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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意安慰了一句:“心中有菩萨,菩萨自然是能感应到的,不一定非要亲临现场才能接受到菩萨的赐福,菩萨既然将祥云降在了石屏,那就是给整个石屏县的所有老百姓的!”
安慰完她都觉得自己可以再发展一个副业了,挂面招牌穿街走巷去当算命先生去!忽悠人绝壁一忽悠一个准的!
先是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和楚苗苗约好的见面地点,她已经等在那了,只是头上还是带着斗笠,边上缀了一圈厚厚的黑纱,生怕叫人将她认出来。
还是不敢光明正大的见人。不过她肯来,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拉了她,又一路着急忙慌的就往姑子庙赶,走一路心里头非议了一路:非特么的买驾马车回来不可!
这天天的上哪都暴走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尤其是小日子来的时候就更不好受了!
紧赶慢赶的,到了姑子庙,发现山门前固然是被围的水泄不通,挤出了一身的汗才挤了进去,门口的小姑子找被这人声鼎沸的阵势给吓傻了,姑子庙什么时候一口气来过这么多香客了?
“小师傅,我是江秋意,劳驾通报主持一声,说我来了,请她出来主持一下大局。”
江秋意拿手在那守门的小姑子面前晃了好几下才将她的魂晃回来,小姑子“哦”了一声,就赶忙进去通报了。
出来的时候却还是她自己一个人,不见广慈主持的身影,她说:“师傅说了,今日之事乃施主发起,那自然还是由施主自己主持大局的好,方外之人不好插手。”
切!江秋意心里忍不住腹议了一句,不过是事到临头怕最后没有神迹,跟着她一块丢人现眼罢了,还得道高僧呢,老狐狸啊老狐狸!
有神迹她姑子庙名扬天下从此香客络绎不绝,没神迹她江秋意丢人现眼外加赔光家底!她不过是心善借了块场地给自己贻笑大方而已。
江秋意有些哭笑不得,可这个时候认怂是绝无可能的,她清了清嗓子,就对山门前人头涌动的吃瓜群众说了句:“各位安静一下听我说,安静一下。”
她的嗓音清亮,带着安抚人心的魅力,原本喧哗吵闹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只瞧见以为俏生生的小娘子正站在姑子庙紧闭的大门前,笑眯眯的看着每一个人,眼神和善,笑容温婉的如同和你最熟悉的人一样。
这是江秋意的杀手锏,几十年急诊经验磨炼出来的,和火急火燎的陌生人套近乎,笑容是必杀绝技。
众人安静之后,江秋意直接跳过了那些没有意义的场面话:“诸位今日都是为着同一个目的而来,只是这庙里头的菩萨大殿毕竟地方有限,恐怕是容不下诸位的,顶多也就进去三十人,大伙看看,咱抓阄可好?”
今日来的大多数是十里八乡的清苦大众,那些个有钱有势的大户都是不屑来和穷人们凑这个热闹的,他们也不是不信不好奇,多数还是派出了自家的下人来打探情况的。
江秋意说的办法一出,那些平日里仗势欺人的家丁率先就不满了,他们都来自石屏的那几家大户,彼此之间计算不熟也都是打过照面的,自然是扎堆站在一起,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与寻常百姓区别开来。
其中一人走上前来,不太客气的对江秋意自我介绍道:“俺是石屏王员外家的家丁,俺家老妇人是这庙里头的贵客,平日里可没少为菩萨添香油钱,今日这神迹要是显了,俺们家老妇人肯定是要瞧这头一份的。”
江秋意凝眸,王员外家?不会就那么巧是那天广慈要接待的贵客吧?不会那么巧就是老牛想吃嫩草,想走二郎媳妇的道娶三姐的那一家吧?不管是不是,就冲他这狗仗人势的损样,今天这事铁定是没他的份的了!
江秋意淡淡的瞧了他一眼,故意无视他,直接对着众人说。
“来来来,快快排队抓阄啦!能不能进殿就看菩萨娘娘的安排啦,咱是不敢当观音菩萨的家,她想选谁,谁自然就能得住那跟短的阄,要是抓不中,对不住了,菩萨娘娘都不选你,你就是硬闯进去也是冲撞了神灵,后果我可不承担!”
那王家的家丁气的脸都绿了,被彻底无视了不止,还被搬出了菩萨娘娘来压着,压的根本翻不了身,就是他家老太太在,听了这话,也是不敢忤逆观音菩萨的旨意的。
这么一想着,麻利的就钻到队伍里去,早早的出来了要是啥也打探不到,回去老爷还不扒了他的皮?其他的家丁见石屏最富的大户王家的家丁都老老实实站到队伍里去了,还能有什么二话,谁不赶忙的挤将进去?
江秋意手里握着一把事先长短剪好的青草站在庙门前,排队的人挨个的上来抓,一轮下来,生生是耗费了整整一个多时辰,幸好来的早,不然时间还真是不够用的。
眼瞅着已经有二十好几个人抓着短草了,这重新抓了一把青草里头也就剩下三两根短了的了,可排队的人却还是不少,这不,走到跟底下的就是昨天才挨了一击过肩摔的李贯宇!
