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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鱼肉质紧致,吃起来十分有嚼劲,尤其是鱼腩部位,油脂肥美,香甜回甘。
太子抵达石屏头天晚上,司徒律津说请他吃点新鲜的,派了人去谢家村讨要了一尾三斤重的脆肉鯇,之前县衙的厨子可是到六郎家足足请教了半个多月,总算把县太爷爱吃的菜都学会了。当然包括这脆肉鯇的做法。
鱼塘如今喂养的脆肉鯇数量有限,江秋意看的紧,司徒律津也不好厚着脸皮经常去讨要,毕竟人家是指着这种鱼支撑整个鱼火锅店的生意。
太子尝过,其美味真不是一般山珍海味可以媲美的,所以他十分好奇的问了句:“那你就跟本宫说说,你家的鱼为什么会有这么特别的地方?”
巴掌大的《农耕物语》他就攥在手里,却不肯自己翻看,而是出言详询。江秋意也不扭捏,直起了身子回话。
“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秘方,不过是总结了前人的经验,将食草的鯇鱼投喂蚕豆,长期食用蚕豆的鯇鱼体制发生变化,吃起来的口感就和一般的鯇鱼不一样。”
“我开鱼塘的时间仓促,全部用的大鱼苗没有打小就用蚕豆一点点喂起来,如果是从两指宽的小鱼苗就开始改喂蚕豆,那样会更好,肉质紧致爽口比现在强上十倍。”
谢家的鱼塘可是赫赫有名的,出了祥瑞如今又出了这么一种口感特殊的鱼,人们不懂那鱼为什么吃起来会有别于寻常的鯇鱼。
江秋意也没有刻意解释,于是民间就流传成了是因为她挖塘的地方原先埋着祥瑞,集齐了天地灵气,所以这鱼吃起来才那么特别!
可这种鱼要是能在北秦大量饲养,再供应进富庶的南秦地区,那么这其中的利润肯定是相当可观的。
不止脆肉鯇,这本小册子上记载的东西要是在北秦推广开来,不出十年,老秦人就能挺直腰杆昂首挺胸的在这世间行走了!
富民,而后国安,国安而后强兵,强兵御敌从此列强不敢践踏大秦国威!
这是司徒律锦毕生所愿,生在贫弱的秦国,他不敢想开疆拓土一统天下成就无双霸业,他只想国泰民安,大秦不再向任何一国朝贡纳税。
这些东西如今都是可以实现的,只要这个小女子肯帮忙,不到一年,她不止改变了谢六郎家的贫困,她还让很多人吃饱饭,寒冬来临时有钱添置棉衣炭火,不至于像往常一样,一家人可能就一间能穿得出门的棉衣,轮流着替换穿。
太子亲眼所见这石屏街市上的繁华,上一回他征粮微服私访此地,这里的人还因为手里头没有粮要闹饥荒而愁云惨淡,这几日他在街上走访,看见不少乡下人家赶集添置棉衣,炭火,将过冬的必须品一一添置。
这才多久?不过短短数月!
低头想着自己心头的震撼,手里头的小册子无意间翻开,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名词。
“啤酒?这是什么?”
“啤酒的最主要原材料是蛇麻草,又称啤酒花。小安山满山遍野都是,根本不需要特意种植,那是一种多年生的藤本植物,生命里极强,无需特殊看护。”
“每年八月是采摘季节,采摘下来的啤酒花晒干,与麦子同煮,过滤冷却后加入蜂蜜和糖浆密封发酵,期间每天加糖,发酵的时间约长,酒精度就越高,成品喝起来就越带劲。”
江秋意说完看太子殿下还是一头雾水,对“啤酒”这个东西还是没有概念,想了想,她又说:“就是一种酒水,不过和殿下已知的各种酒喝起来都不太一样,它口感带着微微的苦涩,颜色是金黄色的里面有气泡,不烈不容易醉人。”
“按照原计划,这个新品明年富源自助火锅店重新开张的时候就会上市,我已经酿制了不少,全部囤积在谢家的地窖里,它会引起另外一轮的轰动的,不止火锅店,到盛夏来临时,冰镇啤酒会轰动整个大秦的!”
她按部就班的安排好了所有事情,一环扣一环,耗尽了她所有的心血。原本她心头火热斗志昂扬,一心一意的想做大秦一等一的农商,杀出一条不依靠医术致富的血路来。
可这场意外让她忽然间有些心灰意冷,她觉得没意思,十分的没意思,不知道那么拼命是想干啥?现在江秋意一想只想去找谢六郎,可她连自己找六郎想跟他说什么都没想好。
太子看着低头不语的江秋意,她说完之后整个人就蔫蔫的不说话了,一时间气氛沉默的可怕。
“好。”
江秋意抬头,像是没听清太子说了什么。
太子弯腰将她扶起,盯着她的眼睛说:“好,本宫准了。”然后从腰间解下玉珏,递到江秋意手里:“这是东宫玉令,比通关腰牌好用,持此令者犹如本宫亲临,别说你想探营去看六郎,就是想调动三军,也无人敢不从!”
