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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都顾不得擦,哭着就爬到了光辉腿边。
“相公,你听俺说,俺,俺不经常这样的,就是偶尔,偶尔发病一次……”
江秋意的脚其实往前迈了一步,可她生生的止住了,这是小两口自己的事,她在这个时候不方便插嘴。只是光辉那一脸惨白的恐惧,倒是超乎了她的想象,羊癫疯而已,他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你,你,你一直都有这病?”
好容易谢光辉肯开口了,可他生生将自己的腿从邵蝉儿的怀抱里抽了出来,一连倒退了好几步,眼神里更是恐惧交集着戒备。
邵蝉儿忙又往前爬了几步,可在光辉那样的眼神下却怎么也不敢再去抱他了,只一味的哭着,连话都说不出来。
光辉见状瞬间明白了,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难怪定亲两年了你家也不着急着催婚,原来你是个被诅咒的不祥之人,邵行头这是保的什么媒,他这是要坑死俺吗?”
“被诅咒的不祥之人?啥意思?”江秋意当场就问了出口,光辉脸上的凉薄让她看不下去。
“秋小哥,你是南秦来的你不知道,在俺们这只有上辈子造了孽被诅咒的人,才会像她刚才似的被鬼魂附身!那样的人都是不祥的,阎王爷派小鬼日夜看着的,谁沾了谁要倒大霉的!”
他一边说还一边哆嗦,可当真没有半分原来的男子气概。江秋意心里头嗅之以鼻,脸上却也不好太过鄙夷,只是过去在邵蝉儿身边蹲下,将手搭在她颤抖惊恐的肩头上,低声说:“好了好了,没事的,你别怕!”
对于安抚人她一贯是有自己的方法的,她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似的,邵蝉儿镇定了不少,虽还是低声哭泣着,可眼神已经渐渐安定下来,静下来之后,她的眼底开始涌现:自卑,绝望……
江秋意没有理会被封建迷信吓傻了的谢光辉,而是自顾自的询问起邵蝉儿来。
“蝉儿,你得这个病多久了?”
“十二岁的时候得的,好几年了……”
邵蝉儿哽咽,这个倒霉的病让她连自家的院子都不敢去,天天的躲在屋里头,就生怕万一在外面发病被人瞧见了不得了。
“家里头可有什么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得过这个病吗?”
“没有,俺爹说邵家清清白白几代人,不知道咋到了俺这就得了这么个造孽的病!俺,俺……”
“那你还记得头一回发病是个什么情况吗或者说当时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比如大喜大悲之类的?”
“俺头一回发病是因为俺奶去世了,俺是俺奶奶一手带大的,打小跟她感情深,那天晚上俺奶咽了气,俺娘说俺尖叫了一声就发病了,打那之后,隔三差五的就发作。”
邵蝉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倒霉,偏偏就得了这么一个病,好在她爹娘不嫌弃她,依旧视她如珠如宝,只是成日里长吁短叹的,生怕被外人知道了毁了她这一辈子。
就这样瞒啊瞒啊,一直瞒到邵行头上门做媒,她爹娘是又惊又喜,小心翼翼的将她身上的隐疾瞒下来应了这门亲事,日夜盼着她这病能好起来,可拖来拖去,一直拖到了谢家的花轿上门,她的病还是时不时的发作。
她爹娘没办法,存了侥幸的心理,告诉她过门之后一定要可劲的对夫家的人好,掏心掏肺的对他们好,尽快的怀上一儿半女的,哪怕将来有病的事情瞒不住了,也盼望着他们能念着她往日里的好,不要将她休回去。
蝉儿过门之后虽和光辉相处时日不长,可凡事都是千依百顺的,对家里头的两位老人家那也是孝顺到不行,四奶奶逢人就夸,说孙媳妇懂事乖巧又孝顺,是他们家光辉有福了!
如今这事竟这么快露了出来,完全在蝉儿的意料之外,想到这里她悲从中来,直起身子跪在光辉面前一个劲的道歉。
“夫君,是俺不好,俺不该瞒着你俺有病的事,求你了,千万不要休了俺,俺可以给你当牛做马,只要你不休了俺,叫俺干啥都行!”
她声音悲切,一张怯弱的脸蛋上全是汗水,任是谁看了都会心中不忍,更何况是有着一夜夫妻百夜恩的谢光辉呢!他神色动了动,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可一想到这病的骇人之处,嘴边便又闭上了。
“如果她家里头没有其他人得过这病,那便不是血脉里带着的。这哪是什么鬼上身,诅咒,不过是羊癫疯罢了!”
谢光辉本质不坏,不过是有些迷信罢了!