第164章李掌柜家的疯儿子
李贯宇那一张笑眯眯的脸对她,到也知道江秋意目前的身份敏感,是个丈夫去了战场独守空闺的俏娘子,在人前不敢与她露出一点熟路,只笑眯眯的说:“劳驾给我抓一下。”
卧槽,你特么什么给你抓一下!
江秋意眉头跳了一跳,却也不敢发作,当场若无其事的青草递出去让李贯宇抓,但是他的运气也太特么的好了,一大把青草里就剩下三四根短的了,还真叫他也抓着了一根!
抓着了之后居然像个孩子似的,当场手舞足蹈又蹦又跳的,高兴的都合不拢嘴,不说半点没有大家公子的模样,连寻常农家小子都不会如他这般言笑张狂,喜形于色。
后头正好是几个经常往来李氏绸缎庄的大户家丁,互相通了一耳朵:“瞧,李掌柜家的疯儿子。”
是疯儿子,不是傻儿子,不说他傻,只说他疯,这一个疯字,倒也贴切,他那般嬉笑怒骂全由自己的心情来,完全不顾旁人的眼光,在循规蹈矩恪守礼法反而世人眼里,可不就是疯么?
话说回来,他不疯,能叫一个才见过一次面的有妇之夫改嫁给他?
这么想着倒也不替李贯宇觉得那是侮辱了,回头一看,他不是没听见后头的人小声议论他,只是他全然不为所动,好似那压根就不是说他似的,他有他的世界,色彩明朗欢天喜地,流言蜚语伤不了他分毫。
江秋意心中一顿,看着那笑脸倒生出几分敬佩来了。
这李贯宇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跑来凑热闹,江秋意倒是可以理解的的,只是这糊涂县令竟然也一身布衣带着斗笠的排到了队伍里,倒叫江秋意很是意外,无端端的就生出了捉弄他的心。
司徒律津才排到跟前,手指头正放在嘴唇上,一个“嘘”字示意江秋意不要揭穿他的身份,还没来得及出口,江秋意就噗通一声跪下了。
“县太爷啊!这不是咱的县太爷司徒大人么?民妇参见司徒大人!给司徒大人请安了。”
江秋意这么一闹吵,可好了,当场霹雳啪啦的跪一大片,司徒律津再想微服私访那是不可能的了,只好无奈的摘下了斗笠,直面他的百姓们。
“免礼免礼,本官今日微服而来,大伙不用,不用多礼。”司徒律津有种突然被抓包的感觉,瞧着率先站起来的江秋意,忍不住的带了责怪。
江秋意淡笑不语,郎朗开口:“菩萨面前众生平等,大人是抓阄啊还是?”
本来他也没打算走后门啊!这不是老老实实的排在了队伍里么?还排到了后头。江秋意当着众人的面这么脆生生的一问,司徒律津倒也不好发作,只得官腔官调的答了句:“众生平等本官自然也不能例外,当然还是抓阄了。”
司徒律津的运气却没有李贯宇好,一把就抓着根长的,直接被淘汰了,虽心有不甘,倒也老老实实的站到了一边,默不作声,半点没有要发难的意思。
大伙瞧见了,只道这抓阄的办法真是公平公正,人县太爷没抓找,不也没二话的被淘汰了吗?原本以王员外的家丁为首的那几个被淘汰的家丁,其实已经商量好了待会死活都是要闯进去瞧瞧清楚的,否则回去没有办法交差啊!
可眼下人县太爷都被关在了山门外,而且还是位来自皇室的县太爷,照样乖乖的在姑子庙外头等着,他们几个算老几?哪还敢吱声?
被选中的三十人跟在江秋意个引路的小姑子身后,姑子庙的正殿大门紧闭,众人走进去之后只觉得眼前一亮,原本庄严肃穆的正殿到处布满了碧绿色的轻纱。
众人脸上皆是一震,谁也不知道将原本金碧辉煌的大雄宝殿弄成一片森林似的绿腾腾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贯宇脸上掠过一抹了然的轻笑,原来他家的绿络纱是用到这里来了,只是不知道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呢?
“师傅,这菩萨大殿怎么连柱子都缠上了绿纱?可是有什么佛偈么?”
众人中有人终于忍不住提问,进了大殿就是人家的地盘了,江秋意微笑着双手环胸,只看着那小姑子,却不打算替她回答这个问题。
小姑子紧张踌躇了一下,看了看江秋意,发现她只笑,却不说话,只好硬着头皮回到。
“阿弥陀佛,这是主持师傅的意思,主持师傅是得道高僧,修得到高深佛法,一语一意,皆有其深意,贫尼修行日浅,不得其中深意,无法为各位施主解答疑难,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哪里哪里,小师傅言重了,广慈师傅是有道高僧,她既然如此安排,自然有其深意,我等遵从便是了。”
进行到这时候,江秋意才淡淡开了口:“祥云显现前大伙还需清心打坐,平心静气洗涤心灵才能有幸亲眼目睹这一神迹,这就坐下吧!”
江秋意拉着楚苗苗的手,将她带到了观音金像前最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