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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喝了这么多酒。”
怀里头的人儿声音清冷,李贯宇如壶灌顶,瞬间清醒了不少,再是不舍却也还是放开了那个让人眷恋的怀抱。
他说:“不和他们死磕叫他们一个个喝趴下了,怎么能打听出来你今天会遇到危险。我是不是还是来晚了一步,美人被别的英雄救了吧?”
恢复了调笑的李贯宇让人觉得,方才那一瞬间他的惊恐就是你自己的错觉,江秋意心头微动,却也不愿意过多探究,她只说:“没事,美人是自救的,猫在一边瞧热闹的我唤他一声狗熊他都得应着,还什么英雄!”
“噗嗤……”
本来打算上前来指责李贯宇不守礼法,大庭广众之下扑上来就抱着别人家的媳妇,可偏偏江秋意又说为了几句让他无地自容的话,自然也就板不起脸来教训李贯宇了。
倒是李贯宇和江秋意很默契的并肩走着,低声说着话,神态自然,一个没为刚才被自家夫君以外的男人抱了而羞愧愤怒,一个没为抱了人家媳妇而尴尬难堪,全都跟没事人似的,相当的自在。
身边的齐芳看着看着,突然说了句:“他们两个其实很配,心灵相通默契十足,说的大概就是他们这个样子吧!只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
“恨不相逢未嫁时啊!”
“你是说……不会的,秋娘不是那样的人,她已经嫁给谢六郎了就绝对不会做出不守妇道的事情的!”
“王爷,你确定你眼里的妇道,和她江秋意心中的妇道是一样的吗?一个敢在荒郊野外以色诱敌的女人,三从四德礼法规矩恐怕她都不放在眼里吧!”
司徒律津一愣,齐芳却已经自顾自的走远了,笑眯眯的缠上了江秋意和李贯宇,像是和他们有说有笑的。
江秋意回家后开始整理东西,出发前她必须将家里头都安排好,再加上明日十六就是光辉成亲的好日子,她就是再心急去临安也得先喝了这杯喜酒再走。再说了,养殖场的事情还没搞定,也是愁人。
因着翠竹两口子算是特意回来喝光辉的喜酒了,四爷爷又一贯看重面子,十六那天愣是摆了整整三十桌,谢家村的人全村出动了不说,连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远亲都请了。
翠竹嫁的好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是以有个机会走动走动谁也不会错过,一场喜宴下来,翠竹陪着长孙扬迎来送往的,倒有点让人弄不清楚今日到底是来喝谁的喜酒了。
乱新娘的时候江秋意进去瞧了一眼,虽说吧不像现代的时候整伴娘那么夸张,而且进去的又都是妇女,男子是万万不敢进去闹的,顶多到了晚上闹洞房的时候起起哄。可饶是如此,新娘子还是被这些三大姑八大姨的乱的直掉眼泪。
“好了好了各位婶婶姨娘,差不多就得了,别回头叫人新娘子吓跑了,晚上光辉该哭鼻子咯!”
江秋意笑着开口,有心帮新娘子解围,却一不小心把火烧到了自己头上。
“说起了秋娘倒是没被乱过呢!年底等你们家六郎回来,非得叫他好好的补办一场喜宴不成,娶了你这么个能干又漂亮的媳妇儿,偏生还小气的连喜酒都不请俺们喝上一口,也太不像话了吧!”
江秋意豪爽,直接说:“那有什么难的,就是不办喜宴嘛!等男人们全都凯旋而归,我出钱在村里头摆上几十桌庆功宴,肉管够,酒管够,大伙敞开了肚皮吃,敞开了肚皮喝!”
本是一句调笑的话,可她一说完,新房里的气氛反倒冷了下来。在场的哪个不是儿子或者相公去了前线的,一去数月生死不知,而且这种情况还将一直持续下去,谁不是眼巴巴的数着日子过的?
刚刚入夏就盼着寒冬快点来临,等闸北城墙上结上了厚厚的冰墙,就不用打战了,男人们就可以回家了,只要他们还有命回来……
气氛有些僵,连带着江秋意心头也有些沉重,努了努嘴角,她说:“外头开桌了,大伙还不快去坐桌去,怎么着也得先把今天这顿吃饱喝足了再说啊!”
“对,走走走,楚村那边也来了不少人呢,咱再不出去倒叫他们占了头彩了!”
幺婶先招呼了一声,其他人就跟着一哄而散了。谢家村和楚村一直关系也不太融洽,虽不至于两村老死不相往来吧可明里暗里也总爱攀比,翠竹她娘嫁去了楚村,今个可不就是来了不少楚村的人么!
