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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的晚餐就要开始了。
葡勒拉住她:“走,玉致,陪我去拜一下佛祖。”
她知道,他信佛。和许多著名的皇帝一样,他笃信佛教,所以,国土之内,几乎和南朝差不多,到处都是寺庙。
越是一生杀伐的人,越是喜欢拜佛。相反,普通老百姓反而看得淡一些,也许是平生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门?
很庄严肃穆的大雄宝殿。方丈闻声而来,很是意外,急忙行礼:“大天王驾临,有失远迎……”
“方丈,你忙你的,不用在这里,也不用张扬。”
众人全部退下,只剩下他和蓝玉致。
葡勒跪在正中的蒲团上,闭着眼睛向佛祖参拜,也不知虔诚地许着什么愿望。
蓝玉致站在旁边四处张望,观音菩萨,文殊菩萨,普贤菩萨,地藏王菩萨……不一而足。葡勒跪拜了,上一炷香,见她站在一边,他微微不悦:“玉致,为什么见菩萨不拜?”
她平素并不这么无礼,今日却说:“我是无神论者。”
“什么叫无神论者?”
“说了你也不懂。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就是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我命由我不由天,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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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葡勒更是不悦,简直如看着一个顽劣的孩童:“菩萨面前,不得胡言乱语。”
她反问:“菩萨不都是大慈大悲,大仁大义的么?他们早已得道成佛,极乐西天,无欲无求,无嗔无念,目睹天下苍生。如果真是有灵,即便是不求,也该保佑我们。对吧?”
“但是,也不许对菩萨不敬啊!”
“切!菩萨哪有这么小肚鸡肠?天天多少人求他们啊!他们拯救信女信男都来不及,哪里会管我等无名小卒是否出言不逊?”
葡勒简直无言以答。只是笑嘻嘻地拉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训斥:“玉致,以后不许这么说话了。呸呸呸,这一次当童言无忌,不知者不罪,菩萨不必放在心上。玉致,人啊,都该有个信仰……”
蓝玉致心里一震。
是啊,人都该有个信仰。佛祖也好,耶稣也罢,总要信仰什么,约束着自己的心灵,向善,向真。可是,今日的中国人,除了钱,什么都不再信仰了。
她被这个古人的一言片语,教训得体无完肤。
“大王……”
他的手指忽然放在她的唇上。微微用力,摩挲一下,亲昵而又暧昧,她怔了一下。觉得嘴唇很干,情不自禁地,轻轻卷起舌头,舔了一下。他看着这一举动,立即放开了手。蓝玉致更是紧张,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玉致,这是第三次了!叫我先生!我希望不再有第四次。”
她闷闷地哼一声,不理他的话。
“玉致,你知道佛家的经典在于什么?在于不可说!万物都不可说!”
她没好气:“哼。我当然知道了,佛家的奥秘就在于,一切都是似是而非的,说了半天,等于什么都没说。就如我们的人大代表开会,废话说了一箩筐,最后全是打哑谜。”
忽然想起不知从哪里看来的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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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不知从哪里看来的一个故事:
佛城汽车站的售票口处写着,前往基督城,慢车30块钱,三个小时可到达;快车45块钱,一个小时半可到达。
唐僧对坐在候车厅的文殊菩萨说,菩萨,要坐哪一种车呢,要不坐慢车吧,省钱。
文殊菩萨说,咱不缺那点钱。
唐僧说,好,那咱就坐快车吧,省时间。
文殊菩萨又说,咱不缺那点时间。
唐僧支吾着说,那,那……
文殊菩萨打断唐僧,双手合什道,三藏,你听我说,这就是佛法,你可领悟?
……
葡勒听得哭笑不得,忽然指着她的鼻子:“玉致,你真是个坏姑娘。”
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好人呢?
夕阳的最后一抹残光照射下来,洒了她一头一脸。葡勒看着她,几乎是凝视。她一阵心虚,别过脸去。
他却笑起来:“玉致,你悄悄告诉我,那1元钱到底哪里去了?”
她微微有点得意:“不,我就不告诉你。你自己想。”
葡勒一伸手,拦腰将她抱起,她惊呼一声,身子已经在灰影骑士上,葡勒一打马:“坏姑娘,抓稳了,回去了。”
城门大开,昔日的冷宫,今日的正宫。
朱红绿漆,庭院深深。
一众在暮色里“赏花”的女人,听到那飞奔而归的马蹄声。几乎没有任何停留,直直地往正宫奔去。
前面,是那么鲜艳的女人,在她身后,是冠冕加身的天王。
众人小声的惊呼:“天啦,她竟然敢跑在大王的前面。”
“她为什么又跟大王在一起了?”
