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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飞鹰坐直,双腿盘拢,简华在他身后,将一膝顶住他背部,双手握其肩,缓缓用力向后方拉开,使他作挺胸动作。
这个过程飞鹰及其痛苦,简华眼角视线扫到连黑都不忍地转过头。可她手底下飞鹰的身体轻颤,他却咬紧了牙,一声未吭。
是条汉子。简华暗赞。
等到胸部打开,她又转身一手扶住完好一侧,一手按定伤部,用推按手法将高凸起的部分复位。
断开的肋骨终于矫正,简华刚说了句,“好了。”就见着飞鹰大松了口气,脸上僵硬的肌肉一下放松,吓得她忙大喊一声,“别动。”
飞鹰屏住气,一动不敢动。
简华飞速从医药箱中拿出宽胶布、云南白药喷剂,给他瘀伤处喷了白药,叠上一层纱布,然后用宽胶布数条紧贴于胸部伤处。
让飞鹰学着她深呼吸,等他深呼气终末而胸围最小时,把胶布拉紧,从后向前,自下而上地粘贴,上下胶布互相重叠成屋檐瓦状,一直将骨折区和上下邻近肋骨全部固定住为止。
这道整复处理下来,飞鹰脸色一下好看许多,他动了动左右手,嘴角轻提,露个虚弱的笑容,“这样动,受伤的地方不痛了。”
“你可不能乱动,接下来三到四周时间,你得静养了。”简华掰着手指,让他知道何为三到四周。
飞鹰的眼睛越瞪越大,喃道:“要这么久啊,花那不见了,我还得去找她呢。”
“你先顾好自己吧,你再动,骨头移动了,连我都救不了你了。不管你要救谁,总得先把身体的伤养好了再说吧。”简华托住他后背,扶稳他缓缓躺下。
“大巫说得对,飞鹰,你先养好身体,等有力气了,再说。”黑也劝道。
飞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底露出一丝惊喜之意,他盯住简华问道:“你来了这里,木野是不是也来了,让他过来,我有话说。”
让木野去救花那,简华一下猜到了他的心思,不知怎么,心里就有些不情愿。
她抿了抿唇,收拾胶布放进医药箱,好像忘了要去回答他的问话。
飞鹰侧着脑袋,就这样一直望着,却没有第二次开口。
简华“呯”的一声合上盖子,锁好,也不看他,拎着医药箱大步走出草棚,丢下一句,“他等下就过来看你。”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你啊,被她伤了一次还不够。”黑抱怨一句,跟着简华出去了。
草棚内安静了许久,然后响起一句低语,“也许再保护她一次,我就能死心了。”
***
“陶管事,你看到了吧,就是这个炎族,啧啧,瞧那样子,真是要气死人了,算他们有两张虎皮,还有两张熊皮,说不好,还是哪个部落送给他们的呢。”
年轻干瘦男人挨在陶集身旁,伸着一根指头,朝长耳兔族那边指指点点。
陶集搓着肥下巴,没有接他的话,射向那边的目光带着丝丝寒意,“那家伙还没死?”
“没死呢,天天嚷着说要死,舍不得死呢。”干瘦男人嘲笑道,“也许陶管事你本事大,他还掂记着你呢。”
“你站就站直了,别挨在我身上,没看这天越来越热了。不想要这身骨头早点说,我好帮你的忙一根根给敲碎了。”陶集眯缝着细眼,龇牙一字字蹦出来道。
干瘦男人一下挺直了,脸色刷的变白,退后一步,再不敢出声了。
“有熊部落,炎族,卷羊族,哼,一个个蹦吧,看你们还能蹦多久。”陶集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摇摆着肥胖身子又钻进草棚去了。
“哼,有了那个漂亮女人就不理我了,看我不给那女人找点苦头吃。”干瘦男子偷偷骂了一句,骂完,眼珠子骨碌转过一圈,左右看了一眼,怕有人听见似地一溜烟跑到陶集所在的那个草棚背面偷听去了。
有陶部落壮汉中的那个独眼壮汉,隐在一个草棚的阴影中,把两人刚才的对话听得一字不差,他握住长茅的手慢慢攥紧了,阴骘仇恨的目光直直盯在炎族人身上。
木野正在搭草棚,若有所觉地直起腰来,转身朝有陶部落看去,各人忙忙碌碌,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可他背后寒毛竖起,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长耳兔族少族长谷的伤情不难处理,只是有些难言。简华一人进去,默默给他做了清创缝合。
整个过程,两人没有一句交谈。
谷趴在干草堆上,如同一个泥塑蜡像,好似连呼吸都停止了。
这样的伤,接下来只能喝流质了,简华换来的草籽,让女人们剥出来,熬了草籽粥汤,只让谷喝汤,这次他倒是乖乖全都喝干净了。
飞鹰也是如此,粥汤好克化,又让人熬排骨汤给他喝。
两个病患都很配合,简华松了口气,医生最怕踫上不合作的病人了。
拉布开心地拿过来一大块烤肉,是整只长耳兔,一定要请简华吃。
走了一整天,又处理了两个病患,劳心劳力,简华正好饿了,洗干净手,感谢过拉布,掰下一只兔腿慢慢嚼着,却见木野从飞鹰的草棚中出来,垂着头,神色有些沉重,她一下觉得没什么胃口了。