人散了之后江秋意看着红盖头歪到了一边的新娘子,走了过去轻手轻脚的给她把盖头调整好,然后说:“你莫往心里头去,这一片一贯是有乱新娘子的风俗的,大伙也没有恶意,都是跟你闹着玩的。”
“嗯。”
那一声低弱蚊吟,若不是江秋意仔细的听着还真发现不了。新娘子的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有些轻微的发抖,应该是紧张吧。
于是她又说:“光辉是个很好的小伙子,你不用害怕,四爷爷四奶奶也很慈祥和善,你嫁进来以后不会受气的,他们一家子人很好你不用担心。”
“嗯。”
还是闷闷的只应了一句,江秋意心想这新娘子应该是害羞了,就没和她多说自己个就出去了。
外头正热闹着呢!宴席已经开始了,光辉被大伙为着灌酒,翠竹看不下去替他拦了不少,姐弟俩被大伙堵着了怎么说都脱不开身,可瞧了一圈却看不见长孙扬的影子,倒也是奇怪。
第215章木匠(三更)
狐疑了一会就被三姐拉着入座了,谢四妹没有来,早上起来的时候她闹别扭呢,说什么都不肯来。六郎娘生了好大一通气,毕竟四爷爷家与她们家一贯亲厚,人家唯一的孙子娶妻,自然是全家出动的来给他贺喜才显诚意啊!
偏偏谢四妹说啥都不肯来,这个江秋意倒是有些理解的。好歹谢四妹也曾经对光辉心动过,可新郎成亲了,新娘却不是她。任谁谁也不愿意来见人家喜乐美满的模样。
只是谢四妹虽相得中光辉的人,却一直瞧不上他的家世,虽是吃穿不愁吧可到底离她想要的大富大贵还相距甚远。是以她从未表露过这方面的心思,六郎娘也就无从知晓了。
四妹没有来,楚村的楚大圈倒是来了,这倒是个意外之喜。因是那边坐不了,楚大圈又曾经是谢木匠的学徒,他就被安排在了六郎娘这一桌。许久不见六郎娘倒是和楚大圈亲亲热热的说起了话,连江秋意入座都未曾主意到。
“秋娘,你看,正在和阿娘说话的就是楚大圈,阿爹以前的学徒。哼!”
最后那一声哼是因为什么,江秋意很清楚。莫大牛那个号称被他克死了的续弦不就是被这楚大圈拐跑了嘛!是以三姐当然就不喜欢他了。
记得头一回提起他的时候三姐还说他人很好,很不错呢!如今心偏向了莫大牛这一边,怎么看都看人家不顺眼了,跟恨不得上去胖揍他一顿替莫大牛打抱不平似的。
江秋意不觉莞尔,拉了一把三姐,在她耳边说:“哼啥子?你应该感谢他,要不是他把莫大牛的续弦拐跑了,哪还有你什么事啊!”
被她这么一说,三姐瞬间羞红了脸,啐了一口:“你说啥呢!就爱拿俺说笑!”
“姑嫂俩嘀咕啥呢!嘻嘻哈哈的没个正行,也不怕人笑话!秋娘,快过来见见,这是你公爹的关门弟子楚大圈,你该喊他一声楚。”
六郎娘和楚大圈说了好大一会话,这才想起了介绍,和江秋意说完又对楚大圈说:“大圈啊,这是秋娘,六郎的新媳妇,你弟媳。”
楚大圈连忙起身,着着实实的冲江秋意作了个揖,道:“弟媳好,你和六郎成亲正赶上俺在外头做活没来家,给错过了真是不好意思,回头俺一定备一份厚厚的礼登门赔罪!”
“楚客气了,我和六郎并没有操办喜宴,楚不用这么客气!您快坐!”
一番寒暄之后,楚大圈先张了嘴:“听说弟媳托人在楚村打听,想找几个木匠搭几座鸡舍是吧?”
是有这事,本来也一直在江秋意计划中的,奈何楚村的木匠几乎全都上外地找活干去了。不是每个手艺人都能像楚陶匠似的自己个做点小买卖养活一家子的,他们大多数得去更远的地方找活干。
冬雪融化后还没开春呢,楚村的手艺人就全都外出接活去了,江秋意放出风声有段时间了,可一直也没能找齐人手开工。如今听这楚大圈问起这事,他不就是现成的木匠嘛!
于是笑眯眯的说:“是啊,我确实想搭几间鸡舍鸭舍,怎么楚有兴趣?”
楚大圈一贯是个老实本分的,谢木匠能收他当关门弟子也是看中他的品行,在他心里谢家又一向不是外人,是以他当场就托出了老底。
“不瞒弟妹说,先前俺娶了个媳妇,她跟着俺走南闯北的去做活本就是辛苦,如今有了身孕了在外头实在是不方便,俺就想着怎么着回来家也好过在外头奔波吧!可咱石屏这一向是接不着什么活干的,俺这又不会旁的营生,眼看家里头就要揭不开锅了,听说了你这要找木匠才想上你这来试试。”
楚大圈一说完,江秋意还没表态呢六郎娘就先发话了。
“傻小子,你这话怎么说的!咱是一家人,莫说是你想接你弟妹这儿的活干,就是家里头揭不开锅上师娘这儿来,师娘也断然没有饿着你的道理。你师傅去的那些年,要不是你时不时的接济着,俺一个人也操持不起这几个孩子。”
六郎娘想起了往事,眼眶红了红,又转过头来对江秋意说:
“秋娘,你进家门时日短,好些事不知道。你公爹走了之后最拮据的那几年,全都是大圈在外头做活挣钱接济俺娘几个,逢年过节他宁可苦着自己不吃一口肉,也得给咱家送三斤来,这几年六郎大了,木匠活又不好做了,六郎知道大圈不容易才死活不让他再苦着自己了。这做人啊锦上添花容易,像这孩子这样雪中送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