江秋意定了定心神,换了一种轻松淡定的语气说:“这种病要是家里头其他的人也得过,那便是血脉里带着的,比较麻烦,还有可能会传给下一代。”
蝉儿听到这儿,脸色瞬间更白了,江秋意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又在继续说:“可它的另外一种发病原因,却是受情绪之类的外因影响的,蝉儿家里头其他人没有这个病,所以是后天性的可能比较大。”
羊癫疯多发期是在青少年时期,这也是自己当年专攻的专业之一,是以江秋意分析起来头头是道。
“人在七情失调,饮食不节,劳累过度,或者遭受精神上的强烈刺激的时候,会导致心肝脾肺肾五脏气血失调,从而引发阴阳紊乱,气逆痰涌,火炎风动,蒙蔽心窍而突然神志异常,四肢抽搐,口吐白沫,两眼向上翻。这就是羊癫疯,和怪力乱神那些没有半分钱关系的。”
第233章魔怔了?(三更)
江秋意的话对邵蝉儿来说简直就是溺水的人见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当场调转方向对着江秋意一个劲的磕头:“姐姐救救俺,救救俺……”
一边磕头一边的哭:“您说的一点也没错,俺奶去死前一直都是俺在跟前伺候的,俺几天几夜的不吃不喝,除了哭就是哭,连觉都睡不好,后来俺奶去了俺就得了这个怪病,好些年了也不敢看大夫,就生怕被人知道了往后没法做人。”
得了羊癫疯的人很容易造成一些性格上的缺陷,犹豫,自卑,孤独,悲观,更有甚者会有自残倾向。邵蝉儿看起来除了内心自卑点,其他的都还好,可见原先她爹娘是将她保护的极好的。
光辉还在那傻愣着,江秋意看了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干脆自己个扶起了地上的邵蝉儿,对她说:“只要不是血脉里带着的,配合着吃些药,平日里情绪控制着不要大起大落的,应该是可以控制发作次数的。”
说着就开始数落光辉:“你是不是缺心眼啊!至于吓成那个鬼样子吗?要真是你说的鬼上身,又是晦气又是不祥的,那她爹娘养了她这么些年怎么什么事都没有啊?亏你还是个见过世面的,怎么跟那些乡下妇人似的老封建老迷信啊!”
说着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赏给谢光辉,脸上更是毫不掩饰的鄙视。
谢光辉脸上一热,江秋意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而且她医术好自己一贯又是知道的,当下被她斩钉截铁的这么一说,再想想自己刚才的熊样,倒真的有些惭愧起来。
“俺,俺……”
“我给她开服息风定痫的方子,老规矩分次抓药弄齐了回来给她吃吃看,先看看效果怎么样,平时你对她好点,情绪稳定了对病情也是有帮助的。”
江秋意说话的时候正抓着邵蝉儿的手给她把脉呢,用的就是她那只胳膊被咬伤的手,可她浑然不察,倒是站在一旁的应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李贯宇拎着两坛好酒过来凑热闹的时候,这里头已经完事了,没了前头邵蝉儿的事情刺激着,他一进门就发现了没戴斗笠的应。
当场惊呼了一声:“秋娘,县太爷拨给你的护卫竟然是个女的?好生的这般如花似玉,女子习武,这,这也太稀奇了吧!”
他的话还没说完,头上束发用的头冠就被一闪而过的寒光削掉了,紧跟着一个浅蓝色的人影晃过,屋里头已经没有了应的身影。
李贯宇披头散发,后脊椎一阵阵的发寒,嘴巴张的大大的,完全不知道究竟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差点连命都搭进去!
本来是打算在光辉家吃饭的,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江秋意觉得他们小两口需要点私人的时间好好沟通一番,于是干脆拉着李贯宇饭也不吃了就往外走,还回过头叮嘱光辉。
“算了,药还是我去给蝉儿抓吧,你好好陪她说会话,光辉,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蝉儿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的珍惜!”
邵蝉儿红了眼眶,感激不尽的看着江秋意,谢光辉也在震惊惊恐之后恢复了理智,面上讪讪然的,只一味的点头。
离了光辉的新家,李贯宇倒也不好奇这没头没尾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被好奇心害死刨根究底,这也是江秋意相当佩服他的一点,即使好奇的不得了,自己不说,他也能忍住不问。
邵蝉儿的事情就有点牵扯到医患隐私之类的了,虽说她没有明确要求江秋意不能对外泄露她的病情,可秉着一贯的职业操守,江秋意也不打算跟李贯宇透露。
临安城比石屏大出去三四倍不止,有是整个北秦最富庶的城池,有钱人多的是,是以城中的医馆有不下七八家,江秋意这家买几味,那家买几味,好容易将药方配齐了,脚皮却已经磨掉了三层。
找了处凉亭坐下了休息,忍不住就开始吐槽大秦女子不得从医的缺德规矩。
“你说说,这定大秦律的人是不是被女人狠狠的伤害过啊?瞧瞧这堂堂的一国之法,居然针对女子罗列了好几条不平等的铁律!什么不得从医啦不得习武啦,不得干政啦,敢情你们老秦国的女人,这一生除了相夫教子,和锅碗瓢盆打交道,就不能有其他建树了!这也太不公平了!”
李贯宇失笑,对于她这样荒诞无忌的言行他一贯是照单全收的,丝毫不觉得她的这些话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在他心里,江秋意就一直是个与众不同的存在。
他说:“野史记载当年大秦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