第76章 哀求与侮辱
“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 你知道吗。”飞鹰转头看了眼木野,淡淡说道; “有个当族长的阿父,有个说话很温和的阿姆,还有个宠爱你的漂亮阿姐。而我呢; 一出生,阿姆就死了,还没等到独自打猎; 阿父又死了。有时候,我真的想,把你有的都抢过来。”
说到这,飞鹰停了下来; 微微眯缝起眼睛; 神情带着丝恍惚。
“我还记得有一个寒季,很冷; 族里没有多少食物,那次很多没有阿父阿姆的小娃都饿死了; 而我没有死,是因为花那她把吃剩的食物偷偷给了我。”
木野坐在他身旁; 没有接话,很是认真聆听着。
“她长得那么漂亮; 每天都在笑。我看见她这样的笑脸,心里就觉得很快活。我想,等我能打猎了; 一定要娶她,让她一直这样笑下去。可后来她渐渐长大了,她喜欢上了你。我心里特别不舒服,所以处处想与你作对,看到你不舒服,我心里就舒服了。”
木野垂下眼睛,轻声道:“花那喜欢的是勇士这个名号,她想嫁的是部落里最强大的勇士。”
飞鹰没有管木野的话,自顾说了下去,“我拼命打猎,多凶狠的野兽都敢冲上去。慢慢的,我打的猎物能比得上你了,成了部落里数得上的勇士。可就是这样,花那还是喜欢你,看都不多看我一眼。木野,为什么会有你,要是没有你,该多好。”
木野抿紧唇,用双手揉搓了一把发紧的脸皮,“你别多想了,养好身体要紧。”
“我怎么能不多想,现在花那不见了。”飞鹰一下激动起来,“她那么傻,一点都不懂得保护自己,木野,你帮我去找她,把她带回来,好吗?”
飞鹰使劲撑起上身,扯动伤处,一下剧烈咳嗽起来。
“木野,求你,咳咳,花那她不懂事,分不清好坏,我真是害怕,她会被别人当成奴隶交换出去,那她,就这样毁了,我不能看着她被毁,咳咳……”
飞鹰紧紧拽住木野扶他的手,泛红的眼直直注视着他,有眼泪慢慢滑了下来。
“木野,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跟她交/合了,等我伤养好了,咳咳,我一定,一定带她离开,咳咳……”
这是木野第一次看见飞鹰在他面前哭,这么多年来,头一回在他面前哭。
对他这样的要求,他狠不下心拒绝。
他点了头。
烤兔肉好像有些柴。
简华没什么滋味地有一口没一口嚼着。
木野犹豫了一会,来到简华的身前,蹲下,垂着头,声音有些低沉,“简华,飞鹰他刚才求我了,他求我,找到花那,再把她带回来,我,我答应了。”
“很好啊,你既然已经决定好了,还来问我干什么。”
木野沉默。
简华不理他,拿起剩下的大半只烤兔,使劲啃起来。
“我就是会觉得你不开心,刚才我想了很久。花那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孩,等救她出来,让飞鹰养好伤,还让他带她离开。”木野解释。
“很好啊!”
“对不起。”木野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只觉得,只觉得他好像哪里做错了。
他把手握上简华的手,身子微微前倾,用额头抵住简华的额头,“要是我哪里做错了,你直接跟我说,我很笨的,你不要不理我。”
“你会犹豫,就是不相信我。认为我一定不会答应的,是不是。我就是这样一个坏的人。”简华推开他,气愤道。
“不不,你是这块土地上最好的人!简华,你打我一下吧!”木野拿起简华的手,朝自己脸上拍去。
简华被他气笑了,这才觉出她已经吃到肚子发胀,大半只烤兔全都进了肚子。
“都怪你。”她瞪他一眼,把剩下的塞进他手里,命令道,“吃了。”
“你太瘦了,应该多吃点。”木野笑。
简华不知道她刚才为什么会不舒服,她感到很迷惑,也许她应该再淡然一些。
木野也不知道他刚才为什么会犹豫,他从心底里生出恐惧来,他太怕她不理他,太怕她离开了。
两人坐在火堆边,一时都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木野,你来啦。”
一道欢快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木野和简华齐齐转头,却见花那被几个壮汉簇拥着,随在一个肥胖男人身边走了过来。
她脸上洋溢着□□,鬓角插着一簇杜鹃花,衬得她肌肤红润,头发乌黑。腰间裹着一条火红狐狸兽皮短裙,裸/露着两个丰/满胸/部,脖颈下层层叠叠挂着好多串装饰物,腰肢纤细,一步一摇,袅袅娜娜。
木野和简华禁不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诧异。
“木野,你见到我高兴吗?”花那欢跑了过来,一把抱住木野的胳膊,朝他娇笑道,“木野阿哥,你是不是来接我的,我要做你的女人。”
简华明显看到对面那个肥胖男人的脸上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