“你们还不知道?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和大王一起去太学了……”
“天啦,为什么?女人去太学干什么?那里不是儒生的地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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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啦,为什么?女人去太学干什么?那里不是儒生的地方么?”
“为什么她犯下了如此丑行,大王还会要她?”
“大王是不是糊涂了?”
“姐妹们,你们说,她该不会是狐狸精变的吧?不然,怎能把大王迷成这样?”
众人七嘴八舌,眼睁睁地看着宫门关闭,却只能躲藏在花丛里,谁也不敢前去叫阵——有葡天王在的时候,任何人都不敢叫阵。
直到天色黑尽了,葡天王也没有出来。
一众女人,更是站立不安。葡天王,难道他还打算让那个女人侍寝?这算什么?如果一个女人不贞洁,反而获得更大的宠幸,那其他女人何必要保持贞洁?
又是一种意义上的不公,所有小妾,都愤愤不平。
祖茔在人群里,一直没有做声。这一次,她没有做带头大姐,心里的恐惧在日复一日的加深。在没找到准确的应对方式之前,她不想再贸然乱下结论了。
回头看,葡小姐不在。这个娇纵的千金,已经好些天不出现在这里了。她只是娇纵地躲在闺房里,哀悼着那不知好歹的负心汉。
现在,除了葡小姐出手,其他人,谁还能有这样大的力量?
屋子里,灯火辉煌。
酸枝黄花梨木的餐桌,精美的红玉烛台,四小冷盘,四热菜,四清新鲜菜,四时令鲜果,摆放得精美绝伦,仿佛一次餐饮艺术品展览。四——自然是个吉祥数,比如四季发财,四季如春,到了现代,人们不知为何忽然发疯,认为是死的谐音,不吉利了。数典忘祖的东西。
居中的菜式很是招摇,很大的一只彩凤雕花。
蓝玉致坐下去,将凤尾花色一筷子撬断,放在嘴里一尝,以为是雕花用的萝卜,但不是,脆生生的,有股清甜的味道。
葡勒批评:“牛嚼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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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致听而不闻,大吃大喝。
葡勒吃得慢,真正的细嚼慢咽,少而精,有所节制,跟她的狼吞虎咽形成鲜明的对比。
“玉致,你这样吃,很快就会变成一个大胖子。”
试图让她有所选择,夹一些菜到她的碟子里。但是,这样的选择,反而让她的碟子越来越满,吃得越来越多。
葡勒停下筷子。
她依旧据案大嚼。
如果他觉得不好看,完全可以不看。心里,一直是自暴自弃的,吃吃喝喝,何必为谁谁保持身材,保持容貌呢?这桩买卖,时至今日,他爱做就做,不做拉倒,自己何必在意他的审美?
吃饱喝足,瘫软在大椅子上,靠着靠背,干脆将靴子几下踢掉,光着脚,双腿盘起来,很舒服地闭着眼睛,坐没坐相。
“玉致,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淑女。”
自己身上的不良习气,他不知道的还不知多少呢!挖指甲,挖鼻孔,剔牙齿,打饱嗝,放屁,骂脏话……是怎么样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偷鸡摸狗,坑蒙拐骗,岂能指望是个教养良好的千金闺秀?若非是四年的大学生涯,好歹算小半个知识分子,否则,铁定已经成了野鸡。
以前看到的,都是光鲜亮丽的一面,距离近了,方能检查出每一个毛孔。谁管他还做不做衣食父母呢?
他在她身边坐下,这时,她才看到旁边的一个盒子,大大的。是昔日装金叶子的匣子。这个圣诞老人,又要让它成为聚宝盆了?
她忽然觉得悲哀,被豢养的那种悲哀。
“玉致,你打开盒子看看。”
她笑着拿起来,只感觉到沉甸甸的,要用两只手捧着,好像是已经换了一只匣子:“呀,又该发生活费了?这次是多少金子?看看我能挥霍多久?呀,这么沉……是不是太多了?”
没有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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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金子。
是空的,重量来自于盒子本身,黑色,玄铁,看不出有什么古怪之处。
本能地四处张望,看到黑色玄铁盒子的旁边,一阵金色。那才是装金叶子的匣子。她以为自己看错了,赶紧拿那一只,这一次,请得出奇。檀香木的盒子,买椟还珠——依旧是空的!
比乞丐的肚子还空。
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玉致,今后我不会再给你金子了。”
她一怔,心里竟然不争气地一阵恐惧:仿佛一个被养家了的动物,主人忽然说:我这里没有饲料了,我放你自由,你走吧,你该回到大自然了。你要吃什么,你自己去寻去。
葡勒仔细地看她面上的表情。
她合上盖子,淡淡的,将盒子放在一边。
心里还在跳,旁边就是抽屉,装了首饰的匣子: