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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玉笙瞪了他一眼:“你可真会打算盘,这样劳心的事情就推给我,自己做甩手掌柜。”元倓涎皮赖脸地道:“掌柜娘子聪明能干,掌柜可不就甩手了,谁叫本掌柜命好呢?”
赵玉笙脸一热,啐了一口道:“你个臭不要脸地,谁是你娘子!”元倓挠了挠她的手心,低笑道:“眼前这如花似乎的佳人可不就是我元某人的娘子吗?”
元倓为了讨好赵玉笙,元宵节大放烟火的事情次日就传遍了全城,新昌伯府上下自然也知道了。崔老太君和赵清溪他们听到那些议论很是开心,常氏却想到了赵玉琴,背着人哭得不能自已,又咬牙咒骂了一通赵玉笙。
三月就是婚期,到了后面这一两个月,崔老太君不允许赵玉笙出门,将她拘在家中,准备嫁妆之余还精心提点她过门成为郡王府的当家人之后,迎来送往以及进宫要注意的大小事宜。元倓见不到心上人,觉得日子格外难熬,巴巴地计算着日子,恨不能明日就是自己的大婚之日。
三月十八,宜嫁娶,元倓和赵玉笙的大婚之日就定在这一天。赵玉笙的胞兄赵彦因为政绩突出,朝廷打算将其调到紧挨着京都的一个州担任通判,已然通知他回京待命。吏部调令尚未正式下达,赵彦暂时无事歇息,正好安心送胞妹出阁。
这一日一大早,诚安郡王府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便吹吹打打地进了新昌伯府大门。赵家文武之才都不缺,即便元倓做了充分的准备,还是被为难了许久方顺利迎出了新娘子。
赵玉笙被赵彦背上了花轿,看着轿子被抬起渐行渐远,赵清溪崔老太君和崔氏几个红了眼圈。宾客见佩婉郡主这个做嫂子的忙前忙后,常氏这个亲娘却不见踪影,不由大觉奇怪,打听之下才知道常氏既不舍因为小女儿出嫁,又兼想起了大女儿,犯了心绞痛卧床不起。想起赵玉琴这个才貌双全的姑娘却不幸香消玉殒,众人少不得一阵唏嘘感叹。
宗室郡王成亲,礼仪比普通官宦人家更繁琐,宗人府是要派人盯着的。元倓这里则还加上宫里太后派来的姑姑监督,越加不能有半分马虎。赵玉笙蒙着盖头,由喜婆扶着,让跨火盆就跨火盆,让弯腰就弯腰,让起身就起身,晕头转脑地折腾了大半天,总算被送进了洞房得以坐下。
“拿喜秤过来给新郎官揭盖头,咱们要结发喝合卺酒了。”屁股还没坐热,喜婆又开始吆喝了。下一刻蒙在赵玉笙头上的大红盖头就被揭开,边上顿时想起了妇人们的赞叹声,无外乎夸新娘子漂亮,元倓好福气。
赵玉笙嘴唇微微抽搐,心道自己这张脸就跟粉墙一样,不知道她们是如何瞧出漂亮来的。偏偏元倓似乎也跟那些妇人一般眼瞎,对着赵玉笙那张面粉脸竟然看得发起了呆,直到喜婆忍无可忍催促起来,方回神接过酒杯,惹得旁边围观的宗室贵妇们好一阵取笑。
喜婆又塞了酒杯在赵玉笙手中,指点着两人勾手喝完合卺酒,又取过缠了红线的剪刀将两人的头发分别剪下一小捋,利索地结在一起,放进一个匣子里,然后让二人在喜床上并排坐下。
早有丫头端着笸箩站在床前了,喜婆抓起装在笸箩里的花生莲子红枣之类的东西往一对新人身上丢,嘴里念叨着撒帐歌。念完了之后,整个婚礼仪式方算完成。太后宫里的姑姑看着端坐在喜床上一对怎么看都极般配的新人,满意地回宫向太后回禀去了。
“各位婶婶嫂子们,咱们去外头花厅坐去吧,新房毕竟太小,人多闷得慌。”杜氏笑着对诸贵妇提议。有领头的立时笑道:“知道你是嫌弃咱们打扰了一对新人,何必说什么闷得慌。咱们也不是那不识趣地,这就走。”
之前的元倓仗着太后皇上的偏疼,给人一种飞扬跋扈的印象,宗室人士轻易不敢惹他。如今他在军营中历练久了,又上了战场,身上更增添了几分严肃凌厉的气质,越加叫人不敢亲近。即便杜氏不提醒,贵妇们也不敢久呆。
贵妇们走了之后,丫头婆子们也走了个干净,走之前还顺手关上了门,一时间偌大的新房就只剩下一对新人。
听到脚步声远了,赵玉笙方拍了拍后颈,嘀咕道:“总算不用端着了,这劳什子凤冠也太重了,压得人脖子酸。”“很难受吗?来,二哥给你取下。”元倓大为心疼,一下凑拢来替赵玉笙取下凤冠。
凤冠勾住了一缕发丝,赵玉笙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不由喊道:“嘶——,轻点!”“啊,对不起,是二哥不好,是这儿疼吗?来,二哥给揉揉!”元倓放下凤冠,一把捧住赵玉笙的脸,低声道。
大红色新郎吉服映得元倓的脸英俊逼人,赵玉笙被他充满柔情的眼神看得心头发颤,心头砰砰砰跳得厉害,忙垂下眼帘道:“没,没事,呃,不疼了,那个二哥,你该去外头招呼客人了吧。”
“不急,那个,酒席还没开始,早,早着呢。”元倓的声音发颤,赵玉笙只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不久他温凉的唇便覆了过来。
“唔,二……哥,放……开……不可……以……”赵玉笙伸手去推,可元倓的手牢牢捧住她的脸,她哪里推得开。许久之后,元倓方喘着粗气放开了赵玉笙。赵玉笙耳根通红,打了他一下,气道:“你这个坏东西,我明明叫你放开我,你偏不听!”
