还要去公司的。我先走了。”也不等谭红梅回答自己,便匆匆离开了城投。
第059章 旧案的真相
沈蕴秋一个人在车子里坐了许久,给余竞冬打电话,说在那天吃夜宵的小饭馆等他,然后,自己先驾车到那里点了碗面吃。
和大多数女子一样,每次心里有事放不开,沈蕴秋就会不停地吃东西,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余竞冬到的时候,她已经把一大碗面都吃了下去,也喝干了满满一碗的汤,正剥着面前的卤蛋。见余竞冬坐下来,她把刚剥好的蛋递给他,“吃一个,还热着呐。”接着又继续剥另外一个。
“谭红梅叫你去干吗?”余竞冬两口就把蛋吞了。
“秦海华告诉你的?”沈蕴秋把剥好的蛋放到嘴边咬了一小口,然后都塞到嘴巴里,余竞冬看见立刻拍她的脸,说这样要噎着的。突然看到她脸上有血,惊问:“你脸怎么啦?”
沈蕴秋才想起,脸上有被玻璃溅到过,就把到城投发生的事,都跟余竞冬说了一遍。余竞冬一边听她说,一边坐到她边上看她脸上的伤,细细地将伤口边还沾着的碎玻璃渣弄掉。又问老板要了一瓶二两半的小茅台,倒在纸巾上,然后清理沈蕴秋脸上的血污,直到那些干净的皮肤露出来,才微微松口气,说:“还好,只划开一点点。等会去医院处理下,应该不要紧。唉,你吃完了没?”
沈蕴秋见自己说了大半天,他好像没听一样,只顾清理她脸上的伤,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听他问,就说:“早吃好啦。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余竞冬看她板着个脸,也不搭理她,只去找老板付了帐,在门口喊她:“走,去医院。”
沈蕴秋开了车门上车,余竞冬也跟了上来,说刚才是司机送自己来的,没开车。沈蕴秋也就不再说话,生着闷气开车。
老半天,余竞冬才开口:“你说的,我都听进去了。”
沈蕴秋一听这话,更来气了,一把方向、一个急刹就把车停在了路边,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气得不行,想让你开解开解,你却听了只当没听!”
“你吃了那么多还没消气,我现在开解你有用吗?”余竞冬问。
沈蕴秋愣了愣,说:“这和吃东西有什么关系?”
余竞冬推门下车,走到驾驶室边拉开门,说:“下来,坐那边去。我开车,带你去个地方。”
……
余竞冬带沈蕴秋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金石林被拆的房子旧址。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沈蕴秋问。
“我想让你多看看这些房子,看看剩下几户现在的情形。”余竞冬从车上下来,往机埂路走去。路的右边是杏林竞秋现在的一期用地,已被围墙圈了起来,左边是将来二期的用地,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堆满了建筑垃圾,在这样寒冷的一月,竟还有蚊蝇在飞。金石林的房子被拆了屋顶,墙壁敲掉了一半,桌椅、锅碗扔得到处都是。沈蕴秋心里塞满了悲凉。
“你让我看这些,只有让我更难过!”沈蕴秋不想再看,返身往回走。
余竞冬并不跟过来,只是喊:“这样你就不想看了,如果今后更难看的场面出现,你准备怎么办?”
沈蕴秋停住,回头问:“你什么意思?”
“他们既然开头了,就还会做下去,不会停的。”余竞冬说。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沈蕴秋问。
“不是我早就知道。是杨隐查到以前的一些事,分析说很可能还会这么做。”余竞冬说。
“他们以前就做过?”
“嗯。”余竞冬停了停,说:“还记得五年前你被抢的案子吗?”
沈蕴秋的心一跳,有一种深深被刺痛的感觉。余竞冬还没说出原委,但她强烈地预感到,自己当时就被牵扯进来了。
“当初帮你拉货的司机,家里正拆迁。他在外面见多了世面,就一直僵着不搬,希望能把赔偿谈高点。那天,去抢你们的人其实是去打他的,没想到你会不要命的跟他们去抢包。怕弄出人命,李铁脚才去找巡警救你。这之前,他是打过谭红梅电话的,想把你扔路上,估计是谭红梅阻止了他。”余竞冬讲了当初劫案的真相,但沈蕴秋仍不想相信,说:“他给谭红梅打电话,你们怎么可能知道?”
“杨隐找到一个当年坐牢的打手,他当时就在李铁脚边上,听他对电话里的人叫‘姐’,还跟对方说可能会出人命。”余竞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