江秋意一滞,愣了片刻立马像挨着烧的滚烫的烙铁似的向后退缩,不敢去接那枚玉令。
“不不不,我我不要这个,我就要一个可以通关的腰牌,我只是想去军营里看六郎一眼,和他说几句话!我要你这个干嘛?”
“你说的公平交易,《农耕物语》换本宫的腰牌,等价交换,本宫虽不是生意人,可知道等价交换。”
太子眼神坚定,这玉令,他是送定了!
第279章本宫愿意赌(二更)
一直到怀里踹着那块象征着无上皇权的玉令离开县衙,江秋意脑子里还是嗡嗡响。
她问太子:“你不怕我拿了你的玉令跑了就不回来了?”
太子说:“怕,可本宫愿意赌,这块土地依然藏着你最深的眷恋,你现在看不清自己在干什么没关系,等你想清楚了肯定会回来。倘若本宫赌输了,不过丢了一枚玉令,愿赌服输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造一枚假的凑合着用呗!”
太子玉令,和皇帝玉玺差不多一样的存在,可是说造假就能造假的?
可太子满不在乎:“倘若本宫赌赢了,大秦就会多一个巾帼女子,一个能辅助本宫改写这个国家贫困历史的传奇女子!千秋万世之后,青史仍会铭记你江秋意对大秦的贡献。”
江秋意当场就心动了,她终于明白太子为什么会拥有那么高的声望,他真的是个杰出的政治家,即使在人心最为灰暗的时候,他依然能调动你内心深处掩藏着的热血,让你整个人跟着他一块沸腾,一起燃烧。
可她依然毅然决然的奔向了邺城,千里万里之途在她眼里不是阻隔,不知道要和六郎说什么也不是问题,她想见他,只要见到了,她就能弄清楚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太子,您,玉令!玉令!”
司徒律津激动的都结巴了,他焦虑的在原地转圈,脑门上全是汗。
“本宫自然知道玉令的重要性,可是律津啊,一枚死令能让北秦的老百姓从此以后年年岁岁,饥有粮寒有衣吗?”
凝视着已经看不见那一抹倩影的方向,太子说:“本宫自幼学习的是帝王之术,治国之道,致富,我们谁也没有她在行。即使有她给的这本《农耕物语》,想要落到实处没有个懂行的人帮衬着,恐也难成大气候。”
“本宫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慢慢等待了,用一枚死令换她真心辅佐,这笔买卖很值当。”
说完他抬了一下手,应如影而至。
“跟着她沿途保护,权宜行事,倘若她离了大秦国境……”停顿了半晌,众人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太子,像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咬着牙,异常清晰的接了句:“人死令还!”
应全身冰凉,俯首拜服,如风而逝。司徒律津呆若木鸡,不能理解太子口中的“离了大秦国境,人死令还”是什么意思。
就在刚刚,他,他明明,明明心胸开阔惜才爱才到可以倾囊相授的地步!可一转眼,一转眼他就下了杀令!
太子转身,一只手放在司徒律津的肩头,与他不敢置信的眼睛对视,声音冰冷:“律津,本宫是大秦储君,太子玉令若是落入燕人手里,那么大秦会怎么样,你应该比本宫清楚!不是本宫心狠,而是,国家安危高于一切!”
说罢他不再理会震撼的司徒律津,快步离开。
江秋意在路上奔波了七日,出发的第三天,她往回寄家书,交代了自己千里探营的事情,第五日她假装坠马逼出了隐匿暗中跟了她一路的应,软磨硬泡的逼着他利用从龙卫的联络方式,帮她了解家里如今的状况。
她走后,在太子和司徒律津的有心照拂下,谢家和她铺排的生意都没有乱,长孙扬被太子惩治,长孙府缴纳了罚金灰溜溜的举家迁移到僻静的乡下去了,哪里还敢再生事端?
李贯宇亲自去了临安城跟谢光辉解释了所有的事情,并着谢光辉将翠竹从长孙家接了出来,长孙家如今缺了主心骨,没了氏族门阀,树倒猢狲散,哪里还顾得上一个四姨奶奶?
翠竹和谢光辉的媳妇蝉儿,两个有身孕的女人住在一块互相照应,再加上四爷爷四奶奶也去了临安城照应,日子过的还不算太差。
六郎娘带着三姐四妹住在姑子庙清心礼佛,谢家的下人本分的守着新宅等待女主人归来。
这就是应帮她弄回来的全部消息,听起来十分的风平浪静。
江秋意坐在篝火旁边,沉默不语,忽明忽暗的火光照耀着她因为长途跋涉而格外苍白的脸色,让人心头疼惜。
“怎么,后悔了?是不是想回去?去邺城的路你才走了一小节,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应打破沉默,往火堆里填了一根柴火。
江秋意摇摇头:“来都来了,不见六郎一面就回去干嘛?”
“你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奇怪,出一点事就要去找你夫君哭鼻子吗?他在戍边,大燕今年闹了蝗虫灾害,出兵大秦不就是想捞点油水吗?你以为去邺城是好玩的啊?如今的邺城打的比闸北更厉害!”
江秋意一听立马惊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