元倓吃吃地笑,低声道:“咱们方才拜了堂结了发,已然是夫妻了,作夫君的和自家娘子亲个嘴儿,有什么不可以的。”赵玉笙羞臊地指了指他的嘴唇,又指了指镜子,没好气地道:“你自己去照照看!”
元倓走到镜前,看到自己嘴唇沾满了胭脂,连嘴角都不能幸免,不由噗呲笑出了声。赵玉笙顿脚:“二哥,看你那副怪样子,走出去人家一下就知道咱们做了什么,你还笑得出来!你不知道,早先她们说新娘子就得盛装打扮,所以一个劲儿地往我脸上涂粉,胭脂就跟不要钱似地往我嘴上抹。”
元倓大笑着走过来拉起赵玉笙的手道:“怕什么,来,二哥带你去洗掉就是。”
第129章 好心
依照赵玉笙所画图纸,工匠们将新房和耳房打通,耳房仿照现代卫生间的模样,里头时刻准备有热水,元倓亲自倒了水,赵玉笙足足换了四盆水才感觉脸上彻底清爽了。
拉着赵玉笙慢慢回新房,看着新娘子乖顺的模样,元倓幸福得心头直冒泡,情绪激荡之下一把抱住赵玉笙,低声道:“笙妹,笙妹,我真开心,感觉像做梦一般。”
这人一边低语一边轻轻啃咬,双手也很不规矩,赵玉笙一边推拒躲闪一边道:“大白天的,二哥你别这样,满府的宾客,你,你稍后还得去给客人敬酒呢。”
元倓附在赵玉笙耳边悄声道:“娘子说得对,这天还没黑呢,确实不能做这样的事。”他语气暧昧,气息热热地打在赵玉笙的颈上,赵玉笙的脸哄地一下全红了,羞道:“你个不要脸的,一边去!”
“一边去,去哪一边?这是咱们的家,咱们的新房!”元倓吃吃地笑,突然打横抱起赵玉笙,大步将其放到喜床上,然后覆了上去。
“你疯了,你……唔,放开……”赵玉笙大惊,不要命地挣扎着,奈何身子被元倓制住,根本动弹不得。“二哥,你冷静……不能这样……”这厮禽兽起来怎么就不管不顾了,新房随时有人会来,而且元倓稍后还要出去敬酒地,赵玉笙急得差点没晕过去。
元倓情热之下,沿着赵玉笙的耳垂一直亲到锁骨,又渐渐往下,手也探进了腰间。“住手,你再这……样我……我不理你了!”最后赵玉笙打起了哭腔,总算唤醒了元倓的几分理智。
这家伙喘着粗气,慢慢起身,又轻柔地拉起赵玉笙,低声致歉道:“笙妹别生气,这会子我不会真把你怎么样的,我就是太高兴太喜欢,想亲一亲摸一摸罢了。”
赵玉笙整理着自己的衣裳,又扶了扶发髻,狠狠地瞪了一眼过去,然后绕过屏风在外头椅上坐下。元倓完全平复好之后,方走出来。赵玉笙见他又要靠近自己坐下,忙指着较远的椅子道:“别过来,离我远点!”
元倓理亏,虽然满心不情愿,但不敢再惹新娘子,只好讪讪地在那边落了座。赵玉笙见他老神在在的样子,皱眉道:“你好歹也是主人,难道不该出去陪陪客人?”
元倓满不在乎地道:“今日我可是新郎官,哪有叫新郎官陪客人的,那都是大哥大嫂还有姐姐姐夫他们的事。”赵玉笙无语,心道身为老幺就是这么横,偷懒都这么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稍后有婆子就跑来请元倓,说外头已然开席了,元修让元倓出去给客人敬酒。元倓起身拉住赵玉笙的手,不舍地叮嘱道:“我很快就回来。折腾了那么久你肯定饿了,我让她们给你送来膳食,你自己吃点吧。”赵玉笙点头让他不用管自己。
果然元倓走后不久,麦婆子领这个小丫头端着饭菜来了。麦婆子对赵玉笙行了个礼,满脸堆笑地道:“老奴不知道郡王妃平日里喜欢吃什么,随便捡了这几样菜,郡王妃若是不喜欢,老奴再去换。”
赵玉笙忙说自己不挑食,这些菜都喜欢吃。又问秋桂关婆子她们在何处,麦婆子说她二人此刻被管家王大福叫去清点迎亲队伍抬来的嫁妆,若是郡王妃需要她二人伺候,自己就叫人去请。赵玉笙忙说不用。
赵玉笙在麦婆子的伺候下用完了膳,一杯茶尚未喝完,汤秀雯和徐蓉下了席联袂来新房看赵玉笙。
“哎哟,新娘子怎么就换下了吉服,凤冠也除下了。”徐蓉指着赵玉笙大呼小叫地。赵玉笙一边给两人让座一边道:“穿着那样一身,行动不便又难受,我就换下了。”
想到自己当日所遭的罪,徐蓉不由感叹:“哎呀,没有长辈管着就是自由,我当日其实也想除下那劳什子凤冠,可惜有我婆婆跟前的老人儿盯着,提都不敢提。”
赵玉笙笑,又问汤秀雯田老太太可曾下席了。汤秀雯摇头,说老太太和徐蓉的老娘韦氏一桌,都被当做重要的长辈伺候着,轻易哪里能下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